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逍遙跟着夏擎秋與夏婓暮一路從九陽殿疾行到寢宮,上官逍遙當前一腳便將寢宮的木門踹的稀碎,後面抬着九陽大帝的兩人放下手中的擔架,將寢宮的地毯掀開露出了底下掩蓋着的厚重鐵門。
「這裏面便是通往九陽大帝閉關之處?」上官逍遙看着夏擎秋在那激活封印陣法,臉色焦急然而手上依然緩慢的操演着。
「不是,這底下是一個傳送陣,直接通向那處閉關之處,本來的通道在建造時便已經被整個堵死了。」夏擎秋手上不停的勾勒着陣法中的各種機關,陣法也隨着夏擎秋的各種操作而開始一層一層的向下重疊起來。
「好了,我跟九陽大帝先進去,肖遙將軍你跟太子在這裏等待鳳棲木再將其捎帶進來。」夏擎秋抱起昏迷不醒的九陽大帝,躍入黑暗中。
待到一絲閃光浮現,上官逍遙知道這時候夏擎秋與九陽大帝已經進入閉關洞府了,便喊上太子在屋外等着那四位將軍將鳳棲木帶來。
「太子殿下,九陽大帝的狀況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若是筋脈沒能得到修復,這帝位必將由你繼承。」上官逍遙站在庭院中,不緊不慢的向太子說道。
「父皇的筋脈不會有問題,聖境的實力已經不再依靠於經脈運轉了。」太子依舊固執的向上官逍遙回應着。
「若是無事自然是最好的。」上官逍遙見太子依然沒有從九陽大帝受傷的心境中擺脫出來,乾脆不再說話,只是在那裏搖着手上的扇子。
「太子殿下,肖遙將軍,我們已經將全部的鳳棲木帶來了!」這時候那四位將軍終於飛來,齊齊摘下手上的戒指托在手掌心,向上官逍遙與太子跪下。
「各位將軍辛苦,去城中指揮御林軍進行鎮壓與協助吧。」上官逍遙手上一托,四個戒指飛入手中。
「領命!」
隨即上官逍遙與太子便不再耽擱,轉身便進了寢宮跳入那黑咕隆咚的傳送陣中。
「這動靜可真不好受。」上官逍遙與夏斐暮從傳送陣中跌出,一頭嗆倒在一片紅色地面上。
夏斐暮太子更是直接跪地大吐起來,眼淚鼻子甩到滿地都是。
「這傳送陣作為一個帝境修士都無法承受,為難太子殿下了。」上官逍遙見太子如此痛苦,一陣柔風吹往太子,將其身上的污濁之氣瞬間吹去。
「多謝肖遙將軍。」太子從地上起身,擦了擦嘴角便踉蹌着往不遠處的夏擎秋走去。「父皇急需鳳棲木,片刻不可耽擱。」
「太子小心!」上官逍遙眼看着太子就要一腳踩進火之河中,急忙上前將其拽倒在地。「太子殿下此地萬千險境,本便不宜由王境實力進入,不如將九陽大帝交給我與擎秋統領,殿下回到地面去調度指揮吧。」
被驚出一身冷汗的太子在地上煞白着臉直喘粗氣,下嘴唇都直打哆嗦。
即便是這樣,夏斐暮依然強撐起身體,跨過火之河後向上官逍遙說道:「父皇在那裏等着我們,快些走吧。」
上官逍遙望了一眼太子的身影,只能低頭嘆了一口氣跟上。
……
「擎秋統領,九陽大帝情況如何?」上官逍遙護着太子亦步亦趨的到了夏擎秋身邊問道。
「還算可以,大帝的狀況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了,但是傷勢不見好轉,也不見惡化。」夏擎秋正在九陽大帝身邊結印,喚出一陣柔軟的浮土後將九陽大帝輕輕的放在上面,隨即浮土的下方便留出了大片的空洞。
「鳳棲木帶來了?塞進這個空洞裏。」夏擎秋向上官逍遙問道,隨即上官逍遙展現出手中握着的四個戒指,將其中的鳳棲木一根根的取出後碼放在浮土下方的空洞中。
「站遠點,我要引動火之河來了!」夏擎秋招呼兩人緩緩飛往遠處,手上一揮,在岩石縫隙中翻騰的火之河分出一股溪流湧向九陽大帝身下,鳳棲木便被成功引燃,如同那次夏擎秋被灼烤時一般將九陽大帝整個包裹其中。
「太子殿下不必心中焦急,九陽大帝乃是龍鳳之相。每次身受重傷痊癒後必將令其修為大漲,此次又有相性十分適宜的鳳棲木作為輔助,甦醒後或許能直接在聖境一重攀到巔峰。」上官逍遙見夏斐暮的手在身側依然緊緊握着拳頭,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太子沒有向上官逍遙回答什麼,只是暗含感激的向上官逍遙看了一眼,然後便鬆開了拳頭,只是靜靜地看着火焰中浮現又隱去的九陽大帝身軀。
這時候身後的傳送陣又是一陣激盪,慕容蕭的身體浮現在陣中。
「太子殿下,請務必隨我回到地面,皇宮與天陽城的損傷修復與民眾的安撫工作都要你出面才行。」慕容蕭從傳送陣中邁出步的第一句話便是請求太子隨他回去,太子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又開始起伏起來。
