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跑諸神 第七章賴安的頭骨碎片

    啟明已經在牢房度過了一個晚上和一個白天。

    當小窗口的陽光再次消失，他感覺敵人將他遺忘，牢房內外像兩個世界。

    「媽媽一定很擔心。」

    「囚禁我是為了阿波羅吧？他真能為我來這裏嗎？」

    「我竟然不害怕了？」

    一種東西在啟明體內甦醒，雖身陷絕境但並沒有感到絕望。他想，敵人不可能將自己終身監禁，在很短的時間內會出現轉機。

    提審？似乎沒有必要，自己只是一個誘餌。刑罰？除非他們喜歡虐待兒童。

    最壞的結局不過是死亡罷了。

    想到這裏，啟明輕鬆了許多。打開藍眼，想在故事中度過最後一段時光。自己消失，對於媽媽瑪莎或許是一件好事。小孩子是暗紗的尾巴，會影響到她的生活。

    《三國演義》……是關於王者戰爭的故事吧？

    幸虧藍眼有無障礙閱讀的功能，不然他很難看懂這古老的書籍。

    「是非成敗轉頭空……」啟明抬起頭，眼中無神。故事很精彩，也能啟發人。

    信號中下載的技能非常神奇，可惜不能繼續體驗。他很想知道「握劍姿勢」六級之後是什麼效果。真的像故事中那樣成為強者嗎？沒有機會嘗試了。

    他看向的屬性。

    【領悟1.0】

    【集中1.0】

    【支配0.4】【版本1.2】

    【穩定1.0】【版本1.5】

    領悟和支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各增加了「0.1」，他覺得和熱乎乎的後背似乎有關係。從殺死老菲比，那裏就行開了鍋，熱乎乎的氣息亂竄。

    刷新信號，他無意中發現了強度很高的信號——綠色。竟然在列表的最頂端，這說明離地非常近。

    精神激靈，直覺告訴他物品在房間中。

    圖案是一塊圓形白色碎片，藏在某個角落。

    他原本靜下來的心像小兔子砰砰跳動，環顧四周，最有可能在髒兮兮的床上或床底下。小心翼翼接近，用手指頭戳了一下褥子。

    麻布口袋便是簡陋的褥子，從裂口中露出一些茅草。現在天氣不冷，再過三個月就不同了，可能怕犯人在這裏凍死才預備的。

    掀開口袋，木床板粘着模糊不清的黑色文字，像被水淹過。感謝瑪莎的教導，啟明認識上面的字。

    「賴安……」

    他暫時放棄對文字的思考，繼續尋找白色碎片，慢慢爬到床鋪底下仔細摸索，很快就碰觸到形狀類似的物品。

    拿在手中仔細觀察，物品圓形白色，比銅角幣小了兩圈。和大拇指的指甲大小相似。灰白色材質，略顯粗糙。

    「連接中……請輸入密碼。」

    他的第一個念頭是床板上的字跡。抱着撞運氣的想法輸入。

    「輸入賴安……連接成功。」

    在這瞬間，他感覺幸運之神附體了。從沒有這樣輕易成功，一時間有些恍惚。或許這是神在絕境下給人輸送的一縷光，要相信奇蹟。

    【賴安的頭骨碎片】【查看】

    【技能：欺詐2級】【下載】。

    啟明下載技能，決定不再等下去，在面對敵人之前做一些準備。

    頭腦轟轟作響，閃閃發光的下載讓啟明感到安全。人骨頭在手中，沒有想像中的恐怖，像白色的小石頭。半個骷髏或一個手掌可能讓人尖叫，但將近腐朽的碎骨不具備那種特質。

    「下載完畢……安裝中……安裝成功。」

    【欺詐0級】

    【1級需求：領悟1.0，穩定1.0】

    「升級」

    【欺詐1級】

    【2級需求：領悟2.0，穩定2.0】

    不能繼續升級十分可惜，可是技能學到手了。

    被動技能：【欺詐入門】。

    綠色圖案出現在藍眼界面左側，像一枚立起的硬幣。它每三秒轉動一次不斷展示着正反兩面，轉動表示他一直在運行。正面是紳士露出和善的笑容，反面的人面目藏在陰影中卻露出了潔白的獠牙。

