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就會跟我陰呀,跟我陰有個球用!
剛才一嚇,此時老張又陰陰詭詭地不知搞嘛毛,心裏面的怒火騰地一躥!
二逼被逼到絕境忍無可忍之時,有個絕妙的形容詞:惡向膽邊生!
姐姐不讓我去,沒說不讓我們去。
我把張胖子拉了一起去。
反正是你張胖子一定要我幹這差事的,還小祖宗地叫着喊着求着我干。
幹了這差事,沒一天好過。
你張胖子特麼也不是什麼好鳥。收黑錢干陰事還特麼一臉正經地騙我是「科學實驗」,還讓我保密。錢被盜了心虛了,成天拉着我喝酒呀。
要死,我拉着你一塊死了算球,我不虧,有個墊背的!
如果張胖子真的和我一起見了閻王,論起理來,他這也叫惡有惡報。
不是嗎。一人詭異的太平間,第一任,劉古碑,暗室里的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不管他是活着還是死了,被一張圖紙永遠關在了裏面,與死了何異?第二任周全福,三年前就死了,卻是魂不離人不散,為了一張紙條,一張承載着那個驚天秘密的紙條,找個可靠的託付人,最後終於找到了我,給了我,咽完了最後一口氣。第三任就是我了,我這日子,特麼是人過的麼,比鬼不如。
所以,我不是要害你張胖子,是你應有此報。我如果真的被挖心而死,而你還活着,那我還真就叫死不瞑目了。
拿定主意:先陪你喝酒,喝得二麻二麻的時侯,把你拉到樹林子裏,和我一起看看,究竟是什麼人,一定要挖了我的心去。
張胖子晚上如約打來電話,卻還叫我開上車。
前街,張胖子肥屁股挪上車後,一指前面:開。
我說:「還挺遠呀,開車了可不能喝酒。」
張胖子一笑說:「鳥不生蛋的地方,沒事,沒人查你酒駕。」
特麼可以喝酒的餐館,居然鳥不生蛋,古怪。
果然是一挺遠的農家樂,到郊區後還走了約摸一刻多鐘。
到了,門前兩個大紅燈籠,門臉透着粉紅的光,就一獨院,門口停了幾輛車。越隱密生意還越好吧,現在大吃大喝都去搞城市包圍農村了。
看到紅燈籠,還有那粉悠子光,邪性。我一笑說:「叔,你確定這是吃飯喝酒的地方?」
張胖子下車,一瞪眼:不吃飯還搞嘛,年輕人,滿腦子瞎冒泡。
我想着晚上那個計劃,管你是個什麼地,灌得你麻頭麻腦最好。
生意不是特好,但也還可以。
張胖子直接對服務員說有訂位。
到了最裏間。
這些包間都是仿了田園風格,裏面原木椅子原木桌子,沒什麼稀奇的。
倒是有一點,看得出老闆花了心思。
每個包間都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窗戶就對着後面滿園的竹子。窗戶設計成了原木上裹着竹枝的樣子,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我走過去一推窗子,還真的挺新穎的,窗子推開,如一扇門一樣,膽大的,可以跨過窗子,直接進竹林,離地也就二尺的樣子。之所以沒有貼地,我估摸着是怕什麼東西爬進來嚇住食客吧。
開喝。
白的啤的白啤混着的,變着花樣尋開心。
張胖子一喝酒興致就高,這嗜酒如命的傢伙,酒對他而言,就水一樣。
酒正帶勁,張胖子一指窗子紅着眼說:「噓噓!」
我聽懂了,這是要小解呀,而且不去廁所。
推開窗,和張胖子走進竹林,稍稍往裏走了些,免得別的食客看到了不好。
對着茂盛的竹子一傾而下,還別說,真帶勁,人真的有一種原始的衝動被喚起的感覺。
三觀再次被刷新呀,人前盡裝逼的,人後比逼不如!
窗子裏透過些微光,能看得出,我們這排的包間都坐滿了人,影影綽綽的人影子晃在窗玻璃上。
但卻詭的沒有我慣常所能想到的那種喝酒勸酒的喧鬧。
大家似乎就跟我和張胖子一樣,特麼就是為喝酒為吃飯來的麼?來了,埋頭就喝,甩開膀子就吃,沒聲音?
悄悄一朝旁一暼,我尿出的直線抖了幾抖。
我駭然發現,我的線淡黃直下,而張胖子的粗線黑濃而稠。小便要麼清而亮,再不濟,也是黃而濁,可黑而濃,我確實沒看到。
差點把沒尿完的憋回去了,小腿肚子有點抽筋打轉的。
嗦,嗦,嗦嗦~~~~~~~~~~~~~~
竹枝子抖動的聲響。
屁呀!
這哪是抖動呀。
我靠!
我們站在一窩很密的竹子前,此時細而長的竹枝條,嗦嗦地響着,竟如人的手臂一樣,環了過來。
駭得倒退幾步,剛想喊。
卻是生生地噎住了。
那竹枝條竟是突地一下子環了張胖子全身。
我勒個去!
