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終於熬夜熬不住睡着了的菲遞到赤城的懷中,鄭雙龍笑着道:「哦,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等了這麼久,鐵血宰相奧斯本終於發動了,不錯。」
「嗯,從卡爾上校那裏得來的情報,之前那段時間,奧斯本閣下似乎是被帝國內的貴族派絆住了手腳,經過一番的交鋒才將貴族派給收拾了,所以,才會耗費這麼久的時間。」朝田詩乃道。
「看來埃雷波尼亞帝國的貴族派還是可以的,竟然可以讓鐵血宰相頭疼,似乎應該好好的搭一把手,唔,奧斯本入侵的聲明是什麼,應該有吧,他那種人物可不會弄出師出無名讓自己尷尬的事情。」摸了摸下巴,鄭雙龍認真的問道。
「嗯,有,保護埃雷波尼亞帝國國民在諸萊市國的財產與安全,就是這樣,雖然很假,但是也是說得過去的,畢竟,那位菲爾將軍這段時間可是給埃雷波尼亞帝國國民找了不少的麻煩。」靈認真的道。
「戰況呢。」看着赤城,鄭雙龍問道。
「八雲小姐,你還回答吧,這裏面的事情你比較清楚。」抱着菲的赤城,輕聲的道。
「嗯。」微微的點點頭,八雲鏡道:「第十五機甲師團仍舊在溫泉之鄉悠米爾,入侵的機甲師團僅僅是第十八機甲師團,不過,憑藉第十八機甲師團也夠諸萊市國受的了。」
「戰爭開始了嗎。」向着食堂走去的鄭雙龍,輕聲的問道。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第十八機甲師團的先頭部隊差不多今天上午就會到達邊境小村。」快步的跟在鄭雙龍身後的八雲鏡,快速的回答道。
「禦敵於國門之外,似乎做不到呢。」走入了餐廳,坐到椅子上示意大家可以開始享用早餐的鄭雙龍,聳聳肩道。
「憑藉菲爾將軍那些強征來訓練度完全不足,連開槍都不知道學會了沒有的百姓,禦敵於國門之外。對於他們來說也太困難了,面對埃雷波尼亞帝國的機甲師團,能夠不逃走,節節抵抗就算是好的了。」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比集中營好不了多少的新兵營。想到了現在連扔人手一槍都做不到的諸萊軍隊,想到了諸萊市國現在的殘酷,靈的心情很沉重。
「安心,督戰隊什麼的,菲爾那個老不死的絕對不會吝嗇的。那些可憐的新兵,要麼死在向着機甲師團的衝鋒的路上,要麼死在督戰隊的手中,絕對不會有逃走的可能性的。菲爾可是一個冷酷的傢伙,他這是要用人命來將埃雷波尼亞帝國這個坑給填掉,不過,僅僅不到十五萬的人口的諸萊市國就算全部堆了上去,也不夠看吧。鐵血宰相的鐵與血,可不是開玩笑的。」將一片小麵包送入口中,鄭雙龍聳聳肩道。
「頭。邊境小村估計抵抗不了多久,一旦第十八機甲師團突破了邊境小村的話,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們這裏了,沒有問題嗎,要不要將他們撤開。讓這些礦工先撤回市區去。」享用這考慮到了卡路里的早餐,八雲鏡有點擔憂的道。
「不,不用考慮這些,將武器發下去,每天進行一個小時的訓練,其他的時間照常的給我去挖礦。進攻七曜礦脈的那些部隊,我會解決掉的,希望哪位鐵血宰相能夠識趣一點,直接從我這裏繞過去吧。不然的話,那問題可是很大的哦。」快速的消滅了早餐的鄭雙龍,輕輕的喝了一口熱牛奶,輕鬆的道。
