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的更新晚了半個小時。
歷天明臉上表情很委屈,心裏卻着實有些不安,生怕這樣她也不心軟,不理自己。
還好,他賭對了。
他就知道,慧雅不可能不管他。他的心裏略有些得意的想,慧雅還是很重視很喜歡他的,要不然,能生這麼大的氣嘛!
他心情稍微一放鬆,立刻覺得傷口痛的好厲害。這回他可真不是裝了,臉上冷汗直冒,咬着牙卻不喊疼,強忍着疼痛。
鄭慧雅哪還顧得上別的,什麼別人看不看,什麼大連長大丟不丟臉,全顧不上了,就要去喊人。
幸好,鄭國慶這時候來了,和他二姐差點撞到一起。「二姐…」他剛叫了一聲,就被抓着手拽着往前,到了床尾,他一眼看到半趴在地上的歷天明,「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嚇了一跳,剛開口問,鄭慧雅幾乎是同時說道:「快點,幫我把你二姐夫抬床上去,我一個人弄不動他。」
「啊?啊!」鄭國慶忙放下另一隻手裏的小竹蔞,裏面是他給二人準備的午飯。
二人一個抬頭,一個抬腳,費了半天事才算反人折騰到床上了。
鄭慧雅又吩咐弟弟:「去把護士叫過來看看傷口是不是崩開了。」
拿了單子給他蓋上,又投了熱毛巾給他把額頭上的汗擦掙。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歷天明就這樣一直盯着她看。
她這樣美好,對待他這樣溫柔,她那樣善良,她很能幹。
此刻,歷天明滿心滿眼裏都是她的身影,他承認,他現在滿心滿眼裏,都是她,原來心裏那個淡淡的影子,已經模糊的看不清了。
鄭國慶把護士領來了,不過,除了護士,還有盛瑤,看到多處紗布里滲出血跡來,她臉色很不好看,衝着鄭慧雅就去了,「你怎麼照顧的病人?你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傷嗎?你是怎麼當人妻子的?這麼沒心……」
她怒氣來的這麼突然。讓護士看她的眼光都有些訝異,心中聯想到那個傳聞,又很隱晦的看了眼另外兩個當事人,眼裏的八卦意味很明顯。
她口中的「沒肺」兩字還沒說出來,被歷天明打斷了,他神色端肅,語氣很淡,「盛醫生,請注意你的用詞。我妻子,對我照顧的很好,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本來,鄭慧雅也有些自責,覺得他摔到地上,有自己的責任,被醫生說兩句就說兩句吧。
可她沒想到,這位女醫生還真是不客氣,竟敢質問她,「你怎麼當人妻子的?」當時她就怒了,想反譏她管不着的,卻被歷天明搶了先。
他這麼在疑似前女友面前維護自己,鄭慧雅心裏很滿意,同時也小小的虛榮了一把。
盛瑤沉默了片刻,她沒想到歷天明這麼維護自己的農村妻子,這不到一天一宿,她已經被傷到好幾次了。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受傷,可看着他溫和的面孔,往事浮上心頭,她又捨不得怪罪他。
其實,女人的嫉妒心作祟,鄭慧雅哪裏也看不出是農村出來的,她穿着甚至比城裏人還要洋氣,可是盛瑤一想到,那個曾經溫和的男人不再原地等她了,她就妒火中燒,自然把對方想像成處處不如她的女人。
此刻,男人又維護起他的妻子,她心裏有些傷心,乾脆不說話了,親自上手,和護士重新換過藥,又叮囑他們:「你的傷口要注意,剛縫合完,這麼一用力會崩開的。」
歷天明溫和有禮的道了謝,態度溫和有禮,卻和他對妻子那親密而又有些無奈相比,冷漠而疏離。
她神色有些黯然的離……
小護士在後面頻頻偷看他們幾個,鄭慧雅朝她笑笑,突然問她:「你幹嗎總是偷偷摸摸的看我們,難道我臉上長什麼東西了?」說着還摸了摸自己的臉。
小護士嚇了一跳,搖了搖頭,嗑嗑吧吧的解釋:「沒,沒有,我就是,就是看你長的很漂亮,想多,多看一眼。」說着生怕她問「是不是歷連長也長的漂亮,所以你也不停的看」,撒腿就跑了出去。
鄭國慶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只是見小護士很有趣,撲哧笑出聲。「二姐,你真是閒的,逗人家護士幹嘛?」