    盯着轉動的技能標誌，啟明感覺到了欺詐的美妙，騙人竟然能升華為藝術。沒有增加任何知識，確是對以往經驗知識的總結。不斷調整自己的表情，想找個人試一下，很可惜單人牢房不能提供試驗對象。

    夜晚結束，迎來新的一天。百無聊賴中啟明開始研究賴安的頭骨，或許還存在其他的秘密，同時想着，等送飯食的人再來，先騙一下再說。

    除去【下載】一項，信號中只有【查看】。小鎮有很多灰色物品，【查看】他也曾經體驗過。

    物品上面記錄了一段或者幾段影像，點擊後會附身物品親身經歷這些故事。如果說下載的屬性是安裝包的話，【查看】類似於在線視頻。啟明很少嘗試，是因為對它有着恐懼。那次經歷對心靈造成嚴重創傷。

    他作死，連接了旅店雜役的物品並【查看】，誰知道長柄勺記錄的影像，是伸到糞坑去挖掘掉在裏面的角幣。

    進入影像後，所有感覺非常靈敏，甚至不用眼睛就能「看」到周圍的事物。可想而知進入糞坑的滋味。

    此後三天內，他胃口極差，食不下咽。

    欺詐技能的安裝成功，使他考慮問題更加全面。覺得自己可能陷入一個誤區，灰色物品還沒有屬性呢，有怎麼能和白綠色物品相比。

    「打開查看」

    一段模糊的影像傳來，啟明感覺自己變成了賴安，卻不能控制身體。

    賴安是一個身體強壯的人，手銬腳鐐束縛着他，關押他的地方，正是這間牢房。

    可能在溫暖的季節，床上沒有草被褥。哐哐響聲後，鐵門打開，一個身着華麗的人走進來。細長潔白的手指捏着白色手帕，優雅地擦拭着上唇。很顯然他在遮擋牢房的腐臭氣味。

    兩人的對話很模糊，小骨頭記載不了那麼多東西。

    但啟明漸漸明白來人的身份。

    尼桑子爵

    影像中，尼桑拿出了通緝令展示，上面有三十個金幣的懸賞額。

    賴安將紙張抓在手中看着，似乎服軟了，頹廢的將紙張放在床上，眼神中充滿對生的渴望。

    尼桑又拿出了一張厚重的羊皮紙，上面是一把鍘刀一般的武器。賴安點頭，似乎知道什麼。

    啟明感覺賴安在欺騙人，兩人的欺詐技相同。

    影像在繼續：

    尼桑子爵很失望。果然，賴安欺騙他，但他依舊充滿耐心，不斷給對方機會。

    終於，尼桑失去耐心，下令處死。

    還是這間房，兩人相對，似乎是最後的告別。賴安雙手變形脫出鐐銬，沖向尼桑。尼桑後退說了幾個音符，賴安前伸的手化為齏粉，這讓人震驚，他顧不得攻擊轉身沖向牢房門。

    一名護衛閃身讓開讓他逃跑，但門外有更厲害的守衛者，衝擊中賴安倒飛回牢房。尼桑施法中，他身體粉碎，成為一堆灰燼。

    尼桑子爵同時殺死了守門的護衛，賴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蠱惑了他。

    一段黑暗過後，幾個僕人抬着水桶噴灑在地面，渾水流向地面一角通過細小通道消失，水灑在床上，打濕通緝令。僕人隨手撕下紙張，帶有名字的一角卻粘在了床板上沒有清理，被隨後的草被褥掩蓋。一塊較大的骨頭沒有被沖走，被床鋪掩蓋起來。

    看完影像，啟明仔細思考。最重要的，不是通緝令和賞金，是尼桑手中那張紙。所有事情都是圍繞它展開的。尼桑屢次給賴安機會，為的就是尋找圖畫上面的物品。

    它是關鍵。

    上面畫着一把武器，一行隱約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