「頭,一個人,沒問題嗎。那可是裝備了重武器的機甲師團。」聽到鄭雙龍的話語,身為吃貨的靈,都忍不住停下了用餐,抬頭看着鄭雙龍不確定道。
「沒有問題哦,我在這裏可是給他們準備了一頓豐盛到極點的午餐,希望他們有那個好胃口將它吞下去吧。」喝掉了牛奶的鄭雙龍,一臉玩味的道。
「唔……唔,龍,早上好。」終於睡醒了的菲,睜開眼睛抬頭四處望了望,最後小跑到鄭雙龍的懷中,輕聲的問候道。
「早,菲醬,去洗漱一下,然後,有事情做了哦。」伸手揉了揉菲的銀髮,鄭雙龍溫和的笑道:「好好的熟悉這個東西哦,爭取早日將它的威能發揮出來,將這個名為寒光碟的法器完美的發揮出來。」說着,鄭雙龍指了指掛在菲懷中的玉碟。
「嗯,我知道了。」看了看鄭雙龍,再看了看這塊和自己有着血脈相連的感覺的玉碟,菲重重的點點頭。然後,轉身跟上起身的朝田詩乃的腳步,快速的去進行洗漱了。
埃雷波尼亞帝國的入侵似乎對於礦山上的眾人來說,沒有什麼影響,該挖礦的同樣在挖礦,該幹活的仍舊在幹活,那份平靜祥和沒有被即將到來的烽火硝煙所影響。緊張感,那是什麼,不管是幫派人士還是礦工都沒有感覺到戰爭的來臨所帶來的緊張感。
因為,鄭雙龍就在這裏,來到這裏的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有着鄭雙龍的存在,就一點問題都沒有。這種信任,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的,也不是說說就能夠讓人信任的,而是鄭雙龍用無比強大的實力,用恐怖的武器,讓他們感覺到一種安心感。就是如此。
…………
七曜礦山上沒有半點的感受到戰爭的來臨,可是,在諸萊市國,在導力廣播中宣佈埃雷波尼亞帝國對諸萊市國發動戰爭的宣言之後,整個諸萊市國還是沸騰了起來。
就算早就知道很有可能爆發與埃雷波尼亞帝國的戰爭,可是,當戰爭真的到來之後,人民仍舊恐慌不已,躁動不安,大規模的逃亡開始了。
在聽到廣播中那鐵血宰相的戰爭宣言,在聽到政府的宣告之後,所有的人都在奔跑,到處都是衣冠楚楚,手裏拎着皮箱,臉上帶着不能掩飾驚恐意味的人,在大街上到處都有在慌亂中和主人失去聯繫的鞋,被擠在人流中的馬車、牛車、導力車幾乎是寸步難行,司機在裏面徒勞的拼命按着喇叭,呼喊着。咆哮着,可是在這個時候,人人自身難保,還有誰會理會這些曾經耀武揚威的在諸萊市國橫行。代表身份與體面的導力汽車?!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哭聲,一位母親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被擠散的孩子,可是她找到的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被人流擠倒在地上,瞬間就被踩得失去生命的屍體。這位母親呆呆的站在那裏,還沒有來得及放聲哀號,又一股人流瘋狂的涌過來,幾乎已經失去意識的母親,也被踩到了人流之下,在這樣一個絕對混亂,已經失去秩序與條理將人類陰暗一面徹底暴露無疑的世界中。
沒有人停下腳步,沒有人去扶起她們。沒有時間,開往周圍國家的船隻總共就那麼一點,不快一點的話。根本就登不上去。諸萊市國是一個鄰海的國家,諸萊市國是一個漁業發達的國家,可是,就算如此,諸萊市國能夠開往其他國家的船隻也不多。比起諸萊市國那十五萬不到的人口,真的不夠。
