鸞衛營緩慢向太守府推進,滄月府步步退後,已退到大道旁,弓箭手攀爬上兩邊的房頂,想居高臨下射殺推進的鸞衛營女兵。
左面民房房頂上,幾個弓箭手才攀爬上去,看到一個身材惹火的女人懶洋洋的側臥在瓦片上,水汪汪的桃花眼勾人魂魄,不禁一呆。
這絕對是一個勾人魂魄的尤物,不過趴側在房頂上,就有些邪門了。
那幾個弓箭手雖然吃力的咽着口水,不過下邊的震天吼殺聲仍讓他們保持一絲的清醒。
「呃,姑娘,這裏要打仗了……」
美人咯咯一笑,「你們打你們的,我躺我的,互不相干。」
「……」
「他媽的,上面的磨蹭什麼?」
等下梯子下的軍官不耐煩的咒罵,上了房頂,可以縱觀全局,能夠更好的指揮,可上邊的士兵竟然不動了。
等罵罵咧咧的軍官爬上房頂,看到側臥的大美人兒,眼睛不禁一亮,盡露狼狼的色迷迷表情。
「哎喲,美人兒,誰這麼狠心把你扔在這裏?大爺我替你出頭!」
軍官走過去,一雙魔爪摸向大美人高聳的酥胸,嘴上不乾不淨道:「美人……啊……」
驚天動地的慘嚎聲驟然響起,軍官的狼爪子被美人兩根如蔥玉指輕捏着,喀嘞一聲,腕骨斷折,龐大的身軀倏然飛拋而起,飛落房下,砸倒了下邊的好幾個士兵。
房頂上的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漫天碎瓦片突然呼嘯着暴射而至,慘呼聲,全都飛落房下,又砸倒了不少同伴。
大美人是舒雨柔,竟然大老遠的從皇都跟來到滄月……
鬼宗宗主文仲勛及他的近衛莫明奇妙失蹤,二皇子懷疑到舒雨柔的頭上。
舒雨柔打自魂兒被小冤家勾走,整日就魂不守舍的,做什麼事都沒精打彩的,一副懶洋洋樣。
跟二皇子的人吵了一架,她乾脆捲鋪蓋閃人,一時無聊,便尾追玉妃娘娘的省親隊伍來滄月。
半道上順路拜訪了幾個隱世的奇人,耽誤了時間,今天才來到滄月,才入城,便看到鸞衛營、禁衛軍與滄月守軍的血戰。
這仗打得有些莫明奇妙,她弄不清楚雙方為什麼開打,不過她的小冤家可是鸞衛營的統領,不管誰對誰錯,誰跟她的小冤家過不去,那就是她的敵人!
「房頂上有敵人!」
下邊的士兵吼叫着,紛紛往上攀爬,才一探頭,便給舒雨柔揭下瓦片爆頭,一擊斃命,絕對比cs的大鳥還厲害。
整幢民房的瓦片被她揭下差不多光溜溜的,貫注內家真氣的瓦片爆了近五十多個士兵的腦袋,下邊的士兵沒人再敢攀爬上來,只能虛張聲勢咒罵叫囂。
下邊全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這麼跳下去,任你功力再深厚,也只能身陷重圍,力盡戰死。
手上沒有什麼殺傷力強大嚇人的武器……
舒雨柔突然舉掌,擊斷房梁,然後就這麼抱着粗長的大房梁縱身往下跳。
女人,發起飈來,比男人更可怕!
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突然抱着一根比她身體還要大的大房梁從房頂上跳下來,那情形,很恐怖!很嚇人!
美女當關,萬夫莫敵啊!
無數驚愕的士兵全傻了眼,頭皮陣陣發麻,絲絲寒氣自腳底冒起。
那麼大一根大房梁,兩個壯漢抬着都很吃力,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竟然……
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大房梁凌空狂掃,刀槍、人體什麼的,只要碰着就飛,萬鈞力道,無可抵擋。
腳尖才着地,舒雨柔猛然大旋身,粗長的大房梁掄圓橫掃,無數慘呼聲伴着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夾雜着各種驚恐萬狀的尖叫聲。
這是什麼大美女啊?簡直地獄來的女惡魔!
