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臣面沉如水,狠狠的盯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聲音低沉充滿憤怒:「你們兩個當初就是串通好的吧,耍我好玩嗎?暗渡陳倉的滋味不錯吧?」
「天臣,你誤會了,我和沈孟青不是你想的那樣,」蘇思琪急忙解釋:「我們只是……」
「只是玩噯味嗎?」陸天臣紅着眼睛:「只是很享受這樣的過程嗎?只是把我當猴耍嗎?」
「陸天臣,你不要太過份了。」一直沒吭聲的沈孟青終於開口,他臉色也不太好看,伸手把蘇思琪拉到自己身後。
陸天臣看到他這樣的舉動,更是氣得額上青筋直跳,憤慨的指着他:「沈孟青,那天喝酒你是怎麼說的?現在又是怎麼做的?你說對她沒意思,跟她沒關係,現在一同回家算怎麼回事?」
「我和她怎麼樣,你管得着嗎?」沈孟青淡淡的說:「你們已經分手了,她跟誰在一起都不關你的事。」
「你!」陸天臣氣得不行,直接揮拳又打,這回沈孟青沉着應戰,輕巧的閃過去,回身一拳打回去……
一看有人打架,立馬圍過來一些看熱鬧的人,大家站得遠遠的議論紛紛:
「為什麼事打架啊?」
「好象為了那個女的。」
「爭風吃醋啊。那女的腳踩兩條船吧?」
「長得還不賴,身材也不錯,看樣子是個禍水。」
「……」
蘇思琪在一旁聽到,臉上火燒火燎的,偏偏公寓的保安也跑出來,看到她便說:「蘇小姐,要不要報警啊?」
「沒事,他們就是喝了一點酒,打着好玩的,你們別管了。」蘇思琪打發走保安,衝進去拉架,她聞到陸天臣身上有股酒氣,知道他是借酒撒氣,不然以他的性格做不出當街打架的事。
可恨的是沈孟青還跟他硬着來,好象他才是被人搶了女朋友的那個。
女人一衝進來,兩個男人都停了手,蘇思琪站在中間,低聲喝斥:「想上新聞,你們就繼續打,一個是貴公子,一個是大總裁,為了女人當街打架,這種新聞一爆出來,你們都出大名了。」
兩個男人吭哧喘着粗氣,沉默的看着對方。
「不想丟人現眼就上樓去說,今天趁着大家都在,乾脆把事情說開了。」
兩人男人對視着,並沒有動。
蘇思琪見他們都不動,只好一手拖一個,兩個男人也知道這樣鬧下去不好,半推半就的跟着上樓去。
進了門,蘇思琪就不管他們了,徑直去衛生間裏洗臉,然後又去廚房燒水泡茶,兩個男人都喝了酒,需要一杯熱茶解解酒氣。
等她端着托盤出來,沈孟青和陸天臣坐在沙發兩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實在幼稚可笑。
蘇思琪把茶放在他們面前,最後一杯給自己,她坐在兩人中間,看看左邊的沈孟青,又看看右邊的陸天臣,說:「都冷靜了吧,冷靜了我就開始說了。」
「陸天臣,我知道你今天喝了酒,一時衝動才動手打人,我不怪你……」
「你怪得着嗎?他打的是我!」沈孟青悻悻的瞟了她一眼。
蘇思琪心裏有氣,態度就有些不好:「你別插嘴,我先說他再說你。」
沈孟青為自己喊冤。「我有什麼可說的?是他先動的手。」
蘇思琪憤然:「明知道他喝了酒,你還跟他對着幹。」
男人理直氣壯:「我也喝了酒!」
「你喝的是啤酒,能跟他比嗎?」
「你怎麼知道他喝的不是啤酒?」
「我……」女人氣極敗壞:「你不要胡攪蠻纏好嗎?」
「夠了,你們要耍花槍,等我走了以後再耍行嗎?」一直沉默的陸天臣終於忍不住出聲:「我就問一件事。」他看着蘇思琪:「你約我見面的那天,是不是剛從他家裏出來,頭天晚上你睡他那裏了是嗎?」
蘇思琪駭了一跳,他怎麼會知道?
「怎麼不回答?」陸天臣臉色平靜了許多,聲音卻很冷:「分手可以,但我不喜歡被人當傻子。」
「那天晚上,我……」蘇思琪咬着唇,吞吞吐吐。
「那天晚上,她沒在我那裏睡。」大概是看她為難,沈孟青替她解圍。
蘇思琪飛快的瞟了他一眼,心裏已然做了決定,她抬眼正視陸天臣,很誠實的說:「那天晚上,我確實睡在他家了,因為我喝醉了。」
陸天臣很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說:「我明白了,你要分手就分手吧,現在不分,遲早也是要分的。」
「我和你分手,跟沈孟青沒有關係。我們……」
「不用再解釋,」陸天臣打斷她,站了起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反正也分手了,你想跟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跟我沒有關係。」說着,他快步走到玄關換了鞋開門出去。
蘇思琪看着大門被他狠狠摔上,一時愣在那裏,心裏卻想:這樣也好,總算是徹底分乾淨了。
沈孟青推了她一把:「愣着幹什麼?捨不得就去追啊!」
蘇思琪白了他一眼,「追你個頭。」
「家裏有雞蛋嗎?」
「幹嘛?吃完飯才多久,怎麼就餓了?」
「什麼餓了,做熱敷消腫,」沈孟青指着自己的臉:「你看我這樣明天怎麼出去見人?」
蘇思琪仔細一看,他臉上確實有一塊腫起的淤青。貴人一直都是身嬌肉貴,冷不丁出現這麼一塊礙眼的東西,實在跟他的形象有些不符。
蘇思琪突然意識到正是因為她,貴人才遭此劫難,懷着贖罪的心情趕緊跑到廚房去煮雞蛋。
高高在上,萬眾景仰的公子爺沈孟青,為了她被人打了,這事要傳出去……蘇思琪想一想都覺得害怕,尤其是他的那些女人,一人噴她一口唾沫都得淹死她吧?
