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居然是多寶那邊泄露的,好歹是個大影院,居然那麼……」
「直接盜錄,做得確實囂張,你說《江湖》每天排片那麼多,他們分成也不少,是不是傻?居然干出這種事?」
「現在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正我看他們是要完蛋,單單四海一家倒還好說,十多個製作公司都說不考慮再和他們合作……」
「你忘了還要賠錢?這幾天掛牌停業接受調查整頓的,肯定已經損失不少了。」
「關鍵是名聲也臭了啊,誰還敢和他們再合作?」
「哈哈,擔心自己在網上被泄露的片源不夠多麼?簡直是捨己為人啊哈哈哈哈哈……」
「不說這些了!乾杯乾杯!」
觥籌交錯中,酒桌上笑鬧聲不斷,槍版資源被刪除之後,《江湖》很快開始衝擊起了票房的第二個高峰,上映滿一個月後電影下檔,雖然因為資源泛濫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江湖》最終還是拿下了總票房十三億的好成績,可謂錢財口碑雙豐收。
十三億這個數字,雖然到不了破電影圈票房紀錄的程度,可對於渝水淼而言卻是一個新的巔峰。他的上一部商業片最賣座的成績是十二點五億,刷新並提高了五千萬,加上電影頗受好評的緣故,他在導演圈裏的地位又一次得到了提升。製作組的參演藝人們曝光率大盛,投資方們大獲全勝還賺了不小的一筆,實在是皆大歡喜,幾個投資方老總對此深表滿意,《江湖》的這場慶功宴便擺得轟轟烈烈,幾乎把所有與這部電影相關的人都請了過來。
慶功宴地點在市內郊區著名的小王府私菜館,一桌菜動輒六位數,今天卻輕易擺開了十好幾桌。這個座位也是有講究的,製片出品投資這些爸爸級的人物坐一塊,當紅的例如賀偉之類的一線明星坐一塊,連帶幾位德高望重的老戲骨,再往後是劇組的大配小配以及其他同樣非常重要的燈光打光,原上同賀偉郭妙春以及導演渝水淼擠在同一張桌子上,被勸酒勸得死去活來。
小明星們艷羨地看着原上這張桌子,原上這張桌上的人又艷羨地看着投資商爸爸們,但彼此之間涇渭分明,即便非常高興,大伙兒還是儘量將熱情都宣洩在了自己的圈子裏。
一邊勸酒,原上還聽郭妙春小聲鼓動賀偉:「哎,咱們一起去給秦董他們敬個酒去啊?」
賀偉趕忙敬謝不敏地搖頭:「別別別,您要去自己去就成,我可不敢去秦董面前晃悠。」
「嘖!」郭妙春聽起來那是相當的不滿,「你個慫包。」
旁邊替原上擋酒擋得醉醺醺的渝水淼哼笑一聲:「看不出來啊郭哥,都開始遐想起秦董來了!」
一邊說着,一邊目光莫測地瞥了原上一眼。
原上接收到這一警告的目光:「?」
那邊郭妙春扭着腰羞澀地跺了下腳:「那必須啊。」
頓了頓又說:「還有我踏馬警告你們啊以後可不准再叫我郭哥了,沒見我今天打扮得那麼精緻嗎?據說秦董喜歡有女人味點的。」
原上:「……excuse me?」
渝水淼原本還想大開一下嘲諷,聞言眉頭也迅速皺了起來,又是看了原上一眼,才開口問:「瞎幾把扯什麼蛋?」
「喲!你還不信啊?沒見今天來的這些個姑娘們都打扮得像參加舞會似的嗎?還不是都看到了鍾悅公佈和劇組裏那個誰誰誰在一塊的消息……這些黃毛丫頭還想和老娘拼女人味,真不怕被老娘d杯的大胸砸死哦!」
前段時間秦霍和鍾悅傳了點小道緋聞,雖然雙方對不予理睬,但圈內還是有諸多人士認為無風不起浪的。秦霍這麼個資深恐同,名聲和作風在圈內已經傳遍了,不過這麼多年下來,即便是女明星也很少能和他牽扯上關係,鍾悅這位緋聞對象即便是曇花一現,能在眾多狂蜂浪蝶里脫穎而出,也必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至於過人之處在哪裏……還用說嗎?鍾悅在半島影迷和媒體當中,可是有着「性感美艷天王」這一稱號的啊!
