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阿四的這一腳,勢大力沉,頗有些一腳踹死北海蛟龍的氣勢。
「阿四,別傷他!」等寸頭的皮鞋隔着醉鬼的腦袋也就幾厘米的時候,康介這時候回過頭及時喊住了他。手裏的槍來回的翻轉着,眼神玩味的看着那個醉鬼,和阿四說:「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我們手裏的一個籌碼啊,活着的人總比死了的要有價值。」
「哈依!康介君教導的是!」阿四瀟灑的將皮鞋在那個醉鬼面前轉了轉,吃吃冷笑着:「請問這位先生叫什麼名字呀?等會兒好通知你家人來為你送行。」
「嚇!你的皮鞋什麼牌子的?這麼亮啊。」就像是沒聽出阿四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樣,醉鬼的眼珠子隨着他的那隻皮鞋轉了兩個圈,一臉羨慕的伸手摸着那隻皮鞋,輕輕一笑:「哦,你問我叫什麼名字呀,我姓秦,叫秦昭。」
秦昭?!
這三個字就像一道閃着藍光的閃電,刺穿夏日傍晚的那種讓人幾欲瘋狂的悶熱,一下子讓幾乎馬上昏過去的燕如玉一下子清醒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嗷的一嗓子尖聲喊了出來:「秦昭,救我!」
秦昭,這三個字很容易讓一直苦學華夏文化的日本人想起『秦時明月漢時關』這句千年流傳不朽的詩句,但在有個以這三個字為名字的傢伙出現以後,這三個字在某些人眼裏就成了死神的代號。
康介在聽到燕如玉狂喜之下喊出秦昭的名字後,首先的反應就是不再拿着那把槍在手裏裝逼耍酷了,那把本來滴溜溜在他手心玩花的槍頓時停住,右手中指也極快的搭上了扳機,胳膊剛抬起……一個黑影就夾雜着呼嘯聲重重的砸了他握槍的手上,骨折的的刺痛讓他再也攥不住那把槍,眼神下意識的隨着槍飛出去的軌跡落在對面牆壁上,再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然後,一直不算太有男人味道的皮鞋,才砸在他的腿上。看到那把槍在地上跳了幾下後,康介才聽到了阿四他們發出的慘嚎聲。
在說出自己的名字同時,秦昭摸着阿四皮鞋的手猛然收緊,用比他剛才撕扯燕如玉小褲褲還要快許多倍的動作脫下那隻鞋子,根本沒有扭頭向康介看一眼的,直接甩了過去。就像是知道那隻錚亮的皮鞋肯定會打飛他手中槍那樣,秦昭只是顧着雙手抓住阿四有些異味的右腳使勁一擰……
「啊……」腳被人硬生生的擰折會是一種什麼滋味?恐怕只有慘叫着暈過去的阿四老兄有福得嘗了。
就像是扔出一個麻袋那樣似的,秦昭隨手把阿四拋到沙發後面,身子還沒有站起,右腿已經擦着地,狠狠的向那些可憐的日本人腳踝上掃了過去。
人和人雖說都有五官和健全的四肢,並不因為這些人是日本人就比華夏人多長一個腦袋,但論起後天的培養能力來講,他們和秦昭卻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休說和秦某人在耍流氓玩陰狠時比他們更牛,就算和這些日本人比誰打架更狠,他們想不甘拜下風都不行。因為還沒有等他們明白過來阿四是為什麼忽然在大叫一聲後飛出去,就覺得足踝處傳來劇痛,一個個嘴裏『唉喲』着噗通噗通的摔倒在地。
三拳兩腳放倒這些三流角色後,秦昭拍拍手站起身,脫下身上的西裝頭也不回的扔給燕如玉,活動了一下脖子,就像是踩着一堆稻草似的從躺了一地的那些日本人身上踩過,隨着骨頭髮出清脆的咔吧聲,他面不改色的走到康介跟前:「葉水流呢?他怎麼沒有在這兒?」
這人還真是狠……這是燕如玉用秦昭那件西裝把自己身體重要部位掩蓋起來後,腦海中生出的第一個念頭,見他故意踩斷別人骨頭還和沒事人一樣的冷酷,心裏不由得打了個機靈靈的冷顫,開始為自己平時總愛和他做對而後悔了:他、他會不會一會兒也這樣對我?我是不是該趁機跑路?
