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蕭與夏婓暮見夏重樓棄紫金家族的顏面於不顧在這當着皇宮中百官的面撒潑,萬分無奈從心中起來,慕容蕭走到老祖跟前將其抓住強行攙起來後說道:「老祖家中既然如此困難,那我等也不好意思多要求什麼了,你能給多少就給多少吧。」
夏重樓在地上撒潑這麼長時間,早就追悔莫及,就等着慕容蕭給他一個台階就順着下去了。
滿是褶子的臉上頓時喜笑顏開起來,連連嚮慕容蕭拍着胸脯說自家一定搬空族庫散盡錢財保證將天陽城重建的跟新的一樣。
慕容蕭也是沒了脾氣,只能跟着夏重樓敷衍的應和連連稱是。
「稟報太子殿下,城中發生大規模騷亂,有不知其數的低等散修與普通民眾向皇宮衝擊,目前已被鎮壓,然局勢依舊緊張!」夏重樓等人的鬧劇剛剛結束,一個傳令兵快步進入大殿向龍階上落座的夏斐暮跪地喊道。
「大規模騷亂?可曾查明他們因何而亂起?」慕容蕭雙手從夏重樓熱烈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向傳令兵問道。
「回稟丞相,起亂者正是在大聲喧譁所謂親屬死傷之事,並且向御林軍與衙役等扔擲石塊火把,更有散修向御林軍發起偷襲,所幸沒有死者僅僅有兩三人被暗算擊傷。」傳令兵挪了一下位置,改而跪嚮慕容蕭。
「看來是有作亂者趁此機會想要惹起事端,太子殿下,我建議立刻出宮宣告撫慰民心!」慕容蕭略一沉思便知道此事與那些沉寂着的探子九流人物有關聯,果斷向太子獻計道。
「走,我們也是該去看看天陽城內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了。」太子倒也果決,立刻起身往大殿外走去。
眾臣們見太子已經大步走出了旁殿,隨即也熙熙攘攘的跟上去往殿外走去。
略帶着一絲明媚之氣的陽光照射在天陽城中,太子等人步履緩慢的走在天陽城的正中馬道上,時不時駐足看向周圍的街道中破落的瓦牆與死狀猙獰的修士與士兵。
「這些人便是妖魔所傷。」太子俯身蹲下,將一位已經身死的御林軍士兵的雙眼合上,悶聲向身後的百官們說道。「就是昨日的事情,我與夏擎岳族長、夏擎秋統領還有慕容左相從宮中前去尋找重樓老祖時發覺的這些妖魔。」
「最後活下來的只有我們四個人,隨我們出來的百人隊伍全部死在了原本安定祥和的天陽城中。」夏斐暮的聲音中帶着那麼些的悲涼,起身繞過屍體繼續往前走着。「若不是忠勇將士們為我等爭取的時間,若不是擎秋統領為我擋下那些妖魔的攻擊,大夏的皇室血脈早已斷絕。」
夏斐暮繼續往前走着,揮手示意身邊的御林軍士兵去收集屍體,幫助傷者。
「若不是肖遙將軍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天陽城如今恐怕要稱為鬼城。」夏斐暮駐足在一座已經坍塌的茶樓前,背向身後的群臣平淡的說道。「然而我沒想到的是,這已經過去了一夜,縱使是沒有人向你們下令,居然就這麼放任街道上雜亂至此!」
夏斐暮氣憤至極的心境不自覺的便將功法運轉起來,一輪淡淡的日光浮現在夏斐暮的背後。
身後戰戰兢兢的百官不自覺的便跪倒在地,淅淅索索的叩頭聲引得夏斐暮轉過身來。
「你們都給我起來!向我叩頭有什麼用,去向黎民百姓叩,去向暴屍朝天者叩啊!」夏斐暮見這些官員比他王境實力高者尚有兩手之數,卻都在向他顫顫巍巍的叩頭,心中怒火頓時又漲了幾分。「滾,你們的職位是什麼,就給我去做什麼,把你們的能力全都使出來讓朝政給我加快,這天陽城一日不能復原,大夏便一日處於危難之中!」
話落,轉身,大步向前。
慕容蕭一直默不作聲的看着夏斐暮的表現,只有嘴角的微翹展露出他的心情。
……
上官逍遙從長街中出了天陽城,半身逛盪半身專注的往幽雲宗的方向走去,到了山門前也不通報,直直的便要往裏走去。
「幽雲宗山門,闖門人從何而來!」門前兩個虛境弟子丈劍將上官逍遙攔住,大聲呵斥道。
「我是誰,你們幽雲宗的人應該知道的。」上官逍遙背着手看向山門內,沒有對兩個弟子做過多的理會。
「天下凡人眾多,幽雲聖宗怎能挨個記住!不管你是誰,進幽雲宗必要先通報或者呈交恭禮後方能通行!」兩個弟子互相對了一下眼,口氣中着重咬了恭禮兩個字。
