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晚難以善終了……」我無奈的笑了笑,夾雜着些許的澀意。Δ 大糞無雙鬼和大鼻涕鬼還沒有回來,摘星手和秦鬼冥分別被引開和牽制住。
火眼羅剎拖住九隻魂屍,他已經盡力了,畢竟舌頭再多,也抵不住魂屍們的強力撕扯。他的灼燒射線只能在對方體內穿出一個小洞,無法燃燒,所以絲毫影響不了屍身的行動性。
我粗喘着大氣,四顧環視了一眼,面對圍上來的魂屍們,我連起跳的動力都沒了,身體極為疲軟,讓我蹦一米高都難,況且使用真元也將近半個小時的臨界點。
我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極力的掄打紫劫,攻勢軟綿綿的,它輕而易舉被一隻青眼魂屍擋住並奪走拋向不遠處。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包裹着自己,越來越近,想把我拉入永遠不能脫離的深淵。
不甘心又能怎樣,真的無計可施了……
我眼睜睜的注視黃眼魂屍把爪子勾向自己面門,即將摳破我眼球時,它的爪子忽地停住了,這一瞬間,我有種時間停滯的錯覺。
什麼情況?
我詫異的站直了身體,看到一隻強勁有力的鬼手,抓住了這隻黃眼魂屍的脖子,一個貼背摔,將其重重的砸向堅硬的街道!力道之大,難以想像,黃眼魂屍裸露在外的骨頭盡皆碎裂,它接觸的街道,都凹碎了一大塊,它掙扎着想爬起來。卻好像無骨一樣只剩下了半身腐肉,一個勁的在坑裏艱難蠕動。
要說魂屍有什麼弱點,應該就是作為腐爛死屍支撐的骨頭,但硬度極高,我之前拿紫劫槍尖灌注真元刺過一隻青眼魂屍的骨頭,卻只戳斷了,奈何只有受力點那一塊骨折。其餘地方幾乎不受影響,沒等刺第二槍,其餘魂屍就會撲上來,想補刀都難,過了沒多久,魂屍骨折的地方又會自愈,所以我想大幅度的將其破壞不可能。
可眼下的情況卻顛覆了這一切。這隻突然在黃眼魂屍後方出現的鬼手,僅憑一次摔打,就將其骨頭全部弄的節節碎裂,就算魂屍能自愈,一時半會也無法修復!
莫非臨死時出現幻覺了?
我以為是做夢,揉了揉眼睛,看向這隻鬼手所連接的鬼體時,對方竟然是一個陌生的天鬼。他身高過了兩米,接近兩米一,渾身長着充滿了爆炸性的肌肉塊,每寸肌肉仿佛都蘊含着讓我心悸的澎湃鬼力。
往那一站,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動則以,動則擁有極具破壞性的驚人力量!
他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這單純是視覺上散的壓力,跟氣勢不同,就算我有過天位中期的逆勢訓練,腦門也湧現出了豆大的汗珠。如果我全力調動真元,也不願意和他硬碰硬對上一拳。
「很恐怖。」這是我心中對他的評價。
我隱約的看到這隻天鬼脖頸後方有一道撕裂般的狹長疤痕,毫無保留的顯示着他曾經差點被斬的經歷。
和身材格格不入的是,他的臉上,掛着憨乎乎的笑意。
這隻天鬼似乎沒有鬼的樣子,假如不是有辨識度高的鬼息,他將和一個活生生的人類無異。
我認不出來他究竟屬於哪類天鬼,《鬼道夫手札》中並無相關記錄。
而且,他只有右手,左手連同小臂,消失不見。
我聯想到眼前天鬼的體態和相貌,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我試探性的問道:「你...姓蔣?」
「哦?我確實是姓蔣,你認識我嗎?」這隻獨手天鬼蹲下身,強勁有力的大腿橫着朝我掃了出來,凌厲的腿風讓我腿肚子打顫。
想殺我?
