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早就在浦原與卯之花對峙的時候就已經醒來,默默的隱藏靈壓,看着事態發展。
看着浦原無力的收刀,任由他人押解,她知道他心有牽掛,沒有了那種與命運一搏的雄心。
夜一沒有出現,直到浦原喜助與握凌鐵齋被押往一番隊後,她才將平子真子幾人秘密轉移到了秘密基地,說是秘密基地,也不過是她和浦原喜助幼年無聊而挖出的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罷了。
做這一切的時候夜一平靜得可怕,沒有去思考浦原被捕後的無奈,也沒有該有的憤怒與着急,因為她在浦原被捕的時候已經下定了決心。
將最後一人扛到了秘密基地後,夜一才鬆了一口氣,看着這個巨大的地下空洞,空蕩蕩的,有點陰森,可是她卻無比留念的看了一眼。
腦海里又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正是這裏寄託了曾經的一切。
從名為四楓院家族的囚籠中走出的千金,帶着屬於公主的榮耀,卻沒有一個少女該受到的寵溺,只為了家族而存在,『四楓院』這個名詞曾經一度代表了四楓院夜一的所有生命。
四楓院夜一,不懂感情,不懂擁有,不懂感動,不懂頑劣,不懂索取,不懂撒嬌,不懂得什麼叫佔有。
直到在一個大雪斑斕的日子,她遇見了那個以浦原為姓氏的金髮少年,然後相識相知。
這是第一個走近她內心的人,也是第一個叫她做夜一,而不是四楓院夜一的人。
少年給了她從沒有過的一切,那絕對的寵溺還有超出底線絕對的嚴厲,深深的刻進了她的心裏。
那屬於少女的蠻橫與無禮,還有任性,早以為不曾有過。
誰知不過是短短的相遇,卻如同井口一般洶湧而出,讓人無法自拔。
從那一天起,她告別了『四楓院』夜一的身份,她是他的夜一,不是那個滿身束縛的四楓院夜一。
無比的寵溺衍生成她的一言一語都被他姥姥記掛,並默默完成,,直到超過他內心的底線,他會極其嚴厲的將她拉回,平淡的表情有種莫名的畏懼。
慢慢的,兩人已經變成了不可分割的整體,至少對夜一來說是如此。
夜一有了預感,也許浦原這一去,真的不回了。
她想,他會不會找到自己,要求自己,至少也會問要不要一同逃亡。
可是在之後她直接搖頭,不能在這裏傻傻的等,他在大事習慣以自我為中心,從不問身邊人的意見。
他絕對會咬緊牙關,不出言求助的倔強開始,直到一切走到終點。
夜一決定由自己替他做出決定,這是她最任性的一次,也是她唯一一次不容浦原喜助拒絕的一件事。
下定了決心的夜一,直接潛行到二番隊,然後伸出手,一個蒼火墜點燃了四楓院的大宅,也將她最後的退路完全燒死。
她長長吐氣,看着天空笑了笑。
喜助,我已經沒有了回去的路,我只能跟你走。
失去的歸屬,一定要從你身上找回來。
握住了拳頭,夜一的眼睛開始凝起,四周開始傳來呼喊聲,還有接連不斷的腳步聲。
夜一冷笑着慢慢潛行離去,亂吧,在亂一點,越亂逃生的機會也就越大。
陽光暴戾地刺在皮膚上,腳下踏着小石子鋪成的路,直直的來到了一番隊的隊舍之外。
恰好裏面傳來了山本的聲音,「浦原喜助罪大惡極,打入第八層無間地獄,時限,八千年!」
一瞬間,不知道是為何,她咧開嘴笑了,他這次不走也不行了,本應該是讓人極其鬱悶的判決,可是在夜一眼中,又何嘗不是鳳凰浴火重生之前的殘酷烈焰。
她直接提起了腿,一腳暴虐的踩在了大門上,直接將大門踢得粉碎。
————————
「轟。」
「何人不經准許擅闖一番隊隊長室。」山本皺起了眉頭,看着被一腳踢碎的隊長室的大門不禁大睜虎目。
我皺起了眉頭,身體朝後一看,刺眼的雷光瞬間沾滿了我的整個眼眶,空中的聲音飄來,讓心臟猛地一滯,在之後無邊的溫暖悄悄散來,讓我忘記了呼吸。
「瞬閧!!」夜一高高的揚起了右手,猛地擊中了隊長室的正中間,頓時將整個一番隊的隊舍分崩瓦解。
沒人知道夜一的力量全開究竟有多高,只有夜一知道,那是單單轟擊地面,就能讓整個城市都陷入瘋狂震動的巨力。
一瞬間,無數渾濁的煙霧漫到了整個場上,遮擋了所有人的目光,下一瞬間我只感到了右手臂一緊,然後整個人被拉着朝遠處不斷的狂奔。
身後傳來了山本的怒吼,讓我的身體微微一顫。
「浦原喜助,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情,你休想逃離,下次抓捕,必將你終身放逐地獄!永不超生!」
苦笑一聲,我低下頭,鼻子動了動,是夜一的味道呢。
我想着微微用力,崩開手中的靈子鎖鏈掙斷,雖然能封鎖靈子不假,可是對抗蠻力就沒有多大的作用了。
「笨蛋,你不該來的。」伸出手接過了夜一偷回來的紅姬,然後掙開了夜一的手,幫被夜一揪着衣領的鐵齋砍去了靈子鎖鏈。
「快點回去認個錯吧,最多剝奪隊長職務幾年,憑藉着你四楓院家主的名頭,山本他們不會太為難你的。」我沉聲的說了幾句,然後將紅姬別在了腰間。
「傻瓜。」夜一白了我一眼,身後傳來了無數雜亂的腳步聲,因為我們三人都隱藏了靈壓,所以隊長們一時間還找不到我們,只能分散十三番隊進行搜捕,這也側面的說明了夜一瞬步技巧之高,帶着兩個人也能在瞬息間遁逃。
「你讓我留下我不反對,可是我已經放火燒了四楓院大宅,將王族的授命撕毀,如果留下的話,也只有死路一條。」平淡的,仿佛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然後立定不動,任由身後的腳步聲接近。
