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玥越聽眉頭越緊,加快了步伐朝攬月軒趕去。
還未進院子,就聽見丫鬟們碎碎念叨的聲音。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想不到,副將軍會是這種人……」
「噓,你小聲點,我們這些丫鬟人微言輕,萬一被人聽到了怎麼辦……」
「秋玲姑娘,你放心,王妃這麼疼你,你又為王妃三番兩次受傷,差點丟了性命,王妃定會為你做主的。」
「就是,連王爺都聽王妃的,只要王妃肯出面,定會讓副將軍給你個交代的。」
……
一進來就聽到這種話,襲玥的臉色冷了幾分,這才一夜之間,是誰在亂嚼舌根,竟然把這麼一件輕描淡寫的小事弄的人盡皆知。
襲玥進了房間,丫鬟們立馬噤若寒蟬,見襲玥臉色實在難看的緊,忙跪下的道:「女婢見過王妃。」
襲玥一眼掃過她們,看向身後衣着單薄,在角落裏蜷縮成一團的秋玲,她三兩步上前,繞開跪了一地的丫鬟,在秋玲身邊蹲下。
「秋玲,別哭了,地上涼,趕快起來……」襲玥柔聲勸道,想要將她扶起來,秋玲死死地將頭埋在雙臂間,怎麼也不肯抬起來。
若是往日,秋玲最看重尊卑,即便知道她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依舊會客客氣氣的,可此時竟然連她的話都不靈了。
「怎麼回事?」襲玥語氣裏帶了怒氣。
丫鬟們像是看了一眼,終究是有個膽大的回道:「回王妃,是副將軍欺辱了秋玲,秋玲尚未出格,卻名節不保,才會想不開……」
「副將軍欺辱了秋玲?」襲玥一聲冷笑,銳利的一雙清眸直直的看着回話的人,「這麼荒謬的謠言,究竟是誰傳出來的?」
「王妃息怒,」丫鬟身子一抖,神色變的慌亂,「王妃,這並非是奴婢誇大其詞,今個一早,整個王府中的下人丫鬟都在這樣說,她們兩個都可以為奴婢作證的。」
「她說的可是實情?」
其他的人連忙點頭。
昨晚的事明明就只有她,沐風和秋玲知道,除非是昨晚逃脫的內鬼,否則還真不知道有誰敢在王府造謠,「消息是從誰那裏傳出來的?」
「這……」
丫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人口中一個名字,誰也說不清究竟誰才是第一個,仿佛這謠言就這麼憑空炸開了一般。
丫鬟們爭得面紅耳赤,各說各的,唯一相同的便是這謠言的內容。
「昨晚,副將軍偷偷潛入秋玲房間,對秋玲心懷不軌,秋玲不從,副將軍便想強來,幸虧王妃及時趕到,副將軍才沒有得逞……」
竟然傳的如此離譜,襲玥站起,居高臨下的看着幾個丫鬟命令道「此時純屬子虛烏有,是有人想要陷副將軍於不義,傳令下去,若再有人敢亂嚼舌根,家法處置!」
「是,奴婢遵命!」丫鬟們齊聲應道,退了出去。
襲玥這才將秋玲拉起,見她雙眼哭得通紅,實在是可憐的緊,拿出手帕細細擦拭着秋玲的臉、
秋玲卻是跪下,整個身子都匍匐在地上,淚眼婆娑的道:「王妃,秋玲乃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丫鬟,死不足惜,比不上副將軍身份高貴,還請王妃賜秋玲一死。」
「什麼死不足惜,人哪有貴賤之分,你先起來,等查到造謠的幕後之人,我定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秋玲苦笑了幾聲,直起身子,委屈的看向襲玥,「王妃,謠言雖不盡然,可昨晚,秋玲的確被副將軍……」那些話秋玲說不出口,眼淚又一次決堤,「請王妃不要再追究了,秋玲一死,自然堵得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又何必在乎別人說什麼,人活在世上,命就只有一條,難不成就因為別人的說三道四,就尋死不成?」
襲玥厲聲道,頭一次用這麼嚴肅的口吻跟秋玲說話,秋玲被襲玥的氣勢鎮住,任由她扶着,上了床,羞愧的再也不敢哭出來。
襲玥看着她的模樣,真想撬開這丫頭的腦袋,看看這小腦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麼,不過就是被看了一眼,還啥也沒露出來,就弄得尋死覓活的。
眼下這事,還真是棘手了,總不能讓沐風就因為這樣一個烏龍,就娶了秋玲吧?
