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突然變化的臉色,我知道這不是剛才忽悠壞風衣哥那麼簡單了,看來,是真的碰上了什麼解不開的事。
此時也明白了,原先火辣性感的周春,為什麼剛才一直淡淡的。石毛怪本來就在她的身體裏,她一直試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心神,與體內的石毛怪相抗,看來,最終抗不過。
此時倒在地上的周春,臉色慘白,牙關緊咬,全身似有一種怪異的腫漲,露在衣袖外的臂,也是白得晃眼,就如我們平常看到的水腫的樣子。
忙準備去扶地上的周春,姐姐突地一聲:「住了,別動。」
看着姐姐,剛才還嬉笑一片的姐姐,此時面色越發地凝重。
姐姐沉沉着說出了石毛怪的一些來由。
「石毛怪生於原石之地,全身石鍛一般堅硬。原石之地多在荒野,所以開山取石之前,工匠們都隨手雕刻些石頭人,作用類似稻草人,驅些野獸陰邪的。」
「隨着時日增多,這些石頭人越來越多,而且亦隨着玉山真面目的出現,玉靈日夜滋養,這些石頭人竟然盡吸原石和初玉的精華,也算是有了些靈性。」
「後來一場變故,有高人發現置活人之心於石頭人之心中,竟然能通得靈脈,頭上長出原毛,行動如人,但比人好使,可去人不能去之地,辦人不能辦之事,最大的妙處還在於石毛怪只聽從內心的召喚,也就是那顆活心的召喚。」
「我所知道的,就是有高人在活心上動起了腦筋,施咒控制人的心魔,所以,那些石毛怪就盡可為其所用。」
姐姐說完這些,我突地問:「你剛才說周春的心沒了,是不是石毛怪拿去了?」
姐姐搖頭,沉沉地說:「要是石毛怪拿去還好辦,可我看目前的問題,是有人想把別人的心臟放進周春的身體裏。」
啊?
我全身呼地一冷。
想想也是呀。
石毛怪駐在周春身體裏,周春的心臟先前不知被誰拿去了,而突然有人送來心臟,所以石毛怪控制周春換上別人的心臟,然後離開,周春也成了一個依自己換上的心臟行事的人。
這高呀!好周密的計劃。
但百密一疏呀,沒想到,恰恰周春和我們在一起。
知道周春和我們在一起,那麼可以排除是壞風衣哥所為,究竟是誰,其實一直在跟着周春。
也可以說,石毛怪從一開始,就在周春身上。而之所以一直沒有出去,還是因為姐姐的原因。姐姐是養玉之人,一切與玉石相關的見到姐姐,都會如亂了磁場一般,所以,只能說石毛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而且也一直沒有機會通知送心的人,才會發生剛才依原計劃送心,而石毛怪最終被我椅子打出周春的身體的情況。
其實碰到姐姐,那石毛怪的法力,已然減弱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呼地一冷:周春最密切的交往者應該就是我,而石毛怪換了周春的心臟,那明顯地,就是衝着我而來!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衝着我身上的某樣東西而來!
血玉!
紅印!
我全身一顫。莫非是三爺?
姐姐此時注意地看着地上的周春,抬起頭說:「心被取走,氣血受阻,全身已然如腐肉,碰之即壞,這是我原先在原石山看到的那些挖心之人的樣子,現在,她不能碰,也不能動!」
急壞了,這可怎麼辦,救出周春,是一直的心愿,可哪知救出來了,卻是這個樣子,碰不得,動不得,這與死人有什麼區別。哦,比死人還差呀,死人至少是個全屍,周春碰到就要成肉泥,這可急死人了。
「姐姐,那周春不是死定了呀,我們到哪去給她找個活心,再說,亂找的活心不匹配的話,反是害了她呀。」
「只能到原石山,取回她的心!」
「原石山在哪呀?」
「古碑村!」
我一下想起了風衣哥跟我說過的那個故事,原石山就是引得兩族血案的源頭,還確實就在古碑村。
我看着地上的周春,「可她動也動不得,碰也碰不得,怎麼辦?」
姐姐說:「原石粉可暫時保其不至腐壞,但也只是權宜之計,最後要想真正活轉,還得重新取回她的活心,我如果猜得不錯,她的活心,肯定在原石山,到後,我再跟你解釋。」
姐姐又取出那個粉餅盒,我一愣說:「姐,這個不是你的化妝盒嗎,你說你是騙胡明的,這難道是原石粉?」
