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美食城,楊奇問潘潔瑜想吃什麼,她說想吃老鴨粉絲煲,楊奇就帶她去吃,點好單,等粉絲煲上來的這段時間,楊奇見潘潔瑜還是話少,罕見的安靜,感覺比他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還安靜。
偶爾與楊奇對視,也只是淡淡笑笑,或低下頭去擺弄手中的小茶杯,或擺弄她的手機,就是不怎麼說話。
其實剛才在車上的時候,楊奇就發現了,過了一個年,半個來月沒見,潘潔瑜還是那麼漂亮,但好像突然變文靜了,微笑的時候多,說話的時候少。
「阿瑜!你怎麼了?今天心情不好?」
楊奇關心地問她。
潘潔瑜微笑搖頭,輕聲說:「沒有,我心情挺好的呀!怎麼這麼問?」
楊奇:「那你一路過來到現在,都不怎麼說話?」
潘潔瑜失笑,「說什麼呀?這麼久沒見了,只是看着你就很開心了!」
楊奇:「」
楊奇一陣無語,他能感覺到她似乎有什麼心事,但她不願說,他又不是嘴皮子厲害的那種人,頗有束手無策之感。
於是兩人之間開始沉默,楊奇不知道該說什麼,潘潔瑜也低頭玩着手機,偶爾抬頭看他一眼,一點沒有找話題的意思。
等粉絲煲端上來,他們之間的氣氛仍然比較沉悶,楊奇幾次找話題跟她聊,她也多是「嗯」、「啊」之類的回應,簡直和算盤珠子似的,撥一下動一下,不撥就不動。
幾次努力都告失敗,楊奇情緒也受到影響,漸漸也不再說話。
吃飽後,兩人從美食城出來,並肩站在美食城門口,楊奇環目看了兩眼四周,問她:「接下來去哪?」
潘潔瑜低頭用右腳腳尖一下一下地踩着地上一顆小石子,瞥他一眼,隨意道:「你決定吧!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看她興趣缺缺的樣子,楊奇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本來很期待的一次約會,因為潘潔瑜從見面到現在的冷淡態度,楊奇心裏的興趣也早就消失大半,不過他還想努力一把,他以為潘潔瑜只是不知遇到什麼事,現在心情有點不好,他身為男朋友有責任開解她,讓她重新開心起來。
於是想了想,楊奇說:「那我們去看電影吧?聽說最近那部小薇正在上映,呵呵,還記得嗎?這部電影的片尾曲可是我那首同桌的你,想不想去看?」
楊奇不是一個會玩的人,與潘潔瑜的每次約會,基本不是吃美食就是看電影,要不就是街頭散步或者賓館房間。
美食他們剛才已經吃過了,這麼冷的天在街頭壓馬路也不合適,現在潘潔瑜心情明顯不好,楊奇覺得帶她去賓館開房,也不合適,就提議去看電影,他記得他每次陪她看電影的時候,她心情都是愉悅的,黑暗的影廳中,她發亮的眼睛總是盯着大熒幕。
「行!那就去吧!」
潘潔瑜點點頭同意了,但楊奇卻沒從她臉上看到以前每次說去看電影,那喜悅的表情。
也許等坐在影廳的時候,她情緒能好一點?
楊奇心裏這樣想着,上前幾步開始攔出租車,潘潔瑜走過來和他一起等車。
夜間的街邊確實挺冷,楊奇本來想關心她一下,比如把自己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不過一扭頭看見她身上穿的羽絨服,還有戴在頭上的羽絨服帽子,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單薄的穿着,楊奇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倒不是他脫了外套會冷,而是她已經穿着毛衣和羽絨服,而他身上除了裏面的內衣,就只有一件深藍色衛衣,這種情況如果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不起什麼作用不說,在外人和她看來,他大概就要屬於神經病那一類。
——脫下外套後,他上身可就只有一件貼身內衣了。
天氣冷的時候,出租車好像總是很難等,楊奇和潘潔瑜站在路邊就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終於攔到一輛空車。
「到最近的電影城!」
「好!」
與司機簡短的對話之後,車內又陷入安靜,潘潔瑜坐在楊奇旁邊,望着車窗外燈火輝煌的街頭,聽着車載音樂,好像有更好理由不說話了——聽歌嘛!
楊奇不時轉臉看她,也只看到她望着車窗外,有點清冷落寞的臉。
她到底怎麼了?
楊奇幾次想問她,但幾次都因為她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而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出租車開了十幾分鐘,在路邊停下,司機回頭奇怪地看了一眼楊奇和潘潔瑜,對楊奇說:「到了!8塊錢!謝謝!」
「哦,謝謝!」
楊奇付了錢和潘潔瑜一左一右從兩邊車門下車,下車的時候,看潘潔瑜從另一邊車門下去,楊奇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也許是他想多了,但看見她從另一邊車門下車,楊奇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因為以前他們每次乘車下車的時候,潘潔瑜每次都是和他從同一個車門下車。
也許是她心情不好的緣故!
楊奇在心裏給她找了個理由,擠出笑容過去牽着她手往影城大門走去,抬頭看了一眼影城名字——鐵藝影城。
看到「鐵藝」兩字,楊奇眼睛眨了眨,之前他和潘潔瑜常去的那家大學城附近的影城就叫鐵藝,而眼前這座影城明顯不是他們常去的那家,卻同樣都叫「鐵藝影城」。
這本不算什麼,恆店同樣名字的影城有很多,都是各大院商開的連鎖影城,但今晚潘潔瑜如此反常,他們隨便尋的一家影城又叫「鐵藝」,楊奇心中的感覺就有點怪了。
如果這是一部電影,女主角這樣的情緒,如果又出現這樣巧合的事,多半會預示着兩人的感情已經到了結束的邊緣。
腦中閃過這些,楊奇臉上勉強擠出來的笑容也漸漸淡了。
進了影城,楊奇體貼地讓潘潔瑜先在休息區等着,他一個人去買票,今晚這座影城的觀眾不少,楊奇排了十幾分鐘的隊才買到兩張小薇的票,和一大杯爆米花以及兩杯可樂。
回到潘潔瑜面前的時候,潘潔瑜抬頭,目光從手機上離開,看見楊奇手中抓的兩杯可樂和懷裏抱的爆米花,她淡淡笑了笑,伸手接過一杯可樂,隨口問:「什麼時間的票?還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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