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賤人,我讓你在地下停車場等我,你死到哪兒去了?」
風挽月下了車,趕緊道歉:「對不起崔總,我家裏又出了點事,沒來得及跟您說,真的很對不起
。」
崔嵬氣得牙痒痒,「你家裏怎麼一堆破事?你不是才請假帶你女兒出去玩了一趟嗎?」
「對不起……」現在除了道歉,她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可以想像崔皇帝被她放了鴿子會有多生氣,可她實在沒辦法,「崔總,要不明天行嗎?我保證明天不出狀況。」
「明天你家裏又出什麼事怎麼辦?」
「不會,絕對不會!」為了讓崔皇帝放心,她又咬牙說:「明天就算我家裏再出什麼事,我也絕對不走,就等着您,好不好?」
「這可是你說的。」崔嵬說完這句,惡狠狠地掛了電話。
看着結束通話的手機屏幕,風挽月長吁了口氣。一轉身,發現夏建勇冷不丁就站在她身後,「你幹什麼?嚇人啊!」
夏建勇桀桀直笑,「跟你打電話的人,就是你的總裁男朋友吧?」
「跟你無關,你只要好好養老就行了。」風挽月鎖好車,帶着夏建勇進了酒店,替他開了一個房間。
兩人乘電梯上樓,來到房間門口,風挽月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說道:「你進去休息吧!我還有其他事。」
「我的好女兒,我們這多年沒見,你就沒什麼話跟我說嗎?」夏建勇說着就要伸手去摸她的臉蛋。
「你住手!」風挽月拍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厲聲說:「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你也不能再回江氏集團上班,你聽到了嗎?」
夏建勇奸笑起來,「這是你求我的態度嗎?我手裏可是抓着你的把柄。」
「那你想怎麼樣?最多我離開江氏集團,到時候你就一分錢都拿不到。」
夏建勇這才收斂了笑容,「行,那你先給我五萬現金。」
「給你五萬可以,但是你不能得寸進尺。」
「什麼叫做得寸進尺?」夏建勇趁機又去摸她的臉,「嘖嘖,小臉的皮膚還是那麼滑嫩。」
風挽月不防,被他得手了,怒道:「你夠了!」
「嘻嘻嘻嘻……」夏建勇笑起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滿臉褶皺擠在一起,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你快去取錢給我吧!」
風挽月氣憤地掉頭離開。
**
離開酒店後,風挽月沒有立刻去銀行取錢,而是先拿出手機,給江氏集團的保安隊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她直接詢問道:「我是行政總監風挽月,保安隊長在不在?」
接電話的小保安說:「是風總監啊,隊長已經下班回家了,你有什麼事嗎?」
風挽月抿抿嘴唇,問道:「你們隊裏是不是新來了一個叫夏建勇的保安?」
「是啊
!你怎麼知道?」
風挽月眼神一冷,立刻問道:「他年紀已經很大了,是誰把他安排進來的?」
「我不知道,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上午我看見隊長把他領進來,還給他發了制服。」
「好的,謝謝你,請你把你們隊長的號碼發給我一下。」
掛斷電話後,風挽月又撥打了保安隊隊長的電話,可是手機里卻提示對方暫時無法接通。她沒有辦法,只能去銀行提了五萬塊現金,用黑色膠袋包着,拿去酒店給夏建勇。
不管怎麼樣,先把夏建勇穩住再說。
夏建勇拿到錢十分高興,斜睨着風挽月,「我的好女兒,你這掙錢的本事可比我當年強啊!兩腿一張,錢就來了。」
風挽月沒理夏建勇,黑着臉走了。她開車回家,本以為尹大媽和小丫頭會在家裏,沒想到打開門進入屋裏,客廳里黑漆漆的,這一老一小竟然都不在家。
給尹大媽打電話後才知道,原來那個小東的家長讓小東一直在學校里等着,風嘟嘟小盆友也執意要陪小東,尹大媽怕兩個孩子餓肚子,就帶他們在外面吃火鍋了。
風挽月又給保安隊長打了電話,依然無法接通。她就只能心神不寧地躺在床上,思索着對付夏建勇的辦法,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清早,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爬起來,晨跑後吃了早餐,繼續開車去上班。
巧合的是,她和崔皇帝在停車場遇上了。
風挽月剛從車裏出來,迎面就見到了崔嵬,想躲已經來不及,只能硬着頭皮走上,跟他打了個招呼:「崔總,早上好!」
崔嵬估計還記恨着昨天被她放鴿子的事,冷颼颼橫了她一眼,開口道:「別忘了你昨天在電話里允諾我的事。」
風挽月乾笑道:「是是是,我不會忘記的。」
兩人正一起往電梯間走,夏建勇突然就從旁邊竄了出來,大笑起來:「我的好女兒,這就是你的總裁男朋友吧?」
