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瓜瓜也是聽說了有熱鬧稀奇可看,跟過來的民眾之一。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跟來看熱鬧,竟然還會有性命之憂。
王瓜瓜扶着一棵大樹,彎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想着方才差點兒叫他耳聾的爆炸聲,以及要將人給埋到地底下的晃動,王瓜瓜實在後悔自己今天為什麼要跟過來。
老老實實在家不是什麼事都沒有?
他真是自己作死!
「啊!沒了!」
耳邊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驚得王瓜瓜才順下去的寒毛又倒豎了起來。
「什麼沒了?」
他強忍着罵人的衝動,開口問那人。
那人顫抖着手指指向王瓜瓜的身後,哆哆嗦嗦的道,「那兒!」
王瓜瓜轉身,抬頭,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兩河之地竟然沒了?
隔絕世代的嘉河與凌河,再無任何的阻礙,串成了一條河。
是幻覺吧!
王瓜瓜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再睜眼,眼前卻還是流動的,一整條河水。
河水翻湧,久久無法平靜。
誰也沒有想到,高山,竟然在他們的眼前被炸毀,消失在了河水的掩蓋這種,再尋不到往日的蹤跡。
離得遠的百姓們除了受了點兒驚嚇,倒是沒什麼大事。
然而,那些搭在船上的官兵卻是苦了。
兩河之地被炸毀的時候,他們劃的還不夠遠,巨大的力量波及到他們的小船,直接把船給掀翻了。
一群官兵在水裏劇烈的掙紮起來。
會水性的去救不會水性的,那場面簡直就亂成了一鍋粥。
魯巡撫是知道火藥威力的。
在此之前,阿絮已經十分委婉的提醒了他,到時候一定要站的遠一些。
此刻瞧着洶湧的浪潮,魯巡撫這才切切實實的明白,山崩地裂是什麼樣的感覺。
目光在人群中逡巡,魯巡撫認真的尋找着阿絮的身影,心內萬分感嘆。
這姑娘,當真是當世之奇女子。
若是她為男子,該是何等的驚才絕艷?
天之驕子,國之棟樑!
只可惜…………
魯巡撫深深地嘆了口氣,心頭頗為阿絮感到遺憾。
若非她為女兒身,他必定會在皇上面前為阿絮引薦,引她入朝為官。
…………
「驚才絕艷」,叫魯巡撫分外嘆息的阿絮,這個時候卻是被一群面無表情的人給堵住了。
「你們想幹什麼?」
她戒備的問道。
其中一個男子冷漠的道:「主子要見姑娘。」
阿絮皺了皺眉,心頭對他們口中的主子有所察覺。
她被帶到了離嘉河不遠的一個小樹林裏。
這裏僻靜卻又不會離嘉河太遠,能夠清楚地將那邊的情況收入眼底。
樹林當中,視線最好的一個地方,男人長身玉立、負手而站。
「你來了。」
男人並未回頭的道。
「公子找我何事?」
阿絮不安的道。
那天晚上將火藥的配方告訴男人之後,阿絮有些暗暗地懊惱。
萬一這人放心不下,想要一勞永逸,直接將自己殺掉,一了百了了呢?
阿絮瞧着背對着自己站立的男人,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按照你說的方法,我的人已經做出了火藥。」
男人說道。
阿絮握緊拳頭,心頭更是緊張。
所以呢?
他是要殺人滅口了嗎?
「這威力,我今日親眼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
男人緩緩地說話,慢慢轉過身來,瞧着阿絮有些發抖的身子,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你在害怕?」
他問道。
阿絮搖了搖頭,笑道:「我怕什麼?」
男人眯起眼睛。
「你在怕我。」
阿絮瞪大眼睛。
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前來,在阿絮面前站定,篤定的道:「你怕我殺了你?」
阿絮嘴唇緊抿,拳頭握的死死地。
男人忽然的抬起掌來。
阿絮忽然瞪大了眼睛,驚恐無比的瞧着男人。
下一刻,卻是呆住。
男人帶着怒火的眼裏,似乎並沒有殺氣。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阿絮懷疑的想,卻不敢掉以輕心。
「哼!」
男人冷哼一聲,改用兩根手指捏着阿絮的下巴,冷酷無比的道:「我若有心殺你,你當初早就死了。」
阿絮狐疑的看着他,道:「你保證永遠不會殺我?」
男人冷笑,「你這嘴,倒是伶牙俐齒的厲害。」
說話間,手已經剛開了對她的控制。
阿絮揉了揉被弄痛的下巴,心中的害怕卻是漸漸地散去。
「公子來找我,就是為了對我說,火藥是很厲害?」
男人不知可否的瞧着她。
「你雖為女子,其才智卻遠甚一般男兒。如今你在我的羽翼之下,今後,你的才能都要為我所用,可懂?」
阿絮心頭生出一股悶氣,卻是低下頭,誠惶誠恐的說道:「公子看錯了,我就是一個小女子,誤打誤撞才搞出了這些不入流的玩意兒。不瞞公子說,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樓家應承的銀兩。」
「跟了我,你的銀兩自不會少。」
男人聽不出喜怒的說。
「小女子有一句大實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阿絮忽然直起了身子,一本正經的道。
男人沒被鬼面遮住的半邊臉,眉毛輕輕一挑,「哦?」
「公子能統帥莫家軍,的確是能力非凡。但是,公子這看人的眼光,卻是…………」阿絮嘆息的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腹內草包一個,更是沾了一身銅臭!公子要做的事情,恐怕用不着我。」
「用得着用不着,這個可不是你說了算。」
男人聽不出什麼語氣的回答她。
阿絮氣結,心裏頭卻是打定了主意,往後就老老實實地做自己的小生意,再不折騰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至於眼前這人…………
有沒有能力,不是別人說的。
自己不干,誰能知道!
阿絮覺得這主意甚好,面上忽然一喜,道:「公子,你這麼說是打算重用於我了?」
男人沒有說話,只拿眼睛看向她。
阿絮揉了揉食指,「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公子的眼光,往後自會證明。」
轉身,阿絮大步離開。
男人怔怔的瞧着她離開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
背後男人的目光一直不散,叫阿絮如芒在背。
這種處處受制於人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她忽然深深地意識到,行走在南朝這樣一個君權至上的社會,沒有自己的勢力,只會淪為被宰的羔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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