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聽到聲音嚇了一跳,端木晉暘立刻翻身下床,說「你別動,我去看看。」
他說着,快速的衝出了房間,張九怎麼能放心他一個人去看。
着火,而且房間門還卡住了,這怎麼想怎麼怪異,仿佛是方護/士被燒死在護/士站里的場景再現一樣。
張九覺得不是自己神/經過敏,肯定是有問題,立刻掙扎着要從床/上下來。
那邊塗麓和一百已經真刀真槍的上了,然而趙醫生的一聲大吼,一百嚇得猛的一下將塗麓推開,塗麓「嘭!」一聲滾下床去,摔了個四腳朝天,甩了甩尾巴,一臉的無奈和絕望……
一百趕緊整理自己,三分和二毛也醒了,三分攔住張九,說「大人您別下來。」
張九說「不行,我要去看端木晉暘,他又不是天師,萬一真遇到什麼事情呢。」
外面「啊啊啊啊!!!」的聲音還在繼續,趙喆濤的聲音大吼着「救我!!!誰救救我!!着火了!着火了!我在這裏!救救我啊!」
三分沒有辦法,只好把輪椅推過來,讓張九坐下,然後推着輪椅快速的往外走。
端木晉暘快速的衝出房間,聲音竟然是從護/士站傳過來的,他快速的跑過去,根本沒有看到任何火苗,抬頭看了一眼護/士站頭頂上裝的報警裝置,也沒有任何動靜,而且房間裏根本沒有什麼濃煙冒出來。
端木晉暘眯了眯眼睛,「咚!!!」的一腳踹在門上,就聽到一聲巨響,但是護/士站大門竟然紋絲未動。
張九這個時候也趕過來了,說「怎麼回事?」
趙醫生聽見外面有人,立刻大喊着,拍這門,吼着「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着火了!外面的人救救我啊!」
端木晉暘指了一下頭上的報警器,說「沒有報警,沒有濃煙,門打不開,可能下了結界。」
結界,又是結界!
張九伸手去碰門,門上結界的感覺很熟悉,張九瞬間就想起了身在四層樓的那種感覺,仿佛是一個人下的結界!
張九的手一下縮了回來,手掌不停的顫/抖,說「這個結界陰氣太重。」
張九仿佛被結界的陰氣影響了,雙手不停的哆嗦,骨頭又開始疼,瞬間臉上都是冷汗。
端木晉暘扶住張九,說「小九?」
張九搖頭說「沒事,沒事,我只是稍微有點心慌,還可以忍……」
張九一邊說,一邊深深的呼吸着,整個人都在哆嗦痙/攣着,端木晉暘側頭看向三個式神,說「把他帶回去,這裏的氣息對他影響太大了。」
三分立刻推着輪椅要走,然而這個時候張九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端木晉暘的手掌,說「不行,你在這裏很危險……」
端木晉暘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慢慢蹲下來,輕輕/撫/摸/着張九的臉頰,說「你放鬆一點兒,小九,先睡一會兒好嗎?」
張九仿佛受到了蠱惑一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頭一歪,仰躺在了輪椅上,整個人仿佛睡着了一樣。
一百扶住張九,說「你對大人做了什麼?」
端木晉暘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站起身來,看向不斷發出呼救聲音的大門,突然伸手在門上點了一下,眾人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和氣流猛地從大門溢出來,一瞬間發出「呼——」的一聲巨響。
張九坐在輪椅上毫無意識,差點被得掀翻出來,眾人趕緊按住張九。
就見端木晉暘食指一點,隨機手掌猛地在門上一拍,「咔嚓!」一聲巨響,仿佛是玻璃碎裂的聲音,護/士站的大門瞬間被打開了,門鎖一下彈在地上,大門一下打開。
趙醫生的聲音在裏面更響亮了,大喊着「救命!!!救我啊!我身上着火了!快幫我把火撲滅!救救我啊!」
大門一打開,端木晉暘就看到房間裏其實並非一個人,還有兩個值班的護/士,護/士倒在旁邊的沙發上,但是看起來面色紅/潤,沒有受傷。
房間裏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大吼大叫的趙醫生了,趙醫生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身/體,在地上滾來滾去,嘶吼着躲避着屋子裏的什麼東西,然而他身上的火苗,滾滾的濃煙,躲避的大火,一切,全都不存在……
門一打開,眾人全都傻了眼,屋子根本沒有一點兒火苗,而趙醫生就跟中邪了一樣,不停的拍着自己,在地上滾來滾去,叫嚷着着火了,旁邊兩個小護/士根本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就靜靜的躺着。
趙醫生見他們進來,衝過來說「幫我啊!我身上着火了!!!」
端木晉暘又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報警器,報警器安安靜靜的,沒有濃煙,沒有着火,沒有過高的問題,也沒有報警。
