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隨便閒聊了幾句之後,了解到了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叫胡一輝,今年二十六歲,是這個村子裏的人,本來上了大學之後,就打算在外地工作,不回來了,可沒想到在大學最後一年,家裏出了事。
先是他在外地打工的父親在施工過程中意外從高空摔落,當場死亡,後來收到噩耗的母親也一病不起。
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本想請假回來的,可他弟弟卻一再堅持說家裏的事不用他操心,讓他安心念書,不要在畢業考試之前分心。
他聽弟弟這麼說,考慮了幾天,終於還是決定暫時留在學校,等考試結束了之後再回來,沒想到就是這一個決定,讓他的人生徹底改變了。
他考完試,回到家裏,發現整個家裏已經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村長才告訴他說,在他考試前一個星期,他弟弟上山砍柴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山塘里,等他們發現的時候,他弟弟已經死去多時了,他那病倒在床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麼走了。
村長知道他準備要考試了,怕他承受不住,就沒敢告訴他,和村里人商量着,幫着他把他媽媽和他弟弟給安葬了,原本的一家四口,到最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家裏接連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胡一輝回來處理完這些事之後,覺得身心俱疲,哪兒都不想去了,索性就留在了村子裏,打算就這麼過一輩子。
顧飛等人聽了胡一輝這番話,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
剛才是向志強隨口問了胡一輝說家裏怎麼就他一個人,本來想打探點兒消息,問問看他家裏人都幹什麼去了,誰知道,得到的居然是這麼一個結果,弄得大家都挺不自在的。
向志強幹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我,我還以為,你家人在外地什麼的……」
胡一輝淡淡一笑,道:「無所謂了,過了這麼多年,我也都習慣了,早就放下了。」
向志強訕訕道:「是嗎……」
「到了!」胡一輝突然停了下來,朝前面一指:「那就是我家!」
胡一輝的家在村子最里靠近另一側的高山,那是一棟四層高的小樓,雪白的牆,嶄新的琉璃瓦,院子裏,居然還種了幾棵桃樹。
向志強笑了笑:「這地方,真是挺不錯的。」
胡一輝「嗯」了一聲,一邊掏出鑰匙把院門打開:「就是有時候要出去買點兒東西麻煩,所以我們村有誰要出去的話,基本都是大採購的,把一村人要的東西都給買回來。」
向志強哈哈笑道:「那不得拉一大卡車!」
胡一輝想了想:「真要。」
院子打掃得很乾淨,不過由於地方偏僻,而且家裏又沒人,感覺到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靜得有些寒磣。
胡一輝抬起頭,看着那棟四層的小樓,嘆了口氣,道:「說起來,都是怪我,如果當初不是我執意要離開這裏的話,我爸我媽他們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向志強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是安慰他。
胡一輝勉強笑道:「這麼多年來,都自己一個人住,還挺無聊的,我在這地方也沒啥親戚,你們要是喜歡這裏,多住幾天也沒事。」
顧飛他們還巴不得呢,聽胡一輝這麼說,顧飛馬上就道:「別說,估計真得多打擾你幾天了,我看你家後面那片山,跟原始森林似的,沒準我們去那裏,還能發現什麼珍惜物種。」
「那片山?」胡一輝笑了笑,笑容竟有些詭異:「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去。」
「為什麼?」向志強表現得十分好奇。
胡一輝反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村子的人世世代代都留在這裏嗎?」
這倒是個問題,他們還真想知道呢。
向志強問道:「為什麼?」
胡一輝淡淡地說道:「因為我們要守着這個地方,至於那片山林……」
他抬頭,朝那片山看了一眼,道:「你們最好不進去,裏面絕對有你想不到的東西。」
胡一輝越是這麼說,顧飛等人就越是懷疑了,胡一輝不讓他們到那片山里去,誰知道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過這事也不能操之過急,免得讓那些村民懷疑,想到這兒,顧飛就笑了笑,道:「行了,不去就不去吧,我們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就算了,反正我們也不是什麼探險隊的,沒必要去冒那個險。」
