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言離開房間後沒多久,就有兩個府內最低賤的小廝進來了。
看到躺在床上的身影,其中一個叫麻子的對另一個跛子說:「嘿嘿,聽說這個二公子長得可比那青樓里的女人還要美啊!可惜這樣的美人卻要獻給張塹慶那頭肥豬。不如,咱們先爽一爽,怎麼樣?」
那跛子顯然謹慎得很,低斥道:「憑你也敢肖想這二公子?他擺明是得罪了主母,才落得這個下場!你還敢跟他沾上關係,嫌命太長了是不是?」
那麻子想起嚴氏平日裏的手段,不由打了個哆嗦,也不敢再提前話,感激道:「多謝哥哥提醒,不然小弟可能就要犯下大錯了。」神色之間頗多慶幸。
「好了,這件差事辦好了,日後必少不得我們兩個的好處。」跛子神色微微緩和,上前幾步,「快動手吧!」
麻子應了一聲,麻利地用麻袋把床上的人套了起來,又捆了個結實。
兩個人一個抬頭、一個抬腳,在夜色的遮掩之下,一路出了蘇府,往張塹慶的府中疾走而去。
張府也早就收到了消息,說是蘇丞相要送一份大禮給他們,管家也早早地等在了門口。
是夜,張塹慶喝得醉醺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便看見床上結結實實地捆着一個人。張塹慶上前幾步,挑起燈光一看,不由有些失望。
蘇筠樣貌多像嚴氏,刻板的眉眼,稍顯蠟黃的皮膚,最多算得上清秀,比起他以往玩過的,可以說是差遠了。
虧他今晚還特意事先服了藥,沒想到蘇丞相那個老東西居然就給他送來這麼一個貨色。
張塹慶撕開蘇筠的衣服,露出裏面細膩的皮膚。雖不算頂好,但摸起來既光滑又富有彈性,也就只能將就了。
酒性一上來,張塹慶也就忘乎所以了。一邊死命掐着蘇筠的脖子,一邊動作。絲毫沒有注意到身下的人是什麼時候斷氣,又是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的。
而他的眼睛裏面,又是怎麼樣刻骨的恨意。
顏毓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明明已經被那個賤人陷害,給活活淹死了。可為什麼一醒過來,會看到一頭豬一樣的人壓在他的身上?
顏毓此人,心狠手辣,很早就在一眾牛郎中混出了名堂。他長相不俗,再加上能放得開,又會玩,一躍成為了店裏的第一。
最巔峰的時候,同時有三個大佬為他爭風吃醋、一擲千金,只為能見他一面。
只可惜後來年紀大了,總是不如鮮嫩的可口。再加上早些年為了成功不擇手段,得罪的人太多,所以被一個新人陷害,沉塘淹死。
顏毓長得好,一直都是被客人捧在手心裏的,向來隨性慣了。
他以往接的客人全都是有權有勢且又看得順眼的,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被這麼一個又丑又肥的老男人強迫過?
顏毓閉上眼,腦海里驀然傳來針刺一般的疼痛。這身體的記憶被他緩緩吸收,顏毓握緊了拳,咬牙切齒地在心裏恨道:「蘇亦塵,你竟然敢害我!」
那肥豬足足折騰到大半夜。
等那肥豬完全睡死過去的時候,蘇筠才慢慢爬起了身,然後整個人消失在原地,進了空間。
顏毓的空間裏有一方靈泉,只要飲了那泉水,就能排毒養顏,百病皆消。
顏毓用靈泉沖洗着自己的身體,想着自己放在竹屋裏的東西,臉上揚起一個狠辣的笑:蘇亦塵,你害我至此,卻還想做那梵音的徒弟?呵,那我也要讓你嘗嘗跟我一樣的痛苦,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身敗名裂!
