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內心的狂喜,永遠抵不得現實的悲哀。
進了客棧,胡甜一指床:我的;又一指地板:你的。
我笑笑說:「太硬了點吧。」
胡甜歪着頭想了一下,「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那你到床上來吧。」
我大喜,一屁股坐上去,嘩嘩地開始脫衣服。扣子還沒解到一半,啪地一腳,我又被踢回了地上。
「要你到床上,沒要你脫衣服,我說你成天想些什麼東東,我這一腳才最硬。」
馬上扣好,舉手發誓,和衣睡了半邊,算是挨了床的邊。
以前看到過網上的一個段子,說是一男的約女的開房,最後的真相竟是兩人打了一夜無干擾的遊戲,家裏都太吵了。我比他們強,好歹聞着胡甜好聞的汗香味只到天亮。
天亮開車去風雲洞,果真只有一條道通後山,遊人如織,山下停車場賊貴呀。聽幾個當地人說,以前是不收費的,近兩年才收費,特別是今年,來朝拜風雲二佛的遊人陡然增多,所以收起了費,目的也是想控制一下車流。
進洞的路修了台階,有虔誠者八十一階一拜,取九九歸一之意。
喘着粗氣爬到洞門口進洞。
哇哦!
好壯觀!
兩尊大佛緊挨而立,有十多米吧,一個腳趾頭,抵得上我一個人粗了。
我輕輕問胡甜:「什麼時侯聯繫你哥?」
胡甜擺頭說:「從來不是我聯繫他,是他主動聯繫我,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
這什麼破規矩,我還指望着找風衣哥救周春呢。
看來只能是等這個「主動聯繫」了。
遊人嘩嘩地進洞,佛像下香霧纏繞。
拜過的,有的出去了,有的轉過佛像後朝洞裏走。
我和胡甜當然是要進裏面去。
佛像後,先是開闊,可越走越矮,洞口越來越細,遊人越來越少。
約摸四五里路吧,我這個身高的人得略微低一下頭才能通過了。照明線在此結束,立着一塊牌子:前方尚未開發,遊人在此止步!拉了鐵索擋着。
燈光照過去一個陡坡,陡坡下有塊小平地,平地過後有兩個小洞口,只有我三分之二的身高。洞口裏黑糊糊的。
有膽大的遊客翻過鐵索,手腳並用下了陡坡,也都只在洞口處瞄了瞄,站在空平地上照幾張像過個探險癮,沒有人真的敢爬進黑糊糊的洞子裏。
我和胡甜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用力地點了點頭。
用屁股想都能明白,胖嫂說三爺把風雲鎮上所有的錢呀,還有人呀什麼的,全弄進了這洞裏,也就是這洞裏藏了三爺幾乎所有的秘密。而洞的前段儘是遊人,秘密就只能是在這兩個黑糊糊的洞子之後了。大洞中藏了兩個小洞沒開發,這倒是我們先前沒有想到的。
和胡甜躲在了陡坡下彎角里,得挨到晚上遊人散盡。
好幾個小時吧,反正我迷糊着快睡着了。一束手電光在眼前晃:沒人了吧,關燈收洞了!
是洞子的保安。陡坡下彎子裏面剛好可以藏兩人,沒被發現。腳步聲遠去不多時,照明燈全熄了。
和胡甜站起來抖抖身上的濕水滴,我還真的有點發顫:「進哪個洞子?」
「男左女右」,胡甜嘀咕着,「你一直是聽我的,所以進右邊。」
這特麼什麼邏輯,但不重要了,要是這個洞裏沒發現什麼,那個洞子,我們一樣要鑽的。
貓着腰,扭亮手電,我在前,胡甜在後,摸進了右邊的洞子。
陰冷潮濕,時不時石壁上滴下冰冷的水珠,滴在後頸脖里,讓人從腳底板都湧起一股股陰冷。
得有十多里吧,反正是腰快彎斷了,手腳全麻木了,濕冷的衣服緊貼在身上粘糊糊地難受。此時,手電光突地一下散亂。和胡甜快走幾步。
老天!
豁然開朗!
手電光上下一圈掃過去,竟發現是一個比外面供着佛像的洞口還寬大的一個地方,估計就是一個大穹頂子。別有洞天就是這意思麼!
和胡甜伸直腰猛吸幾口氣,寂然無聲。
手電亂晃,猛地一驚,特麼有反光,亮亮的反光!
石頭屁的反光呀,只能是有金屬。
反光那塊,就在穹頂壁的正中。
跑過去,看清了,倒吸幾口冷氣,一個大鐵柵門。哦不,憑我的經驗,是不鏽鋼焊的大柵門,手電照上,有反光。
我猛拉幾下,紋絲不動。
旁的胡甜哧地一聲冷哼,拿下頭上的發卡子,鼓弄一陣,一拉,開了。
進去,以為是間石屋子還是啥的,卻是一條通道,我的身高剛好觸到洞頂。手電照壁上,有砍痕,這是人為開出來的通道。
朝里走,陰風撲面吹來。
我輕輕地對胡甜說:「有風,那頭肯定是空的。」
胡甜點點頭。特麼學了這麼多年的物理知識,倒是在這裏用上了。
緊着走,一千多米吧,突地發現有亮光透過來,還隱約地傳出雜亂的聲音。
有人?這特麼藏在洞中洞的鋼門後,居然還有人?
