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魏氏有些心驚膽顫的哆嗦着身子,兩隻手抖着像是不聽使喚了一般,一邊搖着柳雲兒,一邊道:「雲丫頭快醒醒!這是咋的啦?好好的怎的做起噩夢來了!」
看到一邊的兒子柳廣貴,趕忙推他出門:「去堂屋叫你爹回來,你妹妹怕是撞到什麼髒東西了!」
「唉!」柳廣貴應了是,轉身就跑了出去。
柳雲兒還在閉着眼罵着,不經意間抓住了魏氏的手腕,頓時不再撒手,一邊掐着,嘴裏還嘀咕着:「掐死你!掐死你!……」
魏氏沒有想到一個孩子竟是這般的有力氣,兩隻手腕像是要被掐斷了一般,疼的她皺起了眉頭,心裏是越發擔心起來,原先還有些懷疑,此時已深信不疑,這丫頭怕真的是撞到什麼了……
正掰扯着閨女的手,那邊大兒子回來了,一進屋就喊着:「娘!娘!爺和奶打起來了!爹不勸架,在哪翻找東西呢!你快去看看,爺、奶要打爹!」
魏氏聞言,頓時氣得仰倒!想到老爺子生氣的後果,整個人眼淚都流了下來:「冤家!他還真敢去挑撥老爺子的怒火啊!你爺是什麼人,今兒個這事,只要你爺下得了狠心,咱們全家都會被趕出去!」
「娘!你快去勸勸!」柳懷信也是怕了,話音都帶着哭意。
魏氏抹了把眼淚,吩咐好兒子照顧着閨女,自個慌忙的出門去了堂屋。
路過東廂房時,魏氏眼珠子一轉,拍了拍東廂房的門:「大哥大嫂!都這般時辰了,莫不是還沒醒!爹娘在堂屋裏鬧起來了!快些去勸勸……」喊完話,魏氏便急忙去了堂屋
屋裏的柳成實神色一僵,還未回話,那邊坐在床上的錢氏立馬穿起了衣裳,下了地,抹着眼淚:「讓爹娘做主,咱們和離算了!」話落,連三個兒女都不顧,自個徑直出了房屋。
柳成實清醒了幾分,有些手足無措的愣在那裏,身後的兒女們則步步不離的跟着錢氏出了屋。
魏氏前腳剛到堂屋,錢氏後腳就到了,連着大房的三個兒女,五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幕。
柳老頭在怒斥着柳成才,一邊還罵着周氏,不同以往的是,周氏完全沒有絲毫懼意,和自家老爺子對罵着!不管什麼話,都一股腦的全罵出來,嘴皮子利索的讓人汗顏。
「爹……娘、這是咋的啦?」魏氏看了錢氏一眼,雖是心裏忐忑不安,但還是開了口,無奈,誰讓二老訓斥的是自家男人。
「咋地啦?!你說咋地啦!」柳老頭沒開口,倒是周氏一蹦而起,指着魏氏的鼻子就大罵起來:「我當初可真是瞎了眼,竟是把你聘了回來!大字不識一個的不說,連老二都給你禍害了!如今竟是造起了反,想着偷銀子呢!都是你個下作的貨禍害的!老娘今兒個非休了你不可!」
魏氏被罵的頭懵了,一旁的柳成才不忿的和周氏辯解起來:「娘!你罵我媳婦幹啥?!你敢說我爹沒藏銀子!爹這些年攢的銀子不都是留給四弟了!我哪點說的不對!」
「你!你這這個孽子!」柳老頭氣的大喘氣,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活像下一刻就喘不過氣來,「老子的銀子!老子想給誰就給誰!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和你娘一個樣,都是上不了台面!」
周氏心頭一震,難以置信的望着柳老頭,整個人搖搖欲墜,悲從心來:「好啊、好啊!柳來福!我嫁給你幾十年,年年如一日的待你,到頭來竟是得了你這麼一句話!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周氏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披散着的頭髮,夾雜着斑駁的灰白,讓人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正鬧着,東廂房柳成實來到堂屋,見此情景,原本散了幾分火氣的心情,又糟糕成了一團,看錢氏跟着在一旁抹淚不語,越發不耐煩起來,不假思索的就朝她呵斥道:「哭什麼?!號喪呢!娘都這般了,你以往的利索勁呢?還不勸勸!」
錢氏本打算暫時咽下那口氣,因而進到堂屋後一直沒說話,但一聽到柳成實這般的說,再也忍不住的鬧了起來:「行啊!柳成實,你有種!今兒我就和你和離!咱們一拍兩散!」
說完,轉身回到東廂房,收拾了幾件衣裳,拿了自個藏下的私房錢,挎着包袱就要回娘家。
「娘!」大兒子、二兒子還有小女兒,哭着拉住錢氏的衣袖,不肯讓其走。
錢氏乾脆拉了兒女一塊走:「娘和你爹過不下去了!日後你爹定是會再娶一房,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娘也不想你們受苦,跟娘一塊回你姥家!」
錢氏母子四人出了院門,頭都不帶回的,柳成實見狀傻了眼,沒想到自家媳婦是真的打算不和自個過了,還帶走了三個孩子。
周氏也是懵了,也不哭了,一股腦爬起來,呵斥着柳成實:「這是咋的啦!你媳婦好好的怎的鬧着要和你和離!愣着作甚!還不去追回來!」
柳成實手腳不聽話的僵硬着,有些慌了起來,趕忙點頭追了出去。
周氏眼睛掃向魏氏:「老二媳婦!你說,到底咋回事?你大嫂好好的跟你大哥鬧什麼?」
魏氏有些心悸的支吾着:「兒媳也不清,似乎是兩口子吵架了,大嫂臉上還有個巴掌印呢,估摸是大哥打的……」
話還沒說完,這時,西屋裏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啊——小蹄子!下作的小賤人!竟是勾引起了主子!老娘扒了你的皮……」
尖銳的聲音刺得人耳朵疼,心疼閨女的周氏嚇了一跳:「我的蓮兒啊!咋地啦這是……」說着,腳步急亂的沖向西屋。
柳老頭也被這一道尖銳的嗓音激得打了個冷顫,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忙抬腳也跟了上去。
魏氏此時腦子終於靈活了一次,拉了柳成才就要回去:「趁着爹娘顧不得你,趕緊回屋,老爺子的脾氣是個什麼樣的,當家的你還不清楚?」
柳成才紅着眼,十分不甘心,可是二老的屋子方才他大致的翻了一番,並未找到什麼銀子,但他還是不死心,總覺得老爺子把銀子藏在了某一處。
魏氏氣急:「當家的!就算是要找銀子也要看時候,咱們閨女不知道是怎麼了,竟是夢魘了,一直喊不醒,我這心裏着急呢!趕快想想辦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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