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帶着的人翻找了快一個時辰,大家翻找完畢,回來對着嬤嬤搖了搖頭,嬤嬤眉頭一皺,隨即臉上立刻換上了笑臉。
「娘娘恕罪,奴婢也是聽命行事,看來是誤會了,奴婢這就帶着人走。」嬤嬤倒也識趣的趕緊開溜。
「慢着。」陸明月卻是阻止了已經抬腳準備離開的嬤嬤。
「娘娘還有什麼吩咐?」嬤嬤恭敬的彎着腰,笑着臉,聽後陸明月的吩咐。
「本宮這一殿被你們翻得亂糟糟的,就這樣走了?」陸明月帶着點生氣的意味,對着嬤嬤說道。
「奴婢考慮不周。」嬤嬤笑着回答着陸明月,又趕緊對着手下的人說道:「還不快去給娘娘把物品規放整齊,看你們辦的事兒,給娘娘弄得這麼亂。」
那些人果然立即又行動起來,將原本物品該放的地方,全部歸位,重新放好。
「娘娘,那奴婢就告退了。」嬤嬤再次準備離開。
「嬤嬤,娘娘心愛的白瓷花瓶怎麼摔地上碎了,這麼不小心?」錦心突然出來插了一句。
嬤嬤一見,果然地上有個碎了的白瓷花瓶,一下就慌了:「娘娘恕罪,是奴婢教導無方,導致這些奴婢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然後看了眼離得花瓶最近的那個宮女,又說道:「奴婢立馬就將這宮女送去……」
「算了,下去吧。」陸明月打斷了嬤嬤的話,也不用治那頂罪的宮女的罪了。
「謝娘娘開恩,謝娘娘開恩。」嬤嬤行着禮,趕緊帶着帶來的人退下了,一刻也不敢再多待。
陸明月回身看着錦心,說道:「不錯。」
錦心得意的回道:「那是。」
原來那個什麼白瓷花瓶根本不是搜宮的人打碎的,是錦心偷偷打碎,放在那裏的,這樣一來,嬤嬤不但搜宮沒搜出東西,還以為自己的人打碎了陸明月的東西,心裏一定是害怕的,向太后稟報,看來也不會說多少陸明月的壞話了。
嬤嬤從陸明月這裏出來,便到「壽康殿」復命去了。
季玉凝和孟盈還跪在「壽康殿」的大廳里,沒有太后的命令,兩人也不敢起身。
兩人只覺得雙腿酸麻,咬牙堅持着。
嬤嬤從殿外進來回稟太后。
「奴婢參見太后。」嬤嬤跪下向太后行禮。
「起來吧,搜出什麼來了嗎?」太后問着嬤嬤。
嬤嬤起身,彎着腰回稟道:「回太后,奴婢帶人搜了整個『華鳳殿』,也未搜出什麼髒東西來。」
「沒搜出來?」太后皺起了眉頭,轉而看向季玉凝和孟盈。
季玉凝和孟盈一想,不應該呀,她們明明都做好安排了,怎麼會沒搜出來呢。
「太后,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季玉凝繼續狡辯着。
「或許是國後已經將東西銷毀了?」孟盈小聲的諾諾說道。
「銷毀?」太后審視着孟盈。
孟盈趕緊低下了頭。
一旁的貼身嬤嬤,突然俯身在太后耳邊說道:「太后,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此事和國後有關,這搜『華鳳殿』的事兒,要是傳到國君耳朵里,可不太好,不如就讓她們……」
太后聽後,點了點頭,她也認為如此最好。
季玉凝和孟盈本就是太后想要栽培的對象,誰知二人如此蛇蠍心腸,害她皇孫。
太后還一直偏愛着季玉凝,真是錯看了人,而陸明月同樣是幫助了孟盈的人,孟盈還恩將仇報,這兩人心計之深,是萬不能再放在後宮中危害他人的。
「你們二人傷害皇嗣,還想陷害國後,給哀家重則二十大板,打入冷宮。」太后一臉嚴肅的坐在上首,命令道。
「太后,臣妾真的不知情,太后明察呀!」季玉凝趕緊說道。
「臣妾冤枉,太后,太后明察呀!」孟盈也趕緊叫喚着。
「冤枉?衣裳是你們的,還怎麼是冤枉。」太后怒道:「趕緊給我拖下去。」
「太后,證據不足,您不能就這樣定臣妾們的罪呀,臣妾冤枉呀!」季玉凝還很頭腦清醒,想要逮住一線生機。
太后突然沉默了一下,一旁的嬤嬤們本欲上前將季玉凝和孟盈拖走,見太后安靜了下來,便遲疑的不知該不該上前去。
「稟報太后,殿外崔嬤嬤求見。」一個宮女進來向太后稟報道。
崔嬤嬤可是服侍過先皇的老人了,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親自過來,莫不是有什麼要事兒?
