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好像沒什麼神智,朝着我招手的時候就想木頭,說話也是沒有任何情緒。
不過看到黑影我救朝着那邊走去,邁步便覺得雙腿有些不受控制,要不是鬼鼠拉了我一下,我就過去了。
「別過去。」鬼鼠拉住我,我救覺得被什麼人一把從睡夢中拉回了現實,在看那個黑色的影子,忽然朝着鬼鼠看去,用力朝着鬼鼠哈了一下,一齜牙露出一口尖尖的牙齒,我便愣住了。
「人怎麼長這個樣子?」我不由得自言自語說,對面與我和鬼鼠正說話的那個人轉身看去,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看見,一臉奇怪問我:「你看到什麼了?」
「沒看到什麼。」我看看鬼鼠沒說實話,對方看了我一會說道:「你們要找的人什麼樣子,畫一張畫像給我們,我們給你送進去,村長會看,到時候通知你們來過沒有。」
「你們村長好厲害啊,什麼人來過什麼人沒有來過都知道。」我於是說,鬼鼠看了我一眼,對面那人也看了我一眼,此時我救聽見那人說:「我們對這裏來過的人都是有記錄的。」
「你們體制還很完善。」我說着笑了笑,對面的人倒是不以為然,之後鬼鼠拿了對面的紙和筆,化了一張獵戶的畫像給對方,我們之後才離開。
鬼鼠和我從前面出來,朝着後面走了過去,一路上始終沒怎麼說話,我問鬼鼠:「剛剛那個東西是什麼?」
「這裏的一隻鬼。」鬼鼠回答。
「這裏有鬼,楊家莊的人不知道?」
「不清楚,我們去看看。」鬼鼠帶着我繞到房子的後面,倒了後面抬頭朝着上面看,上面是一開始什麼都沒看到,但後來,看到黑壓壓的一群黑影,都在朝着我這邊招手,讓我過去。
我可不是邁步要過去,結果給鬼鼠一把拉住了手臂,鬼鼠不讓我過去,我才沒有過去。
回過神我問鬼鼠:「怎麼這麼多?」
「這都是經過這裏的被留下的,出不去就給鎖在這裏了,他們應該想找替死鬼,以為找到了就能離開了。」鬼鼠與我說,我撇了撇嘴說道:「我們也成了替死鬼?」
「我們不是。」鬼鼠那篤定的樣子,叫我愣了一下,隨後朝着那些鬼影看去:「要是你這麼說,我總覺得我們結束難逃了。」
鬼鼠笑了笑看我:「你不是要去找你丈夫?」
「死了也是能去找的,我丈夫是神通廣大的鬼,我死了之後也會變成鬼,到時候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我說着笑了笑,美滋滋的。
一邊鬼鼠看着我於是說:「做鬼真的那樣好?」
「那當然,我丈夫就是鬼,我兒子也是鬼,還有我朋友什麼的都是鬼,我哥哥們也是鬼,你說好不好,不怕告訴你,要是沒有他們,我早就死了,我覺得我成了鬼會更威風。」
「如果只是威風,你現在也很威風。」鬼鼠這般說,我奇怪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也很威風,你又不是我丈夫?」
鬼鼠愣了一下,轉開臉看着一旁,說道:「你丈夫是鬼,你兒子也是鬼,你哥哥們還是鬼,你朋友們也是鬼,都是鬼,只有你是人,你有事一呼百應,這還不是威風?」
「你要這麼說我確實很威風,可是現在我身在這麼一個地方,你說我還威風的起來麼?」我於是問,鬼鼠沒在說話,我就不說了,和他問:「上面的那些怎麼辦?」
「他們的命魂被抓了,如果不把命魂找出來,就算救出去還是要回到這裏。」鬼鼠這麼說我看了看周圍:「既然都在這裏,那就是在附近,可是這麼多的人,會在哪裏呢?」
「房子下面。」鬼鼠說道,我低頭看看,果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後退了幾步,發現腳下的土都是鬆軟的,說明有人動過。
我彎腰打算挖開看看,鬼鼠拉住我:「不在這裏,這裏只是被人動過。」
抬頭直起腰我看着鬼鼠:「你知道的可真是多。」
鬼鼠沒說話我繼續說:「你這個身子,你說活了多少年了?」
「幾百年。」鬼鼠說道,我看他:「你還不如灰老鼠呢?」
「差不多。」
鬼鼠說話的時候我就盯着他看,見我一隻看,他就把臉轉開了,我便問:「你的面容好不好看,難不難看?」
鬼鼠頓了一下:「還好。」
「那你覺得你有沒有我丈夫好看?」
「不清楚。」
