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晲是實戰型的特工,因此敏銳度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她一手抓過盛晚晚拿着遙控板的手,另一隻手極快地把煙霧彈給扔了出去!
白絕塵眼見着就要抓住兩人的時候,卻被一陣白色的煙霧給迷住了雙眼不說,那兩抹身影更是憑空消失不見了!
「公子,怎麼了?」軒轅弘俊心下也有些驚訝,上前來問道。
白絕塵蹙眉,剛剛那兩個是女子應該沒錯,竟然有如此身手,憑空就消失,這輕功該是多麼厲害!
「那兩人,身手不凡。」白絕塵的臉色有些陰沉。
軒轅弘俊眨了眨雙眸,搖頭道:「會不會是軒轅逸寒的人?我們的動靜他可能全部都看在眼裏。」
「攝政王嗎,呵呵,本公子很想會一會。」雖然瞧着皇甫俊炎被打成那副窩囊樣,可是他自認他不會像皇甫俊炎那般沒用。
實際上,盛晚晚和梨晲只是披了一件隱形衣而已,看着遠處白衣的男人懊惱的神色,盛晚晚心中非常不爽快。
「我以為是浩王動的夜家,原來不是。」她道。
梨晲瞥她一眼,「浩王要動的不是夜家,而是你。」
也對,把龍明珠的臉毀了的不是夜家,而是她盛晚晚。盛晚晚撇撇嘴,輕嘆一口氣,轉身往桃花林那處走去,心想着該如何去把這些人給一個個全部整治了。
梨晲追上她的腳步,問道:「你想怎麼動手?」按照她對這小妮子的了解,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埋了這麼多的地雷,簡直是要把整個護國寺給毀了去,所以她才阻止盛晚晚剛剛的動作。
「我想想啊,要一個一個對付可不好對付。唔,先從宏王開始好了。」盛晚晚的眼中划過了一抹詭譎的笑意,蕭怡然和軒轅弘俊要是有醜聞傳出,還是在大祭這日,那是不是很有趣呢?
看着她眼底奇怪笑意,梨晲知道她要整人了。
……
因這護國寺都是和尚居多,給客人居住的房間都是在這邊的西院中,房間都是一間挨着一間。
只有一人的房間是特別的,那就是攝政王的房間。
盛晚晚的房間挨着蕭怡然的房間,她時刻關注着隔壁的動向,她猜測着蕭怡然一定會半夜爬到軒轅逸寒的屋子裏。
「我去把攝政王引走,你把軒轅弘俊弄到攝政王的房間中。」盛晚晚說道,雙眸炯亮。
整人的事情多麼有趣,她是親眼看着蕭怡然把那動過手的飯菜給吃下的。從廚房走之前,她特地加了一些讓人產生幻覺的藥,劑量一時也手抖地倒多了。
梨晲無奈,「你說,要是讓攝政王知道那兩人在他的房間中干那事,他會怎麼做?」
「會怎麼做?」盛晚晚不解,她覺得那房間又不是他的攝政王府,有什麼關係?
護國寺的位置位居半山腰,夜半時分,空氣都有些微微涼意。
盛晚晚直接就敲響了軒轅逸寒的房門,都未等屋內的人出聲,她非常自覺地推門走入。
「小寒寒,我們去看桃花吧?」
她突兀的聲音,讓屋子裏的葉寧和閻澤都是抬頭,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不免產生了懷疑。
葉寧心想,這大天黑的,桃花林也是一片漆黑,去桃花林是看花還是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按照太后這般如狼似虎的樣子,很可能會直接在桃花林把王爺給撲倒,再……
他開始胡思亂想,甚至還想着待會兒要偷偷潛入桃花林去瞧瞧真實戰況。
軒轅逸寒聽見她的聲音,卻是未曾抬頭來,隨手繼續翻着手中的書籍。雖然,他已經看不進去了。
盛晚晚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抽走了他的書,急切地說道:「快點啊,這書又沒有桃花好看。」
見到此情此景,葉寧暗自咂舌,太后急切成這個模樣,看來是真的迫不及待了。
「明日本王陪你去。」男人終於出聲。
盛晚晚暗罵了一聲臥槽,忙搖頭道:「不不,桃花林晚上看才有趣!」
葉寧聽到此,則是自動翻譯成,桃花林晚上翻雲覆雨才有趣!太后果然厲害啊!