第二天一早,張塹慶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
一睜開眼,面前一個膚如凝脂的美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張塹慶頓時心笙意動起來,猥瑣地笑了一聲就伸手要去攬蘇筠的腰肢:「美人兒,昨晚原來是你啊!」
蘇筠的表情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猛地拍開了他的手:「張大人還是放尊重一些的好。」
張塹慶被打了也不生氣,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好,尊重、尊重,不僅尊重,老夫還可以好好地再疼愛你一番。都怪老夫昨晚酒喝多了,不如美人兒我們現在再來一遍?」
蘇筠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上去。
張塹慶正欲翻臉,卻在聽到蘇筠的下一句話後,定在了原地。嘴巴大張,涎水順着口角往下流,模樣滑稽又醜陋。
蘇筠輕聲說了一句:「我是蘇府的嫡長子,蘇筠。」
張塹慶就是再蠢,也知道蘇丞相那個老奸巨猾的匹夫絕對不可能把他的嫡長子送給自己褻玩。那其中就必定是有什麼誤會。
他以往是愛跟那個老匹夫作對不假,但他絕對沒想跟這個老匹夫搞個魚死網破、不死不休。要是這件事情被那個老匹夫知道了,不管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那老匹夫都不可能放過他。
張塹慶這麼一想,冷汗立刻就流了下來,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
張塹慶腿一軟,跪在了蘇筠的面前,左一下、右一下地扇起了自己的耳光:「蘇少爺,都是老夫的不是,老夫老眼昏花,認錯了人。不該對蘇公子您不軌。這樣,你要老夫如何,老夫就如何,絕無二話。只是這件事情就不要告訴蘇丞相了,讓他白白擔心······」
「要我不告訴父親也行。」蘇筠截住了他的話,「我要你幫我對付一個人,梵音。」
張塹慶聽到前半句臉色一喜,卻在聽到後半段後立刻變成了為難:「蘇少爺,這梵音可實在不好對付。你說要對付一個人,只要他是個人,就會有弱點;可那梵音,錢財美色樣樣不能打動他的心,無欲無求。你說這要怎麼對付?」
蘇筠聞言一臉不屑:「錢財美色不能打動他的心?那一定是錢財不夠多,美色不夠美,我倒要去試一試他是不是真的那麼無欲無求。」
不過,張塹慶這番話倒是給了蘇筠啟發,若是他把蘇亦塵一心仰仗的梵音給搶過來,那豈不是更痛快,也能讓蘇亦塵更痛苦嗎?
蘇筠伸手拍了拍張塹慶的臉:「那這筆賬就先記着,若是以後我有需要你的地方······」
「老夫絕不推辭。」張塹慶連忙接上他的話茬。
瞧見蘇筠一步一扭地走了,張塹慶這才嘖了嘖嘴:「可惜昨晚還沒嘗出來是什麼味道呢,可惜啊可惜。」
沈嘉言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穿越過來的顏毓給惦記上了,只一心一意地往聽禪寺趕過去;而他也不知道昨晚蘇筠已經代替他被送給了張塹慶,府里還沒人知道他逃走的事實。一路上怕人追捕,走得全是山路。
終於,東方微微破曉的時候,沈嘉言才看見了聽禪寺的門。
門口有幾個僧人正在用掃帚掃地,還有僧人在灑水,氣氛一派祥和寧靜。
「打擾了,我找梵音大師。」沈嘉言雙手合十,躬腰說道。
誰不知道這聽禪寺有個國師梵音,每日來算卦問吉、替孩兒求取名字、求子的人絡繹不絕,每個都說要找梵音大師。但哪個又能輕易見到了?
那僧人把掃帚一橫,上下掃了沈嘉言一眼。他穿着明顯寬大一些不合身的衣服,還被勾得破破爛爛的。腳上的鞋子也滿是泥濘,一張臉髒污不堪,上面還有着血痕,不知是哪裏跑出來的乞丐。沒好聲氣地說道:「梵音大師不會見你的。」
「就麻煩您通傳一聲,就說我是蘇亦塵。」沈嘉言再次央求道。
那僧人毫不留情地用掃帚抽起沈嘉言:「要見梵音大師的人那麼多,我哪有什麼時間去一個個通傳?你個叫花子,走不走?別誤了我們寺廟開門。」
沈嘉言被抽得疼了,從袖子裏掏出一件物什:「這是梵音大師的佛串,你總該認得了吧?」
那僧人湊近一看,便嗤笑出聲:「梵音大師,怎麼可能用這麼簡陋的佛串?要騙人也麻煩你裝得像一點。」說完,那僧人就把那佛串扔得老遠。
那佛串被扔進了草叢裏。
沈嘉言就那麼趴着,一寸寸地慢慢找着。清晨露氣重,不一會兒,手上臉上就抹上了一道道濕泥土的印記,像一隻大花貓。
好不容易才在一個角落裏,找到那佛串,沈嘉言如獲至寶地撿了起來,擦拭乾淨上面的泥土,小心地放進自己的懷裏。
再次抬起頭,沈嘉言也動了怒了:「都說佛主眼中眾生平等,倒是不知道自詡佛門中人的弟子卻長了一雙勢利的眼睛。」
「你說什麼!」那僧人拿起掃帚就衝過來要打沈嘉言。
只是那掃帚還沒有落到沈嘉言的身上,就被一隻白玉無瑕的手給接住了,來人嗓音溫文爾雅:「他是我的客人,你自去忙,我帶他進去。」
那僧人見了這人倒出現畏懼的神情,一句話都不敢說,一溜煙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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