姐姐邊打開盒子邊說:「我們養玉之人,化妝盒裏用來化妝的,當然是原石粉了,只不過,我的加了些玫瑰香精呀,這你知道的。」
姐姐將盒裏的粉取出少許,輕輕地灑在周春胸口。原先蜷曲着的周春,此時竟然慢慢地伸展開來。
姐姐一指,我會意,輕輕地抱起周春,放到床上。
前台續費,講明有人在裏面休息,別去打掃,也別去打擾。
姐姐開了跑車,若晜卻是哼哼嘰嘰地還是上了我的破車,我一指說:「傻呀,這麼拉風的車不坐。」
若晜哼了一聲說:「我只坐拉人的車!」
唉喲這妮子,跟了我們這一段,也學會說話了。
此時沒心思管,轟地跟着姐姐朝古碑村而去。
到了,依然是一片荒涼。將車停了,我問姐姐:「這麼大的地方,哪裏才是原石山的地方?」
我聽風衣哥說過那故事,所以直接這樣問,節約時間。姐姐說的找原石山,其實只能是找原石山的遺蹟了,因為原先有過幾批開發商來,整個古碑村被刨得亂七八糟的。現在,還全長滿了荒草。
姐姐緊緊地皺着眉,帶着我們在荒草地上轉着圈。
轉着轉着,竟到了一個斜坡處。
說來奇怪,到了這個地方,我竟是有種怪怪的感覺。我原先到古碑村,都是直來直去,跟着風衣哥也好,跟着劉古碑也好,就是走的當中一條道,剛才姐姐帶着我們,是斜着穿了過去的。
旁的若晜突地驚喜地一叫:「小哥,你還記得這地方嗎?」
我一愣,哦,恍然大悟呀。
怪不得有那種感覺呀,我夢裏曾到過這裏。
是的,我做的那個活葬夢,我和若晜,還就是被埋在了這片斜坡下。
只是現在,全是荒草連片的,完全沒有了當時夢裏清晰的樣子。
突地,腳上踢到了什麼東西。
低頭一看,駭然驚目:骷髏!
死人頭骷髏!只是怪異地,臉是朝着逆時針的方向擺着。
姐姐突地對我連連擺手,我忙小心地退到一邊。剛才,我還真的想一腳踢過去,雖說荒草地出現個骷髏頭算正常,但陡地一見,心裏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姐姐拉了我,若晜趕忙拉了我另一隻手,鼻子裏還輕輕地哼了一聲。這姑娘,只在乎她心裏想的那點事。
逆時針走,走不多遠,竟又是一個。
一模一樣,側臉,逆時針。
連着五個了,而且還似乎有點小彎。
我心裏突地一動,這骷髏頭,象是被人有意按一定的圖案擺成的。
我輕輕地對姐姐說:「姐,朝前,是不是有個大彎。」
姐姐拉着我緊走幾步,老天,確實如此。
我真的不淡定了,反拉了姐姐快快地向前走,我走的是大彎形,而且確實隔一段就看到,弧度漸小時,我呼地轉身,走起了直線,依然是隔一段就有一個。
彎月形!
我心裏嗖地一冷,確定無遺,這荒草地上的骷髏頭,全被人有意側放,逆時針擺成了個大大的彎月形。之所以剛來時看不清,是因為所有的骷髏頭全陷在荒草里。這也足以說明,這裏,幾乎就沒有其他人來過。
終於走對了口,返身看着我們走過的樣子,這下發現,骷髏頭就擺在荒草坡上,兩個尖端一上一下,如果站在坡前,那麼這個彎月形就象是印在坡上一樣,靠左手是彎,靠右手是那條直線。
半彎月形,見過呀。就在半月山,當時那個古怪的養蛇的瞎眼老頭還說過一大段奇奇怪怪的話,難道在古碑村里會發現這有什麼聯繫?
我不敢這樣想,畢竟是兩個不同的方位。
而此時姐姐怔怔地看着半彎月,拉着我們走進了月心。一腳跨進。
呼呼呼!
竟突地感到有風一樣。
陰冷!褲管子飄起。
剛想看看周圍,剛才沒風,此時我們一進月心咋就有風了。
突地,有尖厲的口哨聲一樣的聲音。
哇呀!
竟是那側擺着的骷髏頭的嘴裏發出的,陡起一陣旋風一般的感覺,伴着尖厲的哨音,旋轉着,是逆時針。
原來那骷髏頭這樣擺着,是可以吹出風的響動的呀。
風越來越大,三個人靠在一起,也被吹得東倒西歪!
突地明白,我們站到月心,此時竟是站到了風旋的中心點呀。
我一把抱緊了姐姐和若晜,大聲說:「姐,你剛才拉我們進來作啥,我們快出去吧!」
姐姐頭髮幾乎被拉直了,大聲說:「不能出去,月心處最安全!」
我一愣,這安全個啥呀,恰恰是在風旋的中心。
嘩嘩嘩嘩!
突地,似有流水聲一樣的聲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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