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寧生道此事說來話長,我與她先敵後友,總之她現在不會對我不利便是了,父親不必為我擔心。」
莫士榮略有踟躕,終於點頭道你心裏有底就好。你能化險為夷,轉危為安,讓那位女子對你親近,這也是好事一樁,起碼性命是保住了。」
一旁的莫寧希這時也聽出味兒來了,仰着頭問莫寧生哥哥,剛才那個冰冷的女子,難道就是那個拿你逼婚的妖女?」
莫寧生點了點頭,卻道你可千萬別當着面叫人家妖女。」
莫寧希道那叫?」
莫寧生道你要是抹不開面子,就叫她。要是抹得開,你也可以叫她一聲嫂子。反正她已經認咱爹作公公了。她能喊咱爹為父親,你也合當叫她一聲嫂子不是嗎。」
莫寧希沉起小臉我不要,才不要叫她!」
莫寧生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可是很兇的喲,你叫她壞,她肯定饒不了你。」
莫寧希俏臉一寒哼!我才不怕她!倒是你,有了個壞,就反欺負你,向她不向我。沒良心!」
莫寧生一臉冤枉之色,哪有嘛!
莫士榮也勸道小希你不要胡鬧,白家勢大財粗,咱們現在屈人勢下,你哥哥能與對方修好,保全性命,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咱們可不能對她不客氣。」
莫寧希眼裏噙着淚光反正我不當她是我嫂子,就算嘴上當,心裏也不當。她把咱們家害那麼苦!害哥哥他差點……差點……」最後沒有說下去了。
莫寧生握着她兩隻小手安慰道好啦,我心裏向着你,不向她。」
一家人相聚於此,有說不完的話兒,但主要還是莫士榮與莫寧希提問,給莫寧生作答。
莫士榮問起了莫寧生接下來的打算,道你能隨我和小希回青雲鎮嗎?」。
問出來時,一邊的莫寧希一對眼睛也跟着亮了起來,十分期待的樣子。
莫寧生皺眉想了想,卻道恐怕暫時不行,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留在陽城處理,處理完這件事後才能。此地是白家勢力,不宜久處,您和寧希就先吧,出來這麼久了,恐怕家裏母親也掛念你們。」
莫士榮道其實你母親最掛念的人是你。」
莫寧生道這我,不過母親現在,估計已經收到我遞給她的消息了。我這次遠行,在山裏結交了一家三口,我教他們投奔到咱們家去。順帶就請他們給帶了句問候,他們此時已經到了青雲鎮,消息是肯定送到了。倒是你倆,出門這麼久,沒法與家裏通上音訊。」
莫士榮欣慰點頭你真是長大了,能考慮這麼周到。那行吧,既然見過了你,確保無恙,那我就帶小希了。只是,你一個人在這邊,能保證安全嗎?」。
莫寧生向他保證道一定安全的。」
莫士榮道白家不會為難你嗎?」。
莫寧生道不會的,千裳貴為白家少主,有她在,白家沒人敢刁難我。」至於白天恆的事,估計在白寒水那裏會有一番糾纏,但此時卻不必說出來,教人擔心。
莫士榮將莫寧生看了又看,疑惑道你的修為,好像進步極多,短短几個月,已經突破到聚元期了,現在確切在哪個小分境,連我都看不透呢?」
莫寧生微笑道剛進入聚元大成。」在祝融谷時,他就已經達到聚元小成的極限,後來陪白千裳在藏兵谷療傷的那幾天,又正好把這個小門檻給跨了,進入聚元大成了。
他這麼輕鬆一說,倒還是把眼前的父親與一起驚呆。
兩人久久才轉過神來。
莫士榮不住地撫着他肩膀,無比快慰地道好哇,好哇!竟然把爹爹給比下去了。真是讓人驚喜,你爺爺說你是修真奇才,果真沒有看錯!」
一邊的莫寧希則是一臉的酸味兒,使出她好久沒用的手段,一把擰去莫寧生的腰眼,「好哇,你倒是飛一般地往上漲,我……我還停步在築基,為突破化氣期而頭疼呢。」一句話說完之後,臉上已經掛着掩不住的笑意。
莫寧生這才想到莫寧希曾為了救,強祭『還神一劍』,毀了一身的化氣期修為,結果不得不從頭開始修行的事。想到這兒,心底便莫名感動,柔聲問道你的舊傷復原得怎樣了?」
莫寧希搖着頭,可憐楚楚不好,一點也不好。」
莫寧生責怪道不好你還敢偷偷跑出來!」
莫寧希撅着嘴看吧,你果真沒良心!」
莫寧生連忙哄她那我為你找些靈丹好不好,助你快速提升境界,早日追上我。」說到這個,他倒是想到白家有一座藏寶閣,裏面良丹妙藥無數,當初能快速突破聚元期,還是賴着那裏的兩粒聚元丹呢。現在若有機會,一定要去多索取一些,寧希這丫頭對這麼好,自然也當送她些禮物。反正對於白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不給,強索!
