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宮絕來信了,自然是要派人來接回陸明月了。
陸明月和錦心倒也用不着自己想法子離開了,相信南宮絕自有辦法的。
果然,過了兩日,夜晚,陸明月被錦心從睡夢中叫醒。
「小姐,小姐。」錦心喚着陸明月。
陸明月睜開眸子,發現錦心正站在床邊,陸明月發覺屏風後有人影,朝着那邊看了看。
「是夜寒。」錦心說道。
陸明月立即便明白了,南宮絕讓夜寒來接她了。
錦心為陸明月穿戴整齊,兩人便走了出來。
「夜寒參見王妃。」夜寒見陸明月出來,立即跪在地上對陸明月行禮。
陸明月好笑着說道:「我如今可不是什麼王妃。」
夜寒依然說道:「在屬下的心裏,王妃永遠都是王妃。」
陸明月幾不可聞的笑了一下,然後直接越過夜寒,向着大殿走去。
陸明月發現大殿內,值班的宮人都不在,便說道:「不要傷害他們。」
「屬下不會。」夜寒答道。
陸明月便出了華鳳殿,錦心也沒發現平日裏在暗處的清風,想必也被夜寒擋下了吧。
夜寒帶着陸明月和錦心二人,偷偷地出了良國皇宮,直接往翼國而去。
第二日清晨,詩墨和詩語跪在「壽康殿」向太后請罪,她們沒有照看好陸明月,導致陸明月被人擄走。
太后喝了一口早茶,似乎並不是太在意陸明月消失一事兒。
「太后,請您派人通知國君,國後被人擄走了。」詩墨和詩語在下面跪着懇求着太后。
太后並未說話,而是身旁的嬤嬤說道:「國君如今御駕親征,是國事重要,還是國後重要?」
嬤嬤這樣說,太后並未介意,還稍稍點了點頭,很贊同。
「可是。」詩墨還想說什麼。
「沒有可是,良國的百姓和一個國後,你說國君會選誰?」嬤嬤繼而說道。
「太后,要是國君知道……」詩語轉頭看向太后。
詩語話還未說完,太后便放下茶杯,看着詩語。
「哀家會派人去尋找國後的。」太后開口說道。
詩墨和詩語見太后隨口一說,也不當回事兒似的,心裏擔心着陸明月,卻也不敢得罪太后。
「還杵着幹什麼,沒事兒了就下去吧。」太后身旁的嬤嬤對着詩墨和詩語說道。
「是。」詩墨和詩語互相看了看,也沒辦法,只好退下去了。
詩墨和詩語只好去找清風,卻找不到清風的影子,不知道清風跑哪裏去了?
清風在哪裏呢?清風正在皇宮某處,被人囚禁着,不讓清風去給皇甫長淵通風報信。
陸明月在馬車上顛簸了十幾日,終於從良國都城到了翼國京城。
陸明月不禁在想,南宮絕會以什麼身份將她接進宮。
她可是「戴罪」之身,翼國容得下她嗎?
馬車傍晚時分,便駕駛到了翼國皇宮大門,夜寒將陸明月請下馬車。
陸明月和錦心下了馬車,一看,宮門口站了好些人,整整齊齊的排成兩排,似乎是來迎接陸明月的。
可這些人陸明月一個也不認識。
「奴婢(奴才)恭迎王妃回宮!」那些人說着就跪下來恭迎陸明月。
陸明月不禁好笑,她現在算哪門子的王妃。
陸明月突然意識到,這麼大的動靜,迎接她回來,南宮絕葫蘆里裝的什麼藥?不是該偷偷摸摸的讓她進宮嗎?