「為何?」軒轅逸寒蹙眉,這丫頭一定是不安好心。平日裏沒見她這般主動示好,更別說還親熱地叫小寒寒。雖然這個名稱讓人不能接受,可是該死的是,這個丫頭叫出來,他竟然覺得喜歡?
盛晚晚想着時間來不及了,說不定梨晲此刻已經搞定軒轅弘俊了,這會兒顧不得別的,上前就挽住了他的手臂,「別囉嗦了,一個大男人,不能這麼婆婆媽媽的。」
男人的紫眸,划過了一抹危險的光,但是很快隱匿下去。
葉寧扶額看天狀,太后到底是有多少條命呢,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主子如此縱容。
軒轅逸寒忽然感興趣,這個丫頭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便起身遂了她的意,淡淡道:「既然如此,走吧。」
盛晚晚雙眸大亮,挽住他的手臂就走,那動作完全是出於本能,毫無意識。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手上,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
看着兩人走,葉寧看了閻澤一眼問道:「你去不去瞧?」
「我沒這嗜好。」閻澤嘴角抽搐,下意識地就搖頭。他可不想去長針眼。
葉寧鄙夷一般的說道:「王爺還有傷,近身保護。」
桃花林在後院,離他們休息的地方都比較遠。盛晚晚一心想着梨晲那邊的情況如何了,時不時朝着那遠處的屋子看去。燈火都是亮着的,根本瞧不見一絲不對勁。
「想做什麼,直接說。」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盛晚晚被他的聲音激回了神來,抬眸對上他的眼,輕咳嗽一聲說道:「這個吧,王爺不用這麼懷疑哀家啊,哀家是好心來帶王爺散心。」
他輕輕蹙眉,也不去揭穿什麼。
他們走出屋子沒幾步的時候,盛晚晚卻是指了指屋頂說道:「我忽然不想去桃花林了,我們就在屋頂上看星星吧?」
伴隨着她的動作,葉寧的整張臉都開始抽動起來。
「好。」男人淡淡一個字,充斥着對她的縱容。
盛晚晚轉過頭來對着葉寧和閻澤說道:「兩位拜託躲好一點啊,待會兒不要讓人察覺到了,咱們看個好戲就是了。」
這夜太后到底是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呢?讓人猜不透了。
軒轅逸寒看了葉寧一眼,淡淡頷首,算是同意盛晚晚的話了。他伸手挽住了盛晚晚的腰際就躍上了屋頂。
古代人有輕功,飛檐走壁是常事。
這會兒盛晚晚被這帶着一陣風似的飛起的剎那感覺,覺得格外刺激。腳穩穩踩在了屋頂上,男人的大手還握着她的腰際。
她轉過頭來,說道:「我,我能站穩,王爺不用擔心。」爬屋頂的事情,前不久才做過。
他挑眉,卻是未曾理會她的話。
驀地,腰際的手微微收緊,她被他給拉扯到了他的胸膛前,她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胸膛間。她驀地抬眸,就對上了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紫眸,眼中的笑意深深蠱惑着她。
盛晚晚輕咳了一聲,說道:「我真的能站穩,不勞煩攝政王。」
可惜對方壓根沒有理會她。
下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那聲音帶着一絲匆忙,緊接着便瞧見軒轅弘俊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小心推開了攝政王的房門,他撕下了平日裏溫潤如玉的面具,雖然光線有些暗,可是依然還是看得見他臉上那陰笑的神情。
軒轅逸寒的紫眸划過一抹寒芒,挽着盛晚晚的手臂卻是收緊了幾分。
「想做什麼,直接說。」他壓低了嗓音,用只有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
本來這男人的嗓音就低沉性感,這會兒壓低後,盛晚晚感覺他幾乎是貼着她的耳畔低語,這種讓人抓狂的曖昧和性感,簡直是讓她心中一個叫理智的東西崩潰。
「自己看。」盛晚晚覺得此刻,他是故意在占她便宜。
抱她就算了,還故意貼着她的耳朵,湊得這麼近幹什麼啊?
