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城。
楚離憂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裏。但是,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很沉重,重的根本就沒有力氣。
腦袋裏也是一片混亂的記憶。但她始終記得,那個男人抱起自己的模樣,是那麼的深刻,深刻到了骨髓。
或許,她可以忘記了一切,就是忘不了他對自己片刻的溫柔。哪怕是溫柔只有短暫的那麼一刻。
睜開眼,朝房間裏打量了一番,屋子除了她,不在有其他的人。她不敢奢望玉痕此刻會在這裏照顧她,但是,弄月呢?陪在她身邊的弄月去哪裏了?她記得當時弄月是和自己一起在淋雨的。
如今她病了,那弄月的身體怎麼樣了?
楚離憂很擔心弄月現在怎麼樣了。但是,她沒有力氣,她根本就無法一個人從床上起身。想來,一定是淋雨淋的太久的緣故。
「咯吱…」
房間門一聲響。門就推開了。
「弄月,是你麼?」
躺在床上,楚離憂喊了一聲。但是,推開門的人並沒有開口說話。
難道不是弄月麼?可不是弄月,又會是誰進來了。
「弄月,是你麼?」楚離憂沙啞着聲音又喊了一句。
房間裏進來的那個人依然沒有開口。楚離憂不在喊了。如果是弄月,聽到她醒過來的聲音一定會過來看的。現在進來的人,或許是這個府邸的小丫鬟吧。楚離憂在心裏這樣想着。
推開房間門的那個人緩緩的腳步聲走了過來。楚離憂知道這個人不是弄月,又閉上了眼。
來人停在了床邊,冷漠的眸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沒有開口。
閉着眼的楚離憂突然覺得周身好冷好冷,身子也不由一緊。猛然的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情況卻是嚇了楚離憂一跳,怎麼會是他在這裏?她剛剛還以為是府里的小丫鬟而已。
「你…你怎麼來了。」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現在見到他,楚離憂還是在緊張,被子下的手心裏都已經冒汗了。
玉痕沒有說話,只是端着一碗湯遞到了楚離憂的面前。
「這是…」楚離憂接過碗,抿唇喝了一口。這明明是紅糖加姜做的一碗湯。姜去寒她可以理解,但是放了紅糖是怎麼一回事?
玉痕冷着眼並沒有說話。楚離憂也不敢在問。端起手中的糖水喝了下去。
她想,就算此刻裏面放的是毒藥,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誰讓她愛慘了這個男人。愛的了一種不可理喻的地步。
喝完了糖水,但楚離憂卻不敢把碗遞給他。他給她拿藥進來已經算是一種奇蹟了。她不敢奢望他會替自己接過碗。好在,喝下糖水後,身子算是暖和了一點。她想,從床上起身把碗放到桌子上她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掀開了被子,楚離憂這才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件了。而且,這身衣服她敢肯定,根本就不是她的。因為她包袱里根本就沒有這身衣服。
「躺着。」玉痕冷着臉冷冷道。拿過了楚離憂手裏的碗,就這麼隨手一丟,碗已經穩穩的放在桌子上了。
房間裏的氣氛一度有些冷的讓人發抖。更何況,楚離憂她現在還是一個病人。
「咳咳…」楚離憂猛的咳了幾聲。這一咳,身子下突然有些不適,楚離憂的臉色也變了一下。
下一刻,就見楚離憂雙手捂住了肚子,疼的臉上有一陣抽搐,卻又不敢發出聲音來。
玉痕一直冷着臉打量着楚離憂,見她疼的那麼難受。眸子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楚離憂真的是疼的受不了了,抬起頭看着玉痕,喃喃道:「玉…玉痕,你能不能幫我拿點止疼的藥來,我肚子好疼。」
玉痕並沒有轉身出去給楚離憂拿止疼的藥而是走了過來冷漠的臉上淡淡道:「是第一次這麼疼?」
這話問的楚離憂有些不知所以然。但還是點點頭,「嗯。第一次這麼疼。」說完了,楚離憂這才想起一件事,當時她也看到自己裙子上的血跡了,心裏頓時有些不安的問道:「我會死麼?」
她想,她不會這麼倒霉吧。淋個雨,還淋出了一片血跡來。要是這樣死了,她一定不甘心。
玉痕冷淡的眼神看着楚離憂,對於她這個問題沒有回答。難道,這個女子還不知道自己肚子疼是怎麼一回事?又或者說,這是她第一次。
「不會死。只是身為女人每個月都會疼那麼幾天。」玉痕回答的依然很冷淡很冷淡,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當時在雨地里看到她身下一片血跡,他也以為她哪裏受了傷。直到給她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她裙子上的那片血跡不是別的。是她來月事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淋了太多雨,才會暈倒過去。
他當時無法理解這個女子,明明下那麼大的雨,為什麼不躲也不走。偏偏就站在那裏。明明自己活了兩世,但他真的是無法理解她的行為。
「什麼?」楚離憂臉上有些煞白。但很快就明白了玉痕說的是什麼意思了,難怪他會給自己端來一碗紅糖水。疼痛還在蔓延着整個身子,楚離憂疼的抽搐了一下
。
難道是因為淋了雨的緣故麼?所以這次真的是很疼很疼。疼的找不到地方發泄,楚離憂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玉痕,我真的很疼。你能不能幫我一下,讓弄月拿點藥過來。」
玉痕不語。
楚離憂捂住肚子,她怕自己這樣疼下去真的會疼死去。
「玉痕…」
「她沒有醒。」玉痕道。語氣依舊很冷漠。
