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把空葫蘆丟到一邊,捂着肚子坐下。
才這一會兒工夫,小腹內就一陣翻江倒海,雷鳴聲不斷,肚皮時而鼓脹、時而凹陷,異常驚人。
絲絲木靈之氣透過四肢百骸,在他全身遊走,而他乾涸的壽元,居然出現了一點點的增加,猶如枯木回春……
「果然可以增進壽元……」林玄清心頭狂喜。
噗!
他突然抬起右手,在小腹上猛拍一掌,張口嘔出一股鮮血。
解封!
經過封印的丹田重新開啟,海量星辰之力噴薄而出,瞬間涌遍全身,開始引導那木靈之氣運轉。
機會難得,他必須把紫色葫蘆內的液體盡數吸收,最大程度的增進壽元。
林玄清頭頂綠氣縈繞,帶給人一種生機勃勃之感。
眨眼間,十滴生命之源全部消化。
「夫君,效果怎麼樣?」秦夢歌一直在緊張的觀察林玄清的變化,見其睜眼,迫不及待地問道。
林玄清目光一閃,搖頭道:「只增進了半年壽元。」
「怎麼會這麼少?」秦夢歌張了張櫻唇,蹙眉道。
「這些生命之源雖然精純,可畢竟數量太少,效果有限。不過幸好還有兩葫,我全部吞下試試。」
林玄清心中也略微有些失望,強打起精神,抓起那兩個紫色葫蘆,直接把剩下的生命之源全部灌入肚子裏。可是就算如此,也就湊了十五滴生命之源而已,又增加了九個月左右的壽元。
不夠,遠遠不夠。
他的頭髮依舊蒼白,手臂鶴皮凸起,距離恢復耗損的那些壽元,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大手一揮,一蓬符文漫天飛舞,在空中凝結成一堵符牆,隔絕了這座密室與外界的聯繫。他在紫服少年背後拍了一掌,只聽得「嗯啊」一聲,那紫服少年居然掙扎着又爬了起來。
原來,剛才秦夢歌只是把他拍暈過去。紫服少年剛爬起來,就大喊大叫起來:「救命啊!來人啊,有人擅闖禁地……」
秦夢歌一驚,剛想阻止,卻被林玄清攔住。
「讓他叫吧!我這符牆具有隔音效果,就算他喊破喉嚨,也不會傳到外面去的。」林玄清淡淡說道。
儘管總共恢復了一年多的壽元,林玄清全身修為卻已經完全解封,因此倒也不怕這紫服少年掙扎。
秦夢歌吐了口香氣,默默站到了林玄清身後。
果然,那紫服少年臉色狂變,全身所在符牆的一個角落,驚恐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林玄清盯着他看了一陣,眉毛一挑,語氣平靜道:「現在你是階下囚,沒有發問的資格。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紫服少年咬牙道:「我乃衛江城,是衛老的嫡孫。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只要你們敢動我一根寒毛,家祖一定會替我報仇的。如果你們放了我,我可以保證讓你們平安離開,你們盜取生命之源的事情既往不咎……」
「你覺得自己還有跟我們談條件的資格?」林玄清不等此子說完,就冷冰冰地打斷道,「我只問你一件事,為何三葫生命之源,只能增壽一年多?你最好老實回答,因為給你的機會只有一次。」
與林玄清冰冷眼神對視,那衛江城心中頓時一涼,但仍然語含譏諷道:「你前來盜取生命之源,竟不知生命之源是如何得到,實在可笑!綠泉每月才能凝結一滴生命之源,由家祖採集過來,封印於紫葫內。哪怕我們魔剎教佔據了海魔窟數十年,所得生命之源也十分有限,這三葫生命之源已經是近兩年的所有收穫了。」
「什麼,生命之源竟如此稀少?」林玄清心中狂跳。
按照此人所言,自己想要恢復全部的壽命,豈不是要在海魔窟等待一百多年?