「你就是龍騰七月秦昭?」康介左手捧着骨折了的右手,痛的他額頭上的汗珠順着眼角流進眼中,但這絲毫不能掩蓋他眼裏的憤恨。
「不錯,如假包換。」秦昭走到距離他一米處站住,再次問道:「葉水流呢?」
「什麼葉水流?我不認識他!」
「嘿嘿,看不出你小子還挺嘴硬的,」秦昭笑眯眯的伸出左手抓住他肩膀,嘴裏才誇了人家嘴硬,右手邦的一拳就打在他下巴上,頓時康介就不情願的張嘴吐出一口血水伴着兩個牙齒。
生怕會髒了自己深藍色的襯衣,秦昭外頭躲過那蓬血水,用手輕拍着康介的腮幫子:「你別以為我這是在嚇唬你,你更別在我面前裝成這幅想殺想剮隨我尿的英雄氣概。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華夏有一種酷刑,叫凌遲,據說技術高的可以割你三百刀都不會讓你斷氣的。」
「我……」康介含糊不清的說出一個字就不說話了,如果讓人就嚇得什麼都說的話,那還是武士嘛。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見他還執迷不悟,某人眼裏閃過一絲暴戾,右腳一挑,一串不知道是誰掉出來的鑰匙被他撈在手中:「現在老子沒空去找刀子了,用鑰匙湊合着吧。」說完反手蹭的一下插進康介的大腿,任由他發出狼一樣的慘嚎,使勁往上一挑……一塊臭豆腐大小的血肉就出現在了康介的眼皮子底下。
就算在前一刻燕如玉還恨不得把這些日本人生吃了,可在看到秦昭不動聲色間就剮下他一塊肉來,還是忍不住的張嘴『嘔』的一聲吐出了中午吃下的一份雞柳。太過殘忍的血腥場面,有時候刺激的不僅僅是人的視覺神經,有時候可能是胃。
「葉水流呢?」秦昭反手甩出那串鑰匙上的肉塊,再次笑吟吟的問已經被嚇得尿褲子的康介。
「他、他……」康介再也不敢和秦昭現在的笑臉面對了,鼻涕眼淚一起流出的垂下頭,腿子一軟:「他就在隔壁……你殺了我吧!」
「我是不會殺你的!」秦昭說完這句話,忽然將他身子猛力向上一提,身子一矮將他向門口甩過去的同時,身子往前一撲,手中的鑰匙發着急促的窸窣聲,電一般的向破門而入的那個人身上射出。這時候,一聲『咻』的輕響,然後康介運行在半空中的胸口綻放出一朵桃花,鮮艷的讓剛抬起頭來的燕如玉連嘔吐都忘記。
葉水流一槍打在忽然飛過來的康介胸口,接着就霍地一個鳳抬頭,躲開那串激射而來的鑰匙,身子重重的撞在門板上,隨即一彎腰躲開雖死但還砸下的康介。
秦昭甩出那個倒霉的康介和鑰匙後,身子向前撲出,不等趴在桌子上,雙手一摁桌面,嘴裏『嗨』了一聲借力一個後翻,人在半空中,那把黑色的軍刺已經被他抄手拿在手中,就在葉水流剛躲開康介時,手中的軍刺已經遞到了他胸前。
葉水流做夢也沒想到,秦昭會回來的這樣快。
身子還沒有直起呢,那把讓他瞳孔驟然一縮的軍刺,就像是一條昂着頭的毒蛇那樣舔向前胸……要說紫川組中的後起之秀葉水流就這樣被秦某人一刺放翻,那也實在有損大日本帝國武士的尊嚴。紮實的基本功讓他在面臨秦昭這快如閃電般的一刺時,猶自雖慌不亂,身子儘量往後面的門板撞去,同時抬起右手的手槍向前一擋……
『咔咔咔!』鐵器摩擦發出的聲音,讓本來雙手抓着西服的燕如玉,情不自禁的鬆手捂住了耳朵。一時間,血色、春光、搖曳的人影繪成了一副悽美的場景。
把軍刺用力向一邊一甩,被軍進槍膛的手槍從葉水流手中滑出,那把黑黝黝的手槍劃出一道斜線噗的一聲落在燕如玉身邊。
將敵人的槍支繳獲後,秦昭反而不再着急這種疾風暴雨般的進攻了,甚至將軍刺也收回了胳膊後面,淡淡的看着身子緊靠在門板的葉水流:「昭和流水,不愧是紫川組中的四小天王之一,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用槍隔開我的軍刺,看來平時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被秦昭說出真名後,昭和流水慘然一笑,慢慢的站直身子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龍騰七月就算龍騰七月,我不是你對手。」
「能夠直言說出自己的弱點,看來你比很多日本人要光明磊落的多,」秦昭看着昭和流水:「最起碼比劉飛那種人要強的多,同時,我想從你嘴裏想知道一些事情的希望也不大。」
「謝謝,能夠得到你的稱讚,我雖死無憾,」昭和流水眼裏真的有絲感激閃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點亂的西裝:「我的確寧可死也不會和你說你想知道的那些事,但,在臨死前,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允?」
「說吧,我會儘量滿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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