風挽月的臉色刷一下全白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雙腳仿佛灌了鉛,死死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崔嵬擰起眉,目光銳利地盯着夏建勇,「女兒?你是誰?」
「我是她繼父啊!你不認識我吧?我叫夏建勇,現在是你們公司的保安。」
風挽月一把抓住崔嵬的手臂,急切道:「崔總,我不認識他!我們快走!」
「哎,別急啊!」夏建勇攔在他們面前,「我的好相思,尹相思,你這麼說可就太傷我的心了,當年要不是你去公安局舉報我強-奸你,我怎麼會坐了十七年的牢呢?」
風挽月腦子裏轟一聲,臉色更白,掉頭想跑,卻一把被崔嵬抓住了。
崔嵬冷着臉,一瞬不轉地瞪着夏建勇,「你繼續說。」
夏建勇一臉諂笑道:「崔總裁,你大概不知道,我是她的繼父,她七歲那年,我跟她媽結了婚,她們母女吃喝拉撒花的全是我的錢
。可她啊,從小就跟她媽一樣,又愛錢,又長得騷,就喜歡勾引男人。她十三歲那年,有一天呢,我出去應酬,不小心喝多了一點,回到家就看到這小丫頭洗完澡剛從浴室里出來。唉喲,那小臉的皮膚滑得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這不是存心勾引我嗎?唉,男人總有一時衝動的時候,我沒忍住,就給她開了苞,嘖嘖,小丫頭的滋味真是不錯呢!」
風挽月只覺一陣暈眩,要不是崔嵬架着她,她肯定已經癱在地上了。
崔嵬也好不到哪去,滿臉鐵青,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夏建勇繼續說着:「這件事後吧,我的酒也醒了,知道自己幹了錯事,畢竟是一家人嘛,連她親媽都說算了,可這小丫頭得理不饒人啊!竟然跑去公安局舉報我,說我強-奸她。我是她爸爸,我怎麼會強-奸她呢?我只是一時衝動而已。她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害得我被警察抓了,以強-□□-女罪判了二十年,幸好我表現優異,提前三年出來了。」
崔嵬抓住風挽月的肩膀,目眥欲裂道:「他說的是真的?你不是說你除了柴傑和我之外,再也沒有別的男人了?你不是說你再也不敢欺瞞我了?」
風挽月額頭上冷汗直冒,臉上一片死白,什麼話都說出來。
崔嵬狠狠地搖晃她,怒吼:「你給我說話!」
風挽月眼裏驟然蒙上了一層水汽,啞聲道:「假的,他說的都是假的,我不認識他。」
夏建勇忙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啊,胸脯上有一顆大大的紅痣,可漂亮了。你要是碰過她,肯定知道。」
風挽月猛然推開崔嵬,尖銳地大叫一聲,衝上去抱住夏建勇,狠狠地咬住他的耳朵。
夏建勇感到自己一半耳朵快要被她咬掉了,劇痛讓他大叫起來,拼命想推開她,無奈她抱得極緊,他根本推不開她。
這幅景象實在有點滲人。
崔嵬愣了幾秒,才衝上去拉開風挽月,「你瘋了嗎?」
風挽月滿口鮮血,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畜生!畜生!」
夏建勇捂着鮮血淋漓的左耳跪在地上,痛苦地叫道:「你這個瘋女人,瘋子!」
風挽月眼眶裏血紅一片,「畜生,我要殺了你!」
崔嵬沒去搭理夏建勇,強行拉着風挽月走到邁巴赫旁邊,把她塞進車裏,迅速開車離開。
**
二十分鐘後,邁巴赫開到城郊的一片楊樹林裏,冬天的楊樹葉全都落盡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看上去格外蕭條。
崔嵬冷着臉,一語不發就傾身過去解她的衣服。
風挽月依然滿嘴是血,激烈地反抗起來,「你別碰我!別碰我。」
崔嵬根本不管那麼多,一隻手抓住她的兩隻手腕扣在頭頂,另一隻手繼續解她穿在外面的防風外套。
「放開我!別碰我!」風挽月大喊大叫,拼命地抵抗,眼淚順着眼角流淌而下,「畜生,你們都是畜生,你們不得好死
!」
崔嵬神情更冷,扯開她的外套,又一把扯開她穿在裏面的打底羊毛衫,露出胸口那隻妖嬈的青蛇紋身。小小的青蛇盤結成一團,蛇頭高高抬起,一隻血紅色的蛇眼格外顯眼,這也是這條青蛇最誘人的地方。
夏建勇低啞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她啊,胸脯上有一顆大大的紅痣,可漂亮了。」
崔嵬一直不明白為何青蛇的紅眼會凸出一小塊肉,原來這是一顆紅痣。
風挽月滿臉淚水,猛地推開他,聲嘶力竭地大喊道:「沒錯,我又騙你,我的第一個男人根本不是柴傑,是剛才那個醜陋的老頭。我十三歲就破-處,一身污濁,你滿意了嗎?你不是要把我從最高的地方摔下去,讓我死得很慘嗎?那你來啊!」
崔嵬愣在駕駛座上。
風挽月打開車門,下了車,一個人飛快地跑進楊樹林裏。
崔嵬看着她的背影,伸出手,張了張口,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直到再也看不見風挽月,他才後仰着頭,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眉頭緊鎖着,喉結艱難地上下滑動起來。
