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衝突然抬手用拳頭砸輕砸在了琴鍵上,鋼琴發出無規律刺耳的鳴叫聲,眾人捂了下耳朵,又笑鬧起來,問梁修怎麼會知道這首歌,還起鬨讓他唱。
梁修紅着臉,有些結巴地擺手道:「只是偶然……聽、聽到過。不會唱,我、我唱歌難聽。」
周依琳繼續起鬨道:「什麼啊,明明聲音那麼好聽,修哥,你就唱一個,能這麼樣?」
梁修繼續擺着手不肯應,臉上全是為難的表情。
戰沖看着梁修的模樣,心裏慢慢升騰起很多怒氣來,梁修還留着那個錢包,還記得《蜜桃》這首歌,很多細節都顯示着,過去的一切他都沒有忘,他似乎也很悲傷,又似乎是若無其事。
戰沖想不明白梁修的心思,越發感覺眼前的一切讓他惱怒,他沒有搭理眾人的玩鬧,突然又彈奏了起來。
音樂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總算放過了梁修,但梁修卻感覺更加不輕鬆,他晃晃悠悠地起身,藉口不勝酒力,便要起身回房。
戰沖看着梁修逃避的反應,心中火氣更大,也就停下了手。
幾人見梁修醉了,都特別熱情地上前來攙扶,陳子敬更是主動,直接就挽上了梁修的腰,要求送梁修回房。梁修估計是酒勁兒上來了,腳步特別虛浮,身子軟綿綿地就往陳子敬身上靠。
戰沖還記得他昨天死皮賴臉對梁修撒嬌要那個手工皮帶的事兒,心裏特別膈應,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快速繞過了鋼琴,走到梁修的身邊,硬是把他給攬進了自己的懷裏,把陳子敬的爪子給弄開。
&來。」戰沖有些僵硬地開口,把陳子敬給推開。
陳子敬也有些醉意,並沒有發現戰沖的不友好,乖乖地放了手,讓戰沖扶起梁修,往房間走去。
這樣的親密接觸讓戰沖的心跳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但他表面上並沒有露出任何情緒,依然冷着一張臉。
梁修在看清了攬着自己腰的人是誰之後,眼神明顯變得慌張,他小幅度地扭動了一下想掙脫開,但戰沖的力氣太大了,他又醉得沒力氣,那兩下簡直像是在鬧彆扭。
戰沖冷着臉,皺眉在梁修耳邊厲聲道:「老實點。」
梁修張張口,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安靜了下來。他的頭腦並沒有全然混沌,知道現在還面對着這麼多的工作人員,所以他不能失態。
梁修安靜了下來,不再掙扎,靠着戰沖身體的時候,梁修忍不住在心裏想,他是真的長大了,比當年還要高,身體更加結實,手臂也更加有力,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跟在自己身後討食吃的狗崽子了。
梁修不禁有些傷感,既然已經回不去,他也不想糾結,他貪戀這一刻的肌膚相貼,任性地想,我醉了,就這一夜,醉了就醉了。
梁修不再開口,任由戰沖把自己給扶回了房間。
回房之後攝影師便停止了拍攝,好幾個和梁修關係好的工作人員還有陳子敬都提出要留下來照顧梁修,梁修坐在床上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無力地說:「不用了,謝謝,我只是很困,現在想睡覺。」
幾人還想說些什麼,但戰沖卻說:「他自己知道照顧自己,明天一早要起來,都回去吧。」
說完這句話戰沖便開始趕人,把一個個想照顧梁修的都給趕了出去,他走在最後,出門的時候抽下門口的房卡,順手就揣進了自己的褲兜里。
眾人走了之後屋子裏便恢復了寧靜,梁修暈暈乎乎地在床上躺一會兒,本來想起身去浴室洗個澡,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累得厲害,眼前一直是戰沖的臉,他想觸碰卻又抓不到,腦子裏往事亂糟糟的一團,這讓他非常疲憊,不一會兒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安靜了許久,房門發出「咔噠」一聲響,接着便是開門的聲音,但梁修並沒有聽到,他早就睡暈了過去。
又隔了一會兒,開門那人才小心翼翼地探進了一隻腳,好半天那人才完全進來了。
是戰沖,他黑着臉,把房卡丟在門口,道:「房卡不小心被我揣走了,給你還回來。」
