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和尚的話鋒有轉變,安佳蓓宛若秋水一般的眸子立馬跳躍起來,可憐兮兮的問:「大師,您說的一線生機是什麼?」
和尚長嘆口氣:「你先起來吧。」
安佳蓓抽抽搭搭的爬起來,格外乖巧的欠着身子望向和尚。
「我問你,你是否能保證讓昆西聽你的,主動離開六號營,放棄現有的榮耀?」和尚輕輕捻動脖頸上戴着的一大串佛珠。
安佳蓓遲疑了幾秒鐘,不確定的出聲:「很難,六號營是我乾爹這麼多年的心血,他也習慣了在金三角叱詫風雲的生活,如果是用商量的方式他八成不會答應,但是咱們可以把他打暈,然後帶走,等時過境遷,我乾爹就算再有怨恨,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只能被動接受,還能撿回來一條命。」
和尚搖搖頭:「不行,我剛才說了,昆西必須死,至少要在所有人面前都死去。」
「那大師..我應該..我應該怎麼辦?」安佳蓓說着話,眼淚又從眼眶裏打起了轉。
和尚淡淡的瞟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一剎那間一絲不好的預感飄過我的心間,我馬上掉轉腦袋裝作沒看到兩人對話的樣子。
「成虎,這事你怎麼看?」和尚眯着眼睛望向我。
我撥浪鼓似的搖搖頭:「我近視眼,沒戴眼鏡啥也看不清!」
和尚這老傢伙太不是個玩意兒了,明明自己想當聖人,黑鍋卻要找我背。
和尚一臉和藹客氣的走到我身邊,問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頭:「成虎,你覺得林昆做我的接班人合適還是朱厭來當更妥善呢?」
我趕忙又把皮球踢了回去:「一個做正一個當副不就完美解決了嘛,再說我一個外人也不好對你們第九處的內部職務指手畫腳,您看着安排就妥...」朱厭是我半個師傅,林昆那是我小,這倆都是王者的人,誰做主我都沒意見。
和尚眉心輕皺:「第九處不同於別的職能部門,只能有一個聲音,加上還有天門的一個孩子,最近又湧現出來不少能力不俗的新成員,確實很讓人頭疼吶。」
「呃?」我愕然的長大嘴巴,一直都以為林昆、朱厭上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聽和尚現在提起來,好像擋在他們面前的威脅還不少呢,這樣的話,我估摸又得被和尚套路一波了。
我乾澀的舔了舔嘴皮:「叔,咱都是痛快人,你看你又長得那麼帥,有啥安排直接說吧,能做到的小子絕對不會搪塞。」
「你們原本的計劃是什麼?」和尚滴溜溜的轉動眼珠。
我抓了抓頭皮笑道:「不能說,這是機密!」如果不是因為這傢伙的氣質太難模仿,我都想去揪揪他的臉頰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偽裝的他,作為圈內人士,和尚怎麼也不該問如此白痴的問題。
和尚撫摸了下自己的大光頭:「那你們計劃照舊吧。」
「啊?」
「大師,那我乾爹怎麼辦?」我和安佳蓓異口同聲道。
和尚眨巴兩下眼睛,神秘兮兮的笑道:「只需要把最後決戰的地方改到我指定的地方就可以,女娃子你先把成虎送回去吧,耽擱的太久別人會起疑心的,待會我再跟你詳聊。」
我也很好奇和尚到底有什麼計劃,樂呵呵的問:「叔,有啥事您現在就說唄。」
安佳蓓也看向我,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裏,似乎有一泓秋水,看的我有些慚愧。
「真不能說,這是機密!關乎很多人的命。」和尚學着我剛才的口吻搖搖腦袋,同時拍了拍我的肩膀,掌心裏夾着一小片紙條,我剛打算拆開看看寫的啥,和尚搖搖腦袋示意現在不要打開。
我迷惑的環視了眼四周,難不成這附近還有什麼暗眼在盯着,當和尚眼光瞅向我耳朵的時候,我才猛然察覺,我耳朵眼裏塞得對講機好像一直都沒關,可兄弟們誰也沒出聲,我們現在的對話估計被現場直播了。
和尚笑了笑:「科技的力量無窮大,軍方有很多種方式截取信息,對了,在六號營見到任何人都不要覺得奇怪,正如女娃子剛才說的,大家都拿這地方當練兵場,官職的晉升地,誰都想分一杯羹。」