「閉嘴閉嘴,別他媽扯淡了,鍾悅公佈戀情和秦董有個屁關係。」這話題太勁爆了,渝水淼簡直都不敢去看原上的表情,不欲郭妙春再說下去,趕忙轉開話題。結果轉頭一看,原上卻正直勾勾地盯着秦霍的方向,隔着包廂內熙熙攘攘的人潮,大約是湊巧,秦霍竟也剛好看向這邊。
「……」渝水淼遲疑了片刻,在心中狂罵秦霍不是東西,竟然如此庸俗,和自己一眼熱愛大胸,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好友才好。
在他的腦補中正因為和暗戀對象毫無在一起的可能悲傷難過的原上同秦霍四目交匯,上下打量一遭,旋即在心中深深地感嘆——
哎媽,真帥啊。
被商業夥伴灌了兩杯酒,屋內人又多,大概是感覺熱了,秦霍脫掉了那件筆挺嚴肅的黑西服外套,只穿了白襯衫,一絲不苟的領帶也被鬆開了一些,領口的紐扣解開三顆,歪歪斜斜朝着兩邊癱軟,露出了在那之下被衣料遮掩住的一小部分肌肉線條分明的麥色胸膛。秦霍這人喝酒不上頭,臉越喝越白,身上的皮膚反倒會充血,側頸青筋也凸了出來,紋理鮮明地隱沒在皮膚下,露出一小點……
引人垂涎的痕跡來。
怪不得招女孩子喜歡,如此搶手的貨色居然被自己拐來了,在相互信任的前提下,原上感到與有榮焉。
他完全忽視了自己有多麼受歡迎。對視的數秒時間內,秦霍也險些淹沒在他雙目的波光里。
微紅的面孔,因為酒精作用有些濕潤的眼眶……
「來來來再來一杯!」
「哥們你可得給我個面子來來來!」
「干!」
塞了近百個人的包廂氣氛喧鬧無比,透過種種囂亂,對方的存在恍若穿透了時間和空間,如此亘古地佇立在那裏。
仿佛是眼神無聲的暗示。
秦霍擱下酒杯,找了個理由離開了人群。
原上被灌了幾杯,沒過多久也用尿遁的理由跑了出來。
衛生間裏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慶功宴的氣氛令人亢奮,兩人的嘴唇迫不及待黏在了一起,相互吐露火熱的鼻息。
原上緊緊地揪着秦霍亂七八糟的衣領,時而手指勾上扯松的領帶,時而火熱的手掌在對方胸膛胡亂摸索,嘖嘖不止的輕微水聲令初秋的氣溫一下就變得無比熾燙,唇齒分離,秦霍的鼻尖意猶未盡地在原上的鼻樑附近磨蹭,彼此熟悉而迷戀的氣息里,秦霍能嘗到原上口腔中殘留着的微甜的葡萄酒的氣息。
甘香醇厚……
小妖精……
原上確實半醉了,被對方撩撥的性質勾搭得輕笑了一聲,牙齒細細啃上秦霍的下嘴唇,手只領口向後,逐漸下滑,然後有力的掌心……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喝了茅台……」
白酒與紅酒的結合,酒氣芬芳,秦霍的頭腦被他勾成了一團漿糊,感受到對方手指放肆地探入了被皮帶束縛着的位置……
他伸手按住那隻騷動的小爪子,眯着眼睛道:「你喝醉了。」
原上給的回答是,掙脫他的手掌的束縛,抽出那隻手來,不輕不重地打了他的皮鼓一巴掌。
那一絲絲殘留的疼痛和熱量。
秦霍意識到原上這是真的喝醉了,但此時此刻,緊接着貼上來的溫熱的嘴唇和絲滑靈巧的舌尖——
相互擁抱着跌跌撞撞進入一扇隔間,秦霍甚至沒空用自己挑剔的要求審視一下周圍的衛生是否符合他一塵不染的高標準,將原上抵在門背上,落鎖,難解難分的深吻中,他手臂一提,將原上的雙腿提起,環在自己的腰上。
親得迷糊糊醉醺醺的空隙中,原上還能感覺到情況好像哪裏出了錯,哼哼唧唧地抱怨了兩聲。
「隔間下面有縫隙。」秦霍咬着他的耳朵噴吐着熱氣提醒,「腿夾好,掉下來會被人看到……」
