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老莊主夫人情緒一直很高亢,高聲笑語不斷,莊主夫人帶着兒媳們邊侍候,邊提着心,就見老莊主夫人紅光滿面雙眸晶亮,不時拉着曾孫女和黎淺淺等小姑娘說笑。
男客那頭都聽得到,屏風那頭老莊主夫人不時高昂的說笑聲。
藍海聽着暗覺不妥,跟四長老咬耳朵,讓他去跟准親家說一聲,怕老太太高興過頭,小心樂極生悲。
不必藍海提醒,徐莊主也覺得母親的情緒不太對勁,不過還是承了准親家的情,命人傳話給妻子,小心侍候母親。
黎淺淺和藍棠就坐在老莊主夫人的兩側,對她越來越高亢的情緒,自然都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藍棠有些怕,黎淺淺倒是還好,前世就有個堂姐是個很情緒化的人,稍有事不如她意就高聲叫罵,不過要是順了她的心,她也會很直接反應回饋,直來直往倒也算好相處,至少比彎着拐跟她討要東西的堂姐及堂嫂們來得強。
老莊主夫人平日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今日這表現全是因為放下心中重擔,從她得知女兒被丈夫調包,命運多舛,就一直隱忍至今,如今丈夫果然得了報應,老莊主夫人欣喜不已。
以為把妾室和她生的兒女藏在光華院中,給他們一個下人的身份就能避人耳目?當她是個傻的?可她不就是個傻的?養在身邊的女兒不是她生的,她竟然不曾懷疑分毫,若不是當年丈夫硬要招黎漱的父親為婿,婚事不成後的種種舉措,都曾一度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婚事不成就不成,何苦鬧大了,反讓女兒難堪?老莊主夫人後來才曉得,原來都是那個妾室在背後唆使的,只是她見識不多,以為處處為難瑞瑤教,就是為徐金鳳出氣,殊不知反弄巧成拙,使徐金鳳的婚事愈發艱難。
老莊主夫人原以為,黃氏是故意使壞讓徐金鳳婚事艱難,誰知她本意是為徐金鳳出氣?這與她進門後一直以來的作為大相徑庭,讓老莊主夫人因此起疑,派人潛藏在光華院裏多年,才總算知道真相。
老莊主夫人這些年午夜夢回時,總會忍不住想,要是當日她再晚一些才得知真相,說不定她的兒女就被黃氏給害了!幸好,她派人盯着光華院,得知女兒被換,也意外的探得黃氏伺機要謀害她的兒子們。
黃氏大概怎麼也想不通,明明要謀害徐莊主兄弟的毒藥,為何無效,而她的兒子們又是因何一夕暴斃。
老莊主夫人嘴角噙笑,對當日自己的反擊很滿意,老太太一邊回想往事邊喝酒,散席時,她老人家已經喝得醉茫茫。
莊主夫人親自服侍她老人家睡下,不禁鬆口氣,腳一軟差點就跌坐在地。
僕婦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夫人當心。」
&親。」兒媳及孫媳們全都被她嚇出一身冷汗。
&事,沒事。」莊主夫人安撫她們,兒媳們不敢大意,親自扶着她走出老莊主夫人的內室,來到外間後,才開口試探的問道,「祖母,方才曾祖母>
話沒說完,就讓莊主夫人一個厲眼給瞪沒了。
&事以後別再提了,統統給我爛在肚子裏,聽到沒有?」
&媳婦及孫媳們齊聲應諾。
雖然大家對自家的八卦非常有興趣,但長輩發話了,她們只有聽命的份。
待各自回房,方才和身邊得用的僕婦討論一二。
黎淺淺她們在回家的車上,也在討論此事,因有鴿衛,黎淺淺她們對此事的了解,反比徐莊主一家更清楚些。
&來這徐老莊主是入贅的,他那時硬要跟表舅的父親結親,怕是想給自己找靠山,只可惜人家不想讓他靠。」
&好黎老教主沒同意,不然可就麻煩了!」看老莊主這些年的作為,當年若真讓他如意,呵呵,現在還有否瑞瑤教呢?
當初會做徐家贅婿,想來必有其因,但無論如何,都不該違背誓言,更別說還偷天換日,把徐老莊主夫人的女兒掉包,令人母女終其一生不得見,那謝箏只怕到死,都不知為何至親之人傷她最深。
黎淺淺輕嘆一聲,藍棠抱着迎枕已經昏昏欲睡,聽她這聲嘆,迷迷濛蒙的道,「對了,徐老莊主死了個孫子,正傷心呢!要是曉得老莊主夫人竟高興開宴歡慶,會不會氣昏過去?」
黎淺淺轉頭看春壽,春壽會意探頭出去跟車夫說了幾句話,便又退回來,「已經讓人通知劉二叔了。」
&
藍棠打了個呵欠,「淺淺也睡一下吧?」
&先睡,我一會兒再睡。」黎淺淺拍拍她的頭,藍棠很快就沉入夢鄉,雲珠靠過去護着她,怕她在睡夢中去撞到頭。春江示意春壽學着點,春壽點頭,轉頭看黎淺淺,似在等她睡覺。
黎淺淺瞪她一眼,「京里可有新的消息?」
&春江嘴角微翹。
黎經時將平親王通敵的證據全數交給皇帝去發落,皇帝不動聲色,只命玄衣衛關注平親王的動靜。
黎老太太久等不到庶子來跟她服軟,便想拿捏他和黎韶熙兄弟的婚事,只是她一個在京城沒有任何人脈的老太太,想要為黎經時父子說親,談何容易?
