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徐斌拼着被擊中兩槍所到達的位置,就在一側的攤位,他腳下踩着的地方,正是讓這裏五個人投鼠忌器掩蓋不住瘋狂的所在。
「滾出去!」麻辣燙男子的眼神就在告訴徐斌,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如果徐斌膽敢繼續糾纏不聽自己命令的話。
「你們,走,這是底線,沒得談。」徐斌探手將地面的鋼板掀開,露出一條地道,擺明了告訴對方,要麼你們將所有人質殺了你們死,要麼你們進去賭一賭能不能跑,在華夏是不會對任何匪徒妥協的。
「再死一個,你們留下一個,再死五個,你們就都得死。」徐斌趁熱打鐵,他守住了這地道口就等於守住了這五個人的命脈。逃了,會有大追捕,媒體會放風解救出全體人質,一樣不丟分,可要這些人以為挾持着人質就可以獲得自由那絕無可能,當他們挾持人質想要走出這快餐店時,就是外面下達強攻命令之時。
不向任何邪惡低頭,這是底線,他們也很清楚,這才沒有想過挾持人質走出去,而是早早留下後手。現在,後路被堵死了,走,還是不走?自己生命的價值和身外之物相比,任誰都會懂得選擇,麻辣燙男子讓其中兩個同夥將衣服解開,遙控炸彈綁在身上,抓着最近的一個人質,麻辣燙男子最後一個進入通道。待到他進入之後,一腳人質踹開:「別跟來,大不了,引爆炸彈。」
徐斌微微皺着眉頭將自己身上的兩個彈頭扣下來,邁步向外走去:「都可以出去了。快點。」
他比誰都着急。現場這些人他不擔心裏面會有對方的同夥,這麼大的事,每一個人都會被詳細調查完身份才能離開警方的視線。他現在反倒擔心麻辣燙男子一行人,從剛才他的反應來看,燕北武那件事不是他做的,背後還有高手,這些人死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身上的炸彈不要引爆,打眼一看即便徐斌對那行不太懂也大致能猜出至少在鬧市區爆炸,會是一件轟動全國的大新聞。
徐斌第一個衝出快餐店,將外面一名特警的通訊裝備卸下來掛在自己身上,拿過他手裏的九五,跟水仲國和農仁林對視了一眼,示意他去追。在一群特警的包圍下。徐斌快速向着外圍奔跑,不斷的向着通訊設備下達着命令,他自己沒注意到,卻有很多人看到了他,尤其是金寶兒三人。幾乎是不錯眼珠的看着他,連快餐店內被解救出來的人質熱鬧場面都沒去關注,看到的是他以相對眼花繚亂的手法,將手中的突擊步槍連續快速的進行着調試,退出一些子彈,重新將彈夾裝好,一個直躥,踩踏着汽車,迅速的穿過街道,聽着耳機內傳來的消息,之前探查地下通道有了回饋,九曲十八彎直接通向了地下排水管道。
幾分鐘之後,徐斌站在一個下水通道門口,看着已經先一步進入圍堵的武警們重新衝出來。
「人都死了,沒追到。」
徐斌將槍扔給後面的人,邁步跑向最近處的百貨大樓,從一旁的地下餐廳衝進去,看了一圈,乘坐電梯從地下來到百貨大樓的一樓,此時,他的褲腳皮靴都已經被濕濘的雪泥混合物濺滿,站在電梯處,望着即便受到外面影響依舊滿滿都是人的商場,找尋着他直覺中期待發現的身影。
分秒必爭的時間,他直覺對方沒有走遠,且肯定身上不會有違禁的武器,高手動手,不需要那些輔助暴露身份會給自己行動帶來麻煩的東西。
靠近國貿一側的出口,金寶兒三人走了進來,焦急的找尋着徐斌的身影,看到他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臉上剛露出開心的笑容,就看到徐斌突的身子一動,眨眼間就到了近前,一股由身體帶起的冷風襲來,就聽得嘭的一聲,商場內又是一陣慌亂,旁邊的化妝品櫃枱被撞碎,一道身影單膝跪地,抬頭望着站在對面的徐斌,大大的腦殼與瘦小的身子完全不成比例,嘴角帶着儘管失策卻依舊無畏無懼的猙獰,真正的亡命徒,是不會懼怕任何的恐怖危險環境,任何危險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情緒刺激,也正是因為還有這些刺激能讓他興奮,他才活着。