莫寧希笑道好,你說的!我要快快地趕上你,不許你看我不起。」
莫寧生與她擊掌為誓一言為定!」
莫士榮看着眼前這一幕,眼裏噙着笑意,心底不知何其的自豪與驕傲。作為一位父親,還有能比有一雙好兒女更令人欣慰呢。
老天對他莫寧榮畢竟不薄,一個女兒,乖巧伶俐。一個,傻了十八年,一朝清醒,令人艷羨!
……
白千裳在山寺外呆了一夜,沒去摻和這一家人團聚。
次日一早,收拾了一下,莫士榮父女便要返程。
莫寧生與白千裳將二人遠遠送行。至於展風,他的任務昨晚已經完成,便分道回白府去了。
日近隅中。
一行四人已經離開陽城十餘里路。
莫士榮止住莫寧生兩人再送。
然後轉頭對白千裳道恕我無禮,喊你一聲千裳。」
白千裳知他有話要說,道父親不要見外。」
莫士榮道我家寧生能得到你的垂愛,那是他的福氣,他在這邊,今後就靠你多照料了。」
白千裳微微點頭應下。
莫士榮又道還有,有了,一定要和寧生一起回青雲鎮看看,家裏的長輩,都很期盼能見一見你。特別是寧生他娘親,見了你肯定會很開心的。」
白千裳抿着嘴,臉上難得地微微帶着笑容。也許是得到莫父的認可,心情很美。
另一邊,莫寧希也早把莫寧生遠遠拖到一邊去。
莫寧希神色楚楚,略帶着點兒撒嬌道哥,我能不能留下來陪你?」
莫寧生一嚇不是說好了送你的麼,你半路要反悔!」
莫寧希道人家要幫你看着那壞嘛,不然誰她會不會欺負你。」
莫寧生有點哭笑不得,勸道放心啦,這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欺負她,你不看她對我服服氣氣的嗎。」
莫寧希見他不肯答應留下,神情有點失落那你保重,記得早點看我。」
莫寧生捏了一下她小臉一言為定。」
莫寧希想起件事,又道當日我送你的平安玉呢?」
莫寧生從脖子上把紅繩拉出來喏!這兒。多虧你這玉扣保佑,我才能逢凶化吉呢。」
莫寧希笑道你嘴巴倒是會說。」突然又嬌羞地道了句能不能抱抱我?」
……
送走父親與。
莫寧生二人回頭。
然而並沒有立即返回白府,白千裳轉身對莫寧生道先陪我去個地方吧。」
莫寧生點着頭應着,心裏大概也能猜到她要帶去哪裏。
果然,二人走到城外西山的那座松崗。
這裏,葬着白千裳的養母白蘭鳳。
白千裳到了墓前,便一直呆呆站在那裏不動,臉色也不很好看,似乎帶着點愧疚。
莫寧生她是為了白天恆的事,心裏有愧,覺得對不起她這位養母。畢竟白天恆是白蘭鳳唯一的血脈,結果卻死在他莫寧生的手裏,而白千裳呢,估計也是把這份責任擔在她肩上。
「你說我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她?」白千裳像是在問莫寧生,又像是自言自語。
莫寧生怔了一下說吧。」
反正她也聽不到了。
莫寧生想了想,乾脆走了上去,拜了三拜,道伯母……不對,岳母大人,該死,害了您,請您在九泉之下,饒恕我的罪過!還有,這事與千裳無關,您讓她別往心裏去。」
白千裳白了他一眼,皺起了眉。
……
莫士榮父女騎着快馬,馳騁於官道上。兩人這回趕上陽城,得到了莫寧生安好的消息,自然是喜不自禁。比起一個月半前從家裏出發的那種忐忑心情,反程時,自是另一種美妙心境。