煮好了雞蛋出去,沈孟青卻不在客廳,她找了條毛巾把熱乎乎的雞蛋包好,進房間找人,卻看到男人躺在她的床上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輕輕走過去叫他:「沈孟青,你睡着了啊?」
男人悶聲一笑:「我睡着了。」眼睛卻打開來,「雞蛋好了就敷吧。」
蘇思琪看他那樣子,竟是想讓她動手,得,大少爺當慣了,再說是為了她挨的打,蘇思琪認命的坐在床邊,用包好毛巾的雞蛋在他臉上輕輕滾着。
熱燙的溫度敷在皮膚上很舒服,男人愜意的眯起了眼睛,象一隻昏昏欲睡的懶貓。
「你別睡着了,」蘇思琪提醒他:「這可是我家。」
男人沒睜眼,卻哼了一聲:「你能在我家睡,我就不能在你家睡了?」
「我都是事出有因才睡你家的,一次是沒有鑰匙,一次是醉得不省人事,你現在既清醒也有鑰匙,不符合外宿的條件。」
「誰說不符合,我現在這樣子能出門嗎?」
「大晚上的,黑燈瞎火誰看你。」
「那我可不管,」男人明顯就是耍賴,「我是為你受的傷,你要恩將仇報,就把我趕出去吧。」
聽這意思,他今晚還真想住這裏了?蘇思琪有些摸不清男人的心思,放着大別墅不住,幹嘛非擠她這小公寓呀?連恩將仇報都出來了,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她哪裏當得住。
「你真打算在這裏睡啊?」
男人撐着坐起來,「麻溜的找身衣服去,我得洗個澡。」
看來這就是答覆了,蘇思琪不敢恩將仇報,只好替他找了衣服出來,是一套寬鬆的運服裝,也只有這種衣服,沈孟青才有可能穿得下。
沒想到貴人淡淡的瞟了一眼:「我不穿女人的衣服。」
得,蘇思琪就等他這句,笑容燦爛的說:「不好意思,我家沒有男人的衣服。」
「陸天臣就沒兩件換洗衣服丟在你這裏?」
「別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我們沒那麼開放。」
男人抖了抖那件運動衫,勉為其難的說:「行吧,就它了。」
趁沈孟青洗澡的功夫,蘇思琪把那隻已經冷卻的白水蛋剝了殼,坐在客廳裏邊吃邊看電視。過了一會,沈孟青的手機在茶几上響了,她拿起一看,是林妙兒,蘇思琪突然有點慌張,拿着手機去敲衛生間的門:「沈孟青,手機響了。」
男人關了水,大聲問:「誰來的?」
「是林妙兒。」
「跟她說我在洗澡。」
蘇思琪傻在那裏,讓她接林妙兒的電話,還說他在洗澡?這麼狗血的劇情怎麼讓她碰上了?林妙兒一定會因為這個跟沈孟青吵,沈孟青最架不住女人鬧,然後分手,再然後林妙兒找上門來,罵她狐狸精!說不定還會跟她撕打,扯她頭髮!
男人大概聽到電話還在響,又在裏頭喊:「你接啊,就說我在洗澡。呆會回她。」
「好,」蘇思琪應了一聲,還真的接通了電話。
林妙兒聽到是個女人的聲音,自然是愣了一下,不過她顯得很有風度:「你好,我找沈孟青。」
蘇思琪硬着頭皮說:「他在洗澡,呆會讓他回你電話吧。」
林妙兒的聲音一直平靜有禮:「好的,謝謝。」
蘇思琪正要掛掉,又聽她問了一句:「你是蘇小姐吧?」
蘇思琪頭皮一麻,有種做了壞事被抓現場的難堪,嗯嗯呀呀兩聲,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趕緊就掛斷了。
掛完了,才覺得心砰砰直跳,手心裏都出汗了。明明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這麼緊張?蘇思琪自嘲的笑了笑,走到客廳里去喝水。
沈孟青終於出來了,沒到她面前來亮相,就見身影一閃,飛快的鑽進了房間裏,蘇思琪自知不好,趕緊追過去,男人已經麻溜的躺在她床上,並且蓋好了被子,只有兩隻手露在外面。
「你到外面去睡,這是我的床。」
男人閉着眼,充耳不聞。
蘇思琪拉他的手:「起來,到沙發上去睡。」
男人先是不理,後來暗暗一使勁,蘇思琪被拉得跌到他身上。
剛洗完澡的男人身上有好聞的沐浴露的清香,蘇思琪聞着有些心猿意馬,心裏警鈴大作,趕緊閃電般離開。
這個男人太妖孽,非但吻技了得,就連這味道都讓人想入非非……怪不得那些女人被他桃花眼一掃,立馬就陷進去了。
蘇思琪無奈的抱着枕頭和毯子到沙發上睡,她非常鬱悶,在沈孟青家睡沙發,還說得過去,可為什麼在自己家,她也逃不了睡沙發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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