嚇得魂飛魄散的士兵們爭先恐後奔逃,你擠我推,相互踩踏,死傷無數。
如地獄女惡魔一般的舒雨柔抱着大房梁掄圓狂掃幾圈,掃飛了無數刀槍與人體,方圓數丈內,變成了無人區。
這根大傢伙的威力雖然很嚇人,不過很耗真氣,舒雨柔掄圓一圈,猛然甩出,粗大的房梁呼嘯着,把十數個飛逃的士兵砸得筋骨斷折,慘呼不絕。
從地上撿了一把沉重的大劊刀,她嬌喝一聲,揮刀朝着鸞衛營突進的方向殺去。
後邊有一個令人八輩子想起都恐懼的女殺神,前邊是一群發飈的母狼,夾在中間的滄月軍鬼哭狼嚎,四處奔逃,完全潰不成軍。
「謝謝柔姐。」
林宛在馬上抱拳致謝,此時的舒雨柔,披頭散髮,滿身污血,顯得猙獰嚇人,不過她自已也好不了多少,總之都挺狼狽的。
鸞衛營仍在繼續撕殺着向前推進,舒雨柔劊刀柱地,喘着粗氣問道:「宛妹,何公子沒有事吧?」
林宛不安道:「何大人等一眾將官都被太守大人邀請到府上喝酒,隨後太守府里傳出震天殺聲……」
舒雨柔面色一變,哎喲一聲,身形暴起,飛掠上房頂,朝太守府衝去,接下來,便發生了先前的一幕。
太守蘇程死了,玉妃娘娘也死了,滄月軍群龍無首,立刻一鬨而散,林宛率鸞衛營、禁衛軍殺到太守府時,已經沒有碰到什麼抵抗。
不過全城全亂了,到處是潰逃的游兵散勇,搶劫殺人什麼的,簡成直成了人間煉獄。
鸞衛營與禁衛軍布守在太守府外,若大的一個太守府,府里的人早逃得一乾二淨。
大伙兒加緊休息,傷者包紮傷口,禁衛軍的統領羅中保及幾個高級軍官不是被毒死就是戰死,以何小羽目前的軍銜最高,禁衛軍的幾個低級軍官一合計,紛紛表示聽從何小羽的命令。
鸞衛營與禁衛軍各五百人,一場血戰,鸞衛營損失了近二百人,禁衛軍也折損了百多人,十亭折了三亭。
依現在混亂的局面,分,則風險很大,隨時可能被游兵散勇襲擊,合,至少人多力量大,保命的機率也大。
人手太少,根本不足以控制局面,何小羽很是頭痛。
蘇程在滄月發動兵變,益洲那邊,肯定也出問題,這是倭寇早準備好的預謀,東平與許威的大軍危矣。
心中存有太多的困惑,只是來不及細細思考分析了,何小羽派近衛持血衣衛的身份鐵牌,快馬趕赴東平,把這裏的情況通知堅守城池的寂傷離與許威。
能不能趕在倭寇之前,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全看運氣了。
放棄滄月城,向南撤退,應該安全,只不過這麼一來,就要放棄這次帶有極大風險的大軍功。
保住滄月城,他就立了大軍功,有資格爬上去,到時就是真正的掌握兵權了,這是他最想要的。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豪賭,與莫言等人商量之後,他賭了,留守滄月城!
當務之前是控制當前混亂的局面,固守城池,同時派人四出求救。
從滄月飛騎趕往湛水,來回最快也要二十天左右,雖然遠水救不了近火,但他仍希望邢天明能率隊趕來。
這麼一點少得可憐的人手,鎮守太守府都困難,萬一那些游兵散勇被某人別有用心的招集起來,危險就大了。
奶奶個熊的,徐三公子不在身邊,現在只有自已頭痛了,對於這事,誰也想不出個好辦法來。
一直端坐椅子上默不作聲的魔後突然起身,走到何小羽身邊,「妾身有個辦法。」
眾人正為這事頭痛着呢,一聽她有辦法,所有目光齊唰唰投注到她身上。
但聽魔後緩緩說了一番,在坐的眾人無不連連點頭稱是,就連對她很不爽的莫言也不禁輕輕含首。
難怪,邪宗弟子對她崇敬有加,果然很有門道!
依照魔後所說的,幾名禁衛軍軍官帶着所有禁衛軍上街,一路很張揚的敲鑼打鼓。
大街上到處作惡的游兵散勇嚇得紛紛逃避,無人敢跟禁衛軍開打。
禁衛軍公告了蘇家父女的身份與種種罪狀,奉皇上之命除奸,平倭大將軍正率大軍前來平亂,不日抵達,對於那些不明就裏糊裏糊塗跟着鬧事的官兵,只要協助平倭,可以既往不咎,若賣身投敵當漢奸,誅連九族。
滄月是蘇程的地盤,他確實有不少心腹親信,大半在太守府的搏殺中斃命,連他都掛掉了,自然是樹倒獼猴散,有多遠逃多遠。
許多被他收買籠絡的軍官,並不知道他是炎日帝國人的身份,跟着作亂,如今真相揭開,不禁冷汗直冒,幸好大人開明,既往不咎,很自然的放下武器,到指定的地點報到。
士兵就更簡單了,他們本來就是聽從長官的命令,長官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全跟着各自的長官集合等候命令。
典敬對着那些滄月官兵訓話一通,然後分派任務,該守城的守城,該巡邏的巡邏,該清理戰場的清理戰場,沒事做的,老實呆在軍營里等候命令。
軍職沒有被撤,有的還升了職,一眾滄月軍官全鬆了口氣,率本隊士兵挺認真的執行起命令來。
本來很頭痛的事兒,竟然這麼容易就解決了,魔後這一招,實在讓人佩服。
雖然帶有一定的風險,不過至少,局勢基本控制住,騷亂平息,居民也不再那麼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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