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聰明不?」好不容易姐姐止住笑,得意地看着我。
我說:「姐姐從來都很聰明呀,不過,姐,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還把胡明都震了?」
姐姐說:「沒什麼,很簡單,他就不該讓我進去,他急功近利昏了頭了,忘了我是什麼人!」
接下來姐姐的一番話,讓我又是愕然,又是好笑。
卻原來,姐姐本是養血靈嬰,見玉則玉服,那些原石玉就更別提了,所以,姐姐進去,那些原玉人自然發出咔嚓聲,也就是壞風衣哥狐疑地看着那些原玉人,怎麼快垮掉了的樣子,最後,索性發狂般地用青銅劍砸碎了。其實,那是因為見了姐姐的緣故。
還有,原玉見到姐姐真身,裏面先前凝入的暗血都會滲出,這是自然的,所以,壞風衣哥又上當了,認為有人在騙他。
再者,壞風衣哥設立的那個到處紅的喜嫁場,本意是想借當初渾圓通玉族喜嫁之時的場景,來營造氣場,哪知,姐姐是真身呀,這一進去,那氣場反倒幫了姐姐的忙了。
所以,姐姐一直很淡然,一直用語言上震得壞風衣哥,一步步引他認為,就是有人在騙他,讓他上當,所以他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的。
我突地問:「姐,那張圖紙是假的?」
姐姐一笑說:「是真的,不過,要是翻過來,生門衝下,肯定看不出來,他又上當了,哈哈哈哈。」
我又問:「姐,你怎麼知道他左側肋骨有長大的紅點?」
姐姐不屑地說:「家傳的萬源歸宗丸的毒性,我會不認識呀,只不過,我激得原玉之靈,幫他添了把火,所以,他的毒性提前發作,更信我了。」
「那你給他的解藥是什麼?」我又問。
哈哈哈哈哈哈!
姐姐的笑聲更大了,「一點粉餅灰呀!」
「可他真的好了呢!」我狐疑地說。
「那是因為我離開了原玉場,所以,我的氣場沒有了,他當然好了,哈哈。」
「那你怎麼問他有點甜他還點頭呢?」
「更簡單了,我的粉餅,是加了玫瑰香精的,當然甜啦,傻瓜!」
「你真的會施咒?」
「施什麼咒呀,那傢伙,看着就說的是真的,告訴你,人的心裏作用是巨大的,你這樣說,他就會在心裏有個結,有時候心思重了,也是會引起全身不舒服的,我就是怕他會追來,那傢伙,我們可是打不過的,現在,他應該沒事了,因為萬源歸宗丸的毒性,現在還沒到發作的時侯!但他的心裏可是作下病了,他肯定去找三爺了!」
這下我明白了。壞風衣哥發狂般地仰天大叫「你們騙我」,卻原來是姐姐想讓他們先自己亂成一鍋粥呀。
我問:「姐,真的有人在騙他麼?」
姐姐又是一笑:「沒人騙他,就剛才我在騙他,哈哈。」
此時,若晜和胡甜慢慢地醒了過來。壞風衣哥胡明說的還是真話,沒有動手腳,還真的就是打暈了。
若晜一醒過來,一下跳起跑到我身邊,抱着我就往懷裏鑽,眼淚又是稀里嘩啦的。
周春卻是愣愣地看看若晜,又是看看我,那火辣的性兒,現在也算是暈了頭了。
若晜突地一指周春:「她我認得,就是她搶我棺材睡的。」
兩人本來一模一樣,周春此時一下明白了過來似的,「你就是那個先前睡在棺材裏的姑娘?我也正納悶怎麼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我呢。」
姐姐在旁看着哈哈大笑,「雲兒,你有福了,雙胞胎呀。」
「誰和她是雙胞胎,我才不和她成什麼雙胞胎呢。」
若晜撇着嘴把我抱得緊緊的。
我真的有點不自然了,姐姐還好說,但周春在眼前,想起她剝皮脫衣的慘狀,我心裏更不是滋味。
輕輕地推開若晜,我走過去:「春春,還好嗎?」
「好不好,你現在看得見呀!」周春一笑。
以前火辣性感的周春,竟是經過這一番的折騰,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了。
我過去輕輕地拉起周春的手,「你受苦了。」
周春淡淡一笑,輕輕推開我的手:「沒事的,沒事的。」
被周春輕輕推開,心裏很不太平。
是周春變了?還是我在自作多情?
若晜還是那個若晜,見我面就流着眼淚稀里嘩拉地朝我懷裏拱。
而以前那個火辣性感的周春,見面就會勾着我的脖子,說話大大咧咧的,準是一句「云云想我了沒」,如果在我宿舍的話,那絕對是拉着我滾到床上嬉笑一番的。
可這被抓去一次了,竟是變得這麼矜持了?說話淡淡的,看我的眼神也是淡淡的,都說男人善變,這女人,看來變起來也是挺快的呀。
我只得訕笑着退到一邊,心裏想不明白。
突地,姐姐豎起一個手指在嘴邊,眼睛嚴肅地掃了我們一眼。
一下禁聲。
嗒嗒嗒~~~~~~~
過道里有聲音,到我們房門前,停了。
砰砰砰的敲門聲。
古怪,這個時侯還有誰會來,而且還如若晜上次一樣,不會用門鈴呀。
心裏正亂着,姐姐一個示意我去開門。
打開,一輛小餐車推了進來,跟着是一個帥小伙:這是給您送的餐!
我們沒點呀,是不是弄錯了。
剛想說,姐姐過去:誰送的?
帥小伙一瞟姐姐的大長腿:不是您房間打電話下去餐廳訂的嗎?菲格里牛排,三分熟的,82年的拉菲,還有銀制餐具,都在這!
