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絲竹之聲繞耳,在場的聽者卻是各懷心思。
「諸位貴客,皆是從隱族世外而來,按理,朕應當留下諸位在我宮中少住幾日。」上座的那抹明黃慵懶的倚靠在一側,臉上的俊逸不改,只是神態中多了三分疲憊。
自從小師妹無端失蹤,多少個日夜,他皆是寢食難安,每日他都要去一趟領事閣,那兒有小師妹存在過的痕跡。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也不免的心中泛起陣陣酸楚,先前自己的做法,現在想來儼然是可以用混賬來形容也不為過。
可當初的小師妹卻一直堅守着,哪怕冒着性命之危,身受重傷與百般苦楚,也毅然堅挺守護在自己身邊,不曾退縮。
直到最後一刻,他幡然醒悟過來,到頭來,信了不該信的,錯怪了不該錯怪的……
正是越發是如此,乾啟策欲要找到訟風的執念便越深,性感的薄唇依稀只剩下一絲血色,若不是這些年以來的武功底子支撐着,恐怕早就倒下了。
搭着酒樽的雙手不自覺的顫了下,隨後又厭倦似的收起,若是仔細觀察之下,乾啟策的餘光正似有似無的瞥向某一處。
「多謝皇上的美意。」委婉的開口,景修唇邊噙着的笑意從一開始便保持着不變,「只是我等此方是有要事前來,若是住下,恐實屬不便。」
「正是如此。」幫着景修搭腔,容城端正的坐姿剛好的擋住了訟風面前的視線。
今日正是容城第一次見到清琅的皇帝,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存在着與單岳糾葛的資本,而周身所透露出來運籌帷幄的氣魄,也並非每個人都能擁有。
倒是有些不快的暗暗吐了口氣,容城十分不爽有人一上場就比自己優秀,在浮雲山莊內,景修已然是個強大的對手,想不到,清琅的最高權力者,居然還如此的令人……羨慕……
他是不會承認自己嫉妒什麼的……
頗有深意的掃視了一眼下座那二人,乾啟策不禁輕揚起薄唇。
若有若無的勾唇一笑,這才繼而抬眸看向中央正在彈奏的伶人,只是視線在轉移之時,擦過訟風的身影時又是有所停留。
至始至終沒有講過一句話,輕紗之下,美眸也跟着低垂下了一些,即便是隔着這層紗幕,可她依然可以感覺到上座之人隨時投來的那道視線。
他定然是在試探她……
一時間,只覺得仿佛是自己做了虧心事一般,害怕被人發覺了去。
然,或許是訟風的期盼太深,天公像作對般的不作美,下一秒,只覺得臉上有一陣邪風颳過,更是伴隨着強烈的不適感。
條件反射的側過臉去背着風向,訟風忍不住閉起雙眸,而又忽的想起什麼似的,猛然回過神來,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輕紗緩緩落下。
只覺得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
「嘭——」
手中的托盤一個沒拿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浣武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眸。
視線所對準之處,他這是看見了什麼!!
難怪!!一開始便覺得這道身影如此的熟悉,浣武從宮宴開場時便一直緊盯着她,生怕會錯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果然,方才那陣突如其來的風將對方面前的輕紗吹起時,他竟然意外看見了久違的訟大人!!
浣武激動的忘記了言語,只能顫抖着伸手指向訟風的座位,睜大了雙眼,仿佛在用眼神鎖定訟風。
皇上!!!快看!!!是訟大人啊!!!快上!!!別讓她跑了!!!
可惜,這些也只是浣武的心理活動,張了張口依舊無法開口說什麼。
察覺到了浣武的異樣,景修與容城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可還未做出下一步動作,身後的訟風卻是驀地轉身快步離開。
再待他二人反應過來,除卻一個靜置在地面上的斗笠之外,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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