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園,春喬先讓鍾漓月去打掃衛生,打掃完衛生,她將幾人一起喊到主廳去,然後說道:「漓月是新來的,對於月底的事毫不知曉,我們幾人輪流教她,好讓她儘快學會。漓月,你可要用心學着,不要浪費我們的心血,更不要辜負六爺對你的期望。」
「是。」鍾漓月低眉順目地道。
每個月月底,沈家產業下的各大商鋪掌柜便會到府里來開例會,為期三天。春喬幾人不但要提前準備例會所需要的茶點,還要備好中午的飯食,所以春喬把幾個人喊來一起教鍾漓月,這樣即使她學不會,大少爺也不會只責怪她一人,更不會耽誤了例會。
鍾漓月認真地學着端茶倒水,站立的姿勢以及走動的步伐長度,春喬她們每人只示範了一遍,便坐在那兒叫鍾漓月自己練習。
約摸有一個小時,鍾漓月實在走不動了,放下托盤打算歇息一會兒。
「你有時間,我們可沒有時間,繼續!」春喬冷漠地說道。
鍾漓月坐下來捏了捏發酸的小腿肚子,累巴巴地說道:「我就休息一會兒!」
春喬不高興了,道:「這裏可不是漿洗房,沒有傻子讓你哄騙。你最好收斂起自己的性子,好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否則,我們四人聯名,狀告大少爺,定能將你趕出竹園,誰保你也無用。」
「你們……」鍾漓月看着氣定神閒的她們。若冬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左看看右看看,有意閃躲;知夏當做沒看見,低頭看手;念秋則幸災樂禍地抿嘴笑着;春喬冷如冰霜,眼底里隱隱藏着一絲怒意。
她們幾個比起漿洗房的人素質要高出很多。既不會含沙射影地諷刺挖苦,也不會指名道姓地與你作對。她們只會巧借名目,悄悄地給不喜歡的人開小灶。
也算鍾漓月倒霉。春喬她們一直認為自己能在竹園裏做事,各方面都高其他下人一等,所以眼裏基本上瞧不起其他下人。而且,竹園裏沒有女主人,唯一的一個主子幾乎天天不着家,她們沒什麼勾心鬥角的事,自然和諧慣了。鍾漓月的出現,讓她們這些費盡全力才擠進竹園的人心裏很不平衡,加上鍾漓月對她們幾乎沒有阿諛奉承過,讓她們覺得自己很不受尊重,所以想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但是礙於六爺的關係,又不敢太過於明顯。
鍾漓月冷靜地做了分析後,本不屑與她們去斗,更不想跟她們打成一團,成什麼好姐妹。但是,為了以後的計劃,鍾漓月還是決定想辦法籠絡她們的心。
「行。」鍾漓月咬緊牙關站了起來。只要死不了,她就忍着。
若冬同情地看了看她,又瞥了瞥春喬和念秋,好幾次張嘴想為她求情,但是話到嘴邊,又被知夏用眼神阻止了。
一直練到晚上,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春喬終於鬆口了。
鍾漓月感覺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太殘忍了。
她們四個倒好,連飯都不幫她盛一下。
鍾漓月最後一個吃完,所以她今晚還要負責刷碗。下人的飯碗都是自己在院子裏刷完再送去大廚房的,鍾漓月忍着酸痛,又是打水又是刷碗,好不容易才把碗刷了,還要送到大廚房去。
大廚房裏燈已經滅了,鍾漓月摸着黑一瘸一拐地走進廚房去找櫥櫃。
「誰?」裏面陡然傳來一聲驚呼。
鍾漓月嚇了一跳,差點把懷裏的碗給摔了。「我是竹園的丫鬟,來送碗的。」
廚房打裏面亮起一盞燭燈,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拿着燈從裏面走出來,語氣低柔地問道:「怎麼這麼晚才送來?」
「一言難盡啊!」借着她的光,鍾漓月將碗筷放進了櫥櫃裏。「對了,進進出出看到你好幾回,卻還不知該怎麼稱呼你?」
「她們都叫我陳婆。」
鍾漓月看到燭光後的女子個頭一米五八左右,身形清瘦,面容普通。她是廚房裏打雜的廚工,可是鍾漓月每次見她,總感覺她和別人不太一樣,別人一看似乎就能看出是做什麼的,她卻不一樣,她普通的外表下,似乎隱隱藏着一絲文氣,和孤高。
「你的腿怎麼了?」陳婆見鍾漓月的背影一瘸一拐的,便好心問道。
鍾漓月轉頭對她擺擺手,皺着臉說道:「沒事,站的,你回去休息吧!我走了,謝謝你,陳婆。」
回到房間裏,鍾漓月剛拿起盆子準備去燒點熱水來泡腳,舒緩一下疲勞,春喬便對她說道:「今晚你隨我們一同去值夜。」
「什麼?」鍾漓月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少爺很是器重你,我又豈敢怠慢?」春喬『尊敬』的說道。
鍾漓月深吸一口氣,調整下心態。片刻後,她已經走在了去書房的路上。邊走邊問道:「值夜具體要做些什麼?」
春喬解釋道:「值夜就是守在大少爺的身邊,隨時聽候大少爺的差遣。」
鍾漓月的腦子裏浮現出電視劇上面,小丫鬟和大少爺……太污了,她擔心地問道:「不會還有那什麼,暖,床之類的吧?」
知夏睇了鍾漓月一眼,鄙夷地說道:「這個你就別痴心妄想了,我們大少爺和外面那些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可不一樣,他的眼界很高,一般女子豈入得了他的眼?」
「你最好老實一點,做好你的本份,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春喬提醒說道。
知夏又問道:「知道梅芝犯了什麼錯嗎?」
「梅芝?」鍾漓月回想起那天打架,明月好像說過她爬什麼,現在聽知夏這麼一說,鍾漓月詫然:「她跟大少爺?」
「別胡說!」春喬立刻打斷道:「梅芝算什麼東西,哪夠資格進竹園?她爬上了二少爺的床,被二少爺一氣之下發配到了漿洗房。」
鍾漓月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以前看古裝電視上,有錢公子身邊的丫鬟幾乎都被少爺霸佔過,她還一直擔心呢!現在她可以放心了。
「這樣的話,以後還是少說為妙。記住我們是下人,主子們的事,容不得我們去閒言碎語。」春喬嚴肅地道。
知夏抿抿嘴唇,點了點頭。鍾漓月嘴一撇,心想,既然不讓我們閒言碎語,剛才知夏一說梅芝的時候就應該出言阻止才對。明明有顆八卦的心,還偏要裝正經。
「大少爺雖然尚未娶妻,也沒有通房,但是不代表他會看得上你,你切莫認為可以引誘他,做出有違一個丫鬟身份的事。」春喬警告道。
鍾漓月無語了,笑着保證道:「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不會的。」她現在腦子裏只有賺錢,哪有心思想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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