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永旻輕笑道:「我若是早些日子遇見你,一定要先楚府一步送來聘禮。」
青笛愣了一下,殷永旻這是什麼意思?向她示好?她忙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道:「王爺說笑了,早些日子我還沒回相府呢。」
殷永旻見她避開重點,也不追問,輕笑道:「是啊,若不是楚遙岑要娶你,你現在依然留在民間,不可能回到相府,我也不會遇見你。所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也強迫不來。」
青笛點點頭道:「王爺說得對。」
「只是你真的甘心嫁給一個傻子嗎?」殷永旻湊近她的臉,吐露着些許曖昧,微風下二人髮絲浮動,竟有些纏纏綿綿之感。
青笛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回他道:「楚二少爺是個好人,他對我特別好。」
「對你好的便值得你嫁嗎?你跟着這樣的男人,這輩子有出路嗎?」殷永旻的語氣依然溫和,可卻讓青笛沒來由地一陣寒意。
「我還要什麼出路呢?」青笛抬眼看着他:「我不過一個女人家,這輩子好好相夫教子就可以了啊。所以嫁給楚遙岑不是最好的選擇嗎?他不爭不搶,無欲無求,而且他對我好。」
殷永旻聽她說完這句話,眼底有些失落一閃而過,片刻後他又恢復如常,輕柔地順着懷中小貓背上的毛,道:「你是個很令人欣賞的女孩子,你眼底一直以來的不屈服和抗拒,讓我誤以為你是個不安於平淡的人,卻沒想到你的真實想法卻是如此。」
青笛扯了扯嘴角,殷永旻看人還真是准。她從小就想轟轟烈烈地活,不想跟她母親一樣一輩子望着一個不愛自己、利用自己的男人,一輩子活着對這個男人的幻想之中。她想浪跡天涯,也想干一番大事業,總之不願意活得像這世上的所有女人一樣。
可是就算她有這麼大的心思,對殷永旻還是有些不信任的,便輕笑兩聲道:「王爺想多了,其實我這個人,膽小的很,我這輩子平平淡淡的過就可以了。」
殷永旻似乎更加失落了,點點頭道:「也好,這種幸福,也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
青笛「嗯」了一聲,二人便又陷入了沉默。
好一陣子,殷永旻才道:「夜深了,這林子越來越冷,我們還是回去吧。」
青笛眼睛四下看了看,今晚月色很好,林子裏也很亮堂,可以一眼看見有沒有人躲在這裏。她的確沒有看見陸銀。
可就算沒看見,青笛還想再等等他,便對殷永旻道:「王爺先回去吧,我還想吹吹風,屋子裏悶得慌。」
殷永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抹懷疑一閃而過,他問道:「你一個人,不害怕嗎?」
青笛笑道:「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平時又沒有做過虧心事。」
殷永旻微微一笑,在他的想法之中,有如此膽量的女孩子一般都不會安於現狀才對啊。
不過既然青笛隱瞞,他也不好繼續說什麼,便點點頭道:「你一個人要注意點,這林子裏雖說不會有財狼虎豹,但蛇蟲鼠蟻還是會有的。」
青笛聽了這些東西,眼中任然沒有絲毫害怕之意,只是微笑道:「謝謝王爺關係,我會注意的。」
殷永旻這才抱着貓兒往回走。
待殷永旻的身影消失於暗夜之中,青笛看不見他的身影之後,她才開始四下尋找陸銀的身影,輕聲喊道:「師父,你在這兒嗎?」
喊了好幾遍也沒有人理她,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怕是陸銀今晚沒來吧。
既然沒來,青笛便要往回走。剛走沒兩步,突然有隻胳膊從身後圈住了她的脖子,用力一抓便把她拉入懷中。
青笛本想使出陸銀教她的絕招來對付這突然出現的匪徒,可貼近那人胸口之時便聞見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青笛高興地回頭道:「師父,原來你來了呀。」
陸銀放開她,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冷冷地看着青笛道:「我從來不會說話不算,自然是來了。」
青笛雖然看不見陸銀的表情,也能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他在生氣。青笛有些莫名奇妙,問他道:「師父,你怎麼不開心?」
陸銀冷冷一笑,道:「我在這兒苦苦等你,來傳授你武藝,你卻跟殷永旻談天說地,賞花逗貓,我開心什麼?」
青笛眨了眨眼睛,總算知道陸銀到底在在意什麼了,不禁撲哧一聲笑道:「師父,你別這樣,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你在吃醋呢。」