二人行了半日,已經離開陽城七八十里。但距離青雲鎮,尚有四五天的行程,是以二人都沒有鬆懈,期盼早一日趕回家中報喜訊。
一條寬敞的公家官道。
前方,一個紅色身影,騎着一匹棕色駿馬,疾馳而來,又疾馳而過,與莫士榮父女一擦肩,立即就遠遠分開了。讓人根本來不及仔細辨認面貌。
莫士榮雖帶着一絲疑惑,並沒有勒馬去看。
不一會,那匹棕色駿馬倒追,以更快的速度趕上莫士榮二人,橫馬將二人攔停。
莫士榮這回仔細將人一看,心底狠吃一驚聖……聖使!」
這人赤面紅袍,不是別人,正是莫士榮所認識的白家紅線使葛宏。當日也正是他,將莫寧生選中,然後強按一樁索命的婚姻給莫家。
這紅線使一雙陰鷙的目光將人打量了一下這不是莫家的少家主嗎。」
莫士榮見已經躲不開,也不敢得罪這位能人,便只能笑臉招呼士榮見過聖使。」
紅線使冷笑一聲看二位的樣子,可是剛從陽城。」
莫士榮回頭望了一眼身後,見陽城所向,只此一路,想隱瞞都沒辦法隱瞞了,為免眼前這人多疑,乾脆捏了個上陽城採購的藉口,承認下來。
不料這紅線使卻不信他的藉口,冷哼一聲我看是想上白家打探你的下落,或者想做救人的蠢事吧?」
莫士榮聞言微驚,急忙辯解道聖使明鑑,小人絕無此膽!」
紅線使道我出門在外,久不在陽城。對家族的近事,也不知情,誰你們有沒有暗中做手腳。今日既然教我在這裏撞見你們,那說不得,就請你們隨我回陽城做一做客吧。」
莫士榮一聽他的話,竟有挾持回陽城的意思,不禁有些着急聖使!」
紅線使一揚手休要多言。識相的,就乖乖隨我,我不為難你們。否則,你們父女,就長留於此吧。為了你這可愛的女兒,我你會做個明智的選擇。」
莫寧希一張俏臉陰鬱而帶着慍色,策馬靠近父親,輕聲喊了句爹!」
莫士榮側臉安慰了一句小希別怕。」
見這紅線使的態度已經不容置疑。莫士榮在心底估量着,若是撕開臉,肯定不是這位紅線使的對手。要知此人一身聚元圓滿的修為,與那百年修行的老父親也不遑多讓。在他手底下,根本就走不得一招半式。冒然得罪他,與女兒的性命,今日恐怕都將難以保全了。
那倒不如先答應他,隨他回陽城。寧生現在與白家那位女子修好,也好周旋。
莫士榮此時心裏已經有了決斷,但還是想爭取一下,道聖使,我答應隨您,但請你開個恩,放我女兒回家好嗎。她若不及時回家報訊,恐怕家裏掛念。」畢竟他也不此行是吉凶禍福,所以也不想女兒陪冒這個險。
紅線使桀桀一聲怪笑還想報訊?我可說了,若不隨我回陽城,今日就把性命留在這裏!」
莫寧希倔氣一生哼,回陽城就回陽城!」把馬頭一拔,招呼父親道爹,我們走!」
莫士榮一聲苦笑,看來也由不得他選擇了。
……
莫寧生與白千裳回到陽城的第三天後,另一隻隊伍,在七長老梁卜的帶領下,拖傷帶死,也要趕了。
一場陰霾,悄悄降臨在這座大城池的頭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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