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很久以前,西方世界乍然出現了一個豁口,從這個豁口走出了許多人,這些人稱這個世界的豁口為『事界之門』。這些人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只知道如果要回去,必須要從這個事界之門原路返回。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事界之門出現的時間並不久,在他們明白應該要從事界之門原路返回的時候,才發現事界之門早已關閉。他們被留在了這個地方。
經過幾千幾萬年,這些人不斷地遷徙、分散,試圖尋找到事界之門的線索。在不斷的尋找之中,逐漸衍生出了三大家族:月光族、端木族、顏氏家族。三個家族雖然各自為政,卻目標一致,只是這麼多年來,世代相傳下來的有關事界之門的線索卻只剩這些……」
撲克臉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他看看眼前的幾個人。瑪依莎、卓凡、端木龍、老蔣、俞悅、阿慎,都坐在他面前的沙發上,聽他說着這些遙遠的卻與自身息息相關的事情。
「這三大家族,我倒是知道一點,可是你把我也叫來……」阿慎指指自己的鼻子。俞悅用胳膊肘捅捅阿慎,她好奇地緊,他們從貴州回來,沒過多久就收到了老蔣的通知,等他們按時到達,才發現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也都受邀。俞悅本來就好奇到底有什麼事,撲克臉先前的一段話,讓她更加打起了精神仔細聽着。
而與三大家族相關的瑪依莎、卓凡和老蔣則面面相覷,唯獨端木龍一臉漠然地一動不動,好像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撲克臉說的一切。
撲克臉想要繼續說下去,可當他瞥見端木龍的表情,登時愣了愣。視線交錯之際,端木龍目光炯炯,嘴唇微啟,露出忽明忽暗的笑容。
撲克臉遲疑了一下,轉了個念頭,「你一早就知道了?」他盯着端木龍。
端木龍眨眨眼,明滅不定的笑容里是漆黑地深不見底的眼睛。他歪了歪頭,卻是默不作聲。
所有人心裏都有些打鼓。俞悅看着端木龍的側臉,覺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絲毫不急於承認或否認,可見他終究知道些什麼,只是不打算在現在說出口。於是,她將視線稍稍轉向卓凡,向卓凡使了個眼色。
自從在美國,端木龍將端木宏的事情公之於眾後,卓凡就再也沒有和端木龍有過交集,卓凡可以理解端木龍報仇心切,正因為如此,他也同樣不能夠原諒。卓凡想到這裏,心裏痛苦地朝俞悅搖搖頭,表明自己根本不打算出面說服端木龍。
在座所有人都知道端木龍的性格,除非他自己願意,根本沒有人能夠說動他。卓凡首先把視線移回撲克臉,希望他能夠繼續說下去。
沒過多久,所有人的視線再度集中在撲克臉的身上。撲克臉在心裏暗暗嘆了口氣,視線掃過端木龍,驚覺端木龍臉上帶着的笑意隱了去,竟然與其他人一樣,打起了精神,等待撲克臉說下去。
「月光族是西域樓蘭的後人,可以說,他們是最早發現事界之門在不同的方位變化的人,也是他們,找到了事界之門在地球上位置變化的規律。」撲克臉朝瑪依莎點點頭。接着視線掃過端木龍後看着卓凡,「端木家,則是掌管了事界之門打開的時間的秘密,利用兩塊相同的玉牌,連接事界之門的此端和彼端。」
最後撲克臉終於看向老蔣,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顏氏家族,則是守護了打開事界之門的鑰匙。」
俞悅和撲克臉面面相覷。「月光族和端木家我們都知道。可是老蔣……」俞悅欲言又止,她根本沒想到,老蔣竟然會是掌握鑰匙的人,可是撲克臉所說的要是到底是什麼?