「快請進來。」太后說道。
崔嬤嬤一身素服,滿臉盡顯滄桑,扶着個拐杖,一搖一晃的進來。
「老身參見太后。」崔嬤嬤說着就要下跪。
「趕緊扶着崔嬤嬤,賜坐。」太后連忙說道,怎麼忍心讓崔嬤嬤這麼大年紀了,還行此大禮,況且,太后以往可是得到過崔嬤嬤的照顧,崔嬤嬤可是常在先皇耳邊說太后的好呢。
崔嬤嬤謝過太后,便坐了下來。
「嬤嬤來哀家這兒,可是有什麼事情?」太后和氣的問着崔嬤嬤。
崔嬤嬤點點頭:「是有個事兒。」
「你說。」太后說道。
「老身來這兒,是來送東西的。」崔嬤嬤說道,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絹布。
一旁伺候的宮女接過,轉交給了太后。
太后拿在手裏看了看,明顯是有些怒氣,便對着崔嬤嬤還是很和氣的說道:「嬤嬤這個東西哪裏來的?」
崔嬤嬤說道:「在『玉香苑』找到的。」
季玉凝一聽,和自己有關,想必不是好事兒,緊張得額頭浸出了汗珠。
太后轉而對着季玉凝怒罵道:「混賬東西,證據都在這兒了,還想抵賴,你自己看看。」然後將絹布扔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季玉凝跪着爬着向前看了看那被太后扔下來的絹布,一看,臉色大變,這不是她的那個灰樹落胎的方子嗎?
一旁的孟盈稍稍抬頭,往那絹布上瞧了瞧,朦朧的看見了「灰樹」二字,便知大事兒不妙。
「太后,這個事情都是季貴人想出來的,臣妾都是受了她的蒙蔽,請太后降罪。」孟盈突然就向着太后磕頭認錯。
季玉凝回頭盯了孟盈一眼,「真是愚蠢的東西。」
季玉凝記得她是毀了這個方子的,不知為何,現在卻是出現在了這裏。
「大膽!季貴人,你還不知錯。」太后見季玉凝一聲不吭,真是氣死太后了。
「太后,臣妾冤枉,真的不知道這絹布是何來的,臣妾宮中並無這個東西。」季玉凝還是死不承認。
「不知?那怎麼孟美人見了絹布就認罪了呢?」太后倒是問着季玉凝。
「臣妾也不知為何孟美人會反咬臣妾,怕是為了推卸責任給臣妾,請太后給臣妾做主呀。」季玉凝說得好像她自己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人。
「太后,她撒謊,這個絹布,臣妾在她宮中見過,她說只要按照她說的做,麗嬪就會落胎,而國後還會成為替罪羔羊,一石二鳥。」孟盈趕緊站出來揭穿季玉凝的真面目。
季玉凝反口抵對着孟盈:「孟美人,我向來對你姐姐相稱,真心相待,你何故如此陷害我。」
「太后,太后,臣妾所言句句屬實,臣妾可以說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孟盈氣憤的說道,想不到季玉凝如今連盟友也要陷害。
「給哀家講清楚。」太后讓孟盈一五一十的說來。
孟盈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來:「那日在行宮的時候,臣妾和季貴人、麗嬪起了爭執,慌亂中麗嬪落了水……」
原來從那時開始季玉凝和孟盈便對麗嬪耿耿於懷,想盡辦法要讓麗嬪嘗嘗苦頭,順便一石二鳥,把陸明月一起給拉下水。
「大膽,你們真的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謀害哀家的皇孫。」太后聽後,余怒未消,又添怒火。
孟盈發抖的跪在地上請罪:「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請太后責罰。」還是懂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你還想說什麼?」太后見季玉凝不說話,便不屑的問着季玉凝。
季玉凝就算再怎麼狡辯,件件證據都指向她,她如何洗清自己?