她的話音剛落,蕭怡然有些搖晃的身子便出現了。盛晚晚心情激動,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說道:「噓,好戲上場了。」
男人蹙眉,看向那底下的蕭怡然推開了自己的屋內,然後……
「攝政王,逸寒,我來了!」女人那嬌嗲的聲音忽然傳來,而此刻軒轅弘俊正在四處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卻是驀地被一個溫軟的身子抱住了!
他本來還算清醒,可是被這突然的身子抱住,莫名一股燥熱感就侵襲了他的全身!
站在屋頂的盛晚晚聽着下面的聲音,忽然掙脫了男人的手,直接趴在了屋頂上,拿開了一塊瓦,非常不害臊地盯着下面的戰況。
「走開,別過來!」那是軒轅弘俊的聲音,那聲音中帶着一種掙扎。
大概是在想,是順從還是拒絕,可是身子那股燥熱又不允許他去拒絕。
蕭怡然此刻藥效發作,哪裏顧及這麼多,便一個勁地往軒轅弘俊的身上蹭去,「逸寒,逸寒,我一直都想要做你的女人,今天,我就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雖然給她下了這種產生幻覺的藥,只是為了惡整,可是這會兒盛晚晚還是覺得有些反感。尤其是這女人一聲又一聲叫着逸寒的時候,她覺得一股不爽感躍然心頭。
軒轅逸寒的眼中更是迸射出了濃濃的殺氣,這死丫頭,讓他在這裏看這個?最讓人不能忍受的是,她居然還趴在屋頂上,看得如此津津有味!
盛晚晚現在沒有注意軒轅逸寒的神情,她整個人都興奮地盯着下面的狀況,自動忽略掉蕭怡然口中喊着的攝政王的名字,瞧着在眼前上演的一番活春宮。
男人的喘-息聲,女人的嬌-喘聲,讓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曖昧而詭異幾分。
盛晚晚自認自己是個純潔的少女,所以在裏面那兩人脫衣裳的時候就蓋上了瓦片,深呼吸了一口氣,剛抬頭就對上了男人那暗沉無比的紫眸。
她尷尬了一下,「呵呵,事情搞定了,王爺若是嫌棄這屋子,我就把我的屋子讓給王爺好了。」
軒轅逸寒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女,波瀾不驚地問道:「好看嗎?」
盛晚晚摸着下巴,故作認真地點頭道:「挺精彩的,王爺是不是也要掀開瓦片看一看?」
他的眼眸一深,將她拉近,「要不要本王實踐給太后看?」
「呃……和誰實踐?」盛晚晚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出了口。
可是剛問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
「太后認為呢?」他捏住她的下巴,「嗯?」
她差點被他的神情給蠱惑了,尤其是此刻兩人貼的這麼近,俊美的容顏一覽無遺,下面還有那般曖昧的聲音時不時傳來,着實詭異。
盛晚晚皺眉,一把拍開他的手,「誰要和你實踐,哪兒涼快呆哪兒去。」剛剛差點,就被他給迷惑了去!
「快帶我下去,我要去叫人抓人!」盛晚晚聽着下面的聲音,似乎都要結束了,這才抓着軒轅逸寒的手催促道。
他忽然覺得他肯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會由着這個丫頭胡鬧?而且聽着下面的聲音,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真應該把這丫頭帶走去好好教訓一番才行。
盛晚晚被他給帶下了屋頂,此刻梨晲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頓時整個護國寺的人都被轟動了,紛紛衝到了這邊來。
為首的太皇太后,一臉盛怒,腳下生風似的走來。
要不是因為夜色太濃重,估計太皇太后那表情更加可怕!