菲爾市長不是不想像之前那樣鐵血的攔截之前的逃亡者一般攔截下這批逃命的人流,而是菲爾市長明白,這批人不能夠攔,他也不敢攔。
長時間的壓抑總是要爆發的,持久的高壓也是要給對方一個發泄的渠道。不然的話,暴動的人民絕對會將政府給推翻。
當整個諸萊市國十多萬民眾都對政府不滿的時候,菲爾市長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轍。鎮壓,拿什麼鎮壓。手中的士兵也是諸萊市人,逃亡的人流中可不僅僅有着新兵的家人,也有着不少的老兵的家人,要他們將槍口對準家人,這些士兵又不是完全被菲爾市長洗腦了,對菲爾市長的所有的命令都無條件服從。軍人也是人。是人總是有感情的,或許在菲爾市長下達命令的下一瞬間,士兵的槍口就會對準菲爾市長吧。
這種情況之下,菲爾市長怎麼能,怎麼敢鐵血的將這些逃亡的民眾給攔下了。反正能夠遠洋航行的船隻沒有多少,能夠逃出去的人民總是不多的,當他們將一時的恐慌發泄出去之後,絕大部分沒有辦法逃的民眾仍舊會回來的。
所以,菲爾市長所建立的政府,完全就是放任着這些驚惶失措的難民奔逃着,至於被踩死的,擠傷的,那也是自作自受。
不知道這樣擁擠撕扯多久,大街上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就連那些被擠在人流中根本無法移動的導力汽車,也消失在街道的另一端後。留在大街上的也只有那些被踩的不成人形的不幸者。
然後,這種擁擠踩踏事件從大街轉移到了港口,轉移到了那些能夠遠洋航行的船隻上,混亂、無序、搶劫、殺人,再這個即將面臨戰火的諸萊市國中不斷上演着。
站在諸萊市國政府大樓之上,菲爾市長穿着一身的軍裝,用悲哀和痛苦的目光望着混亂中的國家,最後,那哀傷的目光轉變為了驕傲與尊嚴。
不管多麼的貪婪,不管多麼的狡詐,不管多麼的陰險,菲爾將軍都是一位愛國者,一位高傲的愛國者,像他這樣的男人他根本不屑,更不會屈服在侵略者的鐵蹄之下。
向埃雷波尼亞帝國臣服,向七曜教會稱臣,這種事情,菲爾將軍想都沒有想過。
轉頭對着身邊的卡爾上校略略點頭示意,菲爾將軍複雜的道:「屬於我們的戰爭,屬於諸萊市國的戰爭開始了,我們走吧。」
言畢,菲爾將軍轉身用緩慢而堅實的腳步,慢慢的離開了市政廳,現在諸萊市國需要的不是一位菲爾市長,而是一位菲爾將軍,所以,菲爾市長就轉變為了菲爾將軍。所以坐在安全的後方享受着舒服的生活的政府工作人員,就變成了親臨彈雨紛飛的前線,迎着炮火的指揮官。
…………
七曜教會。諸萊市禮拜堂。
看着一支支諸萊軍隊行色匆匆的從教會的禮拜堂前經過,感受着戰爭的氣氛,愛因?瑟爾納特有點頭疼的對着露菲娜?亞爾珍特道:「看來,我們來這裏的意義已經完全的不存在了,要不是需要見證一下埃雷波尼亞帝國的機甲師團的戰鬥力,或許,我們就應該離開了。明明和政府做過了好多次交涉,明明露菲娜和那個老頑固似的菲爾市長談了不下十次,可是,愣是沒有將他說服。這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感受着戰場上的硝煙的氣息,嗅着那種濃重到幾乎化不開的血腥,露菲娜?亞爾珍特悲天憫人的道:「這很正常的,菲爾將軍閣下是一位真真正正的愛國者。一位國家主義者,一位有着堅定的信念的軍人,面對這樣的將理想銘刻與內心之中的真正的軍人,無法用言語說服也是很正常的,可惜的就是這些無辜的百姓。這一戰下來,十五萬的諸萊人還剩下多少,真的是一個未知數……」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準備去前線看看吧,畢竟,不管是哪位主角都差不多離開了吧。這裏已經沒有多少可以期待的了。」安慰似的輕輕的拍了拍露菲娜?亞爾珍特的肩膀,愛因?瑟爾納特輕聲的道。
