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婉,你就是個瘋子!」秦詩詩感受着指尖的濕潤,臉色白的恐怖,尖叫着伸手一把狠狠推開了幾近貼着她的我,只聽「哐當」一聲響,一把沾了血的鋒利匕首掉落在地上。
我被她推的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一歪,整個人都撞在了旁邊的門框上,疼的我皺緊了眉頭,看着原本鎮定的女人此刻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我的眸光熾熱而濃烈,聲音帶着虛弱和不敢置信:
「秦姐姐,哪怕你再恨我,你也不能如此不折手段啊!」
溫熱的鮮血順着我的手臂蜿蜒流淌而下,一滴、兩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綻放出一朵悸人的鮮紅,瞪大眼睛的秦詩詩手上也帶着血漬,而罪魁禍首的那一把匕首掉落在她的腳下。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證明着,那個女人的狠辣!
已經被嚇到六神無主的秦詩詩聽着我的話,不斷的搖頭,嘴裏喃喃自語:
「沒有,我沒有!你陷害我!」
「夫人!」劉嬤嬤看到我受傷,驚呼着跑到我的面前,卻在要扶住我的那一瞬間,那個高大的男人已經快她一步,長長臂膀直接將我攬入了懷中。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讓原本就疼到發麻的我鼻尖一酸,豆大的淚珠子就從眼眶掉落了下來,砸在那鮮紅的血液中,似玫瑰中帶着的水珠兒,讓人分外移不開眼。
「陳靜婉,你怎麼敢在本王面前讓自己受傷!」從拓跋傲風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冰山上的一抹陽光,將冰冷化為潺潺的冰泉,湧入我的心頭,也讓旁邊的秦詩詩寒了心。
「王爺」我忍着劇痛,喚了他一聲,努力將自己手上的手臂舉高放到他的面前,淒楚而可憐道:
「疼!靜婉好疼!」
低頭望着我受傷的手臂,拓跋傲風冰冷的眼眸射出令人害怕的光芒,那抹鮮血紅了他的眼,也亂了他的心,仿佛地上的那把匕首是刺進了他的心臟一把,讓他害怕的顫抖。
我的低呼讓原本處於暴躁邊緣的男人冷靜了下來,強壓抑着內心噴涌而出的痛苦,對着門口傻了眼的管家咆哮道:
「他娘的杵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把大夫找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拓跋傲風開口罵髒話,原來,他心急如焚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模樣。
我的心中有些暖意,耳邊響起拓跋傲風關懷備至的話:
「靜婉,乖,把手給本王看看!」
說着,這個男人就將我手上的手拉到面前,因為他的動作,我低低的「嘶」了一聲,當寬大的袖子被慢慢拉開,一道深入骨的傷口映入眼帘。
看着那幾近到骨的傷口,我心中有些暗惱,真真是沒有把握好力度啊,竟劃的如此深,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疤痕。
「王爺,是陳靜婉她陷害妾身,這一刀是她自己劃的啊!」秦詩詩由崔嬤嬤扶着,顫顫巍巍的走到拓跋傲風面前,淒悽慘慘開口道:
「請王爺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看着秦詩詩從內心發出的害怕和怯弱,我的心中一陣冷笑,秦詩詩,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啊!
過去陷害別人,如今被別人陷害,這不過就是你自己的因果報應罷了!
「相信?」拓跋傲風的臉上薄如寒霜,出口的話帶着憎惡:
「你讓本王如何相信你?」
「若是王爺不信不相信妾身,那妾身便只能以死明志了!」秦詩詩說着,就一把推開身旁的崔嬤嬤,眼看着就要往那廳子上的柱子撞去,卻被崔嬤嬤及時拉住了。
「夫人,老奴知道您被冤枉心裏難受,可您不能做傻事啊!您去了,你讓嬤嬤我怎麼辦啊!」崔嬤嬤從身後抱住秦詩詩的腰肢,那一聲聲的勸解真真是情真意切啊!
我冷眼看着這主僕兩人的戲碼,心中嗤笑一片,如此的苦情戲碼不僅你們會,我也是會的!