陸銀突然伸出手搭在青笛身後那棵粗壯的大樹上,將青笛控在他的臂彎之中,低着頭問她道:「難道我沒有?」
他突然這個樣子,不禁讓青笛有些害怕,青笛縮了縮脖子道:「師父,你聽我解釋。」
「不必,你沒什麼好解釋的。」陸銀就算故意把語氣放平靜,還是抑制不住透露出一些憤怒來。
青笛當做沒聽見他這句話,自顧自地解釋道:「殷永旻說要跟我聊聊風幼平的事情,我很想知道風幼平為什麼能在證據確鑿之下安然無恙的逃脫出來,所以就跟他聊了一會兒。」
他們說了什麼,陸銀自然是知道的,因為自從青笛到這林子入口的地方,陸銀就已經跟在青笛身後了。不過他看青笛這麼緊張的摸樣,可不想就此輕易放過她,他繼續難為她道:
「既然如此,你大可帶着他去別的地方聊,為什麼要帶來這片林子?若是他日後還來,我還怎麼傳授你武藝?」陸銀冷冰冰地問她道。
青笛想了一下,回他道:「人家堂堂一個王爺,為什麼非要天天大晚上的往樹林裏跑啊?今晚他是為了追他的小貓才會進來的。而且我帶他進來,不也是想到你可能會在這兒嗎?我怕你一直等着,會着急,所以就估計過來提醒你。」
「追貓?」陸銀呵呵笑了兩聲,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只有你這傻瓜會相信他是在追貓,他明明就是在追你。」
「師父,你想太多了!人家堂堂王爺,而且我還快要嫁人了。」青笛拿開他的手,頓時又意思到有些事情不太對勁,皺眉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這麼多,你是我師父,又不是我丈夫!」
她從他的臂彎下鑽出來,跑開來和他站的遠遠的,指着他道:「師父,你別老不正經了,你只需要教我武藝和醫術便可,其他事情不需要你管。」
陸銀眯了眯眼睛,義正言辭地道:「作為我的徒弟,不止要聰明懂事,還要知道禮義廉恥。你既然已經有了婚約,就不應該再與其他的男子態度曖昧,免得叫別人說閒話。」
「怕是會說閒話的只有師父您老人家吧?」青笛毫不退讓,輕笑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四王爺與我關係再親近,我也不會做出不和禮儀的事情。」
「可不止是殷永旻,你既然跟楚遙岑有了婚約,就要跟這世上所有的男人保持距離,任何男人對你示好,你都不能輕易屈服。」陸銀提醒她道。
青笛越加覺得好笑,她認識陸銀也有一段日子了,一直覺得他溫柔體貼,成熟內斂,今日怎麼這般無理取鬧了起來?她道:「雖然我不打算嫁給楚遙岑,但是在與他有婚約的期間內,我也不會與其他的男人親近的,任何男人與我親近,我也絕對不會心動的。」
「是嗎?」陸銀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旋即便托着青笛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
青笛頓時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炸裂開來,一團亂七八糟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青笛覺得快要窒息了,才反應過來,立馬推開陸銀,使勁擦了擦嘴大聲罵他道:「混蛋!你給我滾開!我再也不要你做我的師父了!」
陸銀不為所動,含笑看着她,好一會兒才道:「算你還知道羞恥,沒有被我一勾引便做出對不起楚遙岑的事情。」
青笛委屈地都快哭了,難道他剛才做出那種事情,就是為了試探她?
她再也不想說什麼了,轉身便要離開林子,陸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柔聲問道:「小丫頭,生氣了啊?」
青笛被他這麼一問,更加覺得委屈。鼻子一酸,幾乎要哭出聲來。
「師父逗你玩呢。」陸銀惹着笑意,哄着她道。
有拿女孩子的這種事情開玩笑的嗎?簡直是欺人太甚!
「別生氣了,我告訴你兩個秘密如何?」陸銀繼續哄着她道。
「我不愛聽了。」青笛氣呼呼地扭過頭去。
「昨天說到哪兒了?」陸銀無視她的話,撓了撓腦袋想了想,道:「對了,說道我的這塊玉佩是一個墓室的鑰匙,你好像問了我是不是我們陸家祖墳墓室的鑰匙。」
青笛也想到昨晚的事情,心裏的好奇又被勾了起來,不過她總不好就這麼妥協吧?
陸銀看她臉上的表情有些鬆動,便乘勝追擊道:「這塊玉是始皇帝大陵墓的鑰匙,墓室里有樣東西,是皇族世世代代求而不得的。」
青笛終於忍住了,問他道:「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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