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銓心翼翼的送走了盧象升,扭頭對着身邊的侯七道」侯七,你速去調派一隊士卒過來。讓人將這片地方,給我老老實實的看住了,莫要讓人偷了咱們的玉米。」
看着楊銓緊張的模樣,候七笑了起來「大人這麼緊張做甚?先不這地是在咱們屯田司的包圍下,就是如今這四周的情況,方圓幾十里都沒有人煙,那個豬油蒙心的來這地方偷東西啊,再了,這玉米到底能不能賣出好價錢,咱們都還不知道呢。」
楊銓卻是瞪了候七一眼「你懂什麼?若是防偷東西的毛賊,我用這麼緊張麼?我怕的是總督大人身邊的那些傢伙,一個個見到錢都邁不動腿了,要是晚上這些傢伙過來偷東西,咱們就虧大了,從今兒起,咱們屯田司的士卒,一隊十天,輪流在這裏值守。回去定下個章程,除了輪流值守的隊伍,還要安排晚上襲營的隊伍,守夜也不能白守,咱們也得練練兵!」
「嘶,大人,這還要練兵啊?」候七苦着臉問道
楊銓冷笑一聲「當然要練,這幾天我看這士卒的訓練度還是不夠,吃得好了,還不想動,難道想養豬麼?吃飽了,就應該多動動,還有,不要以為那些守夜的,晚上就不用開思想會了,晚上,這會照舊得開!」
「啊?思想會還要開啊?」候七一聽楊銓的這話,臉色更苦了,主要是楊銓要求太嚴格了,若是尋常的軍隊,在嚴格的軍紀,那也是針對普通士卒的,哪裏有軍官的事情,可是楊銓這裏不一樣,帶隊的軍官,必須身先士卒,積極的參加思想會,就是楊銓也經常參加,是思想會,可實際上,這東西里摻雜着憶苦思甜啦,軍紀的自我檢討啦,最近的思想動態啦,弄得候七如今一聽要參加這樣的思想會,心裏就開始發怵。
楊銓看候七的模樣,哪裏不知道這人是害怕,「這個命令一定要傳達下去,每次思想會,我要嚴格的檢查。參會的軍官,一律要交上來一份思想報告。」
「啊,還要交報告?那個大人,我趕緊回堡里,吩咐下邊的人做個章程出來,屬下就先走了」候七着,急忙一躍上馬,向着城堡的方向跑去。
看着狼狽而逃的候七,楊銓忍不住笑了一笑,對着身後的親衛道「走了,咱們去其他幾個管隊哪裏瞧瞧,」楊銓着,也翻身上馬,繼續順着官道向前走去。
馬上的楊銓,看着南方京師的方向,不由的苦笑起來,想當初盧象升將手中的東西交到兵部的時候,楊銓從心裏是有些反對的,因為在楊銓看來,盧象升這麼做,無異於將自己的底牌告訴敵人,到時候,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是,後來的事情,還真的就沒有按照楊銓想的來,如今,距離上次宣鎮民亂,已經整整一個月了,從朝廷傳來的邸報上,朝廷中的御史言官還有兵部衙門,都快打起來了,都御史還有兵部尚書,都快打出狗腦子了,結果還是沒有弄出來一個處理方案。
本來一開始的時候,看着盧象升還是有些緊張的,可當他看見邸報上的消息的時候,盧象升隨手就把這報紙扔到了一邊,哂然笑道「這就是我大明的袞袞諸公,整日介的就是忙着掐架,真的碰上什麼事情,卻是連個法子也交不出來。就這麼一個事,換成下邊隨便一個封疆大吏,幾下就能處理的事情,看看這些大人們,都多長時間了,是罪是對,到如今也沒有一個準信。依我看,這事情恐怕到最後,就是不了了之了。」
這楊銓也是贊同的,這個時代,是一個不公平的時代,如盧象升孫傳庭這般做實事,能力挽狂瀾的人,結果一個個不得好死,那些空手談心性的某些清高之人,別臨危一死了,就是肯掏些銀子出來,都跟剝了他們的皮一般,可是,就是這些人,控制着大明前進的方向,就是這些人,生生逼死了盧象升還有孫傳統,甚至就是洪承疇,也脫不開他們的干係。
如今的大明,就像一輛被瞎子開着的汽車,前方就是懸崖,旁邊的人看的清楚,想要將這汽車拉回來,可是懷了必死之心的瞎子,把這些阻止他開車的人,一個個都從這車上踢了下去。這樣拉都拉不回來的大明,有必要跟着他們走到滅亡的那一刻麼?
有時候在楊銓想來,那些韃子統一整個中國,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因為經過明朝二百多年的姑息養奸,整個士族還有富人基層,已經成為了整個國家的蛀蟲,只懂得向自己家裏搬東西,卻從來沒有想過反哺國家,因為明朝對於士族有免稅免徭役的特權,所以更多的商人投入到這些讀書人的名下,到了明朝後期,越來越重的賦稅,讓很多的百姓迫於無奈也舉獻田產到這些讀書人的手下,佔據明朝稅賦收入百分之七十五的農業稅,越來越低,而本來只有百分之十的商稅也逐漸萎縮,如今東林諸公主政,立刻免了魏忠賢上台後增加的稅收收入,大明朝的財政,怎能不破產?
無論如何,楊銓實在是不願意看見,自己日後,會被這些貪婪且愚蠢的傢伙指手畫腳。那麼亂世之中,一個地位地下的武人,能立於亂世不倒的,也只有軍隊了,所以自從楊銓把自己的屯田司搬到城外之後,他就對自己手下的士卒開始更加嚴格的操練,甚至為了控制這些士兵的思想,他不得不將後世思想教育,甚至是傳銷的那一套也給整出來。如今看來,這一套東西,是有效果的。最起碼在楊銓看來,軍中的士兵,比起剛開始好了許多,最起碼,很多人已經知道了,自己是為了什麼戰鬥。而不是當初進軍隊時,只是為了一頓飯,餓不死。
就在這時候,路的中間猛地拉起了一道絆馬索i,接着路邊嘩啦啦的跳出來了好幾個人「什麼人,那個部分的?」
楊銓先是一驚,不過看清面前的人時,鬆了一口氣「作舟,今天是你值守?」
攔路的人,這個時候也瞧清楚了馬上那人的相貌,不是楊銓有是那個?只見郝作舟急忙單膝跪下「今日人負責值守,職責所在,還請大人贖罪。」
楊銓從這馬上一躍而下,將韁繩仍在了馬背上,笑呵呵的將郝作舟攙了起來「我怪你做甚?對了,聽你們火器隊,最近將那鳥銃吃透了,來,給我,咱們從城裏帶來的工匠能仿製不?」(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92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