為以防內鬼趁虛而入,郁塵和沐風守了琪王一整夜,天快亮了才睡着,才打了個頓,便又醒來了。
郁塵困得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胳膊腿,只覺得半個身子都麻了,回頭見沐風就靠在柱子上,雙手抱臂,腰背都挺得直直的,那把隨身不離的劍就放在身邊。
明明就是閉着眼睛在睡覺,這副架勢倒好像隨時都能睜開眼睛似的。
郁塵眼珠子一轉,貓着腰,輕手輕腳的湊上前,在他眼前揮了揮,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放鬆了警惕。
看來即便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連睡着了都板着一張臉,郁塵眼珠子一轉,伸手就現在沐風臉上戳一下,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張臉是不是石頭做的,才能整天保持着一副面癱的樣。
手到了他跟前,卻是又縮了回去,目光露在沐風寸步不離的配劍上,認識小副將這麼多年,捉弄他的次數也不再一回兩回,可他隨身的佩劍,倒像是老虎的屁股,別說是別人,就連他,也摸不得。
今日,他倒要試試,看這佩劍他是不是真的摸不得。
娃娃臉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來,朝着面無表情的沐風挑了挑眉,繼而伸手緩緩落在劍上,一旦現這根木頭有醒的跡象,也好迅撤離。
摸上的一瞬間,郁塵的眼睛頓時一亮,娃娃臉像是惡作劇得逞了似的格外生動。但是,僅僅在一瞬間,他還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他剛剛摸上的劍便到了沐風手裏,反手將他壓在了長椅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身手上。
「哎呦,」郁塵哀嚎一聲,只覺得胳膊都快斷了,他氣的罵道:「好你個木頭,醒了不早說,存心作弄我是吧,看我不拿你試藥……啊,你……」
他氣勢洶洶的威脅還未說完,便被沐風一用力,扭斷了胳膊,沐風生來就是個養尊處優的主,不曾受過半點苦,此時一聲慘叫,臉色慘白的緊。
「木頭,你竟敢來真的……」他痛的五官都扭曲了,「快給我鬆開,聽見沒有!」
郁塵氣急敗壞的怒吼,倒像是把沐風給驚醒了一般,連忙鬆開了郁塵的手臂,「郁公子,你這是……」
他一臉詫異,仿佛跟個沒事人似的,郁塵氣不打一處來,指着他的鼻子罵道:「膽大包天了,折了爺的胳膊,還敢跟我裝瘋賣傻?」
「折了?」沐風微微詫異,臉上卻不露一絲表情,伸了手落在郁塵的肩上,郁塵心有餘悸的跳開,你想幹嘛?還想跟我動手不成?」
郁塵貓兒一般的眼眸閃了閃,看着沐風有了幾分忌憚,沐風向來是個行動派,不由分說的摁向他的肩膀,憑郁塵那點力氣哪裏掙脫的開,不經意間看到不知何從從房間裏出來的琪王,忙道:「景琪,救命啊,這木頭瘋了……啊……」
又是一聲慘叫,扭曲的胳膊自沐風的手裏又被擰了回來。
郁塵何曾遭過這種罪,痛的眼眶都紅了,而沐風卻微揚了唇,「好了!」
「你你你……」郁塵遠遠地避開他,來到琪王身邊告狀,「景琪,你這副將一定是瘋了,瞧瞧我這胳膊,被他當玩似的,活活的扭斷就硬生生的給扭了回來……」
琪王還是第一次見郁塵栽倒了沐風手裏,只當是報應,幸災樂禍的道:「這我可幫不了你,誰讓你在他沒睡醒的時候惹他。」
郁塵瞪大了眼,「……什麼沒睡醒?明明就是在裝睡……等等,沒睡醒?」
郁塵腦中一個機靈,「他不會是?」
琪王點點頭,高深莫測的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沐風剛睡醒的時候是沒有意識的,這事只有他知道,當年將沐風撿回王府的時候他就現了,還以為是什麼怪病,專門找了大夫給他醫治。
這麼多年過去了,倒也沒出什麼亂子,要不是郁塵誤打誤撞,他也想不起這茬來。
琪王出了院子,沐風緊跟在他身後。
「夢遊症還是起床氣?」郁塵念叨着,看着沐風的背影跟現了新大6一般。
一路走來,下人丫鬟們看着沐風的眼神格外怪異,跟琪王請安的時候都會偷偷瞥一眼沐風,就連管家也不例外。
「這是怎麼回事?」琪王問道,他這睡了一晚,府里生了什麼,怎麼一個個的都如此怪異。
管家為難的回道:「王爺,其實都是因為副將軍……」
管家一五一十的道,琪王臉色如常,沐風亦是保持着一貫的面癱,唯獨追上他們的沐風,越聽越覺得荒謬。
「管家,你不會是在說笑吧,這根不解風情的木頭欲對秋玲不鬼?未免也太扯了吧。」郁塵明顯不信。
雖說沐風冷的了點,話少了點,可這張臉卻算的上少有的英俊,當初也是有姑娘上趕着要嫁他,只不過最後都被他無情的給回絕了。
依着他現在的身份,娶個大小姐都不成問題,又怎麼會看上秋玲這麽個小丫鬟吶?