本意抓住金寶兒,卻沒料到徐斌這段距離的爆發力和速度足夠強悍,搶在他觸碰到金寶兒之前攻擊到。大腦殼雖失誤,但在金寶兒進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觀察到她與徐斌之間的關係,足見他的強大。
「弄死我,告訴你個秘密。」
大腦殼主動發起攻擊,什麼外面有無數的警察,什麼孤身一人獨處險境,亡命徒的瘋是你無法用正常人思維去衡量的,他如果正常就不會用那樣的方式陷害燕北武,沒必要太過惡劣反倒不是真的,也正因為他足夠瘋,徐斌才能夠一句話就試探出麻辣燙男子並不是那個真正的兇手。
玻璃、櫃枱、展架、裝修的隔板,這些就像是塑料做的一樣,輕鬆被兩人轟的碎末四處亂飛,徐斌一腳剁在地面瓷磚裂開,一拳將玻璃旁邊的牆壁砸下一大塊混凝土水泥,絕對的力量搭配自身的實力,電視劇中那種你來我往打個三五分鐘的畫面根本沒有,你抬手或是抬腿做阻擋根本就擋不住,只是兩下大腦殼就已經胳膊骨裂,小臂的骨頭碎裂隨着肘部的彎曲穿過肌膚出來,鮮血骨頭渣看上去格外的恐怖,右腿直接就內拐,膝蓋骨被踹折,站都站不起來,一拳打在肋骨上五臟六腑內早已經是破損嚴重,大腦殼吐着血,即便已經不行還是不肯倒下,單膝跪地的看着徐斌,又看了看身旁地面被踩踏裂開的痕跡,眼神中沒有半點懼色,含含糊糊的伴隨着口中湧出的鮮血說出一句話:「想……知……道背……後……是……誰……嗎?」
徐斌哼笑了一聲,轉身,背對着他,望向圍觀的人群和噴跑進來控制局面的特警武警,視線在人群中遊走……
大腦殼笑了,嗆到了,邊笑邊咳嗽,然後身子向前一探,還能動的一隻手撐着地面,用自己的鮮血在地上劃了幾下,然後以自己的額頭對準瓷磚地,猛的狠砸下去,以他身體的爆發力,搭上傾注全身的氣力,一下,不說千朵萬朵桃花開,撞死是沒問題的,周遭響起了一陣陣的尖叫驚呼聲,沒想過還有這麼自殺的。
徐斌一動未動,扇面的四周,看得真切,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直到大腦殼死了,他才迅速的轉身湊到了大腦殼的身邊,看着他在地上劃的幾個字,用腳沾着他的鮮血將那幾個子抹掉。剛剛他沒有理會大腦殼就知道他要說話肯定會有人滅口,背對着他監視整個現場,就是給他一個留下字的機會,不管是真想告訴自己還是玩自己,只要他寫了,哪怕只是罵人的字或是毫無意義的字,只要自己抹了,就自然而然會讓一些人枕戈待旦。誰說亡命徒是瘋子,他們才是真正的聰明人,深刻懂得一個道理,被發現,被圍堵,結果只有一個——死。
人全死,人質最大限度全救,只有兩個中槍受傷的,完滿的結局,唯一出風頭的就是徐斌,就這現場足以讓所有的行動人員脖子後面冒涼風,這傢伙還是人嗎?
在諸多大佬面前,徐斌是徹底露臉了,怪不得宋家會招婿,這傢伙是特殊部門的成員,日後就算不能身居高位,也定然會身居要位領有要職,哪裏會有完全門當戶對什麼都完滿的聯姻,只要是人才,那就擁有被人重視的資本,就今天這一件事,徐斌的名字進入了所有人的視野,他的七號也隨之成為了某種特殊含義的企業,好處壞處不論,至少在今天過後,在北海沒人會願意去招惹他,就算他宋家未來女婿的身份沒了,單單就是他一個人那身手,對他下手你就要提前做好一個非常殘酷的準備,你能抵擋得住他的報復嗎?
徐斌以通訊設備給領導們打了聲招呼,就拉着金寶兒帶着鄭怡和周丹鑽進了人群,三拐兩拐繞出了百貨大樓,從地下商場過來到了十字路口的另一側七號電器城對面的熱飲店,整個區域剛剛足足擁堵了近萬人,匪徒的屍體被抬出來之後,掌聲歡呼聲一片,領導們在開道車的安排下先行離開,道路重新恢復暢通,所有的人都在議論剛剛發生的事情。
金寶兒三女是以一種近乎於盲目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金寶兒能做的就是做下來點了熱飲之後拿着濕巾幫助徐斌將褲腿和鞋上的污垢髒泥儘可能的擦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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