姐姐一笑,從包里拿出一張百元鈔:辛苦了。
帥小伙一愣,接過。轉身向門邊走去。
「嘿,帥哥,你鞋跟子掉了!」姐姐突地一聲。
帥小伙本能地一回頭,朝着腳後跟一看,我也注意到了,是那種賓館裏常見的服務員穿的黑膠底布鞋,但一般是女服務員穿,男的通常不是皮鞋麼,怎麼這服務員出來急呀,套了雙女服務員的鞋穿上了。
其實沒有掉鞋跟子。
服務員一笑,牙竟是白得在燈下一閃。
輕輕地出去,關門。
我心裏跟着呼地一跳,這用的什麼牙膏,白亮亮呀。
餐車竟是用白單子蓋着。講究。五星的服務都這麼講究呀,原先住賓館點過餐,都是呼地一推過來,一目了然,看來這裏更講衛生。白單子上,還隱隱地升起熱氣,牛排的溫度。
我走過去剛想揭開,姐姐一個眼神一盯,我呼地住了手,不好意思。
而本來坐在靠窗的床上的周春,此時竟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臉上還是那種莫明其妙淡淡的笑,嘴竟是叭嘰着,吸了吸鼻子,走到餐車前,伸手就去揭白單子。
「喲,有這麼餓嗎,等不急了?」
姐姐在旁竟是一聲冷哼。
周春一聽,本來伸出的手一下縮回,不好意思地一笑,搓着手。
青筋畢露。
唉,周春真的受苦了,原先那珠圓玉潤的手,竟是瘦成皮包骨了。
若晜一直在旁邊愣愣的,始終和周春保持着距離。我能理解,若晜認死理,周春搶睡過她的棺材,所以她一直記着,不待見她。
姐姐古怪地將餐車竟是推着抵了門背後。
慢慢地走到窗口跟前,關上了剛才打開透氣的窗戶,還拉上了窗簾。
又走到我跟前,突地一笑說:「雲兒,你不是有把小刀麼,拿出來,那個吃牛排更得勁呀。」
我明白了,姐姐在剛才壞風衣哥的暗紅的原玉場子裏見過若晜給我的青銅小刀,我掏出來,遞給姐姐。
姐姐抽了出來,竟是對着燈光,看了看刀鋒:嘿,這個好,夠鋒利呀,怎麼還不跑呀!
啊?
幾個意思?
正狐疑間,姐姐呼地一把揭開白單子,熱氣陡地一冒!
哇哦!
鮮血淋漓的一跳,還呼呼地冒着熱氣跳動着。
心!
心臟!
還就是人的心臟,我看恐怖片可沒少看這個,就是這個樣子。
突地人影一晃,周春竟是呼地撲了過來,雙手一把插入鮮血淋漓的心臟,張開大嘴。
老天!
周春的牙白森森的,竟是突地長長了好幾倍,冒在嘴外。
呼地白光一閃,姐姐小刀直插心臟!
周春卻是迅速地一下抽出雙手,老天,怎麼這麼長的指甲,突地向姐姐的脖子掐去!
我大叫一聲:周春,做什麼!
猛地一旋,一把從背後抱住了周春。
硬!
干硬!
還透冷!
周春的整個後背,我如抱着石柱子一般!
若晜呼呼地大叫着,也是過來一把抱了我的後腰,幫着我往後拉。
呀呀呀~~~
周春的叫聲,似滾在喉嚨里一般,暗啞,象那種樹林子裏不知名的野獸的叫聲。
姐姐一個急旋,躲過周春伸過來的雙手,小刀猛地一個橫拉,周春竟是拖着我們往旁一旋,力大無比!
這還是周春嗎!
「雲兒,快拿椅子打她的腰!」
姐姐飛身而起,急叫着,小刀直罩着周春頭部而下。
周春一個狂擺,我趁勢鬆了她的腰,一下退到窗邊,那裏有茶几,還有兩把圈椅。
我呼地掄起一把圈椅,直撞向前面正低頭猛擺的周春的腰。
咔嚓嚓!
椅子一下散了架。
若晜在後面推着另一把:小哥,用這個!
我猛轉身,再次掄起,這次死命地砸向周春的腰際。
呼隆隆!
突地一個黑影一晃,竟是從周春身體裏分離出來一樣,猛地躥起,直撲姐姐。
而周春,竟是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
姐姐猛地用小刀戳起餐車上的心臟,一個反撲。
啪!
冒血的心臟一下子貼在了那個黑影的臉上。
黑影突地一個轉身,竟是直朝着窗子撞去。
一把拉下窗簾,推開窗子,一個飛掠,消失了。
而我只來得及看到,這傢伙一頭濃密的黑髮,哦,準確地說,是黑毛,很長,都搭到臉上來了。
我本能地猛撲到窗邊,什麼也看不到了。
「別看了,早走了。」
姐姐呼地吐出一口氣,示意我關了窗。
我還站到剛才的茶几上,將被那黑影拉破了窗簾鈎子的窗簾重新掛了上去。
地上的周春還是一動不動。
我忙着上前抱起,放到床上。
臉色慘白。我輕輕地用手指捅了捅周春後背的一側,是軟的。
剛才抱着可是象石柱一樣硬呀!
姐姐在一旁說:「別看了,她是周春,只不過,她的心沒有了!」
我一驚,「是那個黑影子帶走了她的心嗎?」
姐姐沉着臉說:「不是,她的心先就被挖走了,剛才是來給她送心的,沒成想,碰上了我們,剛才那個服務員,有古怪。」
我看着一動不動的周春,問:「姐,難道那送心的人,不知道周春和我們在一起嗎?」
姐姐在屋裏轉着圈:「是呀,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剛才那個黑影,就是石毛怪,我早先前是見過的,難道,是他們來了?」
姐姐的臉上突地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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