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會,朝廷的心腹之患,朝廷早有明旨,對兄弟會反賊遇赦不赦,各級官吏都要一力擒拿,這范舉居然參加了兄弟會,而且居然敢潛伏帝都,可見膽色不俗。¤,
柳寒在江南見過兄弟會,那隻夜梟修為不俗,輕鬆斬殺漕幫舵主和陸家客卿居然不是他一合之力,素衣三女要不是他有意放縱,三女也逃不掉。
可隔壁那個外來人顯然不是那個夜梟,柳寒對自己的記憶力深信不疑,這個人肯定不是那個夜梟。
柳寒沒有驚動那邊,不過神識卻已經全部展開,死死鎖定對面,自從踏入宗師六品後,他對周圍數十米範圍內的一舉一動無不瞭然於心,隔壁的聲音雖低,可在他的神識監控下,就像在他面前說話一樣。
「一個肖兄弟怎麼夠,會主的意思是,城衛軍中最好要有十幾個,要帶兵。」
范舉顯然震驚了,那個人笑道:「怎麼?怕了?」
「怕倒沒有,當年跟着老會主起事,范某怎麼會害怕,」范舉說道:「不過,會主這是要做什麼?這樣將弟兄們送到城衛軍中,不過是為了將來起事,可如此下來,咱們的力量都集中在城衛軍中了。」
「是啊,會主雄才大略,這一手黑虎掏心,燕家小兒恐怕做夢都想不到。」
「城衛軍雖然在城裏,可邙山大營才是帝都的警備力量,而且,除了邙山大營,帝都四周還有八關,若咱們只是佔領帝都,八關一圍,咱們可就是瓮中之鱉了。」
范舉這話讓柳寒不由刮目相看,帝都的防衛力量分三部分,城內,城外和八關;這三股防衛力量互相支持,構成了整個帝都的防衛。
城內的防衛力量又分三部分,內城是禁軍,宮城則是御林軍和虎賁衛,外城便是城衛軍。禁軍的士兵一般是從邊軍中抽調,還有便是勛貴子弟,虎賁衛就更不用說了,根本不是普通人進得去的,要想滲透禁軍和虎賁衛御林軍幾乎不可能,城衛軍則是在帝都周圍招收,所以,滲透城衛軍倒是可能。
不過,城外則是邙山大營負責守衛,邙山大營就像首都軍區,負責守御帝都城外,這支部隊一向掌握在皇帝親信手中,這支部隊的兵員一般是在各地招收,從來不在帝都附近招收,也從來不在一地招收,這支部隊的各級將領變動都要由皇帝批准。
八關,帝都四周有函谷伊闕廣成大谷等八個重要關口,這八個重要關口也駐有重兵,這些部隊負責拱衛帝都外圍安全。
所以,即便佔領帝都,如果不能擊破邙山大營,帝都會立刻被包圍,可即便擊破了邙山大營,八關也可以將帝都圍得死死的,除非能佔領其中一兩個關口,否則便是被圍在裏面的老鱉。
「其他的先不說,會主倒底怎麼想的,我們還不知道,范兄,你在帝都幾年了,有沒有點關係?」
范舉明顯遲疑下來:「唉,會主讓我在帝都設個點,不過是為了收集朝廷的消息,可這幾年裏,我就擺了****店,朝廷根本就靠不上,有時候我就在想,當初會主是不是選錯人了。」
那個人沒有開口,范舉接着說:「這幾年,我聯繫上的也就是衙門的衙役,說實話,城衛軍根本不上我這來。」
那人聞言嘆口氣,范舉說:「幹嘛不去找肖兄呢?他在城衛軍中擔任隊正,大小也是品官。」
「肖兄那肯定要動,可我觀會主的意思是分散進去,不要聚在一起。」
倆人陷入沉默,顯然范舉這裏沒有辦法,柳寒繼續偷聽,這種凝聚神識偷聽對普通人來說很難察覺,不過遇到修為差不多的人,就有可能被察覺,不過,柳寒偷聽了這麼久,倆人都沒有察覺,這給了柳寒信心,說明這倆人都沒有踏入宗師境界。
「我有負會主所託,夏兄,你回去上報會主,還是讓我回去吧。」
「范兄切莫如此,會主選擇兄弟,自然有會主的考慮,范兄,咱們都是會裏的老兄弟,你說老會主和會主誰更英明?」
范舉沒有回答,那人接着緩緩的說:「老會主信義無雙,每戰爭先,驍勇善戰,眾兄弟佩服,可老會主有他的短處,謀算無計,故而咱們兄弟會雖然勢大,可敗得也快,說實話,老會主選擇會主,最初弟兄們是不大服的,可這幾年,咱們兄弟會聲勢看上去雖然不如以前,可每一步走得都很踏實,會中兄弟也都服氣,老兄,回去的話就不要說了,會主相信你,兄弟們也相信你。」
柳寒不由對這兄弟會的會主感興趣起來,他腦海中浮現出夜梟的模樣,不過,從他的表現來看,他還不是兄弟會的會主,如此看來,兄弟會的實力應該不弱,至少有宗師級的高手在,進一步推算下去,有高手,下面有深厚的民眾基礎,如此,兄弟會的底蘊非常強。
一連串的想法迅速在柳寒的腦海中冒出來,讓他對以前這個沒有在意的組織重視起來。
那人安慰了范舉一會後便走了,隔壁就剩下范舉,柳寒的神識一直鎖定離開那人,那人出了肉餅店後,便朝城隍廟方向走去,除了他以外,應該還有兩個隨從,這倆人雖然沒說話,不過腳步聲卻傳到柳寒的腦海。
