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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再次送來聖旨的早晨,高義將聖旨隨意的丟在一旁,找來春花:「阿箏呢?」
春花也很愁苦:「嫂子昨天睡在旁邊的房間……早上過去的時候, 房間裏面已經沒有人了……」
高義眉頭一蹙, 撥開她直直的朝着顧箏昨夜下榻的地方衝過去, 正如春花所說, 這裏的確是空的, 顧箏怕是一早就出去了。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大哥……外面在催了……我們……」
高義無聲的握緊了拳頭, 半晌後轉身出門:「先進宮。」
「可是嫂子……」春花在後面喊,但高義已經出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 高義叫來刀哥:「出去找一找, 要是她不想回來, 就由着她在外面透透氣。」
刀哥點點頭, 不敢耽誤分毫, 忙不迭的出去找人。
……
早市上的人最為繁忙,也最為精神,一夜醒來的精神頭都攢在這一刻, 顧箏沒有方向的閒逛,時不時的就會撞上一個人。
遠處, 兩個賊眉鼠眼之人一眼盯上了顧箏, 兩人交換了神色,慢慢悠悠的朝着顧箏走過去。就在兩人剛要伸出手動手的時候,斜里忽然伸出一隻手,輕鬆的握住了其中一個小賊的手,那小賊頓時嗷嗷叫喚起來,另一人察覺不對勁,抬手就要給這個不長眼的東西一拳頭,哪曉得對方出手快准狠,三兩下就將人放到,守衛森嚴的崇州城頃刻間衝上來不少衛軍,柳邵虛扶住剛剛回過神來的顧箏,對着衛軍道:「將他們帶去府衙。」
兩個小賊頓時求爹告奶,可是衛軍只是冷着臉將他們帶走。
顧箏看了一眼小賊的方向,回過頭對着柳邵微微一拜:「多謝。」
柳邵伸手攬住她,但並未碰到她,顧箏止住步子,不解的看着他。
他輕嘆一聲:「找個地方,我有話跟你說。」似乎是怕她拒絕,又道:「左右你也是在這裏閒逛,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人有苦惱的時候,不可一個人鑽牛角尖……」
顧箏覺得好笑:「我現在看起來很苦惱嗎?」
柳邵勾唇一笑:「至少看起來並不怎麼好。」
顧箏想了想:「那就隨便找個地方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還請柳將軍長話短說。」
柳邵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轉身之際,目光精準的落在了顧箏的後面。刀哥盡其所能的閃避開,也不曉得柳邵到底看到他沒有,其實他很快就找到顧箏了,哪曉得忽然出現一個柳將軍,他不好貿然上前打攪。
兩人並未到什麼隱秘之處,剛巧走到一處拱橋,上面修了個供路人棲息的亭子,便選了這一處,外面的衛軍守着,兩人說話也自由些。
柳邵並未有什麼客套的話,開門見山:「我曉得,有些話你不愛聽,可是有些事,不會因為你不愛聽就不會發生,阿涵,你可知道高義這一次回來,對皇上而言是什麼樣的意義!?對付陳軍不假,可是對付完之後呢!?抗不了陳軍死罪一條,抗得了陳軍,就是驍勇善戰,更加不會放過你們。我索性告訴你,你聽到的那些並不是傳言,高義也絕非被勉強,公主養在深宮之中,哪裏見過高義那樣的血性男兒?我聽說這幾日公主的心情都格外的好,你告訴我,這意味着什麼?」
難得的,顧箏竟然心平氣和的將這番話聽完了,她雙手疊放在腿上,嬌嬌小小的令人看着心疼。
柳邵皺起眉頭:「阿涵……是不是我剛才的話說的重了。」
顧箏眸子一動,不閃不躲的與他對視:「柳將軍莫非是來做皇帝的說客,讓我允了夫君迎娶公主!?」
柳邵無奈:「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請將軍將意思說清楚,我並沒有在跟將軍開玩笑,現下我手頭上的確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柳邵終於正色起來:「好,那你告訴我,你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顧箏:「我要去一趟臨忻王府。」
「臨忻王府!?」柳邵的神色陰沉起來:「你去哪裏幹什麼?」
顧箏不答反笑:「刨根問底什麼時候變成了柳將軍的一個愛好了?」
「阿涵!」
「臨忻王於我們姐妹有恩,若非是他,我們也怕是沒有機會堂堂正正的走入這崇州城,於情於理,我都該親自登門拜訪道謝。」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做出讓人擔心的事情!」
「柳將軍!」顧箏也加重了語氣,「我也一早就跟你說過,如今的我,其實是惜命的很的,沒有人會傻到無端端的去送命,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眼下時間也有些緊,若是柳將軍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柳邵神色不定的看着她,最終似乎還是敗下陣來:「我送你去。」頓了頓又解釋道:「你這般失魂落魄的,還不不知道要在街上鬧出什麼事情來。」