二毛驚訝的說「趙醫生是瘋了嗎?」
趙醫生見他們不幫忙,直接衝出了護/士站,這個時候病房裏的病人們都被吵醒了,紛紛走出病房看個究竟,就看到趙醫生一臉恐懼,跟發瘋一樣衝出來,一腳踢碎樓道里的滅火器的外殼,從裏面瘋狂的壞處滅火器,然後對着自己就噴。
「呲——!!!」的噴了好半天,趙醫生還把滅火器掄起來,去砸頭上的報警器,報警器一下就響了,吃驚的眾人紛紛退開,天花板上突然灑下液/體來,趙醫生卻一臉享受,死裏逃生的享受,站在噴灑的液/體下面。
張九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趙醫生瘋狂的衝着「冷水澡」,樓道里非常狼藉,旁邊還都是碎片,滅火器的柜子碎了一地,橫倒在地上。
蒲紹安也被吵醒了,滾着輪椅出來,看見這個場景嚇了一跳,說「你們沒事吧?趙醫生這是怎麼了?」
十六層的報警器被觸動了,安保人員很快就衝上來了,結果看到的確實趙醫生在發瘋,安保人員趕緊把趙醫生按住,然後帶走了。
大半夜所有的病人都被吵醒了,堆在樓道里,張九剛醒過來,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端木晉暘推着張九的輪椅往裏走,說「咱們先回房間。」
張九點了點頭,大家也跟着進了房間,張九說「我剛才怎麼了?」
端木晉暘說「結界的陰氣太重,影響你的身/體了。」
張九看着自己的手掌,說「我覺得很奇怪,我身/體裏一向陰氣這麼重,二十多年我都沒事,為什麼住院這些天總是被影響,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只是骨頭疼,腦袋還會暈,而且甚至會出現幻覺,我總是看到那個男孩在我眼前跳樓,還有那個被燒死的護/士……」
張九越說越是激動,雙手開始打顫,突然抱住自己的腦袋,說「嘶——好疼,我頭疼,不要晃,我看不清楚了……」
二毛說「大人,我們沒有晃啊。」
張九坐在輪椅上,反而是他在自己晃,好像在找一個平衡點,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伸手撐住輪椅,卻感覺東倒西歪,根本無法坐住。
張九的臉色出現慌張,端木晉暘立刻一把抓/住他,將陽氣從他手心裏度過去,然而陽氣度過去,似乎只是起了一點點作用,這讓端木晉暘突然意識到,張九眼前出現幻覺,頭疼眩暈這些狀態,並不是因為身/體裏的陰氣膨/脹引起的。
張九看起來很難過,緊緊/抓/住端木晉暘的手,端木晉暘將他抱起來,放在床/上,張九曲起腿來,不斷的踢着。
端木晉暘按住他骨折的腿,不讓他亂動,壓住張九的肩膀,說「小九,看着我,看着我……沒事的,忍一忍,那都是幻覺,忍一忍,你能行的。」
張九「嗬——嗬——」的喘着粗氣,滿臉是汗的看着端木晉暘,張九的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在,在黑/暗中仿佛要燃/燒起來,散發出幽然的綠色光芒。
一百突然說「糟了,快鬆手,大人的陰氣會傷到你。」
端木晉暘卻沒有鬆手,還是死死壓住張九的腿和肩膀,張九發出「嗬!」的一聲低吼,眼睛裏突然散發出明亮的綠光,一瞬間房間似乎被點亮了一樣,突然爆亮起來,三個式神和塗麓都不得不閉上眼睛。
只是一瞬間,那種亮光突然消失了,端木晉暘的右臉上被劃出一個深深的血口子,血水「滴答——滴答——滴——」的往下/流,滴在張九的身上,手背上。
張九那種眩暈和頭疼的感覺慢慢退下來,雙手打着哆嗦,剛才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修為,讓張九有點虛弱,身/體接受不了這麼大的變動。
張九癱在床/上,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睛裏已經清/醒了,身/體也不再發/抖,詫異的看着端木晉暘的臉,說「你的臉……」
端木晉暘見張九終於恢復正常了,鬆了一口氣,鬆開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手背上都是血,傷口非常深,皮肉幾乎要捲起來。
端木晉暘說「沒事,小傷。」
張九一臉疲憊,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失控,還打傷了端木晉暘。
護/士給端木晉暘包紮了傷口,因為之前趙醫生發瘋的時候弄碎了東西,護/士還以為是那樣傷到了端木先生,並沒有懷疑。
端木晉暘包紮了傷口,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坐在沙發上椅子上,房間裏很安靜,張九躺在床/上,被子蓋着腦袋,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不過端木晉暘的耳力很好,聽到被子的呼吸很急促,並沒有睡覺的安穩。
他慢慢走過去,坐在床邊,掀開張九的被子,說「在幹什麼呢,怎麼還不睡覺?」
