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南宮絕叫着陸明月。
「有什麼事兒?」陸明月平淡的問道。
「你已經不是什麼『嗜血魔女』……」南宮絕還未說完,陸明月便打斷了他:「民女嗜血,你知道的。」
陸明月的意思是,不管當初京城的事兒,是不是她所為,她嗜血卻是事實。
錦心一早便打聽到了陸明月已經脫罪的事兒,也與陸明月說了,陸明月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陸明月不想領南宮絕的這個情。
「月兒,你知道,我從未介意,不論你是否嗜血。」南宮絕說道。
「那也是以前。」陸明月說着。
南宮絕見陸明月還是介意着他登上皇位,捨棄她一事兒,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當初,南宮絕是捨棄了陸明月,就算盡力想要保住陸明月,卻還是讓陸明月受到了傷害。
南宮絕眸子閃爍,包涵了太多想要與陸明月說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該如何說,他知道陸明月現在不會聽他解釋,而他又能解釋些什麼?
南宮絕和陸明月突然相對無言,宮人們也都退在一旁,不敢出聲。
南宮絕撇見桌上還未用完的早飯,便找着話題,想要打破沉默:「月兒,再吃點。」南宮絕親自起身去為陸明月盛粥。
「民女已經吃好了。」陸明月說道。
南宮絕的手僵在了那裏,陸明月對南宮絕還是很冷淡,並不想和南宮絕打破那層隔閡。
南宮絕停頓了一下,繼續將碗裏的粥填滿,然後說道:「正好,我還未用早飯,就在月兒這兒吃點吧。」然後厚着臉皮的在桌上開始了用飯。
陸明月盯着南宮絕用的碗筷,眉頭皺了起來,那可是陸明月剛剛用過的,他就不知道再換副碗筷嗎,還是分明就是故意的。
南宮絕在桌上吃得正香,陸明月卻感到頭疼,揉了揉太陽穴,便說道:「皇上你用着,民女就不多陪了。」
然後,陸明月便和錦心出了宮殿,出去透氣去了。
南宮絕無奈的笑笑,繼續吃着早飯,對着一旁伺候的太監說道:「讓夜寒跟着王妃。」
「是。」太監領命。
陸明月和錦心出來,隨意的在宮裏逛逛,見到陸明月的宮人,都對陸明月畢恭畢敬,就算宮人們再忙碌,見到陸明月了,也要停下來向陸明月行禮,才離開。
陸明月和錦心也不去理睬,他們願意行禮,就行禮吧,陸明月和錦心可沒有強求他們。
陸明月走得累了,錦心便扶着陸明月去最近的石凳上休息一下。
陸明月剛坐下,便聽見了一個久違的聲音向她傳來。
「太妃,芯兒見您今日氣色真是好。」司徒芯兒正在和誰說着話。
「你常進宮陪哀家,哀家氣色當然好了。」燕太妃正心情大好的拉着司徒芯兒的手,繞過一個拐角,出現在陸明月的視野里。
燕太妃和司徒芯兒同樣看見了,在前方石凳上坐着休息的陸明月。
陸明月以前見過那人,便起了身,對着燕太妃行禮:「參見太妃。」
燕太妃走上前扶起陸明月:「不用多禮。」然後很自然的拉起陸明月的手,說道:「月兒回來呢,哀家看看,瘦了,在外面吃苦了吧。」燕太妃一臉心疼的模樣。
陸明月皺了下眉頭,從燕太妃手裏,抽回自己的手,說道:「謝太妃關心。」
燕太妃愣了一下,隨即又笑逐顏開的看着陸明月,說道:「月兒剛回宮,需要什麼,直接來給哀家說,要是宮人們伺候不周,也儘管告訴哀家,有哀家給你做主。」燕太妃一副慈祥的模樣。
陸明月心裏好笑着,「你這是在宣誓主權嗎?」
「好。」陸明月答應着。