「...」語塞,雖然早就習慣了她的不似常人的行為,可是,這,這是什麼情況。
一族之長居然放火燒了自己一族的榮耀,還理直氣壯的站在自己面前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鐵齋已經被這個驚人的消息嚇得說不了話了,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看着夜一真的有留在這裏的樣子,我只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最後又不得不拉起了她的手,和她一起逃。
「我以後找你算賬,你這是在找死你知不知道。」
「咱小時候就發誓要生死與共的麼,我才不背信棄義呢。」夜一說着甜甜的笑了笑,甚至有點傻傻的感覺,可是我只覺得這笑無比的刺眼,直接照進了我的心,什麼都沒回答,只有握得更緊的手。
鐵齋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後看着這一切,眼裏除了無奈之外,還有那一抹小小的欣慰。
雖然是在逃命,可是心裏卻十分的安定,身旁的手很溫暖很溫暖。
時間飛快的走過,有驚無險的來到了秘密基地,我眯起了眼睛看着日世里他們,因為鐵齋和我離開了一段時間,加持在他們身上的時間停止之術已經快要停止了。
逃去現世難免遺留靈壓,要逃過十三番隊的搜捕只有一個辦法。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鐵齋先生,從現在起二十四小時之內請設立結界封鎖我們的靈壓,並且對平子他們施展時間停止之術。」
「我要趁着這時間製作出我們的靈子隔絕義骸。」
「我知道了浦原隊長,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除非踏過我的屍體,不然沒有人能進來。」
我笑了笑,然後低下了頭,陷入了緊張的製造中,而夜一就在我旁邊撐着下巴看着我。
二十四個小時很快過去,因為鐵齋封鎖靈子的結界十分高超,還沒有人發現我們,將平子他們放置入義骸之後,我和鐵齋他們用瞬步偷偷潛行到穿界門外,潛藏了許久,終於等到了一隊死神開啟穿界門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和夜一他們直接沖了出去。
「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一個簡單的破道就讓那群普通的死神失去了戰鬥力。
在之後我和夜一鐵齋各自扛着平子幾個,沒入了穿界門。
直到穿界門關閉的瞬間,我聽到了天空響起的刺耳的警報聲。
我回頭,看了最後一眼,沒有留念。
付出所有,卻只換來一句大逆不道,換來一句終身放逐...
對這一切,我,不在留念。
藍染,這一次是我敗了...總有一天,會找你要回奪走的一切...
眼睛看了看身旁的男人,那眼睛有着不屈的憤怒,夜一微微的緊了一緊握着他的手,在風光過後,夜一渴望着平淡的生活。
她已經決定,即使這個男人成為一個鋒芒畢露的冰冷血刀,她也要成為他的刀鞘,用自己的一切將他的怒火輕輕包圍...
尸魂界,二番隊。
接到浦原喜助叛逃的追捕令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從那天起夜一大人就不曾回來,四楓院大宅也被一把莫名的大火燒成了灰燼。
碎蜂的心中開始有了不祥的預兆,第二天也沒有回來,到第三天。
一番隊山本元柳齋重國宣佈四十六室重組,並在隨後不久宣佈了將浦原喜助驅除十三番隊的信息,一併除名的還有二番隊隊長,四楓院夜一。
尸魂界聞名遐邇的瞬神和開發局創辦人,帶着叛亂的罪,消失在了他人的視線之中。。
回憶和畫面翻湧上來,淹沒了大腦里的每一根神經。
四楓院夜一,浦原喜助,四楓院夜,和浦原喜助。
兩個名字不斷地糾纏,從隨行而過的路人吐出,碎蜂覺得自己瘋了。
夜一大人,您背棄了對我的承諾。
曾經跟我說要陪着你,說不會捨棄我的...如今?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我奉若神明的您卻做了讓我不可原諒的事,您走的那一刻有沒有想起我呢?
我的感情我的所有全被您拋棄,恨你,也只能恨你。
八番隊,京樂春水靜靜的站在了窗前,一口一口的喝着烈酒,醉眼朦朧的看着月色,久久不語,直到手中酒已喝光,才開口吐出了那輕聲的呢喃。「莉莎...」
四番隊隊舍偶爾發出一聲聲的長嘆。
六番隊,十二,十三番隊幾乎都有了與尋常不同的異常,一抹淡淡的傷開始蔓延。
已經『被虛化控制』的隊長與副隊長,加上叛逃的二番隊與十二番隊的隊長,還有四十六室的墜毀讓尸魂界越發混亂。
開始恢復冷靜並發現疑點的山本元柳齋,步步緊逼的藍染,試圖尋找真相的海燕,被仇恨扭曲的碎蜂,還有被偷襲導致舊傷越發嚴重的浮竹十四郎。
這導致了靜靈庭更加強度的不堪,一切的一切似乎朝着一個既定的方向不斷的前行。
靜靜的看着穿界門靜靜合上,一個紅衣的女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浦原喜助,現在看來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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