顧箏默了默:「那就有勞柳將軍。」
柳邵其實也是只早間外出碰巧見到她,此番她要去臨忻王府,他便招了一頂軟轎,自己跟在轎子後面一路走到了臨忻王府。
顧箏下轎之時才發現他一直跟着,不免有些詫異,然神色間依舊沒有過多的情愫,向他禮貌一拜,便要進王府。
「阿涵!」柳邵追上前幾步叫住她。
顧箏回頭看他:「柳將軍還有什麼話。」
柳邵的神色終於露出了幾分無奈的苦楚:「整個督遠驛都知道你與高義鬧了些不愉快,雖然皇上的確是有那個撮合的心思,但是高義未必就是真有這個想法。你向來識大體,我有些想不出你因為吃味兒鬧情緒的樣子是什麼樣子……其實……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如果高義只是為了大局着想,逼不得已的要這麼做,你會原諒他嗎!?」
顧箏想了片刻,平靜道:「我不會怪他。」
柳邵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壓低聲音:「那麼……幾年前……我同樣是逼不得已……同樣是逼不得已……」
顧箏忽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柳邵,末了,她笑了起來。
柳邵心中有些憋悶:「你笑什麼?」
顧箏垂眸想了想,抬眼看着柳邵,直白道:「不一樣,並不是同樣的。我是高義的妻子,神龍寨庇護我一家,也是我的家。高義的大局,我本就在裏頭。可是放在幾年前,將軍的大局只是將軍的,我……我們……不過是將軍大局之外的一個惻隱之心。將軍的惻隱之心,我曾經恨過,可是如今……已經恨不起來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話,將軍……也該放下這樁事了。」
柳邵緊握着的拳頭幾乎要發抖,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顧箏,一步步的走近:「好,最後一個問題,你找夏侯庭做什麼?你最好跟我說清楚,否則你此刻未必能順利進去見到他。」
顧箏臉色一沉:「你……」
「說清楚。」
「你要是這麼好奇,不如與我一起進去。」
兩人正僵持不下,臨忻王府的大門打開了,夏侯庭從來都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怕是下人一早看到兩人在這裏說話,特地進去通報了。
「王爺說,已經在裏頭恭候二位。」
柳邵無奈的看了看顧箏,顧箏倒是輕鬆了:「柳將軍,請吧。」
二人在下人的帶領下進了王府,而在不遠指出,一輛馬車的帘子被請輕輕的掀開。柴思音冷冷的望着緩緩關上門的王府,一雙拳頭緊緊地拽在一起。
丫頭之前受了神龍寨那邊的氣,此刻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姑娘,那個顧箏分明就是故意勾引將軍!那個神龍寨的高義進了崇州城,一旦迎娶了公主,她便失了地位!此刻必然是想着要抓住將軍!這個女人心思毒的很!」
柴思音狠狠地將帘子甩下,「我不會放過她的!她休想搶走柳邵!」
丫頭露出幾分得逞的笑意,乖乖的伺候在旁。
顧箏一路往裏面走,直接偏了方向往花園的方向走,夏侯庭正在花園裏的石桌旁坐等着,聽到有人過來的動靜,順着聲音看了過來。
「兩位真是稀客啊。」夏侯庭隨手倒了三杯茶,招呼兩人坐下。
自從顧卿重度之後,他在顧卿面前就格外的小心翼翼,但是這種狀況只限於顧卿一人,對於其他人,他依舊是尊貴無比的王爺。
「兩位怎麼會想到來這裏。」
顧箏:「我姐姐說有些話想要帶給王爺。」
夏侯庭的手猛地一頓,茶水都潑了半杯。
「我想,王爺和姐姐之間的一些債,也該清算清算了,不是嗎?王爺寵愛姐姐,不惜犯下欺君之罪也要保住姐姐,可是姐姐卻恰恰因為此事記恨了王爺,難道王爺……不委屈嗎?」
柳邵的神色變幻莫測,似乎是在揣摩着顧箏話里的意思,顧箏說這話的說的完全沒有顧忌,可是夏侯庭卻越聽臉色越古怪,最後,他望向柳邵:「柳將軍,我想要與顧姑娘借一步說話……」
柳邵剛要開口,顧箏就閒閒散散的清呷一口茶,笑道:「柳將軍,現在不是我趕你走,是主人家趕你走了,將軍事務繁忙,還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柳邵沉默一會兒,起身離開。
夏侯庭也顧不上柳邵的失禮,急急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顧箏放下茶杯:「解鈴還須繫鈴人,我是來幫王爺得到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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