我聳聳肩膀道:「那和尚叔我就先撤了,有啥安排您及時出聲,林昆和朱厭可全都是你們第九處的中堅力量,為國為民辛苦了這麼久,您老做事可得一碗水端平哈。」
「就你鬼機靈!」和尚白了我一眼,撇撇嘴道:「把你內點花花腸子收起來,羅家手再高也肯定伸不進第九處,別到時候整的雞飛蛋打,你哭都沒地方哭去,一切自有底數!」
「呃呃,好勒好嘞!我不是那樣的銀兒。」我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真是人老精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我屁股剛一撅,這老禿驢就知道我想朝哪頭放屁,一句話堵住了我的路。
安佳蓓重新騎上摩托,我小心翼翼的爬上去,踹火的時候,她聲音很細微的低語:「三子,謝謝你!」
「謝我幹啥,我什麼也沒做。」我爽朗的咧嘴大笑,這話不是客氣,別看和尚好像是奔着我來的,實際上我心裏門清以我面子根本不可能叫這個老傢伙親力親為,他會出現在金三角指不定打着什麼念頭,至於同意給昆西一個活口肯定也有自己的原因。
安佳蓓抹乾自己的淚痕,捋順自己的亂,將墨鏡戴到鼻樑上,轟着油門朝六號營的方向疾馳而去,其實她也挺不容易的,一個女人卻要扛下這麼大一件事,況且還是在金三角這種特殊的地界。
十多分鐘後,我倆進入六號營的城門,將我放下來,安佳蓓匆匆忙忙的打了聲招呼,又騎車出城了,等她走遠,我才扶了扶耳朵眼裏的對講機出聲:「行了,都別喵悄的了,出來個喘氣的接應我一下。」
「我馬上到!」小佛爺的聲音立時間傳了過來。
這傢伙竟然也混進城裏了,看來還真不能小瞧人家「本地人」的力量,六號營此刻人潮湧動,隨處可見衣着光鮮的男男女女奔走遊動,瞧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本土貧民,估摸應該都是跑來抱昆西大腿的大小毒梟。
要說這有錢人確實會生活,甭管走到哪都肯定領着漂亮妞,我正盯着一個穿黑色晚禮服的妖嬈女子胸脯來回打量的時候,肩膀猛地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我迷惑的轉過去腦袋,先撲入眼帘的就是一對黑白透亮的眼眸,接着那張臉往後慢慢往後挪動,當瞅着對方一腦袋的「陰陽頭」後,我條件反射的往後彈了兩步:「臥槽,咱們認識麼?」
「我姐呢?」對方鼓着腮幫子,一臉的不悅,正是方才在城門口攔下小佛爺非要做遊戲的那個狠人薛躍騰。
「約會去了,估摸一會兒就回來啦。」我撇撇嘴,尋思這傢伙該不是有「戀姐癖」吧,問話的時候滿眼春色。
「也就是說她短時間不會回來?」薛躍騰頓時間有些亢奮。
我點點頭:「大概..可能..也許吧。」
薛躍騰手舞足蹈的大笑:「好唷!終於可以找小佛玩去嘍!喂,內個誰,替我把城門守好了,要是出現什麼意外,我扒了你的皮!」
說罷話薛躍騰指了指剛剛被自己扇掉兩顆大門牙的小兵頭子喝斥,小兵頭子慌忙耷拉着腦袋跑出城門外,接着薛躍騰一個箭步就奔出了城外,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小衝刺這傢伙就躥出去差不多十多米遠。
這種爆力真是叫人望塵莫及,我估摸就算專業百米運動員都很難攆上他,這要是實打實的較量,別說是我,我們這夥人都很難擋住他的幾次攻擊。
又等了七八分鐘,小佛爺才姍姍出現,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問:「那頭獸滾蛋了吧?」
「哥,頭一回見到你害怕某個人,哈哈..」我笑着點點頭。
小佛爺撇撇嘴:「怕個**怕,哥只是不願意跟他一般見識,你覺得哥是那樣的人嘛..」
「嗨,小佛!」薛躍騰的聲音冷不丁出現在我身後,帶着滿滿的得意腔調:「就知道你肯定已經鑽進了營地,我們來做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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