原上才想說話,這處原本靜謐的只有他們兩人的空間裏邊突然間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腳步聲,皮鞋叩擊地面的聲音不輕不重,從門口進來,隨即是腰帶金屬頭解開時碰撞發出的脆響,嘩啦啦啦啦……
從半醉里抽出一絲理性,原上下意識緊張了起來。
便聽到秦霍在耳邊說了聲:「不要動。」
滑溜溜的舌尖在耳廓里盤旋了一圈,轉回面孔方向,又探進了他的嘴裏。
等等——
被壓在大門上,原上渾身的着力點只在秦霍托住自己後臀的一雙手,和自己環住對方腰部的兩條腿上,一旦雙腳落地,外面的人就能清楚看到隔間裏兩雙姿態曖昧的腳。
叮叮噹噹,拉拉鏈的聲音,沖水。
會不會是慶功宴上出來的小明星?
原上下意識注意對方的動靜,想讓秦霍停下來,卻又因這種特殊情況下內心深處和緊張一同生出的強烈刺激感難以割捨,口腔熱度仿佛是一簇燃燒在理智下的火焰,霹靂啪啦,架起的乾柴便被撩撥得潰不成軍。
緊緊地攬住秦霍的脖頸,酒精昏沉火辣的作用下,他幾乎被伺候得忍不住想哼哼了。
直至秦霍突然更用了兩分力氣,直接用身體將他抵上門板,鬆開的雙手慌亂又匆忙地解開皮帶探了進去。
「唔——」
嘴唇被一直大掌牢牢蓋住,原上因他的動作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門外那位小解的客人終於離開了,但隨即又來了一波雜亂的腳步聲,進來的人相互之間還在聊天——
「秦董是先走了麼?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你要知道那麼多幹嘛?莫非是……嘿嘿嘿……」
「你要害死我啊,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討厭基佬,被聽到我就完蛋了……」
嘻嘻哈哈的笑鬧和水聲中,原上的身體一半燃燒在火焰中,一半漂浮在雲端上,秦霍真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第一次合作的時候他的技巧生澀到毫無技術含量,直至如今從靈活的親吻到其他的……
攬着秦霍後頸的手臂突然繃緊,原上在一波接着一波浪潮的侵襲中,艱難地將手滑下,意圖扣住秦霍的手腕。
強烈的刺激和加快的動作讓他的兩條腿都不由自主地痙攣着,不能說話,他只能扭曲着面孔張開嘴用氣息呼喊:「不行……」
但雙方力量強大的差距註定了秦霍不會被他制約住,手上的力道反倒更加快了,他看着原上難耐地搖頭,將後枕抵在門背上忘情地磨蹭,纖長的頸項延伸出優美的曲線,小小的一粒喉結,尖而圓潤地隨着主人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
看得秦霍忍不住一口含了上去。
原上像是被雷電擊中,渾身都僵硬了一下,隨即扣住秦霍的雙手猛地一用力,將自己從癱軟在門背上的姿勢轉換為完全攀附在秦霍身上的抱法。
他拉扯着秦霍的頭髮,在身體一陣蓋過一陣涌動的熱流中,低下頭,扒拉開對方襯衫的衣領,然後照着肩膀那處豐潤結實的肌肉,張開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同一時間,秦霍微抽了口氣,繃緊的手臂活動頻率到達了巔峰。
原上雙腿死死地繃緊着,幾乎要將他腰側的肌肉夾碎,身體情不自禁跟隨着扭動了幾下。
然後在一個突然的瞬間。
劇烈的抖動驟然鬆弛下來,渾身都繃得無比僵硬的身體好像被抽去了骨頭,原上綿軟而無力地倒在秦霍的肩膀上,重重喘息。
後頭進來的那一撥人準備離開了,走到大門口,有人遲疑地轉頭看了洗手間內一眼:「我怎麼感覺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音?」