陸林低聲道:「不會有什麼鬼怪之類的吧?」
胡一輝一聽到這話,突然停下腳步,慢慢的回過頭來,臉色陰沉得可怕:「你們不說,我險些忘記了,今晚是月圓之夜。」
「月圓之夜?」顧飛等人聽得莫名其妙的:「月圓之夜怎麼了?」
胡一輝搖頭:「沒什麼,不過,今晚,睡覺的時候,你們記得要關好門窗,記得,一定要關好、鎖好所有的門窗,無論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都不要開門,聽明白了嗎?」
顧飛等人也不知道胡一輝到底是故弄玄虛,還是真有其事,不過看他那一臉嚴肅的樣子,他們還是點頭答應了。
晚上,胡一輝給他們張羅了晚飯,陸林和楊奇也去幫忙打下手了,飯菜都是山裏的野菜野味,出乎意料的美味可口,把顧飛他們幾個都吃撐了,只有夏雪吃得少了些。
而且,顧飛注意到,自從進了這院子之後,夏雪一直都沒有說話,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礙於胡一輝在場,他也不好問,不過他總覺得夏雪應該是發現了些什麼。
她既然是學犯罪心理學的,那麼在某些方面,她的直覺應該比他們更敏銳,也能觀察到更細微的東西,不過這也只能等晚一點兒,找個機會單獨去問夏雪了。
吃完飯之後,胡一輝就到院子裏檢查了一遍,把院門鎖上,回來之後,也把樓房下的大門鎖上,還特別檢查了一下幾處的門窗,看他那麼認真的樣子,搞得顧飛他們心裏都有嘀咕起來,難道月圓之夜,真會發生什麼事不成?
把一樓所有的門窗都檢查完,確認鎖好之後,胡一輝才對顧飛等人說道:「走吧,我們上樓去,房間在四樓!」
樓梯間並沒有燈,胡一輝把一樓的燈關了之後,整棟樓瞬間一片黑暗。
胡一輝打開電筒,道:「跟我來吧。」
寂靜的樓房,聽到的,只有他們緩緩的腳步聲。
顧飛抓着樓梯的扶手,感覺到一陣冰涼。
到了二樓的時候,他隨意的朝兩頭的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地方太安靜了還是因為什麼,一眼望過去,只覺得那一片黑暗有些陰森恐怖。
而且,他總覺得,這兩側的房間很奇怪。
這房子設計,是中間一條走廊,兩邊則是房間,這種設計倒也常見,只是在這裏,他卻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
不過因為光線不好,他眼睛也不太適應這裏的黑暗,有些看不清楚,說不清是哪裏不對勁。
「飛刀,你看什麼呢?」陸林已經走到上面了,看見顧飛還站這兒,便回頭問了一句:「你要抹黑上來嗎?」
「我手機有電筒。」顧飛說着,把手機拿出來,突然就發現手機居然一格信號都沒有。
糟糕,手機沒信號的話,想要跟外界聯繫都難了。
這鬼地方!
這念頭閃過的時候,顧飛陡然感覺到脊背一陣發涼,下意識地便回頭一看,身後,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顧飛猶豫了一會兒,就把手機的電筒打開,朝走廊的兩頭照了下。
「不用看了!」胡一輝的聲音在頭上響起:「沒有人的,這裏的房間都被堵死了。」
堵死?
顧飛愣了下:「什麼叫堵死?」
胡一輝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道:「反正什麼都沒有就對了!」
什麼都沒有?
顧飛想起剛才那一刻奇怪的感覺:怎麼會什麼都沒有,他明明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只不過在他回頭去看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等走到四樓,胡一輝才把四樓走廊外的燈打開,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因為平時都是我自己住,所以燈壞了也沒有換,這裏一共有六間房,我住在最東頭那間,其它房間你們自己選,廁所和洗澡的地方在走廊盡頭那裏,你們要用的話,就儘快用,別耽誤太久了,等一會兒就沒電了。」
楊奇失聲道:「等下會停電?」
楊奇的臉色已經不太好了,這地方到處都古古怪怪的,雖然他是痕檢員,也不是沒見過死人,可還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他可只負責收集檢驗證據什麼的,破案之類的,可不是他的專長啊,尤其一想到那個類似地獄的殺人現場,他心裏還有些發毛。
胡一輝淡淡道:「我們這裏都是自己發電的,資源有限,所以供電的時間都是有控制的,差不多九點半到十點這樣就停電了,停了電,連熱水都沒有了,所以,你們抓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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