上官逍遙聽得心中一樂,隨即開口問道:「那這個恭禮應該交多少?」
眼見這兩個弟子聽聞恭禮兩個字就要繃不住一聲笑,隨即便向上官逍遙解釋道:「恭禮分三等,最低的三等便是普通的丹藥器物,能夠面見執事弟子,二等的仙草法器恭禮能夠見執事長老,這一等的瓊漿與靈魂法器恭禮更能直接見我幽雲聖宗掌門!」
上官逍遙聞言已經是徹底笑開了嘴,有心涮涮這些貪財的手門弟子,隨即將左手伸入懷中掏出一根鳳棲木說道:「這個東西能算是哪個等級的恭禮?」
「這根木頭你糊弄誰?」左邊那個略微有些壯的弟子就要將上官逍遙手中的鳳棲木隨手奪過去,結果使飽了力氣的一甩手結果讓自己的手腕差點折了。
「混小子趕緊將這破木頭收了!」那人抱着手腕呲牙咧嘴了一陣,滿臉猙獰的向上官逍遙喊道。「什麼東西都能恭禮的,你要真的想惹事情小心我等一劍捅了你!」
「哦。」上官逍遙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隨手將鳳棲木揣回懷裏,又將一株真龍伴生草拿了出來。「這個東西能當幾等的恭禮?」
「這株草藥?」這次換成右邊那個弟子接過來,他沒有吃壯弟子的虧,只是伸過手去等上官逍遙將真龍伴生草放到手心裏。「這草藥倒是還行,勉強算你一個三等吧。」
「三等便可以了,我的事情並不算急,隨便一個弟子知道就行了。」見真龍伴生草只能算作一個三等,上官逍遙不覺笑出聲來,抬腿便要踏入山門。
「慢着,誰說你這就可以進去了?」上官逍遙半個身子剛剛要跨進去,再次被壯弟子攔下來,結果壯弟子一個吃力反而往後趔趄了幾步。
「你還要給我們點引路貢錢。」壯弟子大大咧咧的往上官逍遙身前一伸手,上下抖了一抖示意。
「貢錢又是怎樣的給法?」這時候上官逍遙已經帶着一絲惱意了,但依然耐着性子向壯弟子微笑問道。
「我們兩個是仙童,知道什麼是仙童嗎?要我們指路在將來那可是能獲得大機緣的,至少也得五十個玉錢吧?」壯弟子依然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向上官逍遙說道。
上官逍遙聽聞仙童兩字禁不住上下打量這個已經滿臉胡茬的外門弟子,不知對方臉皮到底是怎樣的厚度能自稱仙童,然後佯裝猶豫一下心想乾脆演戲演到底,掏出五十個玉錢看上去十分不舍的說道:「這…我手中只有正好五十玉錢,不知兩位仙童可否笑納?」
「五十!好吧,本仙童看在你誠意的份上便勉強笑納了。」這壯漢先是對着五十玉錢驚到一咬舌頭,隨後又恢復了莊嚴地面孔向上官逍遙假模假樣的做出勉強接受的姿態。
然而上官逍遙畢竟還是兩輩子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這傢伙壓根就沒見過這麼多玉錢,暗自鄙夷起這幽雲宗拿着外門弟子當畜生待的狀況。
隨即上官逍遙便在壯弟子的帶領下往幽雲宗內走去,而那個相貌平平的弟子則帶着懊悔之意的繼續守着空蕩蕩的山門。
「這裏便是幽雲宗嗎?」上官逍遙被這個壯弟子一路領到了一處宅院群落中,看上去只能容下寥寥幾十人的樣子。
「沒錯,這裏便是我幽雲宗的執事堂,你在這裏稍事休息,我去領來執事弟子。」壯弟子將上官逍遙送進了一個客室中,隨手關上了房門。
上官逍遙聽到了一聲機關響起的聲音,心知道這群人又沒安好心。
直到當日下午,在客房中就坐的上官逍遙才又聽到了門外走廊中又出現腳步聲,然後客房的門才被打開。
「我是幽雲宗的執事弟子,你從哪裏來,要做什麼,恭禮放在這裏。」推門而入的是一個消瘦的藍衫弟子,手上疊放着一個方盤和一張紙,面色僵硬的向上官逍遙問道。
「我是天陽城而來的一個散修,這是我的恭禮一株仙草。」上官逍遙作勢急忙的將真龍伴生草遞到盤子中,向藍衫弟子說道。
「什麼事情。」藍衫弟子掃了一眼盤子中的真龍伴生草,全程都沒有抬過頭,冷漠的問向上官逍遙。
上官逍遙眯了眯眼,向執事弟子朗聲說道:「將你們的宗主幽雲帝君喊過來。」說完還將摺扇抽出來啪的一聲在胸前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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