「今個一大早,這消息就在王府內傳的沸沸揚揚,秋玲不堪受辱,還差點懸樑自盡了,這會兒,王妃正在攬月軒內好生安撫呢。」
「沐風,你昨夜可曾到過攬月軒?」琪王道,這事定是內鬼所為,但無風不起浪,定是有人小題大做,故意要攪得這王府不得安靜。
「屬下的確去過!」沐風老老實實的應道。
郁塵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相信沐風不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來,可人有時候身不由己,比如……
「木頭,你該不是夢遊症犯了,跑到人家秋玲房裏去了?」
「……」
琪王神色不明,看着沐風無厘頭的問了一句,「若事實真如管家所言,你可願意對秋玲負責?」
沐風還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全憑王爺做主!」
攬月軒,襲玥見琪王進來,忙迎了上去,秋玲一心尋死,她是半步不離她,怎麼說都不管用,如今見了琪王,襲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別急,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定然不會讓秋玲受委屈。」
襲玥握着琪王的手一緊,聽他的意思不會是要讓沐風娶了秋玲吧?
秋玲擦了眼淚,從床上下來,給琪王跪下,「奴婢見過王爺。」
琪王安慰的拍了拍襲玥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他看了沐風一眼,沐風當即跪下,「沐風願意娶秋林姑娘為妻,平息謠言,請王爺成全。」
琪王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秋玲,「你可願意?」
「奴婢……願意!」秋玲弱弱的應道,他本意是想壞了沐風的名聲,好讓王妃和琪王因為這事產生隔閡,卻不想琪王竟然大方,不問個中緣由就成全了沐風的請求,倒讓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景琪,」襲玥拉着他往外走了幾步,她壓低了聲音,「你不是打算為他們賜婚吧?」
「有何不可?」
「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沒必要把兩個互不相熟的人綁在一起。」
「我又豈能不知,內鬼必定是料定我不會讓沐風娶一個小丫鬟為妻,才存心作亂,好讓你我二人心生隔閡。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促成沐風和秋玲,不讓內鬼再有機會興風作浪。」琪王說着,看了秋玲一眼,眸底一絲冷意划過,轉瞬即逝。
「可……」這樣做對秋玲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沐風呢,耿直如他,一旦娶了秋玲,便是白白背了這罵名。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太子虎視眈眈,朝堂上亦是勢如水火,只有這樣做,才能最快的平息這件事。」
小南悄無聲息的回到房間,本想將藥水拿去給襲玥,聽聞了內鬼之事,便先將藥水收了起來。
這內鬼掩藏如此之深,連琪王和姐姐都尚未察覺,必定就是他們身邊之人,此時交出藥水,被內鬼現了,豈不是功虧一簣,還不如靜觀其變,繼續裝瘋賣傻,若是內鬼真的在王府,必定會想盡辦法接近她,她也好幫姐姐揭穿內鬼的真面目。
琪王賜婚,全府皆知,原本在暗地裏罵着沐風是衣冠禽獸的丫鬟們此時倒是一面倒戈,在秋玲面前,只說她好福氣,承蒙琪王賜婚,嫁與副將軍為妻,必定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私下裏,卻都在悄悄議論,沐風身為副將軍,琪王的左膀右臂,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卻偏偏看上了秋玲,定是秋玲勾引副將軍,否則副將軍只需一句話,便能向琪王討了她做小妾,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秋玲待嫁閨中,襲玥將她視為姐妹,自然是以禮相待,不僅讓下人們專門騰了一處雅致的院子給她,還安排了丫鬟,寸步不離的跟在她左右,徹底將她捧上了天。
所以,原本無人問津的秋玲,現在每天都有十幾雙眼睛盯着她,琪王和王妃都看眾人的人,丫鬟們自然伺候的更加小心,事無巨細,都想在未來的副將軍夫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秋玲姑娘,您躺着,外面風大,當心着涼……」
「秋玲姑娘,這些小事,奴婢們來做就行,您歇着吧。」
「秋玲姑娘,王妃說了,府中不安全,怕您再造毒手,讓奴婢們寸步不離您身邊。」
「秋玲姑娘……」
