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沉睡的夜,傑克斯抽出枕下的槍,翻身下床,快步衝到外屋。
同伴托尼比他更快一步,已經到了門側,手裏拎着槍,側着身子向貓眼裏看去。
這時另兩個同伴,也從各自的屋裏跑了出來,手裏也都拎着槍,「托尼,怎麼回事兒?」
托尼仔細看過之後才回答,「一對年輕人,看着像喝醉酒走錯門。」
咣咣咣!
又是一通猛砸,跟着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我回來啦,開門!」
托尼問同伴,「怎麼辦?」
這時外面男聲響起,「這是你家嗎?」
女聲怒懟,「不是我家還是你家!讓開……別碰我!」
「我不是有意的,你差點兒摔着。」
「胡說,我怎麼會摔着?明明是你想佔便宜。」
「不是……」
「別吵!我要叫門……別睡了!快開門!」
「托尼,把他們打走。」傑克斯厭惡的道,另兩個同伴一頭,站不遠處等着看熱鬧。
托尼把槍藏到腰後,打開房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他忍不住皺眉,一場好覺,就給兩個酒鬼攪了。
門外的年輕男人看到他,有些詫異的問女伴,「這真是你家?」
「當然啊。」明顯喝醉的嬌媚女人抬頭向屋裏一指,「來,我給你介紹……咦?你是誰?怎麼在我家?」看到托尼,她明顯很驚訝,連醉意都像是減了幾分。
看清她的臉,托尼眼中一亮,「漂亮的小姐,很抱歉,這裏是我家,不過你要是想留宿,我願意把床讓一半給你。」
「你家?」嬌媚女人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茫然。
托尼微笑點頭。
嬌媚女人搖晃身子,踱到門邊,手扶在門上向里看去,托尼側了一下身子,似乎想讓她看個清楚。
看到那些戲謔又不懷好意的眼神,嬌媚女人手在門上一撐,轉身離開,「不好意思,打擾……」話沒能說完,腳下高跟鞋一別,她人向地上摔去,她的同伴和托尼雙雙搶上前去扶人。
終是身手不錯的托尼更快一步,把人抱扶在懷裏,一手攬腰,一手按在鼓騰騰的胸口上,使勁兒抓揉一把,很紳士的問候,「小姐,你沒事吧?」
「呀!你放開!」要害被襲,嬌媚女人掙扎大叫。
傑克斯和同伴哈哈大笑,托尼的小動作他們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還有些羨慕。
「混蛋!」嬌媚女人的同伴舉拳前沖,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傑克斯和同伴含笑看戲,托尼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笑着伸手去攔,可是他的笑意很快凝結在臉上,一截冰涼的鋒刃在他心口一穿而過,瞬間奪去了他的生機。他想低頭看一眼,可鋒刃的快抽出,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氣,甚至都不能給同伴示警。
「不對!」傑克斯看到托尼沒把人攔住,任那人衝進屋裏,便伸手拔槍,人也向後退去。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在人家的有心算計下,能起到的作用殊為有限,只退出兩步,槍還未舉起,咽喉便被一拳擊碎,仰天跌倒。
另一邊,一道寒光閃過,兩隻手掌便齊腕而斷,還沒等他們的主人呼痛,寒光又起,破喉而過,將所有的聲音切斷!
掃視一眼,僅剩的兩個活人退出門外,剛剛還醉態橫生的嬌媚女人眸中晶亮,優雅的抬腳,把橫在門口的腿掃進去,微笑着把門拉上關緊。
迴轉身來,張開雙臂,她撒嬌道,「抱我!人家累了啦!」
嘔……
「我靠!你躲什麼!」錢西暮剛跨進浴池,姜銘就躲到另一邊去了,把他氣壞了,「要不是看你剛剛也出了力,我肯定把你轟出去。」
泡在熱燙的池水中,姜銘意態懶散,「這樣泡着舒服。」
「你怕我?」錢西暮解下浴袍,裸着身子浸到水中,和他各守一邊,四目相望。
「嗯。」姜銘竟輕輕點頭,「你風騷的模樣,是個男人就受不了。」
「可惜啊,爺是個男人。」錢西暮很是自得。
「是啊,真可惜。」姜銘不無遺憾的應和一句。
「打住!這氣氛不對,咱們換話題。」錢西暮實在受不住他的誇讚,那忍不住做一把女人的念頭更是讓他惡寒,「你就不想知道那四個傢伙是幹嘛的?」
「我在等你說。」姜銘表現的很平淡,像是根本不在意殺的是誰。
錢西暮會心一笑,頭往池壁上一靠,「就不怕錯殺好人?」
「貝兒說你拿我當朋友,我願意信她一次。」姜銘淡淡道。
「就這麼簡單?」錢西暮笑眯眯的問。
姜銘抬眼一翻,「我朋友不多,多一個總是好的。」
「唉,還以為你想當我妹夫呢。」錢西暮輕嘆一聲,「我的朋友也不多,不對,應該說少的可憐,能交的人太少啊。」