「月兒。」一聲久違的聲音。
陸明月尋聲看去,記憶里的那個人,南宮絕,正在宮門裏,不遠處,漸漸向着陸明月走來。
南宮絕一身墨藍衣裳,對着陸明月露出笑意,恰似當年的那個絕王爺,可如今,也不是了,他是翼國當今的皇上。
陸明月看着南宮絕漸漸朝她走來,手心緊了緊,嘴唇下的牙齒緊緊咬住,身子依靠在錦心身上,勉強能直立着站在原地不動。
南宮絕看見陸明月就在自己的前方,還是那身白衣,還是那個人,卻不敢肯定,陸明月的那顆心,是否還是以往對他的那樣。
南宮絕小心翼翼的靠近陸明月,陸明月面無表情的看着南宮絕。
「月兒,你回來了。」南宮絕輕聲喚着陸明月,怕一不小心,陸明月就消失不見了。
「民女拜見皇上。」陸明月突然屈膝跪了下來,對着南宮絕行大禮。
南宮絕呆愣在那裏,「月兒,你就這麼恨我嗎?」
南宮絕沒說起身,陸明月也不起來,就跪在地上,錦心也跟着陸明月跪在陸明月身後。
夜寒在一旁看着,心疼着自家主子南宮絕,也心疼着陸明月。
「月兒,起來。」南宮絕彎下身子,扶起陸明月。
陸明月也沒有堅持跪着,既然叫她起來,她就起來了,只是,陸明月身子並未讓南宮絕碰,閃躲了一下,便由着錦心將陸明月扶起。
南宮絕的手尷尬的僵在哪裏,慢慢收回。
南宮絕知道接回陸明月怕就是這個情況,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接回陸明月,每日能看見陸明月便是一種幸福。
「累了吧,我們進去。」南宮絕對陸明月輕柔細雨的說道。
陸明月也沒應聲,就這樣看着南宮絕。
南宮絕讓開擋着的宮門道路,陸明月就直接往裏面走了,南宮絕便陪着陸明月一同進去。
南宮絕直接將陸明月帶到歷代皇后的宮殿裏,陸明月自稱民女,怕不合適住在這裏吧。
陸明月停在皇后的宮門外,並不進去,轉身看着南宮絕。
「月兒,以後你住這兒。」南宮絕笑着說道。
陸明月沒什麼表情,一臉冷漠:「民女怕不合適住在這兒吧。」
「這裏,只有月兒才能住!」南宮絕說道。
「一定要住這裏嗎?」陸明月問着南宮絕。
「月兒不想住在這兒?」南宮絕不想委屈了陸明月。
陸明月心裏想着,「你又把我當做魚餌,這次你想釣哪條魚呢?」
這麼公然的住進皇后的寢宮,這不是明擺着南宮絕要立陸明月為後嗎?這是做給誰看呢?大臣們不反對?
陸明月嘴角扯了一下,抬腳便進了皇后的宮殿。
宮殿佈置得並不奢華,主要是以樸素、舒適為主,點着幾盞暖洋洋的燈,點綴得整個宮殿沒有那麼清冷。
在宮門外迎接陸明月的那些人,也跟着陸明月和南宮絕進了這裏,他們以後就負責服侍陸明月的生活起居。
「月兒先休息吧。」南宮絕對着陸明月溫柔的說道。
陸明月說道:「有事兒,你就去忙吧。」
陸明月這分明就是一點也不挽留南宮絕,直接下着逐客令。
南宮絕勉強笑了笑:「好,你休息。」然後轉身走了。
南宮絕臨走時,吩咐着宮人們:「好生照顧王妃。」
「是。」宮人們領旨。
為什麼陸明月還被叫做王妃,是因為她原本是絕王妃,南宮絕雖然當了皇上,卻並未冊封陸明月,陸明月剛回來,且暫時就用着以往的稱謂吧。
可是陸明月卻覺得「王妃」二字,是多麼的刺耳。
「小姐。」錦心叫着陸明月。
「嗯。」陸明月答應着。
「餓沒有,我去弄些吃的來。」錦心對着陸明月說道。
「王妃餓了?奴婢這就去。」一旁的一個小宮女機靈的上前來對着陸明月行禮,然後快速的出去了。
錦心看着這麼積極的小宮女,笑了笑:「還真是有眼力勁兒。」
陸明月自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立即就有宮女奉上茶來。
陸明月也不客氣,拿起就喝了一口。
隨着就有嬤嬤來問:「王妃,是否沐浴?」
陸明月趕了這麼些路,確實該清洗一下身子了。
不待陸明月回答,錦心就說道:「去準備吧。」
嬤嬤見錦心如此說,便知道也是陸明月的意思,立即就去執行了。
錦心對着陸明月說道:「小姐,要不要去看看內室?」
陸明月沒有心情:「我不去,你想去,就去吧。」