盛晚晚咂了咂舌,拍了拍身邊軒轅逸寒的肩膀說道:「事情搞定了,今日多謝王爺相助了,哀家要回去休息了。」
「……」這死丫頭利用完他了,就想這麼走了?
此刻門被推開,那屋子裏的一切着實震驚了所有人,這眼前的一幕羞人不已。
聽見聲響,床榻上的兩人都頓住了腳步,尤其是軒轅弘俊,臉色一白,看着一雙雙注視着他的目光,僵硬無比。
太皇太后上前來,一巴掌就落了下來。
「你個畜生!還有你,蕭太后,簡直是……」太皇太后撫着氣炸了的胸口,差點沒有暈過去。一旁的侍女和太監見狀,趕緊上前去扶住了太皇太后。
盛晚晚聽着屋子裏的響動,嘖嘖了兩聲,正準備走人,忽然被人給捉住了手腕。
「太后剛剛不是說,讓本王睡太后的屋子?」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寒意。
盛晚晚心下抖了一下,很假地挽起一抹笑意,「攝政王,這護國寺的房間這麼多,不一定非要我那間是不是?」
「本王便要太后這間。」
這個丫頭本事見長,倒是整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她眼底狡黠的笑意,他真想好好收拾她一頓。
盛晚晚被他的話給弄得愣了一下,「王爺,你睡我那兒,我睡哪兒啊?」這丫的,不會這麼沒有紳士風度吧?
此刻護國寺的方丈也趕了過來,一邊搖頭一邊無奈,「此乃寺廟,這太后做出如此不雅之事,阿彌陀佛。」
「方丈,給攝政王重新安排一間房間吧,這房間攝政王估計也不會再住了。」盛晚晚立刻說道,在軒轅逸寒那丫的沒有說要去她的屋子裏睡之前,她已經做好了一切決定。
方丈點點頭,「夜太后說的也是,老衲這就命弟子安排。」
……
蕭太后做出這般不雅的事情,自然是沒臉待在這護國寺里,太皇太后也自然不允許,翌日就派人將她和宏王給送回宮和王府去。
少了宏王,盛晚晚下一目標不是白絕塵,而是那紅衣的皇甫俊炎。
從皇甫俊炎下手,最好下手。
這日,她就親自去拜訪了皇甫俊炎,敲響了門後,屋內沉默了一會兒後,這才有人出來開門。出來開門的瞧見是那日的太后,下意識地就要關門。
「等等,我這是好心來看望你家殿下的,你這是做什麼呀?」這侍衛看着她,幹什麼露出一副驚恐萬分的神色,好似她會把他給吞了去似的?
瞧着她,那侍衛咽口水,心中滿是恐慌。殿下若是再和這個丫頭有任何的牽扯,攝政王真的會把殿下給殺了,他攝政王狂傲慣了,哪裏會管打不打仗,更何況就算打仗,那人也不會把他們昭龍國放在眼裏吧?
盛晚晚嘴角一勾,湊過去幾分說道:「放心,攝政王不知道我在這裏,你不用擔心。」
不知道才恐怖……
侍衛還擋在她的面前,直到屋內傳來了一個人的咳嗽聲,這才讓侍衛回過神來。
「讓夜太后進來。」屋內的男人聲音有些氣若。
盛晚晚暗自咂咂舌,這男人看起來傷的很重啊,軒轅逸寒那日自己阻擋了內力後也沒有瞧見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是該說那男人比較容易隱忍呢,還是他真的沒事?
她竟然隱隱開始擔心起軒轅逸寒是不是真的傷着了,真是見鬼!
抬步往屋子裏走去,屋子裏濃重的藥味,讓她的秀眉輕輕蹙了蹙。這些藥,顯然並不是為了活筋續骨用的,這儼然是……一種壯-陽的藥物。
這男人,是不是真的腦子有毛病?