以他們的身份而言,談心交友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遠不似普通人那般純粹,久而久之,很多東西都成了奢望。
想到這些,兩人對望一眼,錢西暮嘴一撇,「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你還記得上次救貝兒時的情形嗎?」
姜銘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他們中有那個狙擊手?」
錢西暮搖頭,「那傢伙早讓我扔海里餵魚了,怎麼可能讓他活到現在。」
姜銘不語,等着他往下說。
錢西暮也沒讓他久等,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出來,「他們雖然不是一夥的,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殺我可愛的妹妹。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在殺人網站上貼的懸賞,想置貝兒於死地。我查不出來,能做的也只有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群滅一團,直到殺的他們沒人敢接單為止。」
姜銘眉頭一皺,「這樣很被動,你就一點頭緒沒有?」
錢西暮嘆了口氣,「打我爺爺那輩起,我們家乾的就不是好買賣,得罪的人簡直數不清,該用的辦法都用了,要是有頭緒也就不用使這笨辦法了。」
「查探消息,我幫不上忙。」這種事,姜銘愛莫能助。
錢西暮笑笑,「這個我知道,能幫忙宰人就行。跟你說這些,也只是讓你放心,而且這些事總要找人嘮嘮,總憋在心裏難受。」
「我記得你手下很多啊。」姜銘不認為他找不到人說話。
「下面的人要是知道的太多,就該出問題了。」錢西暮眸中寒光一閃,「就比如我的父母……被親信背叛的滋味兒不好受,因此而死那就更憋屈。」
「換個話題吧。」感受着他勃勃而起的怒火與殺意,姜銘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彎腰把頭浸在水裏泡了一會兒,錢西暮抬頭擦去臉上的水珠,「那咱倆聊聊女人?」
「為什麼是聊女人?」這可是姜銘最頭疼的話題。
錢西暮問他,「不然呢?兩個大男人泡池子裏聊男人?」
「……」姜銘覺得這話題更糟。
「哈哈。」錢西暮大笑出聲,「其實我也是為了迎合你的口味,記得你可是最貪花好色的,還強吻過我們家六娘。」
姜銘瞥他一眼,「那是意外,是誤會。」
「準確來說,是你眼瞎,我們家六娘雖然妖嬈嬌媚,可哪有一點風塵氣?也就你這笨蛋能認錯。」錢西暮忍俊不禁。
「可她喜歡的是你。」姜銘反口就是一刀。
「……」錢西暮臉上的笑意一下憋了回去,指指他道,「我現了,跟你就沒法愉快的聊天,哪壺不開你提哪壺。」
姜銘不理他的情緒,繼續問,「她有哪兒不好嗎?」
錢西暮沉默一會兒,才道,「她沒有不好的地方,作為女人,她能滿足所有男人的幻想。我不接受她,是我的原因。」
「怎麼說?」姜銘求教。
錢西暮看他一眼,「有兩個原因,第一,她是我的下屬,和下屬生關係,有時候很要命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是同樣的人。也許有人覺得志同道合,脾性相近才適合在一起。可我覺得這不適合我們這些雙手沾滿血腥、心裏沒有一絲光明的人。我渴望那些自己不曾擁有的東西,我希望身邊睡着一眼就可以看透、如陽光般溫暖的女人,而不是另一片陰暗難明……誒,誰又希望自己的世界裏除了黑暗,再無其他?」
「所以你找了一個救死扶傷的小護士?」姜銘倒也理解他的想法。
錢西暮搖頭,「這年頭白袍子裏面裹得可不見得就是一顆紅心,我找靳柔,不是因為她是一個護士,而是因為她相比別人足夠純淨……這是我看過她從小到大、所有能查到的生活記錄,才做出的結論。」
姜銘看他一眼,感慨道,「感覺你活的比我還累。」
錢西暮回看他一眼,「你活的輕鬆,是因為你從沒把慕容蘭心當自己的女人。」
姜銘看着他,「這就是你看過我的資料後得出的結論?」
姜銘相信,連找個女人都要查個底掉的他,也不會輕易交自己這個朋友。
錢西暮伸出一根手指,沖他搖搖,「no!這是我親自觀察得來的結論。你看着她時,眼裏只有眷戀愛慕,卻沒有一絲佔有欲……不把愛人視為己有,只有兩個原因,要麼不愛,要麼已經不愛,你屬於哪一種?」
姜銘回他一句,「我屬於還沒得到的那一種。」
既然不曾擁有,又何談佔有?
錢西暮嘿嘿一笑,「聽上去很有道理,那我問你,你想過得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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