鄭慧雅似笑非笑的,「是啊,我是閒的,我就納了悶了,那小護士要不跑,我非得好好問問她不可。」
歷天明明明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可聽了這話,還是很心虛,他剛想說話,外面進來一大幫人,個個激動萬分,恨不得撲到床上擁抱他,「連長,你好些了嗎?」
「連長,你醒了,這可太好了。」
「連長,對不起,都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頓時病房裏響起了七嘴八舌的聲音。
戰友們來了,一家人忙收拾心情,有什麼話也不能現在說。
鄭慧雅招呼大家坐下,看他們頂着炎熱,穿着長衣長褲,讓鄭國慶打了水,招呼他們,「洗把臉,涼快涼快!」
又讓國慶去打些水倒了大茶缸里,「沒有茶葉,大家喝口水解解渴。」
她臉上笑容恬美,說話溫柔,招待他們又沒有絲毫不耐,反而熱情周到,讓這些原本見她有些拘謹的戰士們放開了,都親親熱熱的叫她嫂子。
李志國手裏還拎了個小盆,有些不好意思的遞給她,「嫂子,這是我們炊事斑特意給連長做的雞湯麵,時間長了,可能有些坨了。」
她已經知道了,他們駐軍離這個城市並不遠,可坐車也得兩個多小時、
她接過這小盆,朝他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真摯的笑容,她知道,白面麵條現在可是好東西,這可不是後世,麵條是方便食品,現在都是手擀麵,而且,都是改善伙食才能吃得到。
他們部隊在南方,南方人不喜歡吃麵食,而歷天明是東北人,這時候東北還是麵食吃的多一些。
鄭慧雅朝他致謝。「沒關係,坨了也一樣好吃。真是謝謝你們了,大老遠的做了拎來。」
現在正好是中午,鄭慧雅把麵條打開,又把鄭國慶熬的雞湯倒進麵條里,把已經坨了的麵條挑開,又弄碎了一些雞肉,一口口的餵歷天明。
歷天明吃的很香,之前他吃的都不多,但是他恢復的很好很快,又在地上折騰老半天,有些餓了,不大一會,麵條就被他吃下去大半盆。
戰士們見他吃飯,就自覺的往後,不再和他說話,讓他專心吃飯。
歷天明一邊吃飯,一邊和李志國說話,問一些連里戰士們的事。
李志國道:「指導員去開會還沒回來,估計得明後天才能回來。他還不知道你受傷的事呢!」這是解釋為什麼指導員沒來呢。
「他們都想來,不過,還是被我搶了先。連長,正好嫂子來了,你可得好好的養傷,不能像以前似的,沒幾天就跑回去了。」李志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就透露了歷天明受過好幾次的事。
歷天明瞪了他一眼,小心的跟妻子陪笑:「別聽這臭小子的,就是些小來小去的,那也叫受傷?」
鄭慧雅之前沒在他身上看到什麼明顯的傷口。
可是上次她做月子那次,他回去,除了腳傷外,她發現了後腰處兩處明顯的新傷。
當時他的解釋是:訓練時被石頭劃傷的。
她想起了前世,曾經有報導和電視演過,有戰士被訓練時,泥潭裏的石頭或玻璃碴子劃傷不得不離開部隊的事。還曾經鄭重跟他說過這件事。
當時歷天明聽了很是認真,還說回部隊一定把這事告訴團里,免得發生這種悲劇。
可這次,鄭慧雅看到他身上,除了這回幾處大傷,身上的小傷,劃傷也有不少,不說傷痕累累,也是大傷小傷無數。
她淡淡的瞅了一眼歷天明,後者立馬朝他討好的笑。
李志國看的嘖嘖稱奇,真沒想到,他們連長也有這樣的一面。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排長,你放心,有我在,這回,一定讓你們連長把傷徹底養好。只要你們別催着讓他出院就行。」她又笑着補了句玩笑。
李志國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忙陪笑:「嫂子放心,我們團長也是這樣指示的。」