更準確的好象是張胖子伸出雙手迎了那些如手臂一樣伸出的竹枝條,整個人抱住了那窩竹子。
咕嚕,咕嚕,咕嚕~~~
小時侯聽到的爺爺抽水煙袋的聲音,此時清晰地響起。
從竹窩子裏傳出的?又象是從張胖子身上傳出的。
哦,是竹窩子和張胖子身上,一起發出了這種聲響。
竹枝條此時全插進了張胖子的身上的衣服里,進沒進肉,不敢肯定。
媽比!進肉了!
微光下,我看以了先前嫩綠的竹枝條,此時全然變得濃黑,那枝節里,就涌動着那股濃黑,就象張胖子剛才拉出的尿。
咕嚕聲就是張胖子的身子和竹窩子在交換這種黑色的液體所發出的聲音。
我死死地捂住嘴,想跑,雙腿篩糠一般不聽使喚。腦子裏浮起醫院裏那渾身插滿管子的人,紅紅的血液經由管子在全身湧進湧進的情景,只不過,此時是竹節充當了管子,紅血液換成了黑而濃的不知名的東西。
張胖子全身是黑血?
頭皮嗚地一麻,這特麼人怎麼會是黑血,中毒了?可張胖子正抱着竹窩子,臉上似笑非笑,還很享受的樣子。
突地,竹枝節變了顏色,不似剛才那般在濃黑,只是微黑。
黑色漸漸消退,慢慢地成了無色,整窩竹子又復歸綠意盎然的樣子。
竹枝條嗦嗦着慢慢地抽了回去,張胖子慢慢地收回手臂。
長長地一口氣,似一個人終於完成了一項很難的工作,長出的一口舒心的氣一樣。
張胖子整了整衣服,笑意滿臉,轉頭看着又傻又驚的我。
「嚇着了吧?」張胖子過來拍拍我的肩,老子差點蹲地上。
「那就索性一次嚇你個夠!」
張胖子說着,站在我面前,慢慢地解開上衣。
靠你媽呀!我駭得想退,還是奈何抖着的雙腿不給力。
老子可不是竹子,再說,兩男的抱一起,老子可沒什麼和你交換的,我的取向一直很正常。
我想錯了,可我看到的比我想的那事更讓我驚恐不已。
張胖子解開上衣,裏面,竟是一件如棉胎一樣的東西。
張胖子不胖呀!
這他媽地搞個棉胎子裝胖呀,現在的人想瘦得恨不得割肉,詭異呀。
呼地拉出棉胎,我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駭坐到了地上。
老樹根!
老樹皮!
老樹根上裹着龜裂的老樹皮。
腦中嗡地一響,我見過,那天在懸崖下我在幻覺里時,看到劉古碑瘋子一般地脫衣,他就是現在張胖子的樣子。
呼,呼呼!
張胖子突地吐出兩口氣。
黑霧,微光下可以看到明顯的黑霧從他嘴裏呼出。
「嘿嘿嘿嘿!起來,我還是你張叔!」
張胖子展演一般,完事又穿上棉胎子,扣上外衣,真的就是天天和我打交道的張主任。但我是不是再不能在心裏稱他為張胖子,他不僅不胖,而且,幾乎沒肉呀!
我半張着嘴仰着個傻比腦袋,雙手在背後反撐着地,不是剛才一泡尿盡,現在我褲子及屁股下,絕逼是尿流成河。
張胖子一伸手,把我拉了起來。
「張,張,張主,張主任,這,這,這」
我哆哆嗦嗦「這」了半天連嘴巴皮都不聽使喚了。
「叫叔呀」,張胖了拉着我,到了包間。
「敢給你看,就敢跟你說,就敢相信你!」
張胖子又是一大口酒,突地,眼裏竟是流出兩行淚來。
「我不是酒鬼,我真的不想喝酒!」張胖子壓着嗓子在喉嚨里嗚咽着,一個大男人,在小輩的面前,這種壓抑,比哭出來更難受。
「我沒有死,你別怕」,張胖子擦了下湧出的淚,「我只是身上被抽乾了,必須時時得用酒來疏通,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得來這,進行全身的清洗,不然,你也看到了,骨頭會發黑髮臭最後成灰。」
啊?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至於是什麼人幹的,後面再和你說吧,我是迫不得已,之所以和你說這些話,讓你看到真實的我,是因為我覺得你與前兩任不一樣,你或許真的能救我。」
張主任喉嚨里又開始嗚咽。
「你應該算活着,還是死了?」
「活死人吧,人活着,可心死了。」
我突然想到了姐姐說的她爹,一定要挖我的心。心死了,人不就死了?現在張主任還活着,活死人算最貼切吧。
「我有人的所有知覺和行為,當然前提是我得保證我的身子不腐。」張主任說。
「那你多喝點酒,常來洗洗不就行了。」我此時已然穩住了神。
看得出,老張沒有要把我怎麼樣的意思。而且還真的如他所說,似乎還指望着我救他的命。
因為他毫無保留地在我面前坦露了他自己,沒有絕對的信任和最後孤擲一致的勇氣,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張主任突地慘然一笑:「你以為,是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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