但沒有回音,床上躺着的梁修只是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戰沖側着身體往裏面看,見梁修躺在床上睡着。他猶豫了半天,關上門,一步步走進來,他借着昏暗的燈光看着在床上熟睡的梁修,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醉酒讓梁修睡得很不安穩,他一直皺着眉,那脆弱的模樣讓戰衝心裏非常不舒服,雙腳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看着梁修便沒辦法挪動,他的腦子不停告訴自己,趕緊轉身離開,但身體卻不聽使喚,蹲下來靠近了,輕柔地幫梁修脫下了鞋襪,讓他舒服地躺在床上。
戰沖一邊罵自己犯賤,一邊陰沉着臉走進浴室打了盆熱水過來,小心地給梁修擦臉。
他一點點地撫過梁修光潔飽滿的額頭,直挺的鼻樑,紅彤彤的嘴唇,那個曾經讓他心動不已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而那個人,仍然能夠輕易地勾起他的欲-望,他的手撫過梁修的鎖骨時,身體便泛起一陣陣不尋常的燥熱,皮膚也輕輕地戰慄起來。
因為激動,他的力道有些重,梁修很快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然後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微微偏着頭,努力辨認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戰沖。
戰沖咽了口唾沫,然後瞪着眼睛說:「你喝多了,在做夢。」
&梁修閉上眼睛,苦笑一聲喃喃地說,「對啊……只可能是做夢……」
梁修很快再次睡了過去,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上衣有些亂了,露出一截瓷白的腰,那腰的線條鍛煉地非常漂亮,握着的時候手感會很好。戰沖忍了很久,還是沒有忍住,他慢慢地坐在了床邊,伸出摸上了那一點兒露出來的地方,像是彈鋼琴似的,指尖輕輕觸碰他柔軟細膩的皮膚。
和記憶中的感覺一模一樣,他的味道很香,皮膚總是透着粉,像是成熟了,誘人的蜜桃。
那首歌,就是看着這樣的他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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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作之後戰沖的日子過得更加滋潤了,每天都能上台表演,回家還有人給管飯,他對錢不太在意,也不知道自己掙了多少,只知道每天楊正軒都會給他分表演的錢,他都隨意地丟在了抽屜了,有天找東西的時候一看,居然都快有一千塊錢了。
天氣越來越熱,戰沖正好想着去買幾件夏天穿的衣服。他翻了翻抽屜,把這些日子掙的錢和上次賣墜子的錢湊一塊兒,總算把錢包給裝滿了,然後便收拾收拾,一個人去商場買衣服。
他以前光顧的那些品牌肯定是買不起,但一般的平價品牌也還有不錯的,戰沖在商場逛了逛,因為實在是模樣出挑,那些年輕漂亮的店員們都熱情洋溢地給戰沖介紹,圍着他不肯走,拿了許多衣服給他試。
戰沖正挑了一身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準備去試,突然看到店員身後掛着一件白襯衣,那襯衣乍一看很簡單,但仔細看卻又玄機,前襟有些鏤空的雕花裝飾,有點暗戳戳的騷氣。
戰沖指着那件衣服對店員道:「把那件給我看看。」
店員回頭看了一眼,取下來拿給戰沖,道:「先生,這件是我們設計師特別款,不過這個尺碼偏小,您可能穿不了。」
&說是我穿,我先看看。」戰沖接過襯衣,仔細地看。這襯衣做工不錯,細節處也很花心思,不管是正式場合還是日常穿都不錯。要是他穿的話,肯定好看。
戰沖忍不住想像他穿上這衣服的樣子,然後比劃着梁修的身材要來了適合的尺寸,接着他價錢也沒問,立刻就讓店員給包起來。
到收銀台結賬的時候,戰沖才發現這衣服價格不便宜,買了他兜里就只剩兩百多塊錢,當然不夠買他看上的t恤牛仔褲。
戰沖沒有什麼猶豫,當即便拿過襯衣,把其他的退給店員,道:「我就要這個襯衣了。」
說着戰沖就拿出錢包準備付錢,店員想多賣兩件,一邊磨磨蹭蹭地寫着購物單,一邊誇獎戰沖道:「先生,這兩件很適合您呢,為什麼不一起要了?」
戰沖道:「錢不夠。」
店員看了看戰沖那個精緻的錢包,又說:「先生開玩笑吧,您看看您穿的這麼好,錢包也這麼精緻……」
&個錢包啊!」戰沖得意地把錢包晃了晃,笑道,「我朋友給我做的,手工的,很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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