錦心也只是問問陸明月,想要分散一下陸明月的精力,陸明月今日見到南宮絕,心情一定難以平復,錦心也只是想要讓陸明月不要太勉強自己。
錦心見陸明月精神不太好,便說道:「該是趕路累了吧。」
「嗯。」陸明月答應着,她確實感覺很累。
「小姐先休息一下,我等會兒叫你。」錦心對着陸明月說道。
陸明月點了點頭,錦心便扶着陸明月去一旁的躺椅上,稍作休息。
錦心準備去內室拿床被子出來,剛轉身準備去拿,就見一個宮女,已經拿着全新的被子出來,候在錦心身後了。
錦心笑了笑,接過宮女手裏的被子,為陸明月搭上。
……
待第二日
司徒將軍府
司徒芯兒一大早氣沖沖的來到司徒蓮雲的房間。
「姐。」司徒芯兒委屈的叫着司徒蓮雲。
「這是怎麼了?」司徒蓮雲見司徒芯兒一進來,就一副要哭的表情,不知道司徒芯兒是怎麼了。
「那個陸明月回來了。」司徒芯兒說道。
「嗯。」司徒蓮雲應了一聲。
幾個月前,南宮絕已經為陸明月洗清了她身上的罪,現在陸明月回宮,光明正大,無人敢多說什麼。
而且,最近兩年來,南宮絕已經把朝廷中絕大部分的勢力,握在了他的手上,他當然可以輕易的讓陸明月公然的這麼回來了。
「姐,絕哥哥還想着那個妖女,還把她找回來了。」司徒芯兒極度不滿。
「她現在已經沒有罪了,不可再亂說是什麼『妖女』,知道嗎?」司徒蓮雲提醒着司徒芯兒,要是被有心人聽見,傳進南宮絕的耳朵里,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哼,她就是妖女,蠱惑人心的妖女。」司徒芯兒可不管,她就是不喜歡陸明月,她討厭陸明月,尤其陸明月還和她搶南宮絕。
「芯兒。」司徒蓮雲無奈的叫着司徒芯兒。
司徒芯兒反正不管,這是在司徒將軍府,在自己的家裏,還不許讓自己說自己想說的話嗎。
司徒芯兒嘟了嘟嘴,親昵的叫着司徒蓮云:「姐,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向司徒蓮雲撒着嬌。
「好,好啦,好啦。」司徒蓮雲點了一下司徒芯兒的鼻頭。
「姐,現在陸明月回來了,絕哥哥不娶我怎麼辦?」司徒芯兒擔心的問着司徒蓮雲。
司徒蓮雲想了一下,說道:「這確實是個問題。」
「姐,那我該怎麼辦呢?」司徒芯兒委屈的看着司徒蓮雲。
司徒蓮雲摸了摸司徒芯兒的腦袋,說道:「芯兒不要慌,還有司徒家在呢,爹娘和祖父會幫你的。」
「姐。」司徒芯兒依靠在司徒蓮雲懷裏,尋求點司徒蓮雲身上的溫暖。
司徒蓮雲抱着司徒芯兒,若有所思。
……
南宮絕上完早朝,便來陸明月這兒了。
陸明月正在用早飯,看見南宮絕來了,不緊不慢的放下筷子,向南宮絕行禮:「民女參見皇上。」
「月兒,你不必……」南宮絕見陸明月還是如此生疏,便說道。
「你是皇上,我是平民,本該如此。」陸明月說得好像兩個人身份不止相差甚大,連一點關係也沒有一樣。
南宮絕眸子暗淡,陸明月對他的恨是有多深,才能讓原本如此相愛的兩個人,見了面,也要形同陌路。
「月兒,你是我的王妃。」南宮絕屈膝下來,和陸明月對視。
陸明月回看着南宮絕:「我已經不是你的王妃了,我是個『嗜血魔女』。」一字一句,認真的說給南宮絕聽。
南宮絕眉頭一皺:「月兒。」很是無奈的叫着陸明月。
陸明月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南宮絕,還跪在地上。
「月兒,你先起來,地上涼。」南宮絕去抱陸明月起身,陸明月用手擋開南宮絕的手。
錦心趕緊上來扶起陸明月。
陸明月起身後,南宮絕也站了起來。
錦心扶着陸明月坐下,陸明月卻沒有坐,看着南宮絕。
南宮絕明白了陸明月的意思,他是皇,他沒讓陸明月坐,陸明月怎麼敢做。
南宮絕看着陸明月如今這樣對他,心裏頭千萬愁絲纏在一起,糾得他心口難受。
南宮絕率先坐了下來,接着,陸明月才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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