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門被人從外面微微推動兩下,但始終沒有推開,我和魚陽大氣不敢多喘的倚在門側,空氣中都瀰漫一股子緊張的味道。
外面的人肯定不是要上廁所,我們壓根沒插門,不用費多大勁就可以推開,用腳丫子想都知道肯定是剛才的那三個殺手,而且對方應該不是那種剛出社會的雛鳥,相當有暗殺經驗。
只是從門外故意「咚咚..」的輕推房門沒有進來,就是為了給我們製造心理壓力,我攥着半截拖布杆,感覺手心裏全是冷汗,死死的盯着房門看,生怕一個扎眼的功夫,對方突然衝進來。
幾秒鐘後,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一條小縫,一根黑漆漆的槍管突然伸進來「呯,呯..」連續開了兩槍,洗手池上的玻璃被乾的稀碎,水龍頭也讓射破了「滋滋」的水柱像是下雨一般的狂噴,幸好我倆是躲在門側,並沒有被流彈擊中。
緊跟着廁所門「咣」的一下被人踹開,一個青年呈半滾的姿勢衝進來,半跪在地上,手裏的「五連」左右晃動兩下,大概是尋找裏面有沒有人影,他剛要回頭看門後的時候,「草泥馬得!」魚陽一個猛子就扎了過去,高高的舉起手裏的拖布杆,重重削在那傢伙的腦袋上,拖布杆中當中「咔嚓」一聲斷成兩截,那個殺手吃痛的悶哼一聲,抬起槍管就要射魚陽。
我慌忙撲上去,兩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腕往上抬,「呯,呯..」連續幾聲槍響,天花板被射出來很多小窟窿,趁着我倆扭打在一起的時候,魚陽一把從後腰摸出卡簧,看都沒看,照着他的小腹連續狠扎兩下。
那殺手慢慢鬆開手裏的傢伙式,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慢慢癱軟在地上。
魚陽不解氣的照着對方的腦袋「咣咣」就是兩腳,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呸」吐了口唾沫咒罵:「傳說中的職業殺是吧,臥草泥馬!」
我撿起來對方的「五連」,迅上膛退膛,試了試槍還能用,衝着魚陽點點頭道:「我掩護你,跳窗戶走,別他媽跟我廢話!」
「臭白話個**,你見過誰家老大不走,小弟先躥的?老子掩護你,你先走!」魚陽低吼一聲,一把將槍奪過來,使勁推了我一把嘶吼:「別他媽讓我當王者的罪人,快點得!」
說罷話,魚陽拉開廁所門,沒頭沒腦的朝着門口「呯!」的開了一槍,仰頭怒吼:「磕一下唄,職業殺,草泥們馬得!」
魚陽很聰明,這樣可以將剩下的兩個殺手全部吸引到廁所的門外,我們逃起命來,機率會更加大一些。
開完槍以後,魚陽又迅關上門,回頭瞪了我一眼咆哮:「你特麼矯情個雞毛,你先跳下去探路,老子隨後就到,誰不下來誰就是王八操得種!繼續墨跡下去,咱倆今天都得擱交代到這兒!」
說話的時候,外面再次傳來幾聲槍響,緊跟着廁所的木門上出現一圈密密麻麻的沙眼。
「行!」我鼓着充血的眼睛,深呼吸兩口,拽下來廁所隔間上的鑰匙夾在指頭縫當中,然後脫下來身上的外套,包裹在在拳頭上,「咣」的一拳將玻璃給砸碎,完事以後,我兩手抱着腦袋就從三四米高的樓上跳了下去。
落腳的地方正好停着一輛「本田飛度」,跳到車頂以後,我又借着慣性滾了四五米遠,把我摔得腦瓜子「嗡嗡」直響,眼前飛過一片的小星星,我顧不上那麼多,慌忙朝着廁所的方向大喊:「魚陽我槽你姥姥,麻溜滾下來!」
彼時廁所里的槍響變得尤為的激烈,時不時能聽到魚陽嘶罵兩聲,大概過去七八秒鐘,魚陽抱着腦袋也從上面跳了下來,我倆沒有馬上逃竄,而是互相遞了下眼神後,蜷縮在本田車前臉的底下,準備給對方來次「反」殺。
我和魚陽鵪鶉似的緊緊倚在一起,我摸到他的小腿上濕乎乎的,但是又不敢亂動,只能微微靠了靠他的胸脯,用眼神詢問他怎麼樣?
