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裏的李勇一對上太子凶神惡煞的眼神,便是身體一抖,又往牆角縮了幾分。
琪王一行圍在一起,見太子如此霸道,也不與他計較,索性把他當成了透明的。
郁塵探出頭去,只見周圍為數不多的的幾戶村民已經緊緊地關上門,再也不見半個人影,朝遠方望去,空中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籠罩着小村子,連天上的太陽也只能模模糊糊的透過斑駁的樹影看見形狀而已,無端端的生出幾分詭異的氣息來。
郁塵的視線落在黑蟲身上,準備捉來一隻研究看看,腳剛踏出去,便被沐風攔住。
跟着他這麼久,沐風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從地上撿起一段小小的木棍,飛身出了屋子,眨眼的功夫便返回來,木棍間夾着一隻黑蟲。
琪王和襲玥湊近了看,只見這蟲子背脊上一層厚厚的黑殼,小小的嘴巴像鉗子一樣一張一開的,活似縮小版的螃蟹。
「放進來!」
郁塵拿了裝蠱蟲的瓷瓶出來,讓沐風把黑蟲放了進去,只見兩蟲相遇,蠱蟲便拼命逃竄,而黑蟲卻像是盯上了獵物,瞬間撲上去,鉗子一樣的嘴巴張開,便將蠱蟲的肉身咬下來一塊,眨眼的功夫便吞噬殆盡。
襲玥暗自心驚,「這東西竟比這蠱蟲還要厲害。」
「這東西好像曾經見過?」琪王覺得這東西看着眼熟,似乎曾經在屍橫遍野的戰場見過,但是與這黑蟲不同的是,顏色好像是暗紅色。
郁塵端詳了半響,臉色十分凝重的點頭,「的確見過,這是屍蟲,生來便是是暗紅色,專門依附在死人的身體上,以腐肉為生,攻擊性不強,一般只有在亂葬崗這種死人扎堆才會出現。只有當被人製成蠱蟲後,才會變成黑色。」
郁塵此話一出,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南疆長老,神色都變了幾分。
「老實點,」趁着大家被這黑蟲吸引了注意力,李勇悄悄地往旁邊挪了幾步,竟是衝着門口的方向,被沐風發現,拔劍攔住了他的去路。
李勇眼見着明晃晃的刀鋒,嚇得一抖,轉身朝着琪王跪下,「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襲玥覺得奇怪,「外面全是屍蠱,剛才那護衛的下場你也看到了,此時跑出去,就不怕屍骨無存?」
李勇眼珠子一抖,臉上俱是驚恐,顫抖着蒼白的嘴唇,卻是顧忌着什麼。
「不說?」琪王冷了眸子,微抬起眼皮,淡淡的的看向沐風,沐風會意,將劍鋒往他脖子上壓了幾分,李勇頓時驚慌的喊道:「回王爺,得趕緊通知鄉親們離開,否則,大家都會落得和林大夫一個下場。」
他指着被太子等人丟棄在一邊的身體。
「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李勇淚流滿面,衝着琪王猛磕頭,小人該死,求王爺救救這些村民的,他們是無辜的,都怪小人一時貪財,才會害了大家……」
見他說的這般嚴重,定是知道寫什麼,琪王冷了聲音,命令道:「把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
「回王爺,前幾日,小人喝醉酒,在賭坊輸了幾百兩銀子,全都是從賭坊東家那裏借來的,小人身無分文,老闆讓小人在三天內湊齊銀兩,否則就要多剁了小人的手,不得已,小人就跑回村里偷了村長家的銀兩,逃跑的時候被大家抓住了,按照村子裏的規矩,剁了小人的一根手指頭……」