長長的睫毛帶着經營的淚珠兒微微顫抖着,一張臉臉色因為失血過多顯得分外白,幾近與陽光融為一體般,我輕輕拉過拓跋傲風原想撫上我傷口的手,聲音淒婉而委屈道:
「王爺,秦姐姐也是一時氣憤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您不要去怪她,好不好?」
拓跋傲風聽着我的話,徐徐看向瑟瑟發抖,一心想要求死的女人,一雙的眼眸折射出無比的憎惡和厭煩,那個原本美麗,從容的女人此刻就如一隻落了難得,掙扎着、顫抖着可當她望向拓跋傲風時,眼底的希冀卻又是那麼顯而易見。
「你倒是心善,她如此對你,你還這麼幫着她!」這個男人略帶諷刺的話說完,突然攔腰將我抱起,在要跨入門檻的時候,突然轉身對着一直攔着秦詩詩的崔嬤嬤道:
「崔嬤嬤,給本王站到一邊兒去!」說完,又對着秦詩詩道:
「不是想死嗎?如今誰也沒攔着你,就趕緊去吧!」
「王爺」
秦詩詩沒有想到,拓跋傲風竟然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發白的嘴唇被咬的出血,眼眶中的淚水如決了堤的河壩一般,可饒是這樣,面前的男人依舊沒有絲毫軟下來的情緒,似無底洞的暗冷黑眸顯而易見到讓她心慌。
哪怕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也是沒有勇氣去死的,更何況秦詩詩,一直到我與拓跋傲風離開,那個一心想要尋死的女人,也還是好端端的站在廳子內。
我被拓跋傲風抱着進了臥房內,剛從清秋房中出來的大夫還未喘上一口氣,便又再次被拓跋傲風拎着進了我的臥房,看着略顯疲憊的大夫,我有些歉意道:
「大夫,又要勞煩您了。」
「夫人客氣了!」
王府之中安排了好幾個大夫,都是醫術高明之人,而此刻正在幫我處理傷口的大夫姓陳,最擅長婦科之術,我看着被管家叫了出去的拓跋傲風,又瞧陳大夫低頭幫我處理傷口,想起隔壁的清秋,眉間一動,便問道:
「陳大夫,清秋夫人真的是小產了嗎?」
許是因為前面秦詩詩在門口說的話被他聽去了,陳大夫見我詢問清秋,替我包紮傷口的手微微一動,臉上流露出害怕的表情,好一會兒才尋回自己的聲音,戰戰兢兢道:
「回夫人的話,清秋夫人真的小產了。」
「陳大夫似乎很怕本夫人?」我嘴角帶着笑意,輕輕的問道。
「在下不敢!」
陳大夫說完,便從他的醫箱裏面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裏面的白色粉末倒在我的傷口上,頓時,傷口那一處便傳來火燒火燎,刺啦啦的疼,我實在是忍不住,便想要縮回手,卻被陳大夫直接按住了。
「夫人,煩請忍耐一會兒,這藥雖然疼,可卻是有奇效的!」
沒有辦法,我只能咬着牙忍着,帶那疼痛感過去後,我又恢復了臉色,對面前這個男人略帶傷感道:
「陳大夫,本夫人知道,你以為是我害死了清秋夫人肚中的孩子,可剛剛宮裏的薛太醫已經證明了本夫人根本沒有給清秋夫人下毒,我也是被陷害的!」
這陳大夫能在王府中任職,想必女人只見的爾虞我詐也已經看了不少,面對一個想要爭寵而不擇手段的女人,他自然是有顧忌的,可若我是被人陷害呢?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同情弱者,這是千古不亘的道理!
果然,陳大夫在聽我說完之後,緊繃的臉色微微鬆動了一下,在抬頭看了我一眼後,對我道:
「夫人有什麼話想問的,便儘管問吧!」
「陳大夫,清秋夫人果然是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嗎?」我一聽這男人鬆口了,立馬問道。
「是的,夫人!」陳大夫說着,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接着似思索了一下後道:
「前面在下給清秋夫人把脈時,瞧她的脈象,想來應該是三月有餘近四月了。」
近四個月!
我的眼皮一跳,心中大感震驚的同時更是覺得匪夷所思!
哪怕假山後那一晚上她便得到了拓跋傲風的寵幸,那也不可能這孩子有四個月啊!除非
以前被我與劉嬤嬤否定的那個念頭再次跳入腦海中,若真是如此,這清秋的膽子也真真是太大了,難怪在她知道自己懷孕後,一直沒有聲張難怪她與秦詩詩聯合,為了致我於死地不惜流掉自己的孩子,原來,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她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
突然,我對清秋升起了一絲害怕,一個為了榮華富貴連自己孩子都不惜下狠手的女人,恐怕這次若是放過了她,那麼以後,怕是會後患無窮的!
想到這裏,我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看着已經為我包紮好傷口的陳大夫,我幽幽開口道:
「陳大夫,本夫人最近似乎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不若,您幫本夫人把把脈象吧!」
聽着我的話,已經收拾東西的陳大夫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然後,兩指按在我跳動的脈搏上,閉着眼睛微微感受了一會兒後,倏地睜開了眼睛,對着我道:
「恭喜夫人,您這是有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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