「我明白的,世界上總是有着各種各樣的無奈。有着各種各樣的悲傷,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將女神的福音傳播到整個世界,讓大家都能夠沐浴在空之女神的榮光之下,幸福的安詳的生活着。」很快將失落的精神調整好了的露菲娜?亞爾珍特,輕聲的道。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走吧,唔,這次任務離開之前是不是和那位虛空旅團的鄭雙龍好好的交談一下呢,畢竟,總有一種自覺。他會做出什麼出人預料的事情,雖然真的看不到諸萊市國能夠翻盤的可能,但是果然還是有一點期待呢,埃雷波尼亞帝國與卡爾瓦德共和國也太強大了。強大到就算是聖王陛下也很頭疼呢,百萬的大軍,真的是一股很恐怖的力量呢。」輕輕的搖搖頭,愛因?瑟爾納特苦笑了一下。
「應該不可能吧,不管怎麼看,怎麼分析。諸萊市國都不可能贏的,那是綜合國力的差距。一個人真的能夠在一場數萬人的大戰中做點什麼嗎,擁有強大的力量且擁有高超的戰略、驚人的執行力、魄力的卡西烏斯僅僅只有一位。而且,憑藉諸萊市國這樣的部隊,就算是卡西烏斯來了也沒有用吧,四兩撥千斤,也要有四兩才可以啊。」微微的思考了一下,露菲娜?亞爾珍特有點不敢置信的道。
「嘛,畢竟是擁有着那麼恐怖的本質的人,做出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唔,好了,快走吧,現在這個時間點,第十八機甲師團差不多應該和諸萊市國的新兵部隊幹上了吧。晚了的話,就見證不到埃雷波尼亞帝國的軍力了,畢竟,諸萊市國的那些連槍都開不好的新兵能否檢驗出埃雷波尼亞帝國的軍隊的真真正正的實力,還是一個未知數呢。」愛因?瑟爾納特聳聳肩,無奈的道。
…………
埃雷波尼亞帝國,第十八機甲師團。
和鐵血宰相奧斯本一同坐在指揮車上的克蕾雅?利威爾特,感受着那些快速前行的士兵身上那種只有真正在死屍堆里打過滾的老兵才會擁有的慘烈殺氣,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了尊敬。
這是一個經歷過地獄般的戰場,從地獄中歸來的身經百戰的部隊。
發現了克蕾雅眼中的尊敬,感受着士兵們身上那慘烈的殺氣,鐵血宰相奧斯本笑着道:「呵呵……感受到了嗎,這一隻部隊,無論是軍官還是普通士兵都是從地獄中歸來的,他們每個士兵的手中都最少擊斃了五個敵人,他們都是百戰不死的老兵,都是國家的精銳。是真真正正的老兵。」
五個敵人,那麼,一個機甲師團最少要十二萬五千人的血,不,不僅僅是十二萬五千人,甚至更多,這完完全全就是一群由鮮血、用人命堆出來的精銳。聽到奧斯本的話語,克蕾雅?利威爾特的大腦開始快速的計算了起來,瞳孔猛然收縮,驚呆了。