「太子殿下與肖遙將軍回去吧,國家大事不可一日無主,末將一人在此守護九陽大帝便可。」夏擎秋示意上官逍遙與慕容蕭一起想辦法讓太子離開此地。
「太子殿下,國事不可一日無主,還望儘快返回地面主持大局!」上官逍遙明白了夏擎秋的意思,隨即向夏斐暮請示道。
太子手上又握起拳頭,掙扎的看向九陽大帝,又緩緩落在地面上,凝望着眼前的火之河。「走吧。」
隨即,太子一步一個腳印離開了九陽大帝的空間中。
「肖遙將軍,天音聖地一事我們該如何是好。」慕容蕭與上官逍遙離開火之河洞窟,往宮城外走去時問道。
「我明日便會出發去往天音聖地,若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務必要與我提前商量。」上官逍遙手上搖着扇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並無什麼事情需要勞動肖遙將軍,我正要與重樓老祖協商修繕款項問題,就此別過。」慕容蕭稍一做揖,便與上官逍遙分開,在拐角中消失了。
上官逍遙又大力搖了搖扇子,隨即走出宮門琅琅鐺鐺的往山海居走去。
「馮八面,我又回來了…這是發生了什麼!」當上官逍遙跨過山海居的門檻時,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焦黑的地面與天花板,以及消失不見通往二樓的木梯。
「小子你給我賠錢,本掌柜的從北方運來的杉木家具已經全部沒了!」馮八面聽到上官逍遙的聲音,從內院中怒氣沖沖的大步走出來喊道。
「你的家具干我何事,再者說這不燃火的杉木你是怎麼將其引燃的,這可是千古以來的第一次啊!」上官逍遙咋舌馮八面這等財富居然敢用用來做木質法器的杉木做桌椅,同時也很好奇為什麼極寒的杉木會被點燃。
「你走的時候沒有關閉陣法,陣眼裏的玉晶耗盡了元力後陣法自動開始榨取起杉木中的元力,然後杉木榨乾後其中的極陰之火便被引燃了!」馮八面越說越氣,忍不住跺腳喊道。「你個小混蛋我自打與你認識後就沒有做過賺錢生意,老子一直在賠錢!」
「這不能怪我,你自家酒樓自家不好好檢查,我一個客人怎麼能怪我呢?」上官逍遙聳聳肩滿不在乎的打諢道。
「混小子!罷了罷了,我壓根就沒打算讓你真的賠錢,說吧這次你又回來幹什麼。」馮八面一擺手露出無奈的表情問向上官逍遙。
「我要去天音聖地了,特來告個別。」上官逍遙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容,正色道。
「你真的要去嗎?」馮八面見上官逍遙不似開玩笑,也收起那裝扮的憤怒表情問道。
「沒錯,音芷瑤在那裏。」他雙手交握着摺扇,仿佛一尊書生的雕塑一樣站在門口,四周皆是滿屋的黑色,只有他身處的門前帶着一絲光明與色彩。
馮八面不禁為上官逍遙的決意感到一絲尊敬,心中最後的那一點怨氣也消失不見了。
「那就去吧,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人,攔不住你的。」馮八面甩了甩袖子,背過手去不再看他。「就是希望你以自身姓名為大,將來還是要指望你去對抗大道的。」
上官逍遙不再多留,轉身退出了山海樓,消失在正午騷亂的長街中。
……
「你們行行好給我紫金家族留點底子吧,這些錢賠出去我們真的就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夏重樓滿臉苦澀的做着揖,向一圈人告饒道。「再者說要不是我們紫金家族一眾帝君出力流血頂在前線將這些妖魔主力壓制住,這天陽城怕不是早就成鬼城了。」
「說的也是,既然如此那重樓老祖就免去你們的賞賜了,這樣的話兩者相抵減掉你們一般錢。」慕容蕭思考一陣,對夏重樓打趣說道。
「你們當真是臭不要臉,臭不要臉!」夏重樓心中一算免去一半依然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氣憤中破口大罵起來。「我紫金家族出錢出力還險些搭上小輩擎秋,讓人寒心啊!」
說完夏夏重樓便哭嚎着嗓子在原地開始撒潑,完全不顧自己身為紫金家族的老祖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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