魚陽無所謂的搖搖頭,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車頂上「咚」的一聲悶響,有人從上面跳下來,緊跟着那人從車頂上蹦下來,朝着車頭的方向快奔過來,看到他兩腳的時候,我猛地往前一勾,把他絆了個踉蹌,手裏的槍摔出去老遠,然後我一個「餓虎撲食」就撲倒對方的身上,攥緊拳頭照着丫的後腦勺猛搗幾下。
同一時間魚陽也站起身子,朝着廁所的方向「嘣,嘣..」連續叩動幾下扳機,二樓上剩下的那個殺手剛把身子欠出來,就被迫又退了回去,「草泥馬得,我尋思你們職業殺都特么九條命呢,來老弟,咱倆繼續磕!誰他媽要是退一步,不是人養的,敢不敢?」
把被我扳倒的那個殺手砸暈過去以後,我撿起來他的槍,也朝着廁所的窗戶口「嘣,嘣..」叩動了兩下扳機。
連續打了七八槍以後,廁所的方向再沒有動靜,估摸着那個狗籃子已經逃走了,這個時候突然傳來警笛的呼嘯聲,我一把丟掉手裏的槍,拽着高亢的魚陽掉頭就跑。
「三子,你別他媽攔我,看看我今天能不能幹懵這幫狗逼!」魚陽情緒異常的激動,完全打紅眼了,嘶吼連連的掙扎,我抬手給他一巴掌喝斥:「是不是缺心眼?沒聽到警笛聲?」
魚陽這次反應過來,吐了口唾沫,跟隨我一塊朝着牆頭爬了出去。
逃離酒店十多分鐘後,我倆出現在一條小巷子裏,魚陽「呼呼」的喘着粗氣坐在地上,沖我苦笑道:「跑不動了,我腿傷着了..」
我順着魚陽的腿看過去,見到他褲子上濕漉漉的,完全被鮮血給浸透,尤其是右腿上破了不少沙眼,挺起他的褲管才現,他的右腿肉里嵌着好些密密麻麻的鐵砂。
「你個虎逼,剛才咋特麼不吭聲呢!來老子背你。」我心疼的埋怨他一句,強制將他背起來,掏出手機撥通蔡亮的號碼:「被狗咬了,火帶人來救援...」
新宿區一家私立醫院裏,我和蔡亮、佛奴、肥波以及拐子,叼着煙捲從樓道里悶着腦袋「吧嗒吧嗒」的抽煙,魚陽身上多處中槍,最嚴重的是腰部和右腿,幸虧對方用的是土質五連,距離又比較遠,不然他可能真得掛了。
島國的私立醫院特別多,而且管理也不算太嚴格,只要給出足夠的鈔票,基本上不存在會報警的事情,我們幾個全都陰沉着臉不吱聲,大家心裏都有火,更火的是不知道動手的人是誰,有種拳頭砸在棉花上,使不上力氣的噁心感。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蘇菲、陳圓圓和杜馨然滿臉擔憂的小跑而來,「三三,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哪裏?快給我看看...」蘇菲焦急的走到我跟前,拉拽我的胳膊。
「我沒事。」我抹了抹紅腫眼眶,朝着蘇菲道:「魚總受傷了。」
「不要再繼續了行麼?咱們回國吧,你怕回國有人難為你們,咱們就出國,找個小國家去生活,我真怕有一天你..」蘇菲紅着眼睛,兩手握在我的胳膊上低聲哀求。
「媳婦,現在不是咱一個人的事情,還牽扯到王者和羅權,撒手不管的話,不知道多少人得倒霉,咱們就算跑,也得解決了周泰和,不然狗日的這輩子都肯定像影子似的死纏爛打。」我輕輕拍了拍蘇菲的後背安撫。
「你總是這樣,總是有說不完的藉口,什麼時候替我想過?什麼時候替念夏想過,我從十幾歲跟到你現在,你摸着良心問問自己,真正陪過我的時間有多少?又給過我什麼?除了讓我等待就是無盡的擔憂,趙成虎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才肯罷休?」蘇菲瞬間暴走,兩眼噙淚的瞪着我。
「魚陽在做手術,我不想跟你吵。」我看了眼蘇菲,咬了咬嘴皮,將心頭的怒火一壓再壓,扭頭朝走廊口走去。
「嚶嚶嚶..」蘇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心煩意亂的從走廊的台階上抽了一根煙後,兜里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按下接聽鍵,那頭先是傳來一陣跟夾了蛋似的賤笑,夾着一個半男不女的聲音傳了過來:「趙先生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菊田山下,是稻川商會風影組的負責人,聽說您不遠千里來到東京,我特意安排三個手下送去一份大禮,我的禮物您還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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