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次郎當着朱慕雲的面,雖然很感激他。可是他對朱慕雲在樹林內的行為,還是有些懷疑。不管如何,他都只相信日本人。在國人當,朱慕雲或許是值得信任的。但跟日本人相,他更加願意相信日本人。
在朱慕雲走後,小野次郎才將田梅次郎叫到了辦公到。向他詳細問起,此次贖人的全過程,以及朱慕雲的表現。朱慕雲在二號室時,對那名女地下黨胡惠芹,是同情的。當時川可是主要的審訊者,今天,川正好死,這其會不會有某種關聯?
「土匪為何只對川下手,卻沒有傷害你們?」小野次郎問田梅次郎。既然土匪殺了川,應該不在乎再多殺兩個憲兵。他遇到問題,喜歡往最壞處想。一旦心裏,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再遇到什麼結果,都不會出乎意料了。
「這得多謝朱慕雲了,原本那名頭目,準備將我的手掌砍下來烤着吃,是朱拼命攔着,為此,他挨了土匪重重一擊。」田梅次郎解釋着說。
田梅次郎此次,對朱慕雲,確實很感激。這可是救命之恩,如果他的手被砍下來,回到憲兵分隊後,肯定會被小野次郎槍斃的。此次他們被綁架之事,絕對不能傳出去的。他已經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向小野次郎提出,調離憲兵分隊。
「詳細說說過程。」小野次郎沉吟着說。朱慕雲如此維護日本士兵,他還是有些懷疑。雖然從表面看,朱慕雲對大日本帝國,也確實很忠誠。但是,他對任何人,都抱着懷疑的態度。在這個世界,除了自己外,他不會相信其他人。
當時田梅次郎被吊在樹,他又聽不懂漢語,除了剛開始,朱慕雲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說是來救他們的之外,剩下的只是朱慕雲與川的那幾句對話了。田梅次郎只能,儘可能的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
他的記憶力,與朱慕雲自然沒辦法相。而且,當時他身處險境,一心只想快點獲救,而朱慕雲確實救了他。所以,在他的記憶里,只記得朱慕雲的英勇。
而之前,朱慕雲與川的對話,田梅次郎倒也聽到了。川死到臨頭,還在賣弄用刑之道,小野次郎聽了後,氣得破口大罵。川幸好是死了,要不然,回來後,他也得親手槍斃他
朱慕雲抱着宋三,阻止他砍自己的手掌。這些細節,田梅次郎記得非常清楚。他清楚的看到了,朱慕雲臉的痛苦之色。土匪的那一記後肘,應該令他受了不輕的傷。這些情節,經過此時的回憶,田梅次郎更加深了印象。他相信,今天晚的事,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至於後面的事情,田梅次郎其實記得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土匪發現了野山的人馬。再後來,在野山到來之前,所有土匪全部撤走。而野山,在得到朱慕雲的指點後,也跟在土匪後面,繼續追擊。
「你也下去吧,此事涉及軍事機密,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們三人,也不是被土匪綁架,只是為了執行機密任務,知道了嗎?」小野次郎叮囑着說。
朱慕雲的表現,還算可圈可點。至少,他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再一次得到了驗證。但是,川這頭蠢驢,卻自尋死路。如果他昨天,不那麼目無人,也不至於讓九頭山的土匪逃脫。現在的形勢,將由憲兵分隊掌控。
希望川的死,能拖住九頭山的人。只要九頭山的土匪,敢去古昌縣的話,皇軍和政保局行動隊,能來個前後夾擊,將九頭山的土匪,消滅在古昌縣。如果能一舉消滅九頭山的土匪,以後皇軍的物資,再往西運的話,要安全得多了。
「嗨。」田梅次郎馬說。他恨不得能這樣吧,被土匪綁架,如果傳出去,將成為他一生的污點。小野次郎願意配合他,將綁架變成一次軍事行動,他實在太高興了。
原本,田梅次郎打算,找機會調出憲兵分隊。現在看來,無需這樣做了。既然自己的綁架,是小野次郎「授意」的軍事行動,那無關面子。最多,也是行動失敗。並不會給他帶來,洗不掉的恥辱。