踏入屋內,瞧見了皇甫俊炎正一手撐着頭,一手拿着捲軸,看得極為認真,伴隨着他的動作,幾率黑髮也隨之垂落而下,妖嬈萬分。
這種蠱惑人的姿勢,卻是沒有讓盛晚晚有一點感冒。
「咳,三皇子的傷勢如何了?」她站在十步開外,沒有再往前。
畢竟這是人家的閨房,她這麼突然造訪有些突兀。
床榻上的男人微微勾唇,妖媚的笑意在嘴角邊綻開,就像是一朵極艷的桃花,顏色瑰麗萬分。
「小傾城果然還是關心本殿下的啊,本殿下差點以為你喜歡那個老男人呢!」
老男人三個字,讓盛晚晚的嘴角又不自覺地抽了抽。說的軒轅逸寒多老似的,眼前的這個在她的眼裏,不過就是個和她年紀一樣的毛頭小子。
「殿下,哀家是來問你傷勢的,不是來談攝政王的。」
「小傾城,本殿下聽聞後院的桃花林開的正艷麗,不如今ri你陪本殿下去看看桃花?外面的天氣多好,不出去多浪費。」
盛晚晚的眼裏划過了一抹精光,隨即點點頭。
「殿下說的是,哀家正有此意。」
這話讓皇甫俊炎的雙眸大亮,看着盛晚晚的時候越發激動了,「小傾城,你真是深得本殿下的心吶!」
一旁的侍衛很想冒死阻止,畢竟去了桃花林,這裏全是琅月王朝的人,倒時候不想讓人察覺都難了啊。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才十五歲的小姑娘,卻是瞧見這小姑娘的眼底閃爍着精明的光,他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後院的桃花林開的格外艷麗,聽聞這桃花是從四季如春的宜城移植過來的,宜城離皇城的路程可是極遠的,移植過來的人肯定是也下了一番功夫。
皇甫俊炎忍着身上的痛,跟着盛晚晚走向桃花林,邊走邊問道:「小傾城,聽聞夜家出事了,你放心,本殿下幫你解決。」
盛晚晚的眼裏一閃而過的冷芒,很快消散而去,她抬頭,笑容還是那般無辜,「三皇子怎麼幫啊?」
「實不相瞞,此次事情全是由宏王一人引起,本殿下幫你作證便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美色蠱惑,他竟然一開口說出了這話,這話說出口連同他自己都震驚了幾分。
盛晚晚也很詫異,他這般坦然答應,讓她有些小小的驚訝。
「三皇子說話可是要算話。」盛晚晚眨巴着眼睛,心中暗笑。
其實他們三個人合作,無非都是各取所需,現在既然知道龍炎令不在夜家,也無法把真的龍炎令引出,那合作自然是不可能再繼續。
這皇甫俊炎心中所想的無非就是,討好她罷了。
不過,有他皇甫俊炎的證明,她覺得足以證明夜家的清白。本來想要錄音筆的,可是既然這個男人這麼乖乖送上去的話,她倒是用不着那麼高科技的東西了。
不過為了防止他後面突然改了主意,錄音筆還是要隨時備着。
「三皇子,哀家很好奇,你要怎麼證明呀?」她問道,隱在袖中的錄音筆已經啟動了。
「小傾城,本殿下說出來你可別生氣,這事情呢,宏王教唆本殿下和白絕塵二人一同,為了真的龍炎令而不得不出此招,宏王此次若是安然無恙,下一步就是月家。太皇太后若是不防着他,日後這宏王就是一大憂患。」