「呵呵……沒有參加過戰鬥,沒有至少擊斃五個敵人,沒有體驗過親手把匕首捅進敵人身體裏的感覺,無論受過多少訓練,得到過幾次獎章,都只是一群奶臭味還沒有洗掉的新兵蛋子!而這樣的新兵在戰鬥中都是不可靠的,面對炮火,面對槍擊,面對生死。他們總是會驚慌失措的。而他們不同,他們全部都是從與阿爾瓦德共和國的血肉戰場中生還的勇士,不死的老兵。」望着這急速強行的第十八機甲師團,奧斯本的言語中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自豪。
這些挺直了身體的士兵。這些帶着慘烈的戰場硝煙氣息的士兵,這些身經百戰,戰鬥力驚人的士兵,就是鐵血宰相的鐵與血的保證。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支持,鐵血宰相奧斯本才能夠力壓埃雷波尼亞帝國的貴族派。將改革,將變革,將自己的政見推行到帝國的各個角落。
如果沒有這些鐵血軍人的支持的話,就算是有着皇帝陛下的支持,奧斯本也早就被貴族派給弄死了吧。
沒有強大而有力的力量,是做不了什麼事情的。菲爾將軍不也是憑藉着軍方的支持坐上了諸萊市國市長的位置嗎。
「呵呵……他們就是帝國最強大的保障,他們就是帝國的刀,帝國的劍,是帝國的生存空間的保障。面對着他們,諸萊市國的菲爾將軍。虛空旅團的鄭,你們又有什麼樣的手段來翻盤呢。我很期待……」望着那陰沉沉的天空,奧斯本一本愉悅的道。
聽着奧斯本的話語,克蕾雅?利威爾特有點激動,也有點遺憾。克蕾雅?利威爾特知道奧斯本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他們的確是帝國最強大的力量,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不死的老兵。
只有身經百戰的老兵,才可能擁有這種讓人還沒有靠近。就覺得心跳加快的殺氣。只有身經百戰的老兵,才會擁有這種透着血紅,卻又平淡得幾乎沒有情緒波動的雙眼。
擁有這種眼睛的軍人,早已經在戰場上學會了陌視敵人、戰友甚至是包括自己的生死。在他們的心裏,死亡也許就象是蠶蛹終於蛻變成蝴蝶般,美麗而燦爛。
想想自己的鐵道憲兵隊,再看看面前這些沉默的身上帶着慘烈的氣息的士兵,克蕾雅?利威爾特真的有一種羞愧的感覺。這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原本還覺得不錯的鐵道憲兵隊。和第十八機甲師團的士兵比起來,鐵道憲兵隊完全就是沒有見過血的菜鳥。
難怪以帝國貴族四大名門為首的貴族派面對鐵血宰相的威逼,不斷的退縮,有着這麼一群漠視生死的士兵支持,戰鬥力被爆了不知道多少條街的貴族派,不退後不行啊。
克蕾雅?利威爾特簡直不敢想像,這種僅僅憑藉氣勢就壓的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的軍隊,真真正正的戰鬥起來是何種狀態。是多麼慘烈的搏殺。
不過,克蕾雅?利威爾特馬上就不用想像了,因為,埃雷波尼亞帝國與諸萊市國的邊境的小村子已經到了,克蕾雅?利威爾特馬上就可以見證這些強大的軍人是如何的進行戰爭的。
「要是我的鐵道憲兵隊也能夠有着這麼強大的戰鬥力的話,那該死多麼的愉悅的一件事情,不過,果然不可能吧。無數次的血戰才造就這麼一批軍人,我去哪裏找那麼多的生命來血祭呢。」看着快速的井然有序的忙碌了起來的指揮部,克蕾雅?利威爾特羨慕妒忌的低吟道。
…………
邊境小村不遠處的一個山頭。前線指揮部。
來來往往的急促腳步聲,遠方隱隱傳來幾乎連成一片的重炮轟鳴聲,還有響徹雲霄的警報聲,……慘烈的諸萊市國保衛戰在進行!
