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誤會了不是,妹妹又誤會了不是,」薛琴馬上轉過了身子,笑着對柳絲雨道:「姐姐就是瞧着大小姐清瘦了些,何嘗說過半句妹妹的是非了?」
「是非?你說是非?」柳絲雨不依不饒,挑着薛琴話里的刺大呼小叫:「你居然用了這個詞兒,還說是我誤會了?我不就是昨兒吩咐廚房停了你的燕窩粥嗎,你砸了送過去的晚飯也就罷了,還……你也不看看今兒是什麼日子!」
不過一句客套關懷江素昔的話,柳絲雨愣是將薛琴說成了對她不滿,故意鬧事,不僅有理有據,還擠出兩滴淚來,掏出帕子擦。
「妹妹,你這話就說的過分了啊,我昨兒是不小心摔倒,順手扯到桌上的布,這才摔了晚飯,怎麼到你這兒,就變成故意砸的了?妹妹莫不是自己沒做好事情,怕老爺責罰,想拉了我一道兒下水?」薛琴最見不得柳絲雨抹黑她,馬上反唇相譏。
「二姐,三姐,這是在做什麼?都是自己姐妹,何必為了一點點小事爭的臉紅脖子粗呢,」四夫人趙淑梅站起身子勸道:「不就是一碗燕窩粥嗎。」
這話看似是在勸,實在火上澆油,趙淑梅說得輕巧啊,不過是一碗燕窩粥,一點點小事情,可她薛琴就為了一碗燕窩粥故意發脾氣,摔了晚飯,而她柳絲雨就為了這一點點小事情鬧上了大堂。
女人間的爭吵即刻升級。
江素昔便又抬了眼睛與江浩辰對視。
看見了吧,江浩辰,這就是你娶回家的女人們,一個個唯恐天下不亂!
你以為她們嫁給你,是圖你這個人嗎?不是的!她們貪的僅僅只是你的富貴!
江素昔又將目光轉到了右邊首位上坐着的江彩蝶身上,這吵吵鬧鬧的環境,她倒是面色不變的喝着杯盞中的香茶。
江素昔可以確定,整個左相府里,除了丞相江浩辰,管家福伯,就數這位三小姐江彩蝶最有心機。
江彩蝶的娘是相府的五夫人,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她自小就沒人庇佑,卻精學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及箳之後,更是在一次花燈盛會上,巧遇了還是大皇子的當今聖上,成功嫁給了他,並一步一步,爬到了四妃之一—淑妃的位置。
作為皇帝的女人,該是她坐在主位上的,可她卻以女兒的身份居了,當真是很會做人。
江素昔也未再管爭吵的夫人們,施施然走上前,朝江彩蝶行了一個標準的女子禮:「江素昔見過淑妃娘娘。」
江彩蝶的眸子裏有一絲訝然,一閃而逝。她微笑着站起身子:「大小姐快請起,這是在做什麼。」
江素昔垂了眼,掩住眼裏的冷笑,清清涼涼的道:「謝淑妃娘娘。」轉了身子,對江浩辰又是一拜:「女兒見過父親大人。」
江素昔可以疏離江浩辰,可以嘲諷他,可以對他發脾氣,但,也要適可而止,江素昔將這分寸把握的很好。
「昔兒……」江浩辰的眼眸里明顯有了淚光,揮揮手,道:「好,好!昔兒,無須多禮,快坐下吧。」
江素昔的禮貌停止了夫人們的爭吵,而江素昔也知道了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的原因—今日,是江浩辰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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