小野次郎覺得,野山既然追了去,鄭思遠在古昌縣,也安排了人手,自己只需要在合作路一號,靜候佳音可以了。如果野山與土匪交火,自然會發電報回來。到時候,再請駐軍配合,也是來得及的。
可是,到第二天早,他都沒有收到野山的電報。而他發給野山的電報,因為野山一直在行軍,並沒有開機。小野次郎哪知道,朱慕雲在獲取情報後,已經迅速展開了行動。
朱慕雲離開憲兵分隊後,徑直去了克勒滿沙街。這個時候,街已經沒有什麼行人。朱慕雲開着車子,也不會有人敢跟蹤。但是,朱慕雲依然經過仔細觀察後,才把車子停好。再步行一段距離,才進入暗道。
朱慕雲來見胡夢北,沒有提前放暗號。他在暗道外面,敲了好一會,胡夢北才來開門。這個時候,胡夢北早睡下了。可是,暗道內傳來的聲音,他依然還是聽到了。
「你怎麼來了?」胡夢北驚訝的說,這都已經過了十二點,這個時候朱慕雲還來,必然是發生了重要的事。
「今天我去了城北,昨天九頭山綁架了川等人。川已經被烤熟,你是沒見到,當時川那副慘樣。只是,現在九頭山的人很危險。他們後有野山這支追兵,前面鄭思遠的行動隊堵截。」朱慕雲擔憂的說。
他迅速向胡夢北,匯報了今天的事情。之前,他去交贖金,已經向胡夢北匯報過。只是,他沒想到,小野次郎會派野山,帶着一支日軍小隊跟在後面。最重要的是,小野次郎居然還通知了鄭思遠,這是他所沒有料到的。
朱慕雲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邏輯推理能力,都有着極強的信心。可是,他對小野次郎的性格,還不是特別了解。所以,才導致他的判斷,出現了誤差。以前他雖然接觸過幾次小野次郎,但是,他發現,自己對小野次郎的了解,還只停留在皮毛。
但是,朱慕雲在匯報,宋三用川做「燒烤」時,說得特別詳細。宋三割破川腿的肉,抹一層蜂蜜,再將川架在火烤。朱慕雲繪聲繪色的介紹着,讓胡夢北有一種,如臨身境的感覺。
朱慕雲注意到,胡夢北聽得非常認真。特別是川被燒烤的這一段。他邊聽,眼睛裏還濡着淚花。雖然朱慕雲到現在,也不知道胡夢北與胡惠芹的真正關係。但是,川是這種死法,想必對胡惠芹,也有個交待了。
「你匯報的這個情報很重要,我馬向家裏匯報。」胡夢北說,九頭山的事情,雖然做得有些魯莽。可是,他們也是抗日的力量。
現在,九頭山的人,遇到了危險,於情於理都必須通知他們。九頭山的人,不可能隨身攜帶電台,但是,他的任務,是將情報及時傳回來。接下來的行動,是組織考慮的問題了。
「我也準備向李邦藩匯報,讓他想辦法,阻止鄭思遠的行動。」朱慕雲說。小野次郎與鄭思遠聯繫,肯定沒有經過李邦藩的同意。否則的話,華生身為庶務科的科長,一定會向自己匯報。
將華生放在總務處,不但能對經濟處和二處有所照顧,而且也能對全局的動態,能全面了解。朱慕雲之所以安排華生進總務處,也是基於這個想法。讓華生在憲兵分隊的庶務科,他除了當苦力,不會有任何作為。可到政保局的總務處,以華生的手段,很快能闖出一片新天地。
九頭山的人,能否解決目前的困境,朱慕雲不知道。但是,他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情。給九頭山,爭取一個最好的結果。
朱慕雲回到白石路後,並沒有馬回家,而是去了李邦藩家。川被綁架的事情,朱慕雲承諾,不向李邦藩匯報。可現在,行動隊配合憲兵分隊的事情,他可沒有這樣的承諾。朱慕雲答應了小野次郎的事情,他一定會做到。
朱慕雲到李邦藩家的時候,發現他家書房還有燈光,他知道,李邦藩並沒有休息。馬按了門鈴,果然,很快門開了。
「局座。」朱慕雲走了進去,徑直去了李邦藩的書房。
「什麼事?」李邦藩問,作為政保局的局長,他對整個古星發生的事情,都是清楚的。憲兵分隊的川、田梅次郎、西田倉被九頭山擄走之事,他已經聽說了。
「晚,我去了城北五里外的樹林,見到了九頭山的二當家巴衛煌。」朱慕雲說,他隻字不提川被綁架的事,但對晚自己交贖金的事,詳細的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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