「將軍,這裏距離前線實在是太近了,您來這裏實在是太危險,太危險了。」看着來到了這前線指揮部的菲爾將軍和卡爾上校,一位出來迎接的參謀忍不住勸道。
話還沒有說完,悽厲的防空警報響徹雲霄,兩架埃雷波尼亞帝國生產的導力飛艇,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諸萊市國的天空。
看着兩枚從轟炸機里投射出來的重磅炸彈,在空中劃出了兩道帶着強大壓迫力的弧線,帶着刺耳的呼嘯向自己頭頂狠狠砸落,卡爾上校的瞳孔在瞬間縮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他反手抱向菲爾將軍,同時放聲厲聲狂吼道:「小心!」
「轟!」
「轟!」
兩枚重磅炸彈狠狠砸在這片堅硬的土地上,在這個時候天崩了,整個大地都狠狠顫抖,快速逃向防空洞的新兵們,只覺得腳下狠狠一晃。不由自主的被拋甩到地上。那些反應靈活,早已經趴在地上,更用雙手捂住腦袋的老兵,在大地狠狠一顫中。只覺得胸口就象是被人迎面用力打了一拳,被雙臂死死抱住的腦袋,更象是一根足足有雞蛋粗的木棍狠狠砸中,眼前猛然炸起幾百朵到處亂飛的金色星星。
在另人窒息的可怕震撼中,兩團硝煙沖天而起。直直衝起三四十米高,才帶着紛紛揚揚的碎片,翻滾着嘆息着在空氣中不斷擴散。在此同時,數萬塊大小不等的彈片,帶着可怕的高溫,以幅射狀對方圓五十米內進行了一次無差別覆蓋攻擊。
在遭到轟炸的這戰爭前線,到處都是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士兵的呻吟,空氣中飄散着濃重的硝煙和血腥氣味。
「將軍,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請退到諸萊市去,這裏真的是太危險了!」在轟炸過後,那位參謀,再一次的鄭重的對着菲爾將軍道:「你身繫着整個諸萊市國的存亡,這裏不是將軍你應該來的地方!」
看着在一陣慌亂後,四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被士兵們抬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地方,菲爾將軍指着他們大聲的對着參謀咆哮道:「你叫我後退,我的士兵在這裏,我的戰友在戰鬥。你叫我逃到大後方去當一個逃兵,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現在,這裏就是我的指揮部。在邊境小村被突破之前,我會死死的釘在這裏。一步也不退縮。」
上前幾步,菲爾將軍大聲的對着所有的士兵們大聲的喊道:「士兵們,我們可以敗,我們可以退,但是我們絕不能輸!要是輸了。我們輸的就是自己整個民族,輸的就是我們做為一個人,做為一個諸萊人的所有尊嚴!我們的家就在後面,願空之女神保佑我們!」
「願空之女神保佑我們!」那些新兵擦乾了臉上的眼淚,他們又重新抓起了丟了滿地的武器,那遭到了轟炸而跌落的士氣,在快速的回升着。
安撫完了士兵的菲爾將軍,隨着參謀走進了一個挖出來的當做指揮部的防空洞中,在進入防空洞的第一時刻,菲爾將軍就憤怒的咆哮了起來:「我們的自行高炮呢,我們的防空導彈呢,我們的導力飛艇呢,為什麼帝國的導力飛艇這麼的囂張。那些東西都到什麼地方去了!」
「將軍閣下,五門自行高炮被安置在諸萊市區,防止埃雷波尼亞帝國的空軍對諸萊市區進行空襲,五部防空導彈發射裝置已經被使用掉了,就在帝國軍第一次空襲的時候,就在第一時間被使用掉了,打下了三架帝國軍的導力飛艇,至於我國的導力飛艇,只有兩艘利貝爾王國支援的用於保證國際航線的民用飛艇,它們上面是沒有武器的,我們沒有空軍。」面對菲爾將軍的咆哮,參謀苦笑的道。
現代戰爭,打的就是工業,打的就是科技,打的就是經濟,打得就是軍隊的武器裝備,打的就是後勤補給!