一連數日,秋玲走到哪裏,丫鬟跟到哪裏,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這日,秋玲去找襲玥,原本是想要跟襲玥說自己傷勢見好,不必勞煩丫鬟照顧,卻意外聽到了……
「側妃死了這麼大的事,太子一定對我們恨之入骨,這幾日卻一點動靜都沒,連側妃遇害的事都命人封鎖了消息,想必必定會有大動作。」
琪王所言,正是襲玥擔心的,「太子固然是我們的心頭大患,可襲錦雲同樣不可小覷。與侍衛珠胎暗結不說,竟然還將與我交易之事推到側妃身上,一舉除掉了她在太子府的一切障礙,如今侍衛已死,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了,縱然我說出實情,也是死無對證。如此心計,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慄。」
琪王嘆道:「所謂最毒婦人心,也不過如此了,該擔心的,不是我們,而是太子。襲錦雲縱然厲害,若沒有襲淵的支持,也不敢做出如此狠辣的事來,太子日後想要依仗國舅爺,只怕襲淵定不答應。」
「秋玲姑娘,您來了,怎麼不進去啊,」丫鬟送茶水進來,見秋玲站在門外,便討好的問道。
秋玲一驚,忙接過丫鬟手裏的茶盤,讓她退下。
沐風聽到動靜,開了門出來,冷厲的眸子盯着秋玲,「怎麼是你?」
秋玲微微彎了唇,臉色微紅的低了頭,含羞帶怯的道「我煮了茶,特意給王爺和王妃端來。」
沐風從她手裏接了茶盤,難得的說了一長句話,「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往日,這些小事讓丫鬟做就行了,你的傷還沒好,先回去休息吧。」
見沐風欲進去,她忙道,「副將軍,我……」
她欲言又止,沐風又回過頭來,平靜無波的黑眸看着她,等着她開口。
秋玲故作小女兒家的姿態,小心翼翼的道:「我想出去買些胭脂,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我還有要事要做,胭脂水粉的事,就讓丫鬟陪你去吧,」沐風說着,從腰間掏出了錢袋,塞進了她手裏,「這些銀子你拿着,不夠了再問我要。」
秋玲粉頰微紅,攥緊了錢袋點頭,待回過頭來,眸中的羞意早已退卻的一乾二淨。
太子妃曾與王妃交易,如今又害死側妃,太子卻還被她蒙在鼓裏,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告知太子。
「怎麼樣,走了嗎?」郁塵伸長了脖子問道。
沐風倚在門邊,從門縫裏眼看着秋玲出了院子,這才點了點頭,接着打開門,悄無聲息的跟在秋玲身後。
襲玥低了頭,神色晦暗,秋玲這丫頭是她在王府里的第一個朋友,若非現在一切矛頭指向秋玲,她也斷不會和大家一起,演這麼一齣戲,但願秋玲不要辜負她的信任。
「放心,她若是清白的,我定然不會為難她。」琪王安慰她。
秋玲在城中繞了一圈,大大小小的東西也買了很多,完全就像是出來逛街的小姑娘,看不出任何破綻。
陶然居,二樓。
一抹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底,太子一襲便衣,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時不時的朝樓下看幾眼,看樣子倒像是等人。
而此時,秋玲就在樓下,只要她進去了,便證明她便是太子安插在王府內的內鬼。
秋玲在樓下站了良久,手裏漫不經心的在飾品上流連,心思明顯不在玉佩上。
「姑娘,您眼光真好,這隻朱釵……」小販說着,低聲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消息要小人傳給太子的?」
小販將飾包好,遞給了秋玲,秋玲已經將衣袖裏的紙條拿了出來,卻又收了進去,太子妃作這一切,無非是為了她在太子府的地位。
如今她的障礙已除,待太子登基,她便是皇后,眼下,琪王虎視眈眈,手裏還握有太子的罪證,若是太子這個時候知道了太子妃的所作所為,勢必會對太子妃恨之入骨,一旦與太子妃撕破臉皮,那便是失去了襲淵這個左膀右臂,實在得不償失。
這麼一想,秋玲改變了主意,眼下,對太子而言,還是除掉小南,毀掉證據最重要。
秋玲不知道,就是因為她這一念之差,讓她躲過了一劫。
沐風就等着看秋玲露出馬腳了,卻現二樓出現的人影竟然不是秋玲,而是國舅爺,看太子的神色,等的人也是國舅爺。
而秋玲竟然折道而返,他打暈了小販,在他身上搜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任何指證秋玲的證據,為以防萬一,這小販是留不得了。
沐風返回王府,將看到了一五一十的稟告琪王。
「這麼說,秋玲便不是內鬼了?」郁塵有些失望,本以為這次定能夠揪出內鬼,放出了誘餌,魚兒卻不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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