「這天下越來越好玩了。」柳寒想着露出一絲笑容,他依舊沒出去,乾脆回屋睡覺。
等他醒來,天色已經灰濛濛的了,厚厚的鉛雲壓在城頭,房間裏有些昏暗。
「醒了,起來吃飯了。」張梅說着遞過來一封信,柳寒拆開封口,拿出信紙,上面沒有文字,只有一串奇怪的符號,張梅伸頭過來看,一看便傻眼了。
「這什麼意思啊?」
柳寒笑了下,在她粉腮上輕輕擰了把:「誰送來的?」
「一個小道士。」張梅說道,對男人的輕薄舉動,她已經習以為常,柳寒起身跳下床,拿起外套穿上:「這種鬼畫符,辟邪避鬼,這堂堂帝都,天子腳下,那來的鬼邪。」
張梅噗嗤一笑,幫他整理衣服:「就這道符,還裝在信封里,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是方幫主的密信呢。」
「方幫主才不會這樣送密信呢,」柳寒穿好衣服,拿起那張道符隨手燒掉:「吃飯。」
飯菜很簡單,這個時代可不是他過來之前,物質極大豐富,素食成了稀罕的選擇,這個時代多數時候吃素,象這個茶館的主人,一般也就每周吃上一次葷菜,沒有頓頓吃肉的,也吃不起。
不過,左蘭的廚藝不錯,幾樣蔬菜作得很好,柳寒很喜歡她作的菜,比較之下,張梅便不行了,在這方面,左蘭扔她好幾條街。
吃過飯菜,柳寒照例出去轉轉,現在天黑得早,外面比較冷,人們早早的便躲在家裏,除了那些尋歡作樂的青樓酒樓,其他商鋪已經開始關門,他們這條小巷更是如此,早早的便關門閉戶,全躲在家裏。
「范嫂子,吃了沒。」
柳寒出門便看見肉餅店也已經關門,灶上的火已經熄了,范家嫂子正在打掃,聞言抬頭看看他:「吃過了,大兄弟,出去啊?」
「出去轉轉,消消食。」柳寒含笑道:「范大哥呢?在忙啥呢?」
范家嫂子將垃圾掃進簸箕里,朝裏面看看:「他啊,在那躺着呢。」
柳寒知道範舉很老實,並不喜歡交往,每天忙過之後,要麼準備明天的面,要麼就躺下休息。
「這兄弟會會主怎麼選了這麼一個人來帝都潛伏?」柳寒在心裏搖頭,以他的觀點看,這人不適合作間諜,間諜怎麼能是宅男,得出去活動交往,否則哪來的情報。
柳寒遲疑下沒有叫上范舉,順着街道向外走,剛轉過身,范家嫂子將他叫住:「等等,」柳寒轉過身,范家嫂子扭頭朝屋裏叫道:「我說,你也別躺着了,出去轉轉,順便賣點菜回來。」
范舉在裏面瓮聲瓮氣的答道:「現在上那去買菜,都關門了。」
不過話雖如此,范舉還是出來了,他依舊穿着炸肉餅的工作服,身上有股濃濃的油煙味。
「我說范兄,你這身,味好大。」柳寒笑道:「一聞便知道你是幹什麼的。」
范舉愣了下,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咧着嘴說:「不就是轉轉,買點菜嗎。」
柳寒點點頭:「也是。」
倆人沿着街道向城隍廟走去,廟門處是個自然形成的小市場,柳寒試探着找了兩個話題,范舉的反應並不熱烈,基本上是柳寒說一句,他答一句,柳寒很快便感到沒趣了。
到了城隍廟門口的廣場,運氣還不錯,還有幾個賣菜的攤子,范舉買了些青菜和蘿蔔,柳寒看着心熱,也買了點,倆人將這個菜攤剩下的菜給買光了。
隨後,范舉又在另一個菜攤又買了不少菜,柳寒這次沒跟着了,他有些好奇:「范兄,幹嘛買這麼多?」
「你不存菜嗎?」范舉反倒有些納悶的看着柳寒,柳寒猛然醒悟,這裏的冬天,每家每戶都要存菜,他原來可不管這個的,都是天娜和老黃在管,他只管吃飯。
「這些事是梅兒在打理,我不管。」柳寒也很坦然,一點不隱瞞。
范舉嘿嘿的笑了笑,正要說話,從廣場邊上過來兩個人影,柳寒沒注意,蹲下看着菜攤上的菜,小販巴不得這倆人將這些菜全買光,便熱心的說:「客官,客官,這冬天馬上要到了,大雪一封,這地面上就沒菜了,客官,你可得存點。」
柳寒呵呵一笑:「是啊,不過,你可得便宜點,你要便宜點,我就給你包圓了。」
小販看看天色,又看看四周,現在廣場上已經沒幾個人了,他立馬滿口答應。
這時柳寒注意到范舉的神情有些不對,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注意到過來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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