各方面都遠遠不如埃雷波尼亞帝國的機甲師團的諸萊市國軍隊,不管怎麼看都沒有勝算。這讓這些參謀該怎麼辦。
「必須想一個辦法,必須找到一個辦法,不然的話,讓帝國軍再這麼的轟炸下去,士兵們的士氣就全部都沒有了,士氣沒有了,也就不用打了。」搓了搓手,菲爾將軍快速的來回走動着。焦急的思考着。
「要不,將那五門自行高炮調過來……」一位參謀有點不確定的提議道。
「開什麼玩笑,你想讓帝國空軍放肆的對諸萊市進行轟炸嗎,我敢保證,只要帝國空軍對諸萊市區進行了兩次轟炸,整個諸萊軍就會崩潰掉,他們之所以戰鬥,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嗎,要是連家人都無法保護,那麼,他們為什麼要用生命來戰鬥。」在參謀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卡爾上校就毫不猶豫的否決道。
「可是,我們也不能夠讓它們這麼的對我們進行轟炸啊,要是不快一點找出辦法,那些連基本的訓練都沒有完成的新兵肯定會崩潰掉的。」猛的打開防空洞的大門,參謀指着遠處那些眼神渙散的新兵們,大聲的喊道。
順着參謀的手勢,菲爾將軍緩緩的看了過去。走到門邊,揚起頭,凝視着頭頂的天空,這片天空看起來依然蔚藍。他們頭頂的白雲依然純潔而飄逸,但是他們這些諸萊軍人,這片天與地的真正主人,卻只能放任敵人在上面耀武揚威!
「卡爾上校!」霍然轉頭,菲爾將軍用沙啞了的聲音誠懇的道:「現在馬上。去拜訪虛空旅團的鄭雙龍閣下,告訴他,不,懇請他將他身邊的那位名為赤城的小姐送過來,我們需要她的力量!」
面對菲爾將軍的命令,卡爾上校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抱歉,菲爾將軍,雖然我很認同你的決議,但是。我無法服從這個命令。鄭,已經說過了,不希望看到我再去打攪他。我沒有權力將鄭拖入這個屬於埃雷波尼亞帝國與諸萊市國的漩渦中,鄭不是埃雷波尼亞帝國人,也不是諸萊市國的人,他……」
「卡爾上校!現在是國家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你的私人感情全部都給我扔到一邊,為了國家,為了民族。你給我馬上去將那位赤城小姐帶來,我不管你是用騙的,還是拿什麼去換取的,為了國家。我只要看到她人在這裏,就這樣,你有什麼的難處,有什麼的問題,我全部都不在意,明白!這是命令。是軍人的命令,不是要求,也不是請求!」看着猶猶豫豫的卡爾上校,菲爾將軍不滿了,大聲的斥責了起來。
「抱歉,菲爾將軍,為了國家,我可以奉獻出我的一切,奉獻出我的生命,但是,我沒有權力要求我的朋友,我的恩人為這個不是自己的國家奉獻出一切,這個命令,我拒不接受!」面對着菲爾將軍的強權,卡爾上校一步不退縮的堅定的道。
被代表,被要求,這種事情,真的是很討厭的呢。國家大義?在這麼說的時候,能夠將上億米拉的家產現奉獻出來呢。
「真的是很遺憾呢,我原本以為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一樣願意為國家奉獻出一切的人。一樣的愛國者。看來,你的愛國之心一點都不純粹呢,這很不好,那麼,帶着你的大隊去當督戰隊吧。這裏已經不需要你了。」看着卡爾上校那堅定的眼神,菲爾將軍皺了皺眉頭,嘆息的道。
「那麼,告退了,菲爾將軍,我是愛國者,但是我不能夠要求我的所有的朋友為自己的祖國奉獻出所有,僅此而已。」對着菲爾將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卡爾上校轉身好不猶豫的離開了指揮部。
督戰隊,說的很好聽,但是,這不就是僅次於最前線的部隊的危險的地方嗎,真的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職責呢。
看着卡爾上校毫不猶豫的步伐,菲爾將軍真的有點遺憾,輕聲的嘆息了一下,轉頭看着克雷斯上尉嚴肅的命令道:「克雷斯上尉,將這個東西送到七曜礦山去,將他親手交給那位虛空旅團的鄭,告訴他,只要為我們提供空中掩護,將帝國的空軍壓制住的話,那麼,這個東西就是他的了。」
說着,菲爾將軍接過伸手助手遞過來的箱子,遞到了克雷斯上尉的面前。
敬了一個軍禮,克雷斯上尉鄭重的接過這個箱子,大聲的道:「保證完成任務!」
「帶着兩個小隊的士兵一起上路,這個箱子要保證送到鄭雙龍的手中,明白!唔,還是帶一個中隊吧。」看了看克雷斯上尉,菲爾將軍有點不放心的吩咐道。
「是。」一臉堅毅的克雷斯上尉,帶着小箱子,轉身離開了這個指揮部。至於箱子中的東西,克雷斯上尉沒有問,也不會去問。克雷斯上尉也是一位純粹的愛國軍人啊!