**
風挽月快步走在楊樹林裏,不知走了多久,無窮無盡的楊樹林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蹲下身,抱住膝蓋放聲哭了出來。
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怎麼也收不住。
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保安隊長給她回的電話。
風挽月趕緊忍住,接聽電話,「餵?」
保安隊長說:「風總監啊!不好意思,昨天手機掉水裏,不知道你給我打電話了,今天上班下面的人才告訴我,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風挽月低啞地說了一聲:「沒事。」
「沒事?哦,你是要問那個新來的夏建勇吧?他是江副總帶來的……」
風挽月沒有聽完,直接切斷了電話。
一切都明白了,這又是一場報復而已。
江俊馳拿崔嵬沒有辦法,所以只好對她下手
風挽月乾脆跪倒一片枯樹葉中,放聲大哭起來,淚水肆意地流淌而下。
浩
瀚蒼穹之下,荒涼樹林之中,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都是一群人渣!敗類!只會欺負我一個女人,算什麼男人!我詛咒你們,全都不得好死,全都下十八層地獄!」她罵完,渾身像脫力一般,身體前傾,匍匐在枯葉之中,淚水從眼中溢出,落在乾枯的樹葉上。
巨大的哀傷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只能一邊哭,一邊低聲說着:「我詛咒你們,全都沒有好下場……」
**
風挽月在楊樹林裏哭了很久……很久
。
可是,淚水擦乾了,她還要面對生活,面對未來。她還有女兒和姨媽,並不是一個人。所以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她必須得好好的堅持下去。
她不知道江俊馳是怎麼找到夏建勇的,但是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江俊馳的目的無非就是挑撥她和崔嵬的關係,讓崔嵬嫌棄她,厭惡她,讓她在江氏集團里待不下去。
不要緊,沒有關係,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傍晚時分,風挽月終於回到了家裏,沒有人看得出來她曾經痛徹心扉地哭過。
女兒正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動畫片,姨媽在做飯,炒菜的聲音伴隨低啞的咳嗽聲從廚房裏傳出來,一切都顯得那麼溫馨。
家是她港灣,是她最溫暖的歸屬。
忽然之間,她又覺得眼眶裏熱熱的。
小丫頭發現她回來,喜悅地從沙發上跳下來,朝她奔來,「媽媽,你回來啦!」
風挽月蹲下身,張開雙臂,將女兒迎入懷裏,緊緊抱住她,眼角再次溢出一滴淚珠。
小丫頭原本想跟媽媽擁抱之後,就回到沙發上繼續看動畫片,沒想到媽媽一直抱着她不放開了,便奇怪地問:「媽媽,你怎麼了?」
「沒事。」風挽月鬆開女兒,摸摸她的小腦袋,「去看動畫片吧!」
「嗯。」小丫頭又回到沙發上繼續看動畫片。
尹大媽仍在低啞地咳嗽。
風挽月走進廚房,問道:「姨媽,你的咳嗽怎麼還沒好?」
尹大媽輕咳兩聲,「沒事,老毛病又犯了,你去洗洗手擺碗筷,馬上就吃飯了。」
風挽月答應一聲,轉身離開廚房。
晚飯過後,她走進自己的臥房,打開電腦,新建一份文檔,慢慢地在文檔里敲擊出三個字——辭職信。
**
同一時刻的濱江遊艇。
崔嵬坐在甲板上的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着,目光深沉地注視着濱江兩岸的夜景,萬家燈火,繁華旖旎。
豪華遊艇劃破江面,緩緩向前行進。
音箱裏播放着輕音樂,舒緩悠揚。
崔嵬仰頭,一口將高腳杯里的紅酒飲盡,拿了根煙,點燃了靜靜吸着。
青色的煙氣很快就逸散在寒冷的空氣里。
「老大。」蘇婕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圓桌上擺放的拉菲,瓶里還剩下一半紅酒。「外面太冷了,回去船艙里吧!」
「這點寒冷算什麼?」崔嵬沉沉吐出一口煙氣,「你試過在這個季節跳進河裏的感受嗎?」
「沒有
。」蘇婕平靜地回答,「老大試過?」
「呵呵。」他輕笑了兩聲,將手裏抽盡的煙頭摁滅在圓桌上的煙灰缸里,又拿起紅酒瓶,往高腳杯里倒紅酒,「跟我喝一杯?」
「好。」蘇婕在他對面坐下,吩咐遊艇上的侍者再拿了一個高腳杯過來。
崔嵬往她的杯里倒滿酒,跟她碰了一下杯,「你隨意。」他說完,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蘇婕看他這幅樣子,忽然就覺得心裏很難受,仰起頭也將紅酒全都喝完了。
崔嵬又給兩人倒酒。
蘇婕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老大,你以前從沒這樣過。」
崔嵬挑眉,輕笑道:「哦?我沒怎樣過?」
