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哥,我有很大的驚喜給你」夕顏一反剛才的喜怒無常,變得像個天真的孩子,她拉着月景玄的衣角獻寶一般。
冷峻的眼角一抹溫色,眼前的女人明明已經風華絕代,卻還似個孩子,確實在他眼裏,她一直是個孩子。
「好」富含磁性的男低音,有一絲慈愛寵溺的味道。
「玄哥哥,隨我來」
輕紗錦緞層層疊疊,各種奇珍異寶,各種溫暖薰香,女孩子屋子的別致溫馨一覽無遺。
女孩子的深閨生活,對於男人來說,總是陌生的,而夕顏,似乎也未將月景玄當作外人。
雖然一直將夕顏當做自己的妹妹,可是,他一個大男人進入女孩子的閨房畢竟不妥,更何況他似乎看到了一些不該看見的私密之物,只弄得他頭皮發麻。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裏說?有什麼好東西不能在這裏看?」月景玄駐足停步,再也不願往裏走。
「哎呀,玄哥哥,真的不能在這裏看!」夕顏跺腳。
男人步若磐石,眼中一絲不信任。
「玄哥哥……」夕顏還待撒嬌。
「夕顏,哥不能毀了你的親白,畢竟男女有別。」幽幽地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月景玄——」夕顏臉上掛滿了委屈,眼眶中似乎要流下淚來。
「你就這般要與我劃清界限嗎?難道你不知道除了你之外,全天下的男人我都不在乎嗎?你為何一次次將我向外推?難道,難道你還不能忘記她——她不過是個沒有心肝的涼薄女子罷了——」夕顏跺着腳向已經拔身離去的月景玄呼喊。
月景玄何等聰慧,自然一聽便知道夕顏說的是誰,可是縱是他從未忘懷過這個人,卻也從未有人這樣公然說出她來!
心臟如遭電擊般顫慄不已,腳下突然如灌了鉛水般再也不能向前。
屋外的清風暗暗皺眉。
是的,她不過是個沒有心肝的涼薄女子罷了,可是,為何午夜夢回,他的心口總是忍不住激烈的疼痛呢?
沒有她,這個世界如此巨大,他茫然不知該皈依向何處。
沒有她,他覺得自己如此孤獨,孤獨得就算全世界人都陪着他也依舊孤獨。
夕顏見挺拔的身子站住不動了,便飛奔過去,用芊芊玉手自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子僵硬,暗暗抖動,良久,一大滴微熱的水滴在她的手上。
原來,他這般剛毅之人也會流淚。
可是,縱然她與這個人再親近,他也不過將自己當做妹妹罷了。
夕顏忍不住痛哭起來。
屋外的人面面相覷,只聽見夕顏公主極力忍耐的飲泣之聲。
隨身伺候的女官正要進門去看,卻被清風攔下來。
「主子,你可不能欺負公主呀!她千里迢迢為你而來,其情之真,其意之摯,令人動容呀」清風的聲音。
裏面沒有一絲聲響,眾人面面相覷。
似乎是一個世紀般的沉寂後。
「夕顏,聽我說,在我心中,一直將你當做親妹妹,任誰欺負你我都不會答應,不過,誰會欺負你呢?……」吶吶的聲音。
「誰要做你妹妹了——我要的不過是與你舉案齊眉,過尋常的人間生活,我,我要做你的妻——」說完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月景玄默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一直在等她是嗎?她心裏根本就沒有你,你貴為王爺,又何須尋一個同床異夢的女人做妻子,更何況,她一走數年,說不定,早就嫁為人婦,你,你又何必自取其辱——」清風早就想說的話被某人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他瞬間覺得屋裏的女人雖然刁蠻任性卻也高大上。
世界寂寂無聲,誰也沒有說話,夕顏不想逼得太緊,轉而說道:
「我問你,你最敬愛的大妃是不是生病了?」
仰着哭得鼻尖紅紅的小臉,如梨花帶雨一般楚楚可憐。
月景玄默然點頭。
「是不是要找一個胸口帶着異世鞭痕的女子才能喚醒她?」
月景玄再次默然點頭。
「那你還不跟我來」
月景玄只能狐疑地隨夕顏往內而去。
來到一個華美的屏風時,她要月景玄稍等。
片刻,屏風後的女子喚他進去。
亮瞎了月景玄俊美眼睛的不是女孩子勻稱而秀美的半裸身子,而是胸口那記鞭痕。
淡淡的鞭痕如高超的雕繪大師悉心繪在胸口的藝術品一般,橫臥在傲人的****間,仿佛自胸口生出的一株長葉植物,散發着粉紅的,不可思議的光芒。
「胡鬧,你越來越胡鬧了——」月景玄忙合上了夕顏的衣服,生氣地沖她喊道「你往日裏調皮搗蛋也倒罷了,這種事是能夠胡鬧的嗎?」
「誰胡鬧了?我自出生便帶着這鞭痕而生,父親早就找人替我算過了,說我命生異數,將來會替某人渡過大劫,不信,不信你可以問薇娘」說罷便喚了一直在外待命的女官進來。
「王爺,公主說的確實是實情」一臉漠然的女官證實夕顏話語的真實性。
就是,說不定我真的可以喚醒大妃娘娘,幫助她渡過這一劫呢!玄哥哥,你帶我進宮吧——」
「公主,不可,絕對不可!皇上派出的衛隊已經進入月國境內,不日便可抵達濟州,皇上說了,要您回去好好收收心,您怎能去月國王宮?」
「為何不可?我偏要去救大妃娘娘,玄哥哥待她如親娘,便也如我的親人一般,我定要入宮,你即刻修書父親,他定然會同意的!」
「公主——」薇娘還待說話。
「啪」一聲脆響,薇娘臉上微微紅腫。
「薇娘,你要違抗我的命令嗎?」嬌美的臉上一絲厲色。
「是,公主」
月景玄微微地頭痛,他知道,就算她表示反對,這個女人也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入宮。
想到病床上大妃蕭冰逸枯槁的容顏,他看向夕顏的目光中閃動着一絲感激之情。
「好吧,我們入宮,我會向雪王解釋清楚的」
……
雪地中,天地一片清明。
月景玄和清風默默騎着馬回王府,誰也不曾說話,氣氛十分凝重。
「主子,剛剛府中管家差人來報,那位天香樓帶來的小姐醒了」
月景玄聞言,狠狠一夾跨下之馬,頗通人性的千里駒在雪地中飛奔起來。
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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