「那些新兵的表現這麼樣。」看着克雷斯上尉離開之後,心中有點不確定的菲爾將軍對着身邊的參謀問道。
聽到了菲爾將軍的問話,參謀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絕大部分的新兵都是強行徵召來的,唔,用抓壯丁的話,似乎更適合一點。
抄家一般的闖入百姓的家中,將那些符合或者不符合的男性抓走,留下一點米拉,強行印下一個手印,這就算是完成了徵兵工作,從此以後,這些人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而是國家的了。
集中到和集中營一般的新兵營中,發一把步槍,領二十發子彈,經過幾天的訓練,甚至有的連根本就沒有訓練,他們就是軍人了,被那些坐在寬敞的房間裏的指揮官們,丟到戰場上去充當打手,就算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得有什麼意義的炮灰了!
這樣的新兵,有什麼好說的。沒有暴動沒有臨戰反叛就已經是最好的了,士兵的榮耀,愛國的情懷,對他們來說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將軍,這個……」參謀一臉難色的看着菲爾將軍。
看着參謀一臉為難,菲爾將軍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自己簽下的命令,菲爾將軍怎麼可能不知道。
「算了,他們仍舊在為諸萊市國戰鬥,這樣就可以了。對他們,我也沒有多少的奢望,只希望他們能夠消磨帝國軍的銳氣就足夠了,然後,後面的戰鬥,就看那些老兵的了。希望那些裝甲部隊能夠為諸萊市國殺出一片天空來吧。」望着遠處那邊境小村中戰火最激烈的方向,感受着不知道有多少諸萊軍人,正在那裏頂着帝國軍導力飛艇和機甲部隊的反覆轟炸和帝國軍浴血奮戰。嗅着這片大地中濃重的血腥味道,聆聽着遠方風中傳來的呻吟與咆哮,菲爾將軍的眼中,已經隱隱多出了一種沙場百戰的角錚之氣。
…………
半個小時後,卡爾上校站到了自己的部隊面前。
一個大隊1100多名士兵和低級軍官,整齊的排成着,用尊敬的目光,靜靜望着這位與他們同甘共苦,帶着他們走向沙場,走向勝利的長官,一股沉重的、壓抑的、卻隱隱蘊藏着最可怕破壞力的氣息,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流動,只有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才能明白,這就是屬於軍隊的殺氣!
只要卡爾上校一聲令下,這支殺氣騰騰的部隊,就會毫不猶豫的撲向戰爭最前線!
看着這樣的隊伍,卡爾上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引以為傲的笑意。
這就是自己的嫡系,是整個諸萊市國所有的部隊中最強悍的,裝備着最好的武器,接受最殘酷的訓練,經受最嚴酷的戰爭,是真真正正從鐵於血中磨練出來的部隊,真正靠着他們,卡爾上校才能夠將諸多獵兵團斬於馬下,他們就是最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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