汗毛都豎起來了,不自覺地抓緊了胡甜的手,胡甜任由我抓着,另一隻手嗖地拿出了青銅劍,這更是讓我發毛呀,這不見天日的洞子裏,可千萬別發生什麼戰鬥呀。
胡甜用力一拉,我被拉到了她身後,她執劍朝亮光處拉着我走去。
心裏又暖又羞。緊跟着胡甜走。
又是一個小穹窿,哦不對,更象是房子前的空地。
一塊高達近二米的大黑簾出現在我們面前,黑簾隨了洞裏的陰風輕擺,隱約的亮光就是從擺動的間隙透出來的,雜聲也是從黑簾後傳出來的。
胡甜拉了我執着劍朝着黑簾跑過去。
撲!
呀!
胡甜幾乎被絆倒,我也是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低頭,手電掃過。
冷汗呼地一汩。
屍體!
絆倒我們的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穿着黑衣蒙着黑面怪不得我們沒看清。
胡甜彎下腰一摸,「軟的,死不多久,不過兩個時辰!」
手電再一照,前面還有三具,橫豎躺在地上。
死不多久?媽俟,我又是一驚。胡甜家傳的本事,這絕沒錯呀,這裏顯然真的發生過戰鬥呀,我的身子不爭氣地顫了起來。
顯然是看那黑帘子後的東西的守衛,被什麼人在此之前殺了。
繞過屍體,掀起黑簾。
呼地一股熱腥味差點把我和胡甜熏倒:天啦,黑簾後還有個鋼柵欄,柵欄後儘是人!看得出是一個安了鋼柵欄門的石頭房子,裏面儘是人,男男女女特麼還有小孩。點着蠟燭,每個人都在煩躁地走動,雜聲就是走動的聲音,卻是一個個臉上發僵,沒有人說話。
「藥來了!」
一個歡呼!
一個半大小子衝到鋼柵欄門前,伸出手,滿是期盼之色。
半大小子!
這不是我在風雲鎮上中獎後碰到的半大小子嗎?找我要「獎品」還被他媽捶了兩巴掌的半大小子。
跟着一個妖嬈的女人走了過來。
老天!
拉風女呀!
中獎後我看着如出現高潮般激動的拉風女呀!
一見是我們,顯然失望。
半大小子看着我,嘴動了動,終是什麼沒說,退後了。
明白了,這就是胖嫂說的,把所有中獎的人給弄到了洞裏,原來是在這裏。弄到這裏真是絕了,我們不是帶着心思絕不會找到這來,別人更不會摸到這裏來了。
看來,外面的守衛是會按時給他們萬源歸宗丸的,但守衛不知被什麼人殺了,所以,這些人到了時間沒吃到藥,煩躁不安。
越來越沖的熱腥味湧起,我和胡甜只得放下帘子衝到空地中間,大口大口地吸了幾口氣。
「我們想法把他們放出去。」我急急地對胡甜說。
胡甜又是哧地一聲冷哼,「放出去?你能保證把他們都活着帶出去?」
我一愣,也是,既然弄到了這裏,想出去,絕不是帶着就能出去的。再說,這些人都是被萬源歸宗丸控制了的人,就算是帶出去,我也無法把他們還原成正常人。
「那怎麼辦?」我問。
「先看看,找到這裏的主人,就能救他們了。」胡甜拉着我朝着旁邊摸去。
先前只注意了黑帘子透出的亮光,沒想到從黑帘子旁邊過去,竟有一個拐角。
轉過拐角,竟又有紅色的亮光透出來,四四方方的一塊,透着隱約的紅色的亮光。
摸過去,是個窗戶,石頭窗戶,裏面可能掛了紅布窗簾吧,所以看着隱約。
旁邊有個門,不是鋼柵門,類似我們現在用的防盜門。
難不成這裏還有人住?
胡甜的發卡子真神了,三兩下,門開。
推門,一屋子紅光陡地漫了出來。
我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疼!特麼真疼!這不是做夢,也沒出現幻覺,是真的!
如果不是旁邊的胡甜跟着,我會瘋掉的:講究的紅窗簾,當中還擺着一個大紅木桌子,四把紅椅子,桌上攤着一張什麼紙。正對面還擺了個大的紅供桌,上面一個紅香爐,三根紅香,正飄來我熟悉的紅香味!
這陳設,幾乎與那天我和風衣哥摸進張主任暗室摸錯了道進錯了房間的陳設一樣。
這可是在深洞裏呀!
毛起膽子和胡甜走到紅桌旁。
上面確實是一張圖紙。
仔細一瞄,我又只能死死地抓着胡甜的手才不至於軟下去。
紅印子圖紙!
和我胸前一模一樣的紅印子的圖紙!
和那天暗室里擺在會議桌上,擺在那被挖了眼的假劉古碑桌上的圖紙一個樣!
胡甜還在看。
我慌慌地抬起頭亂看。
咦?
正當面供桌上方,正燃着的紅香的上方,怎地掛了兩幅畫像?
一屋子紅瞧不太清。
我走了過去抬眼仔細看。
看清了!
咚!
我全身的汗毛孔子都在嗖嗖地往外冒冷氣,駭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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