盛晚晚瞟他一眼,心想着,這宏王表裏不一的,陰險狡詐,果然就是這種人。
相比起來,那成王要愚蠢多了。
「哦,三皇子不是說來看桃花嗎,這些讓人不快的事情還是不要提的好。」她轉移了話題,想着這證據夠了。
被盛晚晚這麼一說,皇甫俊炎之前嚴肅的神色頓時就消散無蹤,替換上的,是一臉輕佻的笑意,「小傾城,瞧你就夠了,桃花不夠你美。」
這話,讓盛晚晚簡直是想要嘔吐,她非常有衝動想要把眼前的男人給踢飛去。
皇甫俊炎卻是忽然未覺,瞧着眼前的少女,那粉色的臉蛋比身後那桃花更加艷麗,他好似被什麼蠱惑了似的,下意識地就想要伸手過去。
盛晚晚的眼底划過了一抹殺氣,就在她準備動手的剎那,忽然一抹白色的光影極快地閃了過來。
「女人,女人,紅杏出牆。」忽然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就瞧見那抹白色的球體極快地撞上了眼前皇甫俊炎的胸。
「嘶……」昨日被打斷的肋骨,此刻被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東西給撞了一下之後,皇甫俊炎捂着胸口,疼得他倒抽氣。
玉蓮落地後,圓溜溜的眼珠子咕嚕嚕地轉着,「主子,氣生了!」
盛晚晚很佩服這東西的語法,它應該是在說,主子生氣了吧?
皇甫俊炎捂着胸口,額際上冷汗涔涔,看來是真的痛。一旁的侍衛見狀,趕緊上前來扶住了他的身子,緊張地問道:「殿下?」再看向玉蓮的時候,那侍衛的眼中滿是殺氣。
「小爺不高興!」玉蓮鼓起它那原本就很圓的臉,一臉凶神惡煞地樣子瞪視着對方。
侍衛一把就抽出了手中的刀,朝着玉蓮就準備動手。一刀朝着玉蓮砍去,那東西卻是極為靈敏地閃躲過了不說,還邁着小短腿跳到了盛晚晚的腳後躲起來。
侍衛正待再動手,卻被皇甫俊炎阻止了。
「帶本殿下離開。」皇甫俊炎捂着胸口的位置,唇色都蒼白着沒有了血色。
盛晚晚咂咂舌,目送着侍衛帶着那病怏怏的男人離開,她頗為同情。
剛轉身,就被一堵肉牆堵住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後何時站着了一個人!
「呃……」因為熟悉的氣息,讓她都不用抬頭看,她都能夠猜測到對方是誰了。
那熟悉的紫色眼眸,隱約透着不悅和暗沉。
盛晚晚有一種被捉-殲的錯覺,「呵呵,攝政王何時來的?」很快,她就開始鄙視自己了,她為什麼會有這種詭異的錯覺,她和這個男人又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真是的。
「昨日太后說要與本王看桃花,今日又與另一男人看桃花,太后是希望這男人怎麼死?」男人輕輕挑起了她的一縷發,聲音冷魅無比。
盛晚晚心道不好,忙解釋:「不是啊,王爺誤會了啊,我只是來證明我爹爹的清白而已。他既然可以為我作證,那就有辦法保住夜家了啊。」
她說的也的確是沒錯,她今日的事情,完完全全都是為了夜家考慮。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那股不悅感卻越來越濃烈!