那日,他心懷怨恨,發誓有一天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在他即將離開的村子的時候,碰見了一個的老者,那人身材消瘦,整日包着臉,說能替他報仇,還願意幫他償還債務。
他當時不信,老者從包袱里拿出了幾錠金子他才信以為真。
「想要我幫你,你就得聽我的。」老者聲音十分嘶啞。
李勇沒多想,反正已經是走投無路,便聽了他的話,「你想讓我做什麼?」
老者指了一下村子,道:「我要在你們村子裏住幾天,你只需為我找一住處,每天給我送飯就行。」
老者將金子給了他,「這是你的酬勞。」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李勇將金子放在嘴裏咬了咬,,確定是真的金子之後自然是一口答應,「好,這可是你說的。」
林秀才那幾日上山採藥,要五六天才回來,李勇便騙老者那是他自己的家,反正平日裏這林大夫仗着村里只有他一個大夫,沒少給他白眼。
他沒趁着他出去,一把火燒了這屋子算是好的。
說來奇怪,自從老者來了,從不起霧的村子大白天的都會被霧氣籠罩,而是在那幾日,總有人中毒死了。
天天都人死,其中不乏欺負過他的人,李勇當時還覺得死有餘辜,死的人多了便覺得毛骨悚然,睡覺也睡不安寧了,總夢見死去的人來找他索命。
村子裏的人認為是天災,對這霧便十分忌憚,一看到起霧了,就紛紛閉門不出。
那晚,林秀才突然就回來了,本來要去高發老者的,不知那老者用了什麼法子,林秀才忽然就安靜下來了,還特別聽老者的話。
他當時就覺得奇怪。
偷偷觀察過林秀才,發現他雖然還活着,卻什麼都不記得,一問三不知,跟個行屍走肉似的。
他偷偷跟着老者,發現老者給林秀才吃奇怪的蟲子,林秀才一日比一次沉寂,往那裏一坐下來能坐一整天,那幾日,村裏的牲畜無緣無故的就消失了。
他正樂得如此,誰讓這幫鄉親對他如此薄涼,卻不想,當他回來之後,竟發現林秀才一個人蹲在角落裏,他叫他一聲,林秀才回國頭,手裏拎着一隻血肉模糊的雞,正在跟野獸一般生吞着活雞。
「林大夫,你你你……」
他當時慌了,老者出來,見他跌坐在地上,笑道:「你不是恨這裏的村民嗎,很快,等到大霧再升起的時候,這裏的人便一個都活不了了。」
老者說的輕鬆,仿佛讓一個人死跟上天堂沒什麼區別。
「林大夫變成這樣,是你乾的?」他只是懷疑,畢竟這老者皮包骨頭似的,一陣風都能給他吹起來了。
「不是我,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是這隻蠱蟲。」老者手裏有個罐子,十分寶貝,睡覺都不離身,裏面鮮紅的液體裏遊蕩着肉呼呼的蟲子。
他還沒聽過蟲子能把人變成這樣的,何況還是一個跟菜青蟲長得沒什麼兩樣的蟲子。便以為是林大夫生了病,這才發了狂,而這老者,不過是一個瘋子。
當天晚上,他潛進老者的屋子,準備偷了他的錢財之後就逃跑,再也不回來了,至於老者說的話,他才不相信。
一場大霧就能殺死人,太可笑了。
當他進了屋子,卻發現老者七竅流血的躺在地上,一直以來遮住的臉終於露出來,十分嚇人,陰測測的對着他笑,竟然與太子私下裏命人查詢的畫像一模一樣。
李勇落荒而逃,眼睛一閉上眼前就是七竅流血的老者和那些在大霧中死去的村民,他開始良心不安,終於去報了案。
李勇想到當時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他跪着朝琪王挪了幾步,要不是沐風攔着,只怕就要把這琪王的腿不放了。