陸明月可沒想過要奪燕太妃在後宮的權力,只是陸明月這一回來,很多東西難免都在微妙的變化。
司徒芯兒在一旁看着燕太妃對陸明月如此親和,心裏難免有點不舒服,使勁兒轉着手裏的手帕。
「芯兒,來。」燕太妃回頭叫着司徒芯兒。
司徒芯兒不情不願的上前兩步,也未對陸明月行禮。
「芯兒,不可以這樣沒有規矩。」燕太妃稍帶厲色的對司徒芯兒說道。
司徒芯兒才向着陸明月稍微快速的彎了下身子,算是行禮了。
「月兒,你不要與芯兒介意,這孩子就這個小孩子的性子。」燕太妃看向陸明月,為司徒芯兒說着好話。
陸明月嘴角一笑:「我為何要去介意。」
「你。」司徒芯兒看見陸明月一臉的不在乎,很是生氣。
「你這孩子。」燕太妃有點生氣的看着司徒芯兒,阻止着司徒芯兒想要說下去的話。
司徒芯兒氣鼓鼓的閉了嘴,兩手不停的纏着手裏的手帕,兩眼不甘心的看着陸明月。
「月兒呀,哀家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你多逛逛,熟悉熟悉宮裏的環境。」燕太妃看着陸明月笑了笑,然後帶着司徒芯兒離開了。
「那個司徒芯兒還是一點也沒變。」錦心看着燕太妃和司徒芯兒遠去的身影說道。
「我們也走吧。」陸明月說着就帶着錦心也走了。
陸明月和錦心回到寢宮的時候,南宮絕已經不在了。
陸明月正坐下來喝茶,一個穿着綠色羅裙的宮女抱着什麼東西,突然進來了。
「奴婢參見王妃。」綠裙宮女向着陸明月行禮。
「有什麼事兒?」陸明月問着到來的綠裙宮女。
綠裙宮女稟告着陸明月:「皇上叫奴婢將王妃的琴送來。」讓後向陸明月呈上手中之物。
錦心上前接過了。
「奴婢告退。」綠裙宮女送來了東西,交了差事,便退下了。
錦心將琴外面包裹着的精緻布套去掉,陸明月的琴便顯現了出來。
「小姐。」錦心叫着陸明月。
陸明月轉頭看過來,不自覺的用手輕輕的摸着琴弦,「想不到,他還留着。」
「收起來吧。」陸明月看了幾眼,便讓錦心收起來,不再看了。
錦心將琴重新套好,然後放在了一個架子上。
陸明月回到翼國漸漸的有幾日了。
朝內朝外都聽說了陸明月回來的消息。
早朝上
「臣有事啟奏。」一位大臣出來向南宮絕啟稟。
「准。」南宮絕坐在高高的龍椅上。
「皇上繼位快有兩年了,後宮之位一直懸空,臣建議皇上早日立後,後宮不可無主呀。」大臣向南宮絕進言。
「臣也贊同。」又有一位大臣出來說道。
「臣也請皇上立後。」另一位大臣也出來說道。
相繼就有大臣陸陸續續站出來,建議南宮絕立後。
「好了。」南宮絕打斷了大臣們。
大臣們立即安靜下來,退回了各自的位置。
「朕也正有此意。」南宮絕說道。
各位大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南宮絕終於肯立後了。
「不知皇上中意的皇后人選是?」突然有大臣出來問道。
其餘大臣們都看向南宮絕,等待着南宮絕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朕就只有一個結髮妻子——陸明月。」南宮絕堅定的說道。
「皇上,萬萬不可。」司徒老將軍突然出聲。
南宮絕看向司徒老將軍:「有何不可?」
「皇上,那陸明月曾是有罪之身,又流落在外一年有餘,皇后之位,老臣認為,陸明月不可勝任。」司徒老將軍說道。
南宮絕眉頭微皺,「這個老東西。」
有大臣看見南宮絕表情不悅,眼珠一轉,便出來說道:「臣認為,陸明月已經洗清了以前的冤罪,流落在外也是實屬不得已,皇后之位,陸明月可以勝任。」