她越是解釋,他越是不高興。
昨晚上要看桃花的是她,一個晚上,她就轉身帶着另一個男人去看桃花,讓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殺氣。
站在遠處瞧着的某兩個人,暗自搖頭。
葉寧搖頭,「爺兒這是生氣吃醋了,哎呀,太后也真是的,就是會惹王爺生氣。」
「你說,那皇甫俊炎會橫着死,還是豎着死?」閻澤摸着下巴,一副沉思狀。
他們兩人的談話聲,讓軒轅逸寒聽得一個字不漏,一個冷眼掃了過來,讓兩人乖乖閉嘴。
「攝政王,我解釋清楚了哦,你不要為了這種事情氣壞了你老人家的身子哦。」她覺得她現在還是趕緊遁走的好,總隱約覺得,這個男人渾身散發着陰沉的冷氣,隨時會把她給吞沒去。
「呵呵,我想起還有事,我先走了。」她一邊說一邊挪動自己的腳步,轉身就要走。
只是軒轅逸寒哪裏肯放過她,寒眸微沉,便抓住了她。
還未走兩步,大手就已經禁錮住了她的腰際,盛晚晚暗罵了一聲,「臥槽,軒轅逸寒,混蛋你想幹嘛?」
可惜她的謾罵無用,她的身子被他拉扯住,隨着慣性,她整個人都撲在了他的懷裏。這結結實實的懷抱,讓她的小心臟又開始撲騰的厲害了。
「別惹本王生氣。」男人魔魅的嗓音,划過她的耳際,帶着特有的魅惑。
盛晚晚的耳朵,因着這撩-人的嗓音竟是紅了幾分!她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覺得她會崩潰,「軒轅逸寒,我做什麼惹你生氣了啊?難不成我約別的男人看桃花,你吃醋了?」
一句話,讓男人沉默了。
這種沉默,無疑是在默認。
盛晚晚眨巴着眼睛,心下暗自抖了三下,不可一世的男人吃醋了?要不要這麼嚇人。
艾瑪,她不過是隨口說說,可是一抬頭就察覺到他蹙着眉頭正在思考的神情,她被嚇到了。
他真的是認真的,她也有些開始慌亂。
「我,我覺得我頭暈,我回去休息了。」她趁着他不說話的時候,趕緊掙脫了他的手,極快地走了。
這次,他沒有把她抓回去。
軒轅逸寒蹙眉,他明顯看見剛剛她的眼裏那抹慌亂的光。她一直在躲他,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
大祭之日結束。
正要回宮這日,皇甫俊炎親自去拜訪了太皇太后,為了兌現他的承諾。
此刻所有人都在這大堂內,太皇太后瞧着這紅衣的男人突然出現,有些微的不悅。畢竟這人是外人,護國寺是琅月王朝的重要地方,讓他如此堂而皇之進入,她心中大大地不悅。
盛晚晚正端茶的手驀地頓住,不動聲色地再放下。
這個男人還算是說話算話,既然是已經答應了她,即便是那日被玉蓮給擊傷了,還是會來幫她證明?
不過她也要多小心幾分,畢竟這個男人可能並沒有表面上的那般真的是個君子。
「三皇子殿下,今日有事?」太皇太后用詢問的語氣問道。
伴隨着皇甫俊炎的出現,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一股陰沉的冷氣在大堂內四溢。所有人都用驚恐的目光掃視着一旁不出聲的攝政王,雖然從攝政王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可是為什麼他們都覺得這位攝政王此刻渾身散發的是殺氣?
「今日本殿下來,是為了夜太后證明一些事情。」皇甫俊炎優雅笑着,和盛晚晚平日裏見到的那般妖嬈完全不一樣。
盛晚晚暗自砸吧着嘴巴,想着這男人也是表裏不一。
她忽然發現,身邊所有的男人都是不單純的,相比較而言,只有某位攝政王要更顯單純。奇怪,她怎麼會用單純兩個字來形容那丫的?簡直了!