「求王爺救救村民吧,都是小人一人的錯,引狼入室,害死了那麼多人,小人該死……」李勇拼命磕着頭,不一會兒就見了血。
琪王和襲玥都是聞之色變,這村子雖然很小,卻也有百十來號人,眼下他們受困於此,敵在暗,我在明,又怎麼出去救他們。
「說,他人在哪裏?」太子臉色陰寒,幾步就衝上前來,凶神惡煞的模樣恨不得將他口中之人挫骨揚灰。
沐風將他攔住,太子身後的侍衛頓時冷目而視。
「太子這是做什麼?」琪王冷言道。
太子只盯着李勇,像是勢在必得,「三弟,把他交給我來處置。」
琪王冷冷的勾了唇,「太子說笑了,這李勇乃是重要的人證,應該交給大理寺才對,太子萬金之軀,還是不要讓這她玷污了太子。」
「廢話少說,」太子直接動了粗,身後的護衛齊齊拔劍指向琪王。
「保護王爺,」沐風率領王府的侍衛與太子對峙,不大的屋子裏,兩隊人馬爭鋒相對,為了一個李勇,大有大打出手的趨勢。
「不好了,霧越來越大了。」有人喊道。
眾人望去,只見遠處大霧似是深不可測的屏障,快速的濃烈起來。
眼見着這霧氣似乎越來越濃烈,有向這邊壓近的趨勢,隱約透着一股子清淡的發霉的味道,郁塵變了臉色,趕緊回神,牢牢地關上了門。
「霧裏有毒,大家小心。」他看着大家,緊張的道。
眾人捂住了口鼻,俱是睜大了眼睛看着快速逼近的大霧。
遠遠的傳來一陣腳步聲,襲玥走到門前,從門縫裏看出去,只見只見消失的村民都出了屋子,身體僵硬的朝這邊走着,與那些中了蠱的人別無二致。
眾人走的不快,三三兩兩的匯聚,在屋子周圍遊蕩。
一個七八歲的紅衣孩子在門前停下,歪着腦袋,水靈靈的大眼睛似乎有一絲清醒,她看着房門,一步步邁上台階,在房門前站定,無辜的眸子眨了眨,生硬的道:「姐姐,救我!」
這孩子臉色灰白,察覺不到人氣,只怕……
「小心!」
琪王護着襲玥靠後。
「是小南!」李勇一聽到孩子的聲音,便是眼睛一亮,在村里,只有這孩子對他好,偷偷給他送東西吃。
眾人還來不及阻止,李勇便衝到了門邊,一把拉住門。
太子豈能容他出去,一劍刺過去,寒冷的劍貫穿了李勇的身子,將他拱出了門外,將女孩抱了個正着,太子再一用力,漸漸隔着李勇刺到孩子身上。
太子狠戾一笑,抽了劍,鮮血濺在他的臉上,映襯着他桀驁的眼睛,活似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李勇的身子直直倒下,撞開了孩子。
女孩的身子順着樓梯滾了下去,發出不小的聲音,吸引了其他村民的主意。
頓時,門裏的活物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張牙舞爪的撲過來。
大門被李勇的屍體擋着,眾人急忙拉開,已是來不及了。
比村民更快的,是迎面撲來的大霧,帶着腐爛的氣息,似一隻猛獸,瞬間吞噬了屋子,眾人在一片大霧裏打成了一片。
琪王和襲玥背靠背而戰,村民已被控制住,見人就咬,腳底下的蟲子得了空,肆虐而起,時不時傳來慘叫。
琪王想要找尋郁塵和沐風的身影,隔着大霧,什麼也看不到,沐風他倒是不擔心,只是郁塵不會武功……
「沐風!」琪王喊道。
「王爺,郁公子在我這裏!」沐風回應道。
琪王放下心來,向沐風命令道:「沐風,保護好郁塵,大家快撤,先離開這裏再說。」
「玥兒,我們走!」琪王衝着身後的襲玥道。
襲玥聽見聲音,『恩』了一聲,揮退各自眼前的村民,被琪王握住了手,正欲飛身離開,一隻手抓住了襲玥的衣擺。
「姐姐,救我!」
是那個女孩的聲音,襲玥愣了一下,僅是這一愣神的功夫,便與琪王衝散,只覺得後腦勺被人一掌打下,便昏了過去,徹底陷入了黑暗。