「我所認識的老大,無所不能,不會被任何事難住,也不會為任何事發愁。」
「呵呵呵……」崔嵬笑出聲來,撥開她的手,繼續倒酒,「你太抬舉我了,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無所不能?就算是神仙也不能無所不能。」
蘇婕認真地說:「我心目中的老大,就是無所不能的。」
「那我肯定不是你心目中的老大。」
「你為什麼會這樣?你在為什麼事發愁,為什麼事難過?」
「你覺得我是在發愁難過?」他輕笑着搖了搖頭,「蘇婕,我說過,我不喜歡其他人揣測我的心思。」
蘇婕急切道:「為什麼我在你心裏也是其他人?」
崔嵬淡淡道:「除了我自己,旁人都是其他人。」
「那風挽月呢?」
崔嵬陡然抬眼,目光陡然變冷,「蘇婕,你僭越了。」
「老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崔嵬沒吱聲,端着高腳杯繼續喝酒。
蘇婕兀自說道:「如果有一天夏姐姐和風挽月同時遇到危險了,你只能救一個,你救誰?」
崔嵬目光從她臉上一掃而過,涼涼道:「我不喜歡這種無聊的問題。」
「老大,你剛剛是在為風挽月的事情發愁嗎?」這雖然是疑問句,但蘇婕的口吻其實非常篤定。
「不關你的事,不要多問。」
蘇婕豁然起身,激動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知道我比不過夏姐姐在你心裏的地位,我也沒指望能超過夏姐姐的地位,可是我為什麼連一個風挽月都比不過?老大,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要不是當年你幫我,我可能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就不會有今天。在我的心裏,你不僅僅只是我最敬重的上司,還是我最喜歡的男人。」
她說到最後,眼裏已經隱含淚光。
崔嵬依舊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地繼續品嘗紅酒。
蘇婕胸口蕩漾着無數熱切的情意,無法抑制地吶喊出來:「我喜歡你,我愛你
。」
崔嵬微微抬起眼皮,緩緩說道:「蘇婕,其實你們心裏都很明白,我當年幫助你們,只是為了讓你們感激我,繼而讓你們以我為中心,為我效力。」
「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為你效力的。」
「呵。」他又笑了一聲,眼裏凝着一團化不開的黑,讓人摸不透這笑聲背後隱含的意思。「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說過,我不會結婚,更加不會……去愛一個人。」
蘇婕眼裏的光芒一點點暗了下去,澀然道:「你不會愛……」她嗤笑了兩聲,「這麼說,你也不愛風挽月了?連一點點喜歡也沒有?」
崔嵬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滾滾東流的濱江,三秒之後,才開口回答:「對。」
「既然不愛,那聽到這段錄音一定也不會難過了。」蘇婕從兜里拿出一個微型錄音器,「老大,我知道我的心計瞞不住你,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風挽月的虛情假意而已。」
崔嵬眯眼,「你錄了什麼?」
「你聽到就知道了。」她將微型錄音器放進設備里,開始播放錄音。
「有事?」這是風挽月的聲音。
「有事。」這是蘇婕的聲音。
崔嵬擰眉道:「你什麼錄的音?」
「那天見客戶,你把風挽月一起帶了過去,我和她在洗手間見面時錄的。」
崔嵬沒再吭氣,繼續聆聽錄音。
「我也想離開,可是他不讓啊!要不你跟他說說,讓他別來找我?」
崔嵬的瞳仁陡然收縮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裏的高腳杯。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本來就很乖,不需要賣。」
「你!」
「別生氣,我知道你很喜歡崔總,我也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嫉妒我。」
「誰嫉妒你了?不過就是個*。」
「對!上了床後,男人就喜歡女人騷,這你就不懂了吧!」
「呸!不要臉。」
「沒錯,我是不要臉。那我問你,你要臉,他願意跟你上床嗎?」
「你費盡心思想跟他上床,卻總是不成功,而我一點都不想跟他上床。實話告訴你吧,他每次碰我,我都覺得特別噁心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錄音到此結束。
崔嵬臉上一片鐵青。
啪一聲,高腳杯突然被他捏成了碎片,鮮血沿着他的手掌滴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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