「你們見過沒有?」我問鬼鼠,鬼鼠沒有回答,我便不在追問,但我還是說:「要不你看這樣如何,萬一我們出不去,我看也就不要回去了,上天入地哪裏都是一樣,不如賴的這裏偷閒,這裏雖然不好,可再怎麼說,這裏也有吃喝,我們開荒種地。」
「那你不找丈夫了?」鬼鼠轉身問我,那樣的認真。
我想了想:「我是說出不去,出去了還是要找的。」
「你不想你丈夫?」鬼鼠繼續問我,我想了想說:「想自然是想的,但現在出不去了,我看你跟我丈夫比也差不了多少,要是真的出不去,你能照顧我,我就跟着你,如何?」
給我一說鬼鼠愣住沒反應,目光里淡淡的水波穿透過來,看着我好一會也不說話,更加沒反應,估計是被我嚇到了。
轉身我朝着回去走,那些鬼既然管不了,就先不管了。
一邊走我一邊說:「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我想他他想不想我。」
鬼鼠走來看着我:「既然是夫妻,自然會想。」
「常言道,夫妻本事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許是真的。」我吶吶說道,看向鬼鼠,鬼鼠笑了笑:「許是這世間有這樣的夫妻,可你與你丈夫是不是這樣,你想必知道。」
「那自然知道,我們不會放棄的。」我堅決說道,鬼鼠便點頭恩了一聲,繼續走他的路。
我便問:「你嗯什麼?」
「沒什麼。」
「鬼鼠。」
「嗯。」
「要是我出不去了,你願不願意代替我丈夫照顧我,和我一直在這裏,我們能開店鋪,能種田,還能做一對閒雲野鶴。」
「不願意。」
「為何?」
「你丈夫不會放過我。」鬼鼠說完我也沉默了,沉默了很久說道:「這個我倒是沒想到,不過我丈夫要是能進來的話,會把帶走的,到那時候你要怎麼辦,一個人豈不是很孤單。」
「我屬於這裏,談不上孤單。」
「唉……」嘆息一聲我才說:「我只怕我丈夫他來不了,想盡辦法作踐自己。」
「既然知道是作踐,就更應該出去,這裏是靈山的下面,是一個佛心的漏洞縫隙。
好像是一個人脾氣忽然壞掉的一瞬,他們自己無法把握,但是一旦方輕鬆了下來,這些佛陀歸於平靜,這裏很可能就會消失,那時候你就算想出去,也不見得出去的了了。」
「你怎麼不早說?」我問鬼鼠,鬼鼠看了我一眼:「你也沒有問過我。」
「那你說話可是真氣人。」
「嗯。」
「氣死人了。」我說,氣呼呼的。
鬼鼠笑了笑,便不說話了,但我天生愛說話,又追問起鬼鼠:「你和我說說,你到底有沒有我丈夫好看?」
「這個不清楚,說不好。」
「你是不清楚啊,還是覺得比不了我丈夫啊?」
「不清楚。」
鬼鼠那麼堅定,最後我沒辦法,只好放棄這事情,不再說了。
此時我和鬼鼠也走到了原來的那地方,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人家的飯都吃了,我們什麼都沒吃,我便忙着摸摸胸口哪裏,好在紅薯還在的。
哪裏出來,我擦了擦,給了鬼鼠一個:「你先吃一個我看看,生的能不能吃。」
鬼鼠看我:「你要吃生的?」
「你們老鼠估計不吃熟的,你把你嘴巴露出來,我看着你吃,要不我擔心你騙我。」我指了指鬼鼠的下巴和嘴,鬼鼠勉為其難將下巴上的面罩掀開,把紅薯放進嘴裏,咬了一口,還別說,咔嚓一聲。
看到他吃下去,我乾脆說:「你要不把你的面罩,弄成一半的,那樣你吃東西也不費勁,要不我總把你看成我丈夫的臉。」
鬼鼠愣了愣問我:「為何?」
「我記住的就兩三個人,我師兄半張臉,我着實想不到你會長得他那樣,我兒子和我丈夫長得一模一樣,太年輕你又不像,我就只能把你重疊我丈夫的臉了,你要露出來一點,我就不那麼想了。」
聽我說鬼鼠抬起手在臉上摸了一把,在看他的時候,鼻子和嘴以及下巴都露在外面,上面則是擋着半張臉。
看鬼鼠這樣我則是說服多了,笑了笑說他:「這樣多好,你吃東西也就不費事了,你把這個紅薯吃了。」
鬼鼠吧紅薯吃了,我則是說:「看你表情也不好吃,勉強吃吧。」
我說着拿出另外的一個,咔嚓吃了起來。
之後鬼鼠一路都盯着我看,直到我們來到開始那個人的家門口,結果這家的房子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個分頭長草的墳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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