耳邊流水淙淙,隱隱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一隻微涼的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摩挲,透着死人一般冰冷。
銀鈴般的笑聲入耳,乾淨純粹,襲玥睜開眼睛,一張乾淨精緻卻透着蒼白的小臉映入眼底。
「姐姐,」孩子輕輕地喚道,襲玥猛地坐起身子,這孩子竟然還活着。
孩子身前一片血跡,被人用白布包了起來,孩子卻像個沒事人似的,甜甜地對她笑,竟然將腦袋伸向她。
襲玥忌憚的避開了他,翻身下床,離她遠了一點,她確信這孩子體內一定有蠱蟲。
「姐姐?」女孩似乎不理解她為什麼要躲開,可愛的小臉上有點不高興的嘟了嘴,朝她靠近。
「站住!」
襲玥喊道,對着這樣一個看似無害的小孩,她下不去手。
女孩置若罔聞,笑盈盈的繼續靠近她,襲玥摸了摸身後,卻發現隨身用來防身的匕首不見了。
女孩歪了腦袋,費力的從後腰間拔出匕首,無害的問她,「姐姐是在找這個嗎?」
襲玥皺了眉,女孩見她的目光落在匕首上,停下腳步,嫌棄的翻看着,可憐兮兮的看向襲玥,「姐姐想要用它殺了小南嗎?」
女孩問的天真,握住匕首,落在自己的手上,襲玥喊道:「不要!」
「小南是乖孩子,不怕疼。」說着,女孩用匕首在自己手上劃了一下,鮮血涌了出來,孩子伸出小小的舌頭一下,皺了眉頭,「小南的血一點也不甜。」
她上前,將匕首還給襲玥,將自己的腦袋放在身前,抬起頭,撒嬌的道:「姐姐,摸摸!」
襲玥身體一僵,雖然知道這孩子危險,還是不忍心拒絕孩子眼中的希翼,她放鬆了力道,在她柔軟的頭頂摸了摸。
女孩無害的緊,被襲玥摸了開心的又蹦又跳,襲玥趁她不注意,打量着所在的地方。
此處乃是一處洞穴,陰暗潮濕,洞口處透着亮光,瀑布的聲音便是從這裏傳進來的,她悄無聲息的靠近洞口。
「姐姐,你去哪裏?女孩仰着精緻的小臉,無辜的眼睛水靈靈的盯着她看。
襲玥心裏微微一軟,卻是提醒自己,趕快離開這裏,景琪他們還不知道平安與否,若是平安出來了,只怕得為她擔心了。
她彎腰,走出了洞口,正想着逃之夭夭,腳下卻是一頓。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前面沒路了。
此刻她看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直立的懸崖峭壁上,自半腰伸出了一塊巨石,連接着山洞,兩側均是瀑布,飛流直下,深不見底。
眼前十分壯觀,高山連綿起伏,青青鬱郁的樹木遍佈其上,碩大的鳥兒在空中盤旋,一聲啼叫如空谷幽蘭般在空曠的山谷里迴蕩。
她朝上看去,懸崖頂上距這裏最起碼有三四百米,崖壁光滑陡峭,四周除了青苔,又沒有藤蔓可以依附,想要徒手徒腳的爬上去,簡直難於登天。
「姐姐不喜歡這裏嗎?」
女孩拽了拽她的衣袖,蒼白的小臉在晴空下近乎透明,眼睛透着冰一樣純粹的色彩,冰涼的小手握上她的手,「姐姐的手真暖和,小南喜歡。」
襲玥心中一動,蹲下來問她,「告訴姐姐,誰帶你來這裏的?」
「主人帶小南來的,小南從小就在這裏長大,這裏的就是小南的家,」空中飛來幾隻蝴蝶,女孩伸了手,蝴蝶便落在她手上,在她身邊翩翩起舞。
「姐姐,這是小南的朋友哦,小南在這裏有很多朋友呢,小南帶姐姐去看。」女孩拉着襲玥回了山洞,走到裏間。
襲玥聽見,之間小小的空間裏,大大小小擺滿了透明的瓷瓶,裏面全都養着各式各樣的小蟲子,這……
襲玥皺了眉,怔怔的打量着這裏,這分明就是蠱蟲。
女孩得意的道:「主人不在的時候,都是小南照顧他們哦,姐姐你看這個,小南養了十年了,就活了這一隻。」
十年?