張九的臉色有些蒼白,因為捂在被子裏,滿臉都是汗,抬起眼來看着端木晉暘的臉頰,上面貼着厚厚的紗布。
端木晉暘的食指中指夾/住張九的臉頰捏了捏,說「別瞎想,你生病了,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去檢/查一下/身/體,看看出了什麼狀況,好嗎?」
張九抓/住端木晉暘的手,說「我覺得並不是我身/體的問題,我的腦袋有的時候會不受控/制,很疼,眩暈,眼前會出現幻覺……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很可怕……」
端木晉暘安撫的拍着他,說「先休息,你的臉色可不好看,我要心疼了,休息好嗎?」
張九點了點頭,讓開了一點床,主動讓端木晉暘上來,端木晉暘脫了外衣,躺在床/上,伸手摟住張九,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說「睡吧。」
張九很快就睡着了,他的體/內消耗了大量的陰氣,同時身/體還承受着眩暈疼痛的痛苦,很消耗元氣,幾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他睡下之後,眾人才小聲的議論起來,一百說「大人的樣子絕對不是因為骨折引起來的,我本以為是因為他體/內的陰氣太盛,軀殼的損傷會引起一些不好的症狀,但是現在看來不是這麼簡單。」
二毛說「大人說頭疼,眩暈,還會產生幻覺。」
塗麓說「不會是腦袋裏長東西了吧?」
一百側眼看了他一眼,塗麓趕緊捂着嘴,說「呸呸呸當我沒說。」
三分這個時候慢悠悠的開口說「一般的疾病,在我看來還是好的,如果並不是一般的疾病,那麼……」
三分的話有點模糊,但是眾人都聽懂了,如果真是疾病引起的頭疼眩暈和幻覺,那麼就去治病就可以了,如果不是疾病引起的,那實在太危險了。
端木晉暘聽到他們的話,皺了皺眉,張九體/內的力量是無可限/量的,軀殼因為沒有陽氣,一直是危險狀態。
按理來說,自從張九和端木晉暘做親/密的事情之後,端木晉暘會有/意無意的把自己的陽氣提/供給張九的軀殼,如此一來,張九在做那種事之後,也並不會感覺很疲憊。
按理來說張九的身/體應該越來越好,骨折恢復的也會非常快,但是現在竟然不是這樣,張九的軀殼或許沒有問題,但是他的意識產生了問題,開始不受控/制。
因為疲憊,張九這晚上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起來,就聽到「簌簌」的聲音,使勁撩/開眼皮一看,端木晉暘站在床邊,正在穿衣服,給自己打領帶。
端木晉暘身材高大,穿衣服時候的動作優雅又紳士,但是他板着嘴角,臉色看起來很嚴肅,透露着一股禁慾的威嚴。
張九一動,端木晉暘就發現了,轉過頭來,板着的嘴角立刻挑/起一絲弧度,說「這麼早就醒了,不多睡會兒?」
張九蹭了蹭枕頭,聲音帶着起床氣,還很沙啞,說「你要去上班了嗎?」
端木晉暘笑了笑,坐在床/上,轉過來說「今天不去了,留在醫院裏陪你,怎麼樣?」
張九說「那多不好,你不去上班,一天會不會損失幾個億的合作什麼的。」
端木晉暘一下被逗笑了,說「你看的都是什麼?」
張九毫不猶豫的把二毛出賣了,說「二毛看的網劇都這樣演。」
端木晉暘說「不去公/司也能處理,有急事公/司會給我發郵件,我公/司里那麼多職員,也不是吃白飯的。」
他說着,抓/住張九的手,說「小九,幫我打領帶好嗎?」
張九說「誒?我沒給別人打過領帶啊,紅領巾倒是系過。」
張九感覺自己有些笨手笨腳,但是一大早上起來給端木晉暘打領帶這種事情,感覺還挺好的。
領帶打得皺皺巴巴,張九笑的肚子直疼,端木晉暘順勢將張九壓在床/上,含/住他的嘴唇,張九能感覺到他身上瀰漫出一股誘人的陽氣,很快就被吸引了,而且沉溺其中,吻得眼睛都紅了,生理淚順着眼角滑/下來,舒服的直喘粗氣。
端木晉暘鬆開他,擦了擦張九眼角的淚水,說「這麼舒服?」
張九全身癱/軟着,臉上通紅,不過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端木晉暘輕笑一聲,說「小九真乖,我喜歡你的坦誠,好像從來都沒變過……」
端木晉暘最後一句話的聲音非常小,似乎不想讓張九聽到,幫張九整理了被子,給他蓋上,說「稍微再睡一會兒,懶會兒床,我下樓去給你預約一下檢/查,咱們做個檢/查,看看身/體哪裏不舒服,嗯?」
張九又老實的點了點頭,端木晉暘很快走了。
過了一會兒,小護/士敲門進來,給張九送來了今天早上的藥。
張九詫異的說「藥換了嗎?」
小護/士有些尷尬的說「真是不好意思張先生,您的那種進口藥是特需要,每天都需要主治醫師簽字才能提/供給病人的,趙醫生似乎生病了,今天沒有簽字,所以我們把您的藥換成了常規藥。」
張九點了點頭,說「行,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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