有了團長的保證,鄭慧雅自然拿着雞毛當令箭,勒令他好好養傷,一直到一個月半月以後,才讓他出院回部隊,而自己和弟弟則一路坐車去了廣州。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歷天明吃完,鄭慧雅讓他和李志國說話,自已則去了食堂,打了幾份飯菜,又和從外面飯店裏買了包子的鄭國慶碰到了一起,二人回了病房,戰士們已經正在和他道別要回去了。
「都別走了,大中午的,回去食堂也不能有你們的飯了。正好我買了午飯,過來一塊吃點吧!」她忙把飯放下,邀請各位。
歷天明沒想到她這麼給自己面子,臉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對對,都別走,吃了再回去。」
這年代大家都沒錢沒糧票的,哪裏好意思留在這吃,李志國代表大家說:「不了連長,我們出來的時候,炊事班說好了給留飯。」
歷天明沉下臉,「都不准走,吃完再回去,留飯你們是回去再吃一頓還是怎麼的我就不管了。」
鄭慧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笑呵呵的對大家道:「也沒什麼好東西,正好趕上了不是,快都別客氣了。你們大老遠的來了,不吃飯,餓着肚子回去,你們連長心裏能舒坦才怪!」
李志國有些為難的看着二人,「這,連長,嫂子,真不用,這怪破費的……」
他沒說完,鄭慧雅已經笑着說:「你看,這菜和飯都買回來了,我們哪能吃得了這麼多啊,這天氣這麼熱,還不得吃壞了。這才是真浪費呢!」
話說到這份上,李志國了不矯情,他可沒少跟連長的呢。
「那嫂子,我們就不客氣了。」
「客氣啥,你們要吃不飽,嫂子心裏反倒不好受。」又跟幾個小戰士開玩笑,「嫂子這人呢實在,不會讓人,你們就大大方方的吃,別裝假。我可跟你們說,你們吃一口也是吃了,不如敞開肚皮吃飽了,要不然,白白擔了這個吃了的名。」
她笑吟吟的說着,把大傢伙都逗樂了。
鄭慧雅看他們原本很矜持的小口吃着,變成了大口吃,心裏這才放心。
她可是知道,一直到九十年找,要是去誰家做客吃飯,很多人都是不好意思伸筷的。所以,她才這麼開玩笑的勸他們。
看着大傢伙吃的香,她又悄悄的看了眼,還好,她買的多,國慶也買的不少。
國慶沒吃包子,他也不嫌呼,把他姐夫吃剩的麵條都吃了,又喝了點雞湯,抹了抹嘴,出去了。
鄭慧雅吃了兩個包子,並沒有吃菜,李志國問:「嫂子,你吃肉啊,這肉做的不錯。」
她笑笑,「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別着急。」又囑咐他們,「都吃了啊,要不放到晚上就壞了,再說,我們可沒地方熱去,這些菜涼了不好吃。」
歷天明笑意溫和的看着她胡說八道。
昨晚上那雞湯是去哪熱的?
李志國領着大家回去的時候已經下午二點了。
他們一走,歷天明就被妻子勒令閉眼睡覺。
他笑着去拉她的手,跟她撒嬌,「慧雅你真好!」
四五個大小伙子,那飯量可不是一般的大,也就鄭慧雅掙的錢多,換一個這種情況下都不可能留人吃飯。
「行了,別沒事給我灌迷糊湯了。你要真覺得我好,就好好行思行思自己做的對不對吧!」鄭慧雅態度沒有了剛才的熱情,那叫一個不耐煩啊。
鄭國慶有些納悶,二姐和二姐夫這是吵架了?
少年還很好心的把二姐拉回去低聲勸她:「我二姐夫差點都沒命了,你對他好點,別雞皮酸臉的不耐煩。這讓我姐夫心裏怎麼想?讓護士看了該議論你了。」
鄭慧雅笑着捏了捏他的臉,「喲,我弟弟長大了,真是啥都明白了啊!」
鄭國慶板着有,把他姐的手打掉,「我說話你聽懂了沒?唉,真讓人操心!」
鄭慧雅笑的哈哈的,看他要翻臉,忙拍他肩膀,「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個小管家婆。行了,我好好的跟他說話行了吧!」
雖然這麼說,可還是很感謝弟弟的關心。
何況,他說的也對,如果被外人看在眼裏,不明所以的他們會怎麼想自己呢?那她的名聲以後也不要要了。
只是,便宜這傢伙了。哼,她心裏重重的哼了聲,進了病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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