不對,他目的是想掃圍過來的魂屍們。
我催動真元奮力的往上一跳,高高躍起的同時,他的腿在我下方掃出了半弧,猶如一條粗長的鞭子,與此同時,他臉上憨乎乎的笑意消失不見,雖然變得嚴肅,卻漾着一抹死神式的致命微笑……
「咔、咔、咔!」
獨手天鬼直接撂倒了一排青眼、綠眼、黃眼的魂屍,我還聽見了清脆的骨裂聲響,被它一腿掃到的魂屍們至少分別斷了一條腿,只有腐肉連接着屍身不斷開。
自愈之前,它們是起不來的。
火眼羅剎賣力拉着九隻魂屍,驚得所有嘴巴張開,「哇擦,這隻天鬼老兄,未免太生猛了!」
獨手天鬼單手抓住地上的一隻青眼巔峰的魂屍,這就好比一個重量級拳手之於一個輕量級的壯丁,他寬大的手掌攥住對方並在一塊的兩隻腳腕,這隻倒霉的青眼魂屍扮演起了「棒槌」的角色,被他掄動狂砸卻毫無掙扎的可能。
這力量……
確實太恐怖了,我空蕩的腦海已然挑不出任何一個詞來形容,根本不在一個力量單位上,完全的碾壓之勢!
「砰!砰!砰!」
獨手天鬼掄着青眼魂屍,砸倒了一片三色眼睛的相同屍類,所過之處,沒有一隻能站着的魂屍了,不是這被抽斷了,就是那砸癟了。
大約砸倒了十來只魂屍時,他手中握的青眼魂屍終於宣告報廢,隨手拋在地上,癱軟的腐肉裹着碎骨,化為三段,像一攤爛泥似得,死的不能再死了。
火眼羅剎釋放了被自己拉扯住的九隻魂屍,他挑了一隻相對低級的黃眼魂屍,想學着獨手天鬼那樣,只見他雙手分別抓住目標的腳腕,剛提起來還沒有掄打呢,就被這隻魂屍掙扎的力道弄得搖搖晃晃,更別提拿着它去打其餘魂屍了。
我眼皮狂跳,尼瑪……恐怕也就只有這隻強力天鬼能辦到。
獨手天鬼不僅擁有力量,他的拳腳功夫相當強悍,塊頭大卻滴水不漏,攻防縝密,最大的利用自己優勢來彌補短處。據說生前和寧二貨經常對打,勝負難解難分。
絕對的武力面前,再多的手段都是花花架子,一力皆可破之!
獨手天鬼的鬼體晃動,和魂屍們的打鬥過程讓我看的眼花繚亂,近乎每一下都是重拳,拳拳到肉,輕則致敵骨裂,重則把對方的骨頭打碎扎出皮膚。
花了一刻鐘的功夫,三十幾隻魂屍全部被放倒,其中有過半一動不動,這表示被毀得再無自愈的可能性,死了。剩下的均斷骨殘肉,在地上微微的掙動,想翻個身都困難,偶爾有自愈了一半就急着爬過來的,獨手天鬼緩衝了幾步,跳起了兩米高,胳膊肘子和膝蓋頂起朝向下方,斜着重重的壓到了對方身上,接觸的那一刻,他死神式的致命微笑再度浮現……
「砰……!」
這泰山壓頂的威力,讓魂屍骨頭粉碎性骨折,腐肉變了形狀,擠的像一塊人形的木板子。
我瞠目結舌的望着這一幕,忘記了呼吸,喉嚨滾動了下,獨手天鬼的武力值……太……太霸道了!
火眼羅剎打了個哆嗦,「就算打死我,也不想和他為敵。」
「你們是在討論我嗎?」
獨手天鬼憨乎乎的走了過來,此刻他和魂屍堆里的殺神判若兩鬼,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腐屍們基本上已經解決了,還有一些半死不活的,你們自己補刀吧,我還有事。」
他走到那塊能掀起的地皮前,試探撕開空間裂縫,「咦……奇怪,當時老頭說有個出入口就在這兒,怎麼會進不去呢……」
說着就想掄動打拳頭砸向這處街道。
我心中駭然,如此強大的力道,萬一真把法陣弄出了意外,豈不是把島國大師放出來了?我快步衝上前,「蔣大哥,停一下,你是不是想見鬼徹老頭?」
「嗯。」獨手天鬼點點頭,他憨呆的摸着腦袋,「對了,這位小兄弟,你認識以前的我嗎?可惜,我只記得自己姓蔣,其它一切都想不起來了,包括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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