轉念想來,林玄清倒是想通了。
如果海魔窟的生命之源滔滔不絕,魔剎教豈不遍地都是嬰元境強者,稱霸墮仙海域都不是難事。
「你帶我們去禁地。」林玄清不假思索道。
他仍不甘心,決定親眼見見那綠泉。
「你想見家祖?」衛江城狂喜。他最怕的就是林玄清悄無聲息的把他除掉,而如果能去見衛老,他還有活命的機會。
林玄清不置可否地一笑,警告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然後一揮手,那符牆崩潰,重新幻化成無數符文,收入體內。他大袖一揮,密室石門「嘭」地打開,押着衛江城走了出來。
衛江城在前面走,林玄清和秦夢歌一前一後,寸步不離,貼身跟隨。
一路上,不斷有魔剎教弟子對衛江城恭敬施禮或打招呼。
衛江城臉色比哭還難看,可因為林玄清就在身後的緣故,根本無法張口求救,只能擠眉弄眼一番,想對那些弟子進行某種暗示。可肩膀上馬上一沉,感覺到林玄清的大手已經搭了上來,立刻嚇得一個哆嗦,不敢再做小動作。
就這樣,他們一路暢通無阻,踏入了海魔窟的禁地。
「江城賢侄,他們兩個是什麼人,為何帶他們進入禁地?」一名身後背着土灰色布袋的褐衣老者斜靠在石壁上,睜開一隻眼,打量林玄清兩人。
此人眇一目,雲海中期修為,是守護禁地的修士之一。
「噗!」
林玄清不等衛江城開口,就驀然出手,食指一彈,一柄丹曦火神劍浮現,瞬間刺進了那人胸口。
「你……你……」褐衣老者嘴角溢血,滿臉驚駭,兀自不敢相信,身體卻滿滿倒下。
太近了。
林玄清就在他身邊,而且出手又迅速狠辣,再加上此人毫無戒備之心,哪裏能躲得過去?
「你殺了他?」衛江城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大膽,敢在禁地殺人,而且殺的還是魔剎教的一位執事。要知道,衛老就在附近,一旦露出一絲靈氣波動,都可能被發現的。
「繼續往前走,別廢話!」林玄清就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催促道。
那衛江城脊背發寒,繃着嘴按照林玄清的吩咐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腿灌了鉛一樣……
這禁地居然是一處獨立洞窟,被一道禁制隔絕了海水,裏面寬敞而乾燥。最深處的一處岩壁前,盤膝坐着一名耄耋老人,整個人低垂着頭,像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一樣。而在他背後,則是一眼綠泉,正滔滔的冒着綠水。
等林玄清踏入這片禁地時,那耄耋老人霍然抬頭,從乾枯的髮絲間射出兩道精光,像是能洞穿一切,悠悠開口道:「貴客駕臨我魔剎教,衛某有失遠迎,倒是顯得禮數不周了。不過,閣下抓一個小孩子做人質,未免有失高人風度。」
林玄清心中詫異,此人竟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偽裝。不過既然裝不下去,他倒也乾脆,直接一把將衛江城推開,直面那耄耋老人:「閣下應該就是魔剎教三老之一的衛老吧?果然好眼力,令人佩服!」
「並非老夫眼力好,而是在你出手殺范瑤時,我就感應到了。」衛老旋即搖搖頭,輕嘆道,「可惜閣下出手太快,老夫縱有心救援,也來不及。那范瑤跟隨我七十餘年,你一劍殺之,不嫌太過分了嗎?」
林玄清這才知道,剛剛被自己偷襲的褐衣老者名叫范瑤。
面對衛老的質問,他依舊神色從容:「閣下應該能看出,在下命不久矣!所以有時候為了續命,就算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也在所難免。」
「誰擋我的路,我就要誰的命。」林玄清緩了口氣,一字一頓地道。
「好狂的口氣。衛某鎮守海魔窟將近十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以這種口吻跟老夫說話。就是不知,你的實力是否配得上你的這份狂勁!」
那衛老雙手在胸前迅速結印,兩股黑色魔氣自雙臂延伸出來,在半空中匯聚,陡然間化為了一個黑色的魔頭,張開血盆大口閃電撲來。
林玄清自知這一戰不可避免,在魔頭出現的剎那,就驀然出掌,古樸的符文繚繞,不閃不避地直接迎了上去。
轟!
一聲驚天巨響,那魔頭在符掌之下,脆弱地就如同一塊豆腐,砰然爆裂,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那衛老更是渾身一顫,強勁的風吹動他的枯發,露出了一張令人頭皮發麻的臉龐。
半張臉乾枯如朽木,半張臉紅潤如嬰兒,顯得格格不入。
這衛老雖然是玉魄初期,可修煉的功法卻普通之極。因此,哪怕林玄清越兩階挑戰,都能穩居上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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