撲克臉略帶神秘地一笑。
他原本對這一方面純屬猜測,因為看到顏氏家族同樣供奉着狐狸,那讓他不得不往事界之門方向猜測。所以他讓老蔣去打聽顏氏家族血玉的用途,顏夫人並不打算瞞着老蔣,自然而然把血玉的用途告訴了老蔣。
「可是,血玉不是摔碎了嗎?」阿慎疑惑道,「這樣一來,即使知道了所有的關鍵,我們也打不開事界之門了?」
撲克臉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阿慎,他搖搖頭,撇開視線,說道,「血玉已經修補好,只不過,能不能用現在還不能判斷。」
老蔣同樣皺着眉頭。「我已經交代了要將那塊隕石原封不動地放入血玉之中,如果我們的推測沒錯,血玉里的隕石才是打開事界之門的關鍵的話,即使是修補後的血玉,也可以打開事界之門。」
卓凡和瑪依莎聽得稀里糊塗的,他們面面相覷,「什麼血玉?」
「我剛才說了,顏氏家族掌握的是打開事界之門的鑰匙,而那把鑰匙就是血玉。」撲克臉說完,隨即轉過臉來對瑪依莎說,「你爺爺的地圖,畫好了嗎?」
按照撲克臉所說,月光族守護的是事界之門的方位,瑪依莎爺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教她繪製了很多奇怪的地圖,並讓她系統地記在腦子裏。她從背包里取出一本速寫本,交給撲克臉。
撲克臉沒有打開,將其鄭重地放在一邊。然後對卓凡說道,「玉牌……」
卓凡無奈地搖搖頭,「玉牌被高澤搶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高澤……」老蔣喃喃,所有人都知道,高澤正遠在美國,不僅如此,高澤身份特殊,從不輕易露面,即使露面,加上他敏捷的身手,想要接近他都很困難。
所有人都好像陷入了無可奈何的悵惘里。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給你們一點信心?」沉默之際,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幽幽地說。
卓凡聽到聲音在他耳際響起,立馬轉頭看向那個當初為了報仇而揭露自己父親罪行的哥哥。一瞬間,他心裏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翻江倒海,他曾經痛恨極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此時,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心裏不自覺升騰起了一絲希望。他發覺自己看着他的眼神里竟滿是迫切。
端木龍扯扯上揚的嘴角,「前陣子,我應一位老朋友的邀請,去他在海中小島上的別墅休假,在一次海釣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人。」他定定看着老蔣,「他應該有話跟你說。」
「是誰?」老蔣話剛說出口,心裏隱隱有了答案,「是羅晉?」
「我把他從海里救上來的時候,他只剩了半口氣。醒了之後也是恍恍惚惚的,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一樣。不過現在,應該已經可以說話了。」端木龍說話的時候,每個句子說地很慢,而且每句話最後幾個字都不自覺地挑高了音,這讓人覺得他是如此桀驁不羈。
老蔣有些按捺不住,自從他派羅晉去調查自己父親的死因。很長一段時間失去了羅晉的消息,儘管他暗中派人調查羅晉的行蹤,也依舊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反饋。越是無計可施的時候越是心急如焚。端木龍的話讓他整個人打起了精神,他定定地看着端木龍,「他在哪裏?」
「別着急,先聽撲克臉說完……」
端木龍話音剛落,卓凡蹭地站起來,「你到底想怎樣?這一切是不是又是你的安排?」羅晉想起之前端木龍費盡心機,把所有人齊聚在美國,就是為了當眾揭穿自己父親的醜事,想到這裏,他就遏制不住心裏的怒氣。
端木龍倒是絲毫不計較卓凡的反應,挑釁似地說道,「如果我說是呢?」他緩緩地轉頭看向老蔣,「你就不打算見羅晉了嗎?」
卓凡愣了愣,老蔣倒是微微笑了,「當然不。如果你願意把羅晉交給我,福龍幫會感激你。」
卓凡眨眨眼睛,突然心裏無端端有些釋懷,他一直都知道,只要端木龍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想法。是好是壞,也只是他一人心裏掂量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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