「臣不贊同,民間現在還有百姓議論陸明月之事兒,立陸明月為後,恐不能安撫人心。」又有大臣出來反對着。
「非也,民間人群混雜,難免有流言蜚語,卻都是正常的,並不會影響後位。」又有一位大臣出來辯駁着。
……
「皇后母儀天下,需賢德者才可居其位。」
「陸明月乃太傅之女,難道就不賢德?」
「這只是身份,何談賢德。」
「那你覺得誰賢德,可以擔當皇后之位?」
……
「就算立後,也得先選妃嬪,再從妃嬪中選擇佼佼者,立為皇后才妥。」
……
「陸明月乃是皇上結髮的妻子,不該被立為皇后嗎?」
「歷代皇上,也有皇后並非是結髮妻子的,看重的是她能否擔得起母儀天下。」
……
「好了,你們還有完沒完。」南宮絕大喝一聲,朝堂立即安靜下來。
南宮絕看了看爭得臉紅耳赤的大臣們,大家都各懷鬼胎。
「張大人,你怎麼看?」南宮絕看向張玄清。
張玄清一直沒有說話,見南宮絕問他,才出來上前說道:「臣認為,現在立後,實有不妥。」
「哦,怎麼個不妥法?」南宮絕看着張玄清。
張玄清回答道:「如今,邊關正在發生戰事,這個時候立後,難免要大勢鋪張慶祝,這怕會讓百姓們認為皇上不體恤百姓,百姓正在被戰事所擾,皇上卻還想着貪圖享樂。」張玄清一臉認真的說着。
張玄清說後,大臣們都閉着嘴,沒人出來反駁。
南宮絕也沒出聲,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立後之事兒,暫且擱後。」
張玄清說了那樣的話,南宮絕也不打算立即立後了,大臣們連向南宮絕建議納妃的事兒,也不敢提了。
「眾卿家還有什麼事兒可奏嗎?」南宮絕問道。
下面的大臣們默不作聲。
「退朝。」南宮絕便說道,起身離開大殿。
太監隨後一聲響亮的「退朝」,大臣們也都陸陸續續退出大殿,各自回家了。
大臣們回家的路上
「馬大人,你說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孫大人問着馬大人。
「皇上的意思就是暫不議論立後一事兒,早朝上不是說了嗎。」馬大人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皇上是否已經屬意了皇后之位,非陸明月莫屬。」孫大人放低了音量。
「這我可不知道,皇上的聖意,不是爾等可以胡亂猜測的。」馬大人說道。
「可是司徒家,明擺着就是有意要爭這皇后之位的。」孫大人說道。
「你說司徒家二小姐?」馬大人這時突然說了句有用的。
「可不就是二小姐,難道還是那個大小姐,那可是已經嫁了人的。」孫大人說道。
「那就算了。」馬大人說着就快步走了。
「嘿,馬大人,算了是什麼意思,你等等我呀。」孫大人趕緊追上去。
司徒老將軍回到司徒府,一臉的怒氣,看來是有什麼不痛快,府中的人誰也不敢去惹司徒老將軍。
「來人。」司徒老將軍叫着下人。
「在。」趕緊進來了一個下人,答應着司徒老將軍,聽候着吩咐。
「去請大小姐過來。」司徒老將軍對下人說道。
「是。」下人退下去,去後院請司徒蓮雲了。
不一會兒,司徒蓮雲便來到了司徒老將軍的屋子裏。
「祖父,您叫我?」司徒蓮雲走進了屋子,看着坐在上首的司徒老將軍。
「將房門關上,過來。」司徒老將軍對司徒蓮雲說道。
司徒蓮雲關了房門,往司徒老將軍那兒走去。
屋子裏,就只剩下司徒老將軍和司徒蓮雲兩個人。
「叫你查陸明月的事兒,怎麼樣了?」司徒老將軍一臉認真的問着司徒蓮雲。
「嗯,之前一直找不到她,是因為她躲在了良國皇宮。」司徒蓮雲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說着查來的消息。