「沒有吧?」同伴側耳片刻,卻沒有任何發現,一幫人又如同來時那樣成群結隊地走了。
恢復安靜的室內讓原上鬆了口氣,腿軟得像麵條,假如不是秦霍力氣夠大及時托住了的話,早已經滑了下來。
酒精加上突如其來的宣洩,原上整個身體都空而滿足着,什麼都不想去做,只想沉浸在此刻的餘韻中。
就連秦霍不老實探向身後的那隻手,他也忘記留心了。
從不論顏色還是制式都相當正經的正裝西褲兜里掏出一瓶潤滑劑,趁着原上此刻恍惚柔軟的目光,秦霍回憶着自己數個月以來暗地裏翻閱的資料和書籍。
冰涼飽脹的知覺讓原上略微清醒了一瞬間:「你幹嘛?」
秦霍直接將他放下地翻了個身,粗暴地按着脊背貼了上來。
他的力氣真的很大,瞬間將原上鎮壓得動彈不得,意識到他的目的,原上當即一驚,立刻就要反抗。
但屁股上重重的一個巴掌卻打得他微微一顫,在這樣緊張的環境下發泄完後綿軟的身體也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力量的壓制,身高的壓制,氣勢的壓制,動作的壓制,秦霍仿佛一頭兇猛的捕獵者,而自己,卻處於被狩獵的位置。
這感覺……
新奇可怖,又仿佛成了一種格外的刺激,讓原上從頭到腳都開始源源不絕地戰慄。
內心深處下意識的抵抗逐漸被這股戰慄打消了。
原上咬着嘴唇,感受着對方給自己帶來的那種陌生感覺,似乎不太難受——
他忍住一聲快要脫口而出的呻·吟,輕喘片刻,又覺得有點沒面子,在這種被壓制的狀態下應該表現一下自己的不甘願。
然後他有點不那麼認真地掙扎了一下。
秦霍以為他想掙脫,手上的力氣又加了兩分,無比強勢地按在他的後背上。
那是一種強大而溫熱的力量,原上的呼吸聲越發急促,在這樣的壓制下感受到了強烈的被征服的精神快·感,手在背後胡亂摸索,摸到秦霍的側腰,他張了張嘴,在對方即將開始的動作前想要說些什麼——
吱——嘎——
什麼聲音?
下一個瞬間,隔間的大門終於不堪重負地發出一聲悲鳴,緊接着悽慘地倒下。
原上猝不及防之下朝前摔去,秦霍立刻反應過來,但他的重心基本也沒在腿上,因此無法拉住原上倒下的身體,只能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用本能迅速地將自己墊在了原上的身下——
砰——
門板砸在地上的聲音,身體砸在門板上的聲音,煙塵四起。
「觀兒——」
發現原上尿遁完之後好久都沒回酒桌的渝水淼醉醺醺地追了出來,在院子裏找了一圈都沒招到人,摸到廁所進門的一瞬間就看到這一幕。
門板倒在地上,秦霍倒在門板上,原上倒在秦霍身上。
一邊爬起身一邊伸手去拽被脫掉的褲子,原上掙扎中抬起頭來,正對上渝水淼石化的身軀。
原上:「……」
秦霍:「……」
渝水淼:「……」
一眼萬年。
外頭有人聽到動靜,匆匆朝這邊跑來:「怎麼了?怎麼那麼大的聲音。」
在酒桌上被灌下的一斤半白酒在這一瞬間好像盡數從腦子裏被驅逐了出去,渝水淼用自己這一生從未有過的反應迅速地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沒事。」他聽到自己機械的聲音從驅殼裏如此自然地流淌了出來,「是我把馬桶坐裂了。」
屋外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屋外眾人:「渝導真是好一口鋼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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