「什麼?她很嚴重麼?」聽到這個,楚離憂擔心了起來。弄月怎麼會還沒有醒。她記得自己暈倒過去的時候,弄月還好好的,怎麼就變成她還沒有醒了。
「高燒。」短短的兩個字,說明了弄月現在的情況。
當時弄月為了護住楚離憂,完全是在用自己的身體給她擋雨。若不是弄月有內力護體,現在還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情況。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高燒。」楚離憂有些不相信。這時,又看着玉痕,「我想去照顧她,你能告訴我她在哪裏麼?」
「你比她好不到哪裏去。你確定你這個樣子可以照顧她。」
被玉痕這麼一說,楚離憂這才驚覺,自己也渾身無力渾身發冷。只是她卻醒了過來,弄月卻是沒有醒。
「赤羽在照顧她。她身體素質比你好,高燒退了就沒事了。」玉痕又道了一聲。
「赤羽是男的,照顧弄月不方便。」楚離憂想也沒有想就說出了口。也不禁有些奇怪了,這麼大的一座府邸,她怎麼感覺好安靜好安靜。
「除了你們兩個女的,這座府邸里都是男的。」玉痕開口。
「什麼?這裏沒有丫鬟,那我…」楚離憂想到了什麼,支支吾吾,道:「那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她可不敢想會是玉痕替她換掉的,但這座府邸沒有丫鬟,那麼她的衣服是那個男的替她換的。想到自己的身體被另外一個男人看光了,這個男人也毫不在意的樣子,楚離憂的心莫名的疼了起來。
「現在還疼麼?」玉痕問。像是故意似的忽視了楚離憂的那個問題。
楚離憂點點頭,回答的有些小心翼翼,「疼,比剛剛還要疼的厲害。我還很冷。」其實她根本不用回答也能看的出來,她此刻真的是很疼很冷,被子下的她身子在不停的發抖。
玉痕不語,只是靜靜的這樣看着她發抖疼的厲害的身子。其實他可以就這樣走掉的,但是,不知道為何,看到她那雙靈動的眼睛裏的倔強他沒有走。
「好冷…」明明才九月,但真的很冷很冷。
她真的怕自己就這樣冷的沉睡了過去,在也不醒過來了。
「玉痕,你是不是在怪我出現在這裏,出現在你眼前。」玉痕不語。楚離憂又喃喃道:「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我不奢望自己在你心裏有那麼一點點的位子,我只是想要站在你的身邊就好。哪怕遠遠的站在你的身邊,我也願意
。玉痕,你可不可以不要趕我走。讓我留下來,留在這裏。我會做很多事情。我可以替你洗衣做飯。替你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只想要站在你的身邊而已。可以麼?」
楚離憂真的覺得自己在很卑微的求他,求他可以留下自己。
一邊說,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她在害怕,害怕自己明天就會被他趕走。她好不容易才來到他的身邊,她真的不想離開。哪怕只是站在他的身邊遠遠的看着他也好。她就足夠了!
玉痕起身,走了出去。
楚離憂看着他冷漠的走出去。眼淚在一次流了下來。他真的不願意自己留下來,他就那麼的厭惡自己。連讓她站在一旁遠遠的看着他,他也不願意。
冷!身與心已經冷到麻木。
半響後,房間的門在一次被推開了,然後關上了。
玉痕抱了兩床被子過來。楚離憂有些一怔的看着他手裏抱的被子。被子已經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剛剛出去是給自己拿被子去了麼?
蓋上了被子,只是暖和了那麼一下。但那一下卻是溫暖了楚離憂的心。
下一刻,更是讓楚離憂沒有想到,玉痕剛剛替她蓋好了被子。他也脫下了衣服,朝床上躺了下來。楚離憂嚇的身子一緊張,更加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躺在自己的身邊,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
「這是我屋裏的被子全給你蓋了。你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玉痕的話很冷,甚至很傷人。
不過他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對自己沒有興趣。就算自己脫光了躺在床上勾引他,他也不會有絲毫反應的。至於那晚的事情,那不過就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因為他中了藥,他那晚只是需要一個女人而已。如果,那晚她沒有誤闖進去,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可以是任何人。
「我知道。」楚離憂苦笑了一聲。又淡淡道:「可是就算我明白,但我想,我依然會愛着你…不悔!」說完,楚離憂流下了一滴有些苦澀的眼淚。
她覺得自己愛到了卑微,愛到了深入骨髓了。所以,不管他對自己如何,她還是會一樣的愛着他不悔!
躺在一旁的玉痕沒有說話,只是輕微的閉上了眼。耳邊卻是一直響起她的那句話:但我想,我依然會愛着你…不悔!
他知道她在哭,他感到她了她的哭聲。甚至是她這具冰涼的身體。每說一句話,他都感覺到她在發抖。可他依舊冷漠的沒有一句安慰,甚至沒有伸手去抱過她冰涼的身子。只是很冷漠的躺在她的身邊,聽着她的哭泣聲,感受着她身體涼涼的溫度。
「玉痕,我知道你不愛我,但可不可以請你不要讓我走,就讓我這樣靜靜的愛着你就好!就讓我這樣靜靜的站在你的身邊看着你就好。我要的不多,只是想要待在你的身邊而已。」
玉痕不語,只是聽到她如此卑微的請求的時候,身子微微朝她涼涼的身子靠近了一點點。
------題外話------
虐完在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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