襲玥暗暗心驚,這孩子看起來也不過最多也就七八歲而已。
襲玥雙手落在孩子的肩上,認真的問:「你今年多大了?」
「多大了?」女孩有些困惑的想了想,手指戳了戳腦門,道:「小南七歲了。」
「七歲,」襲玥放輕了聲音,「你七歲,為何說養了這些東西十年?」
「小南今年七歲,去年七歲,明年也七歲……主人說了,小南不會再長大,七歲的小南最討人喜歡了,姐姐不喜歡嗎?」女孩天真的問她,眼神也同樣天真。
襲玥站起身,只覺得眼前這貌似只有七歲的孩子說不定早就是該是個成人了?
大霧散去,全村的人都死了,遍地的屍體,格外殘忍。
皇帝大理寺權利追查此事,勢要除了南疆長老,不讓他在禍害他人。
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李大人一上任便是全村慘死的重案,率領人馬展開調查的同時,太子和琪王都自發的參與了進來,李大人不由得冷汗涔涔。
能讓太子和琪王都參合進來,只怕不是簡單的命案而已。
琪王找了襲玥一天一夜都沒有消息,他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在樹上。
太子唯恐他先一步找到南疆長老,親自在現場以防被琪王查出個蛛絲馬跡,這會見襲玥失去了蹤影,琪王遍尋不着,不由得在一旁幸災樂禍。
「三弟這是何必,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再一個樹上吊死,昨日這麼大的毒物,莫說是人,就連動物都毒死了。這襲玥的屍首找不見,定是那些屍蠱給吞的連渣都不剩。」
琪王冷眸看向太子,拔劍,揮起又落下,動作快的太子根本來不及反應。
見他敢當着他的面對他拔劍,臉色黑了一半,這會兒又見一縷黑髮潸然落下,更是黑了個徹底。
「蕭景琪,你好大的膽子!」太子怒道。
琪王收了劍,上前,森然的直直落在太子的眼中,削薄的唇一字一句的道:「太子若是東宮住膩了,本王倒是願意試試。」
「你……」太子氣的渾身發抖,壯碩的身子看着高大,論武功,卻是遠不及驍勇善戰的琪王。
郁塵讓沐風將來過這村子的人統統召集過來,幾人七嘴八舌的道。
「說起那孩子,可神了,十幾年樣貌就沒變過……」
「那個小女孩叫小南,是十幾年前由一個外鄉人放在村子裏的,後來那個外鄉人突然消失了,這孩子也便成了孤兒,有時候在村里,有時候好幾天又不見了……」
「具體是十幾年?」
「啊,這個時間有點太長了,容我想想……」男人想了很久,忽然一拍手,肯定的道:「十五年,沒錯,絕對是十五年。」
「十五年?」郁塵詫異,這個時間會是巧合嗎?
男人接着道:「不會錯的,當時那人好像是逃難過來的,說自己的家在什麼南……南什麼的,那年我家二弟高中探花,所以我肯定,是十五年。」
村子的盡頭便是懸崖,琪王負手而立,長發風中飛揚,眉間緊緊地皺起。
沐風上前,「王爺,已經讓人里里外外搜查遍了,不見王妃的蹤影,而且……」
琪王側眸,目光淡然,「而且什麼?」
「那個紅衣女孩也不見了,據說,那孩子名叫小南,自小的了怪病,天真幼稚,身子十年來一直就是小孩的模樣,郁公子懷疑,這孩子可能與南疆長老有着莫大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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