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刀柄,緊緊地握在手中。
林子中很冷。
秋風冷得仿佛帶着殺機。
不是仿佛,這一刻,每一片枯黃的樹葉,都已帶了蕭瑟的殺機。
血影堡的人行走江湖,常常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他們不出動則已,一旦出動,必然要殺人。
但這一次他們找錯了人。
他們找上了一個天魔門的人。
那是更加窮凶極惡的魔。
當江誠的手握在刀柄上的那一刻,態度已經表明,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爆發,如弓弦驟松,利箭離弦。
那一刻,一道刀光亮起。
不是江誠手中的刀。
而是血影堡中的一人揮了刀。
他的刀也不算長,也很薄很鋒利。
一刀刺出,但見他手中刀光閃閃,如浪濤潮汐撲向了江誠,要將他覆蓋。
這刀光仿佛照亮了整個林子,似水平面上升起的初陽,那光芒傾灑在水波上,盡情翻湧滾動,淹沒了人的視線。
這一刀不可謂不厲害,鋒芒氣勁令林子內的一些樹木都震落了大量的枝葉。
與此同時,另一人出手,他身形一躥,背後兩截槍身落入手中驟然一拼。
「喀。」
這是一杆八尺長槍。
密集槍芒,在那一剎如大蟒吐信,完全辨不清具體落點,扎向了江誠全身要害。
「啊!」
女子已經尖叫出了聲。
她看過有高手這樣交手的場景。
但她卻從未自己親身經歷過。
她叫出聲的時候,只感覺自己身體一疼,竟已被江誠一掌推開了老遠。
也在那一剎,江誠笑意更濃,腳步一跺地面。
轟轟!
地雷樁,地面巨震,堆積的腐爛枝葉全都掀起。
這枝葉完全將他的身影覆蓋,看不清晰。
兩名血影堡之人瞳孔一縮。
「嘩!」
所有枝葉卻在那一刻轟然散開向着八方席捲。
一道銀亮帶着血腥氣息的刀光自所有殘枝敗葉中鑽出。
這刀光一閃即逝。
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鑽出。
持刀的血影堡之人眼神中露出不可置信的恐懼,似乎想退想擋,卻已經遲了一步。
狹刀已如毒蛇鑽入了他的心窩。
一紮便退!
如殺手殺人,一得手就遠遠退開,不給敵人任何反撲的機會。
「鈧鈧鈧!」
火花爆竄。
在江誠退開的剎那,他手中的刀已與另一人攻出的長槍觸碰了三次。
每一次,都是一點即收,不與對方長槍槍桿的震動力量硬碰。
但這三下的觸碰,強大的內力通過刀身的傳遞爆發,已經透過對方的長槍震動到了對方的手臂,改變了長槍的攻擊軌跡,使得對方的攻勢出現了破綻。
在那破綻被強行打開的剎那。
江誠已似一條嗅到了血腥味兒的豹子般鑽出,腳掌鐙在地面身形一躥,貼到了對方的近前。
槍乃百兵之祖,一寸長一寸強,但現在被近身,那也就會形成掣肘。
可在那一剎,對方的反應也是極快。
「喀」地一聲!
長槍竟又一分為二,成兩截棍子揮舞抽向了江誠。
棍子就如毒蛇,每一下都不離開江誠的要穴。
尤其那森冷槍頭,若真紮上,便絕對一捅一個血窟窿。
江誠冷哼一聲,陡然身形一矮,一個猴子蹲身骨頭爆響,他整個人仿佛憑空縮小了幾尺。
竟變成了個四尺侏儒。
一下子就避開了對方棍棒打來的密集攻勢。
再出現時已到了對方身後。
此人反應不慢,大喝一聲槍頭自腋下刺出,斜刺向身後。
江誠頭一偏,這槍頭便自他的臉龐三寸處擦着過去。
他一掌拍出,打出了一個「撐」勁兒。
撐是撐船勁,撐船的人用竹篙一撐,船就如利箭竄了出去,那是撐到了圓滿。
江誠這一撐便是撐船勁兒,直接便撐在了槍桿上,撐得對方身形趔趄不穩。
他手中狹刀也最之猛地一掃。
掃似罡風捲殘雲,凜冽霸氣喪敵魂。
這一掃,對着對方的腳踝骨關節。
沒有什麼刺耳的骨碎聲響。
一刀而過,直接掃過對方的關節,卻已經斷了對方的雙腳。
「啊!」
此人猛地撲倒在地,悽厲慘叫,雙腿血流如注。
「咔咔咔!」
江誠身形猛然暴漲恢復如初,一躥便到了此人面前。
「嗤」地一刀,扎入對方咽喉一絞。
慘叫聲便被這一刀硬生生塞回了喉嚨里,刀拔出,刀尖還帶着殷紅的血。
江誠視線一轉,冷然一笑,「你若再跑,我會斷你兩條腿。就和他一樣。」
驚嚇不小的女子不逃了。
她很聰明,但也只是小聰明,所以她才想要偷偷溜走,所以她才因為江誠這一句話,連忙又停下了腳步。
沒有人希望自己殘疾缺少兩隻腿。
尤其是像她這樣還沒走遍天下,還很年輕貌美的女孩兒。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不是血影堡的人,你何必要為難我?」
女子小臉兒神色怯怯,滿臉的汗水,凌亂的髮絲出黏在額頭,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血影堡的人要殺你,我殺了血影堡的人救了你,那麼,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現在我想知道一些對我有用的東西
如果我認為沒用,那我就把你女干後殺了。」
江誠一腳踹開地面躺着的死屍,冷冷走向了女子。
「你,你別過來。」女子聲音已帶着哭腔,她要被嚇哭了,從未見過江誠這麼蠻橫這麼兇惡殘暴的人。
「求求你,放過我吧。」
「啪!」
江誠一巴掌抽了過去。
這是他第三次打這個女人耳光。
這一巴掌同樣並沒有用多麼大的力氣,卻還是足以抽醒這個女人。
省省力氣,求饒又有什麼用呢?清醒清醒。
「無利不早起,說得就是我這種人,如果我心情好,或許會隨手救下你。
但我現在心情並不好,我數三聲,告訴我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如果你沒有什麼東西具備價值,那我就只有收回你這條命了。」
江誠的目光冷得像是冰塊兒,足以將人的心凍僵。
女子開始抽泣,抽泣之後大哭,一屁股就要坐在地上,卻被江誠猛地一把抓住了肩膀。
「嗤!」
他用力一撕,這女子的上衣直接被撕成了碎步,春光乍泄。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次。」
江誠冷冽的嘴角微微上翹,目光邪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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