「太后,奴婢知罪。」突然,殿外有人大聲吼道。
太后便問道:「是何人在那裏喧譁?」
「回太后,是一個宮女。」進來的嬤嬤稟報着。
「讓她進來。」太后說道。
那個宮女便進了大殿,跪在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奴婢是季貴人的貼身宮女。」來者自己說道。
「你說你有罪,何罪?」太后審視着季玉凝的貼身宮女。
宮女便說道:「奴婢知道自家小主謀害皇嗣,卻未稟告,是大罪。」
季玉凝轉頭呆呆的看了宮女一眼,突然跌坐在地上,她最信任的人,她自小就帶在身邊的人,居然出賣了她。
這個季玉凝的貼身宮女,是季玉凝從宮外帶進來的,是娘家的人。
「你說的可是實話?」太后問着宮女。
宮女點點頭:「是,那絹布本來是小主讓奴婢毀了的,奴婢思來想去,謀害皇嗣是大罪,便將絹布留了下來。」
太后對着季玉凝說道:「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何狡辯?」
季玉凝搖了搖頭:「臣妾認了,是臣妾做的,都是我做的,這後宮從來就沒有容納下過我,我是什麼,是什麼,國君何時真心待過我,在宮外,多少年輕才俊圍着我轉,在宮裏,我要看人臉色,聽人行事,我不要過這樣的生活,不要!」季玉凝最後近乎切斯底里的吼道。
季玉凝原本以為,以她的容貌氣質、才華橫溢,入了宮,肯定會得到皇甫長淵的寵愛,寵冠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一切並非她想像的那樣。
「來人,將這賤人給哀家拖出去,杖斃!」太后見季玉凝最後還在咆哮,不知悔改,便氣憤的直接讓人將她就地正法。
季玉凝被人拖着出去,還哈哈大笑,似乎有些瘋癲了。
孟盈和那個宮女看着季玉凝的下場,不禁有點後怕,幸好她們及時認錯。
「孟美人受他人讒言,加害皇嗣,陷害國後,念其說出實情,知道悔過,奪封號,打入冷宮。」太后對孟盈已經是寬仁了。
孟盈磕頭謝恩:「謝太后。」
畢竟沒有將孟盈如季玉凝一般杖斃,也免了之前的皮肉之苦,雖被貶冷宮,至少保住了一條命。
「太后賜罪。」季玉凝貼身宮女主動請罪。
「念你明白事理,沒有和你家小主一起知錯不改,下去領二十板子,發去後宮做勞力吧。」太后說道。
「謝太后。」宮女領命謝恩。
這件事兒也終於算是水落石出了。
崔嬤嬤離開「壽康殿」來到了「華怡殿」,皇甫長淵讓崔嬤嬤坐着喝茶,與他說「壽康殿」一事兒,是否順利。
原來皇甫長淵在背後出了一份力,要不然,還不知道這事兒要折騰多久呢。
皇甫長淵也是為了保護陸明月,也是保護麗嬪和孩子,也為太后減少點煩惱。
不多久,「華鳳殿」也聽到了消息,詩墨、詩語才真的鬆了一口氣。
現在,詩語終於知道了,錦心和詩墨當時瞞着她的是什麼了,原來是去查麗嬪宮中是否會經常有橘子,在還未證實之前,是不能輕易下結論,難怪錦心和詩墨當時不告訴詩語了呢。
這件事情慢慢的也過去了,經過了這事兒一鬧,現在後宮的人哪個還敢去動麗嬪的胎,都盼着麗嬪的孩子平安出生,要是孩子出了什麼意外,她們可都要被懷疑,還不知道誰要倒霉呢。
日子漸漸過去,轉眼間,已經是深冬了,再過不久,便又是新的一年了。
這幾日,皇甫長淵沒去麗嬪那兒,也不見來陸明月這兒,在御書房裏和大臣們討論着如何解決突如其來的災難。
怎麼回事兒呢?
不知是何原因,皇城腳下的城裏,出現了怪事兒,大冬天的,人突然身體灼熱發癢,脫了衣服,一直撓自己的皮膚,一直撓到出血不止,還止不住癢,已經有好幾人,自己將自己給撓到流血身亡了。
大臣中,也有好些人被感染上,都請了病假,在家撓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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