京城裏混官場的,就沒一個傻子,黎老太太還沒到京城,她對黎經時一家做的事早已傳的沸沸揚揚,看那傳言一傳數月不曾消退,再看老太太還沒進京,黎經時就已另租宅子供嫡母、嫡兄居住,便能看出黎經時與老太太之間的關係,有心與黎經時結親的人家,心裏都有底了,誰都不會去跟黎老太太親近。
黎老太太等不到黎經時,派人去找官媒,也不知這京里的官媒特拿喬,竟然就沒一個上門來,最後只得讓長子去把黎經時請來,先修好與庶子間的關係再說。
誰知竟然撲了個空,將軍府空蕩蕩的,因為黎經時父子奉旨入京營練兵去了。這一去,不知何時才回來。
黎老太太氣極拿起面前的茶盞就要砸出去,黎大太太忙開口勸阻,「母親這屋裏的擺件全都是房東添置的,您要是砸了,咱們就得照價賠償。」
黎府沒錢嗎?當然有,可是能花庶子的錢,何樂不為?早在知曉這宅子是黎經時出錢租的,她就打定主意要在京城多待些時日,可是她一惱就砸東西的習慣難改,自在京里住下後,她已經砸了十多件茶具和擺件,丫鬟僕婦不敢瞞,老老實實報上去,大老爺勸不動老娘,只得老實掏錢賠償,可是再有錢,看着老娘這樣砸錢,大老爺也覺心疼。
只得老實跟老娘交底,他們帶出門的現銀已經花得差不多了,若蓮城那再不送錢過來,他們就要喝西北風了!
老太太卻道,「怕什麼?老三不是在京里?缺錢用找他拿就是。」
&三弟到底已經跟我們分家了。」
&什麼?不過是跟他周轉些銀錢罷了,他堂堂一個大將軍,難不成還要跟我斤斤計較那一點銀錢不成?」
大老爺勸不住老娘,只能讓妻子多提點母親身邊侍候的人。
因為大老爺夫妻處處管着她,讓老太太忍受不了,派人去京外把二老爺夫妻接回來。
二太太是巴不得回京里來住,有婆婆壓着,看二老爺新收的兩個小妖精還怎麼作夭,二老爺勉為其難跟着來人進京,最主要是想就此把老婆甩給老娘去管,別整天跟他跟得死緊,盡瞎折騰他那兩朵解語花。
黎淺淺聽到這兒忍不住要問,「黎沁沁夫妻呢?」
&姑爺忙着和書院裏的同窗交際,大姑奶奶則是忙着和大姑爺同窗的家眷套近乎,大姑奶奶得知將軍和少將軍不在京里,跟老太太說,大老爺他們整天吵,吵得大姑爺無法靜心讀書,想要跟大姑爺搬去將軍府住。」
黎沁沁這話一說,老太太也尋思開了,她也想住進將軍府享福去。
祖孫兩便挑大老爺不在家時,一起去了將軍府,結果自然是鎩羽而歸,老太太氣得不行就病倒了,大老爺急着請郎中,大太太和二太太侍疾,二老爺那兩朵解語花急着想在老太太跟前露臉,這麼一來二太太當然不允,妻妾就在老太太面前吵起來,最後甚至大打出手,老太太被她們的花拳繡腿給嚇昏過去,郎中來診脈,雙方為了誰侍疾又在郎中面前吵成一團。
堪稱鬧劇一場。丟臉丟大發了!
黎二老爺不在乎,但大老爺要為女兒、女婿着想,為此跟二老爺吵了起來。
金魚胡同里天天精采萬分。
&太太沒說要見侄女兒?」「
&了,只是如今小蔣氏的身份不同以往,平親王妃不點頭,老太太想見她,根本就不可能。」黎老太太也不可能自己找上門去,怕平親王府會賞她閉門羹。
黎淺淺想了下問,「她就沒想到,可以借季瑤深開路,好探望小蔣氏嗎?」
&太太怕是壓根就沒把季姑娘放在心上,哪會想到從她着手。」
也就小蔣氏那傻子,才會以為女兒在黎府時,因有老太太照拂而過得很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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