「哼,躲那兒去了。」司徒老將軍拍了一下桌子。
「祖父,你可知她如何躲在良國皇宮裏的嗎?」司徒蓮雲眸子露出深意。
司徒老將軍看向司徒蓮雲。
司徒蓮雲說道:「皇甫長淵可是光明正大的娶了她,讓她以國後的身份,安然的待在良國的皇宮裏。」
「她居然連皇甫長淵也蠱惑了去,真是個妖孽!」司徒老將軍憤恨着。
其實,司徒蓮雲一早便知道了陸明月的藏身之處,卻沒有說。
現在,司徒蓮雲卻說了出來,想必是又有什麼心思了吧。
「我馬上就進宮,向皇上說明……」司徒老將軍說着就起身欲走。
「祖父,等一下。」司徒蓮雲叫住了司徒老將軍。
「雲兒,還有什麼要說的?」司徒老將軍看着司徒蓮雲。
「祖父,你有沒有想過,皇上要是執意要立陸明月為後呢?他能接陸明月回來,必然是已經知道了陸明月的事兒。」司徒蓮雲慢慢的說道。
「那,芯兒可就。」司徒老將軍眼眸有點灰淡,搖了搖頭。
「祖父,我們司徒家想讓芯兒登上皇后的位置,是為了什麼?」司徒蓮雲突然問着司徒老將軍。
司徒老將軍沉默了一下,說道:「當然是為了司徒家的榮耀。」也是為了成全司徒芯兒對南宮絕的痴心。
司徒芯兒搖了搖頭:「祖父,司徒家難道還不夠榮耀嗎?」
其實司徒老將軍何嘗不懂這些,說白了,也是想司徒芯兒要是登上皇后的寶座,南宮絕要動司徒家便不容易些。
再則,要是司徒芯兒為南宮絕生下皇子,則是對司徒家又多了一重保障,就算有什麼變故,有了皇子,這翼國天下的事兒,到時候,還真就不好說了。
「雲兒的意思?」司徒老將軍皺起了眉頭,認真的看着司徒蓮雲。
「朝中大部分勢力,已經被皇上掌握了,我們司徒家的勢力,卻還未被皇上掌控,祖父是願意被掌控,還是自己主宰司徒家的命運?」司徒蓮雲大膽的說道。
「大膽,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司徒老將軍呵斥着司徒蓮雲。
「祖父,關了門,雲兒才說這些的,您可要仔細為司徒家的命運做好選擇。」司徒蓮雲並未膽怯,認真的說着。
南宮絕是一定會對付司徒家的,他不會任由司徒家的勢力越來越大。
司徒老將軍陪着先皇東征西戰,司徒家的勢力本就是皇家忌憚的對象,就算司徒家甘心俯首稱臣,皇家怕也是不會相信的,皇家是不能容許,皇室的權勢受到威脅。
司徒老將軍沉思着,這幾年來,司徒老將軍何嘗不是一直糾結着這個問題。
一邊是忠義,一邊是家人。
「雲兒有什麼建議?」司徒老將軍看向司徒蓮雲。
「祖父還記得瑞王爺嗎?」司徒蓮雲說道。
「你的意思是?」司徒老將軍說了一半。
「先皇一直中意的便是瑞王爺,相信祖父應該是知道的。」司徒蓮雲說道。
「那又如何,他最終還是沒有登上皇位。」司徒老將軍說道。
「要是瑞王爺能登上皇位呢?」司徒蓮雲嘴角一笑。
「你的意思是讓我扶持瑞王?」司徒老將軍皺起了眉頭,這可是大事兒。
「祖父應該是知道瑞王的性格,瑞王要是登上皇位,會以和為貴。」司徒蓮云為南宮瑞說着話。
司徒老將軍想了想,突然看着司徒蓮雲,問道:「雲兒,你還是對瑞王爺沒有死心?」
司徒蓮雲眸子閃動:「祖父是了解雲兒的,雲兒自小的心,便就給了他。」
司徒家沒有兒子,司徒老將軍一直以來就很疼愛懂事兒的司徒蓮雲,何嘗不知道司徒蓮雲的心思。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9s 4.02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