說起來,狂霸的男人對她的動機很單純,至少在某些程度上來說,她喜歡在那人的身邊。
「哦?」太皇太后輕挑眉梢,隱約有些好奇。
「此次夜家之事,全是宏王一手造成的,宏王將假龍炎令藏於夜家,不過就是為了陷害夜家罷了,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傳說中真的龍炎令。」
「三皇子殿下所說之事,可確定是事實?」一旁看着不說話的傅燁也出聲了,微微蹙眉,隱約不悅。
皇甫俊炎點頭,「此事千真萬確,就連宏王給本殿下的書信都還在手,若是諸位不信,本殿下大可以將這書信呈給各位瞧瞧。」
盛晚晚捏着手中的錄音筆,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看來這人還算是講信用。
「殿下既然是當初與宏王一同陷害夜家,今日為何又突然站出來證明夜家清白?」傅燁那股不悅感更強烈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軒轅逸寒一身冷氣,雖然平日裏他就是這般,可是今日比往日更加冷,說明肯定是有人惹他不高興了。
而眼前的這個三皇子,顯然就是源頭。
這三皇子能夠站出來證明清白,無非就是為了夜家的某個人,而此刻夜家唯一的一個人,只有這夜太后。
傅燁心底也是有些淡淡的酸意,但是很快就被自己給鎮壓了下去。
皇甫俊炎看了一眼盛晚晚,再次上前兩步道:「本殿下想與太皇太后單獨說話。」
「哦?」太皇太后看了眾人一眼,點點頭。
他湊到了太皇太后的耳邊,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了幾句話,讓太皇太后的表情大變,當即僵硬住了。
「不知道太皇太后是否答應?」
「這……」太皇太后下意識地瞟向了一旁的軒轅逸寒,這個三皇子,怎麼獨獨也是看上了夜家這個成天鬧事的夜傾城?
「畢竟這定情信物已經送出去了,沒有拿回來的道理。那玉佩已經在太后手中,不知道太后改嫁這事情是否能夠行得通?」皇甫俊炎繼續說道。
「啪」地一聲響,盛晚晚聽到了重點,手中的茶杯手抖被摔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她。
盛晚晚差點要罵娘,「三皇子殿下,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她有些咬牙切齒。
「本殿下可是一片深情,太后現在可以不答應,本殿下就等太后的答案。」說的好像極簡單似的。
太后改嫁?多麼搞笑的話,讓在場的所有琅月王朝的人都是狠狠嗤之以鼻。
傅燁的手握成了拳頭,莫名想要動手打這個叫皇甫俊炎的人一拳,他從來沒有這種衝動過。
一旁的軒轅逸寒冷冷勾唇,紫眸中滿是殺氣。
三個男人的心思各異,盛晚晚覺得事情怎麼好好的就變成了這樣?
她站起身來,出聲道:「三皇子,有些事情還是你情我願的好。」
「自然,所以本殿下等着太后的回答。」皇甫俊炎笑着點頭,那笑容又變得妖媚無比。
盛晚晚撫着額際,覺得無愛了。她很頭痛,她穿越前,那位無良教授就神經兮兮地特地跑去算了一卦,當時還一臉屁顛屁顛地跑來告訴她,她今年命犯桃花。
算的可真是夠準的啊,的確犯桃花!
「既然事情已經說完,本殿下暫時先回國了,等着太后的好消息。」
好他大爺的,真以為她會做出什麼回應?
盛晚晚心中罵道,表情卻是淡定,撇撇嘴巴,說道:「那三皇子還是等到白頭好了。」
「等到白頭也無妨,誰讓本殿下心早已被小傾城給奪走了呢!」他走之前,還拋了一個媚眼。
盛晚晚嘴角抽了抽,看着那抹妖嬈的紅衣消失在門口,心想着他那日房中的壯-陽之藥,該不是某些方面不行吧?
是夜,天色有些陰沉。
明日就要離開,盛晚晚收拾着要離開的東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撇撇嘴巴。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以為是梨晲,隨口問道。
「小梨子,你東西收拾好了沒?」
關門聲響起,來人的腳步要比梨晲的腳步沉穩幾分。
盛晚晚手中的動作驀地一頓,轉過身來,一抬頭就對上了男人那略微暗沉的紫眸。他的紫眸每當這般暗沉的時候,都宣示着他的心情多麼不好。
「攝政王?」她有些疑惑和不解,「王爺有事?」
「夜傾城,本王是不是太縱容你了?」他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涼意。
她覺得他的話沒頭沒腦,也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解地問道:「什麼?」
男人高大的身影忽然迫近,突然的靠近,讓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只是她忘記了身後是床榻,她被床沿絆了一下,下意識地抓住了眼前的軒轅逸寒,這才沒有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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